爾曼此時離地靳北城最近,他的話說得再怎麼不重也落入了她的耳中。
即使知道他每一次對她表現出來的溫柔都是逢場作戲,但是此時心底還是會覺得隱隱作痛。
很打臉。
“好戲還在後面,我會讓你也嚐嚐,妻離子散的滋味。”靳北城的聲音驀地狠戾了三分,這一場訴訟案陸浦江的失敗,將會讓陸氏律師行陷入嚴重的財務危機。但是他不滿足。
靳北城離開了陸浦江,轉身看向寧澤,眼神更加難看了三分:“離南方遠一點。”
寧澤卻是嬉皮笑臉的樣子,吊兒郎當地走到了南方的身旁,伸出一隻手一把攬住了南方的肩膀:“睡都一起睡了那麼多年了,她怎麼捨得離我遠一點?是不是靳南方?”
南方像是被一道雷電擊中一般,瞬間哆嗦了一下身子,轉身抓住了爾曼的手:“不要碰我……”
爾曼連忙抱住南方,替她甩開了寧澤的手臂:“放開她!”
南方縮在爾曼的懷中哆嗦,她的抑鬱症又犯了。
寧澤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看着爾曼的時候嘴角戲謔了一下:“你這個小妮子是誰啊?”
爾曼不去理會他,給了他一記白眼。
“啊……我記起來了。”寧澤打了一個響指,“上次我故意撞了靳南方的車,當時不是你在開嗎?怎麼,你是靳家的小保姆?”
保姆這兩個字讓爾曼的臉瞬間紅了,是因爲憤怒。她咬了咬牙想要反駁卻沒有開口,現在這麼多人在,她說什麼都是不對的。她總不能說,她是南方的嫂子吧?
寧澤的話落,站在爾曼身後的靳北城眉心卻是略微蹙了一下。
上次是寧澤故意撞的南方?
那次車禍讓靳北城對爾曼撒了氣,現在,似乎是他錯怪她了……
爾曼沒有理會,低聲對懷中的南方開口:“別害怕,我們回家去。”
南方噤若寒蟬地答應,靳北城看了一眼馮知,馮知立馬上前去扶着南方和爾曼上了車揚長而去。
爾曼坐在車子的後駕駛座陪着此時正在低聲抽泣的南方。她不知道法院門口會發生什麼,一面是自己的父親,一面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大嫂,我好怕寧澤……他會不會追上來?他會不會把我的孩子搶走?”
南方伸手緊緊拽着爾曼的衣角,南方的年紀明明要比爾曼大好幾歲,但是平日裡卻總是把爾曼當做長輩看待。而爾曼真的是第一次得知南方還有一個孩子,關於她結過婚的事情爾曼都是之前才知道的。
爾曼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南方的耳廓,她是學醫的,知道這樣能夠安撫人的情緒。
“不怕,到家之後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明早一切都會好的。法院不是把孩子判給你了嗎?寧澤搶不過去的。”爾曼抿脣開口,心底莫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