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一起洗?”寧澤現在完全是藉着剛纔殘存的那點醉意開始折磨南方了。他力道太大將南方直接拽到了洗手間裡面。
南方几乎是被拖着進洗手間裡面的,她到了現在才知道寧澤之前是有多溫和,真的憤怒起來的寧澤她也是到了今天才第一次見到。
洗手間內的浴缸裡面還沒有水,寧澤將南方直接扔進了空空如也的大浴缸裡面,他附身過去直接扯開了南方的衣服,南方掙扎的時候用力推了一下寧澤的身體,寧澤的酒還沒有完全醒透了,所以這個時候有些站不穩,他被南方一推,頭一下子磕到了浴缸上面的水龍頭上。
水龍頭的水開始汨汨地往外灑了出來,南方躺在浴缸裡面覺得身體一下子就被浸透了。她慌亂起身的時候發現寧澤靠在浴缸上面伸手摸着後腦勺,他低着頭緊緊皺着眉心,臉色都變得難看了很多。
南方以爲他是喝醉了還沒有清醒,便想趁着這個機會趕緊起身離開償。
她爬出了浴缸,從寧澤身邊走過的時候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反而是覺得有些不正常於是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垂着頭的寧澤。
南方的目光落在了寧澤捂住後腦勺的手上面,他的指縫間汨汨地流着血,有些觸目驚心攖。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才意識到是自己剛纔推他的時候力氣用的太大了,讓他撞到了水龍頭……
但是南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撞傷。
“你……你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南方爲人古板,是跟靳北城一樣的基因,此時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僵持,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叫救護車。
寧澤此時還坐在浴缸裡面,這個女人甚至都不會幫他關掉正在不斷放水的水龍頭。
他伸手關掉了龍頭,那隻手還是緊緊捂着後腦勺,擡頭看向南方的時候臉色陰沉難看。
“你還真有本事,想把我扔上救護車就可以帶着寧寧一走了之?”寧澤的話讓南方覺得有些無語,因爲她心底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但是她這個人就算心裡面怎麼想也不會向寧澤表露出來,她咬了咬牙看着他:“你還有力氣說話,我也沒必要幫你叫救護車了。”
南方說話時候鎮定如斯的樣子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她心底很害怕,說的時候指甲都是嵌在手心底裡面的。
但是她不想要在寧澤面前表現出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來,所以只能夠故作冷漠。
寧澤從浴缸裡面起身,渾身上下都是溼漉漉的,他現在還是穿着長褲,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負了千斤重擔一樣。
但是出乎南方意料之外的是,寧澤並沒有攔着她,而是放任她離開。
她還以爲他會趁着醉酒胡作非爲,說到底還是南方並不夠了解寧澤。
她快步離開了寧澤的房間,出了門之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如釋重負。現在是都快凌晨四點了,這個時間點她如果要叫醒寧寧的話寧寧肯定會不舒服,況且這個點外面也已經打不到車了,她總不能夠讓寧寧跟着她一起走回家去。
南方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帶走寧寧。她知道如果她去抱寧寧走的話,寧澤一定不會放她出寧宅門。
南方孑然離開了寧宅,心底覺得特別痛苦。
她的初衷就是來帶走寧寧,但是跟寧澤耗到了大半夜也沒有達到這個目的。她現在了無睡意,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到家之後就直接坐到了房間的飄窗上面又開始畫畫了。
以前大學的時候寧澤總是跟她到畫室裡面,看到她每天都在畫畫就覺得頭疼厭煩,他還對她說過:“你畫畫有什麼意思的?還不如跟我去約會。”
南方當時就沒有理會他,現在想起來仍舊覺得頭疼腦漲。
她伸手按壓了一下太陽穴,拿起了筆沾了顏料又開始畫畫了。
過幾天是寧寧的生日,她準備畫一幅畫給他。
南方斷斷續續的始終不能夠集中精神,等她畫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天亮了。正好她也有點睏意了就去睡覺了。
這一睡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南方醒來的時候打開手機發現滿屏都是寧澤的號碼。
她下意識地厭惡地皺眉,他昨天不是將她的號碼已經拉黑了嗎?怎麼忽然又打過來了?
他幼不幼稚?
南方擔心是寧寧的事情於是還是回撥了過去,縱然很不情願。
那頭過很久之後才接聽的,就好像是故意在磨她的耐心一樣。
“喂。”一接通是南方先說的話,那頭的寧澤聲音冷漠地迴應了她,他的精神狀態明顯要比她好很多,南方還以爲寧澤不擅長喝酒之後肯定會睡很長的時間都醒不過來。
到底還是她小瞧了他,或者是不瞭解他。
“你再不接,我直接就去靳家了。”寧澤說這句話的口吻跟之前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了,以前他頂多只是調侃她,話語並不凜冽,但是這句話卻是冷漠至極。
南方蹙眉:“你一大早一直打給我幹什麼?”她伸手捏了一下眉心,她也是宿醉醒過來,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很不想跟寧澤這樣討厭的人說話。
“一大早?靳大小姐過得是什麼時間?”寧澤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昨晚你的車子撞壞了我家門口的護欄,我請工程師來評估了一下維修費大概是五萬。你吐髒了我的車,清洗費加上除味費一共五千。你推了我直接導致我頭部受傷,醫生開出的醫藥費是一萬五千。靳南方,你一共欠我七萬,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
寧澤說出這一連串的話來的時候將南方有些驚到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寧澤竟然會讓她賠錢。
她有些不悅,還沒來得及細細去想寧澤說的這些費用,就立刻開口:“錢我馬上打給你,但是我也要去寧宅帶走寧寧。”
昨晚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寧澤又在氣頭上,她不敢貿然帶走寧寧,現在她覺得可以了。
不知道爲什麼,南方總覺得寧澤是玩玩的,不至於真的會讓她一輩子都不見到寧寧。都是寧澤慣了她這樣的毛病出來。
“我的兒子不是用錢來交換的。如果真的要帶走兒子,靳南方,你把你賠給我都不夠。”
他冷冷默默的聲音讓南方聽得有些心驚,他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
寧澤那麼聰明,明明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就是要故意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諷刺她。
“不把寧寧帶回到我身邊,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南方直接收線,她真的是不想跟這個男人廢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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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抓了一把頭髮,掛斷之後心底卻還是心有餘悸的。
到底該怎麼辦……用什麼辦法才能夠從寧澤手中搶回寧寧?
這個時候南方忽然想到了靳北城,她咬了咬牙,拿出手機撥了他的號碼。
那頭的靳北城剛剛準備趁着午休的時間回家陪老婆和兩個孩子吃飯,在看到南方的號碼的時候立刻接聽,連上了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回覆她。
“喂,哥。”南方的聲音有些焦急。
“怎麼了?”靳北城知道南方一定是遇到麻煩事了,他這個妹妹平時如果是小事的話是絕對不會來打擾他的。這一次聽她說了兩個字就能夠聽出來聲音很急。
“寧寧被寧澤帶走了。”南方咬了咬下脣,“具體的經過我不多說了,這一次寧澤是下定了決心要孩子了。哥,如果我用法律手段的話,有幾成的把握能夠把寧寧搶回來?”
她有些害怕,靳北城在法律方面的權威她從來不質疑,所以他說出有多少勝算基本上就是定局了。
靳北城稍微沉默了一下,他還以爲這段時間寧澤對於寧寧的撫養權這件事情已經消停了一些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重蹈覆轍了。
“最多三成。”靳北城並不像去欺騙南方,實話實說。
南方的心底咯噔了一下,靳北城一邊開車一邊跟她開口解釋:”你有精神類疾病,這很不利於你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尤其是這麼小的孩子,在還需要監護人看護的情況下,你不是監護人的最佳人選。另外,寧澤的經濟能力要比你好,這個案子如果真的開庭的話,雖然你有家庭支撐,但是法官還是會考慮你之後個人的發展能不能夠撫養孩子。你幾乎是沒有勝算的。“
南方拿着手機的手已經攥地有點緊了,她咬牙:”除了法律手段,我還有什麼辦法嗎?“
”私下解決吧,南方,跟寧澤好好去談談。“這是第一次,靳北城勸南方去跟寧澤冷靜談談。
以前他一直都是最排斥寧澤靠近南方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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