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得從一個月之前說起,大約一個月之前吧,具體時間不記得了,我一向沒有時間觀念,小友不要見笑。”
“世出謠言,稱憲翼深淵,將有靈訣出世,這事小友可知?”
古風聽聞,大吃一驚,靈訣出世,還有什麼消息比這還震撼,那可是無不得之而後快,必將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的大事。
自己留戀行程,不緊不慢,確實不曾知曉,也不相瞞,如實答道,“前輩,滋事體大,晚輩委實不知”。
一先何等眼力,察顏觀色,真假立斷,“看來小友行程密實,未曾分心世俗,確實未曾知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古風聽得行程密實,也不由臉紅。
這個反應,一先卻判不準了,只當古風受不住話,因此羞愧,又說道,“小友不必如此,我並無責怪之意。”
古風知其誤解,忙道,“前輩誤會了,即便責怪,也是您一片關心,能得前輩關愛,是晚輩的榮幸。”
古風有禮,一先很是受用,“哈哈,這算何種關愛,不過,你一言道出先機,日後一先定有一份驚喜送與你。”
具體何種驚喜,卻又不說。古風也不好再問,定心丸入口,留待以後品味。
“傳言入世,引得各路豪傑紛至踏來,初時人數不多,但各大學院、各門各派,都有人來,而且來的都是修爲不弱之人,乘鵬駕雁,驅獸馭兵,數天之內,紛紛趕到。”
修煉感悟法則,成就六煉之人,以奇獸爲坐騎,或者以傳世絕兵爲引,空中飛行,四野八荒再遠,少則幾日,多則數十天,確實能夠趕到。
以古風等現有實力,卻還相差甚遠。
“傳言倒也並非空穴來風,種種異象,我也曾經見到,傳言出現的前幾日,深淵無人可及的深處,雲蒸霞蔚,七色光芒照映天空,長達二三日。”一先繼續往下講。
“我也前往查探了一番,奈何該處兇險,並不能進,一無所獲。”
“這些強者到達之後,也紛紛前往深淵查探,同樣受阻,查不出絲毫頭緒。”
“但各方都沒有放棄的打算,人數不但不減,還陸陸續續增加不少,可謂精英盡出。”
“後來,各方乾脆紮營憲草平原,搭起帳篷住了下來,每天輪流安排人員外出搜尋打探。”
“再到後來,一些散修也加入進來,想尋找機緣,有些單獨搭棚,有些合夥抱團。”
“就形成了現在這種局面,有憲草翼蟲遮掩,你們看不到,我卻全部看得到。”
說到這裡,一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或者該怎麼說。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哎,靈訣吸引力太大,我也無法脫俗,終日盤桓,用盡一切辦法,依然點滴不知。”
“這時,不知道誰散佈消息,稱靈訣已經被我得到。”
“各方主事之人,又紛紛改變策略,一方面繼續派人四處打探靈訣之事,另一方面也開始打探我的下落。”
“這種情況下,我迫不得已,一方面儘量逃避他們的打探,另一方面也在考慮,是誰散佈這種謠言。”
說到這,見古風也有懷疑的神色,爲了表明自己確實沒有得到靈訣,又立刻補充。
“小友切不可也落入此等圈套,我以精神錯亂起誓,絕沒有得到靈訣。”
古風心道,修煉者最大的忌諱就是精神錯亂,非情不得已,不以此爲誓,違者必生心魔,伴隨修煉一生,難有寸進。
“我本有此打算,找到這些主事之人,言明此事,以正原委,還我清白,不至於擾我清靜。”一先繼續說道。
“只怪我一時心急,時機選擇不對。”
“一天,我從外出打探消息之人處,探得各方主事之人,將在沙家帳篷,聚集議事。”
“我自持實力不弱,環境熟悉,尋機擄下沙家一名修煉者,以隱技幻想成真,幻化成其模樣,偷進議事帳篷。”
“以期查探消息,表明心跡,儘管躲在人後,小心翼翼,但還是被發現。”
“沙家之主沙黃岐首先發難,其後一干豪強,羣起攻擊,我雖極力辯解,卻無人願聽,被打的落荒而逃。”
“後又被他們圍追了三天三夜,最後你家主丁功智,念及往日情宜,網開一面,才得以逃入時空長廊,躲開追擊。”
“小友,我此番打攪於你,就是希望你能夠在你家主面前,幫我澄清是非,也希望藉助你家主之口,說服各方,不要聽信謠言,還我一份清靜。”
“並請你轉告你功智老兄,南丁之恩,日後定有厚報。”
這一堆消息,古風還未曾消化,也不知真假,一時瞠目結舌,不能開口。
“小友,你若不信,我引你前往你南丁帳篷,一問便知,只是定要轉告功智老兄,將原委道明。”
“前輩,您稱我古風就行,稱我爺爺功智爲老兄,稱我爲小友,我爺爺知道了,定要責罵的。”
古風感覺一先與家主爺爺交情非同一般,稱呼之間卻亂了套,於是連忙糾正。
又有不解之處,遂問道,“前輩修爲高深,爲何不自己向我爺爺說明呢?”
一先對古風的糾正忽略不計,繼續說道,“小友不知,人多眼雜,現在我也只有功智老兄可以相信了,冒然前往,怕被其他人發現,又要起事端。”
見古風還在左視右看,“小友,我並不在此處,只是借翼蟲傳音,其他不明之處,你問過你家家主盡會知曉,你跟着翼蟲走就是,我會將你等安全送到南丁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