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貓小友,恭喜你逆境強勢突破,恭喜你以六煉大圓滿境,感悟了空間法則。”
雖然玉貓只是六煉,但是人家感悟法則了,從修煉角度來講,已經和自己站到了同一個層次,稱呼自然也要變了。
玉貓內心說不出的欣喜,修爲突破,感悟法則,身化法則之後,精神重新滋長,靈丹重新凝聚,身體重新組合。
一身的法則之傷,全部消失,一身的傷病,完好如初。
“玉貓再次感謝前輩救命之恩,只是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再造之恩,容玉貓日後再報。晚輩就此告辭。”
“去吧,你既感悟了法則,我也強留你不得,不要說什麼報不報的,你作了三年的試驗品,我卻沒配出解藥,說起來,是我欠你的,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玉貓剛想離開,聽到藥怪如此一說,心思又動了。
“前輩既然有如此胸懷,玉貓如果再作推辭,就顯得矯揉造作了。”
“前輩,日後如果碰到名叫丁一的小孩,還請您關照一二。”
“怎麼又是丁家,你既如此說,我記下了,日後各不相欠。”
這些強者最怕記人情,得知玉貓想法後,立刻紮緊口風,免得以後留下口實。
玉貓聽藥怪如此回答,不覺得失望,反而更加高興,或許她知道丁一,但是卻一點關注之意沒有。
知道此等高人,打交道最爲乾脆利索,有了答案,立刻動用法則,在藥怪面前,身影從懸崖之底消失。
此時玉貓更加斷定,她不可能是幕後人。
這時的丁一還浸泡在水裡,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兩眼淚光閃閃,看着面前的玉兔、大狼。
大狼於心不忍,轉過臉去,玉兔從口中吐出一個獸丹,這個獸丹是那麼小,顯然是從最普通的野獸獵取來的。
玉兔將獸丹餵給丁一吃下,含着淚說道。
“癡兒,你慢點吃,吃完之後,恢復點體力,這次,我無論如何也要帶你出去。”
“逃得了得逃,逃不了也得逃,再不逃,癡兒,你就真要死在這裡了。”
這次大狼沒有再勸阻,再勸阻已經沒用了,丁一形同枯槁,眼神渙散,再這樣下去,顯然只有死路一條。
全身不是皮包骨頭,而是肉包骨頭,那一點點肉,幾乎是貼在骨頭上。
薄得讓人覺得,只要輕輕一撕,就能從骨頭上撕下來。
非萬不得已,不走這一步,大狼總是勸玉兔,等等再說,等等再說,今天已經再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下次來的時候,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丁一真實年齡,現在已經四歲,三年時間,點滴沒長,反而比之前還要瘦小。
下巴無力,嘴都無法張開,好在獸丹小,勉強塞入,咀嚼困難,只能含糊着囫圇吞下。
嘴邊還有新撕開的傷口,玉兔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宙非那個畜牲,安排手下,給丁一強灌殘羹冷炙留下的。
玉兔幾乎能清晰的想象出被灌時的畫面,因爲缺少飲食,嘴巴變形,已經相當小了。
被他們強行撬開,強行將食物塞入,又強行推合下巴,讓丁一咀嚼吞嚥。
想着這些畫面,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連續三年,玉兔都能到自己心在撕裂的聲音。
只恨自己修爲低下,只恨封印不在丁一身上,只恨玉貓遲遲不見出現。
玉兔腦中雜亂無章,思緒如麻,手下卻開始行動,要解開捆綁丁一的繩索,帶丁一逃離。
玉兔本想吞下丁一,看丁一這付神情,真怕他一被吞下,就窒息而死。
玉兔跳到水中,爪子正要解開繩索,忽然感到周圍空間出現輕微波動。
這也就是玉兔有封印在身,纔有如此感覺,大狼卻一點都沒感覺到。
這輕微的波動瞬時出現,又瞬時消失,玉兔心裡徹底失望,它心裡清楚,這是法則的波動。
這下好了,法則波動出現在這裡,應該是七煉強者出現了,逃走的希望,一點都沒了。
玉兔心思還未流轉完,發現瞬時消失的波動,又瞬時出現。
驚異間,空間變幻,憑空出現一道人影。
一看到這道人影,玉兔刷地從水中一下躥起,朝着人影撲將過去,又是捶又是打,嗷嗷大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丁一從玉兔的哭聲中,轉過臉來,看到這道人影,哇哇又是一陣大哭。
丁一也只能大哭,三年了,這個親人消失了,扔下自己天天遭受虐待折磨。
三年的委屈,只能通過慟哭,才能徹底發泄。
這道人影,正是從懸崖底下趕來的玉貓,動用法則,數分鐘時間,就從冰山盆地到青丘谷,搜尋了個遍。
哪怕丁一被藏在地下水池,玉貓化身空間,稍微留意,就發現了熟悉的氣息。
在玉兔和丁一的哭聲中,玉貓彷彿石化,一動也不能動。
丁一的慘狀,讓玉貓不敢想象。
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折磨,才能將一個剛出生,就能將自己摔倒的神奇小子,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又是怎樣殘忍歹毒的心性,才能想出如此滅絕人寰方法,行如此慘無人道的行徑。
玉貓發怒了,熊熊怒火彷彿要將自己引燃,胸膛彷彿要炸裂,怒得全身骨骼爆響,悲憤之情無以復加。
玉兔正在玉貓身上撕撓,能清晰的感覺到,玉貓在全身發顫,鋼牙幾乎咬碎,根根青筋爆起,血脈噴張,一凹一凸,就要噴勃而出。
法則之威如此之盛,剛發現玉貓身影的大狼,無法承受,俯伏在地,顫抖不止,不單是肉體,精神也在顫抖。
顫抖中的大狼突然發現,地下洞府突然消失了,丁一身下的水池也不見了。
在玉貓的憤怒中,周圍的一切都在空間法則之下消失,方圓數十丈的範圍,一片空曠,什麼都沒有了。
壓在這個地洞上的看守房屋沒有了,被大狼支開,正在裡面花天酒地的看守也沒有了。
只有空間,玉貓的空間。
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消失的悄無聲息。
如果不是玉貓一番巡視,發現大狼正幫助丁一,大狼也可能一起消失。
久違的陽光,照射下來,三年未見天日,丁一甫一接觸陽光,被突然出現的強光,刺激的睜不開眼。
丁一身上的束縛自然消失,自己已經被玉貓抱起,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
懷中的丁一,體無完膚,根根瘦骨突起,形狀都能清晰分辨,貼在骨頭上的一層肉,玉貓都不敢觸碰。
枯敗焦黃薄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被擦掉一塊。
玉貓瞬間將丁一身體內外情況瞭解清楚,動用修爲,將那一身噬蟲全部消除。
又不惜耗費心神,損去修爲,將丁一體表傷勢恢復。
在玉貓以心血爲續的努力下,丁一體表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不一會兒,新生皮肉重新覆蓋身體。
三年了,終於有了皮膚了,玉兔手在顫抖。
有了皮膚就可以穿衣服了,玉兔從包袱中翻出一套衣服。
這是它早就準備好,照着丁一量身定製的新衣服,卻一直沒有機會給他穿上,此時拿了出來給丁一穿上。
嘴裡碎碎叨叨,“三年沒有皮膚,沒有衣服,怎麼過的,怎麼熬的。”
丁一皮膚長出來了,玉貓心中怒火不見平息,反而更盛。
他已經查探清楚,曾經引以爲豪,曾經令人欣慰,那一身超強體質,根基被毀。
照現在的情形,不要說恢復,身體能不能正常生長,都是問題。
憤怒並沒有讓玉貓失去理智,他又細緻查看丁一精神支柱。
那精神支柱混沌一片,毫無色彩,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煉潛質。
由於丁一自我封閉,玉貓見到精神支柱,不但毫無色彩,甚至僅有的那點光芒,也被刻意遮掩,暗淡無光。
好在丁一的精神沒有受到傷害,玉兔判斷準確,丁一受到的法則之傷,已經自動痊癒了。
令玉貓感到奇怪的是,丁一的精神支柱,毫無色彩,暗淡無光,卻另有一種奇特的東西參雜其中。
這種奇特的東西,呈現活力四射的天然白色,如果不細看,還以爲是風白潛質。
它與丁一的精神支柱,彷彿涇渭分明,將丁的精神支柱完全包裹。
又彷彿互相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糾纏交織在一起。
在這種特殊東西的作用下,玉貓驚奇的發現,丁一這小子身體備受摧殘,精神卻完好無損。
不但完好無損,還壯大了不少,凝實了不少。
шшш¤ тt kān¤ C O 如果這小子清醒過來,修爲肯定會大大提升。
玉貓心思玲瓏剔透,稍微動動腦子,就想清楚了,這就是信念了。
想不到這東西竟然如此神奇,心底對古風、玉娘,小徑之中曾經的努力,佩服不已。
正是他們不遺餘力,爲丁建造那麼多真身祠堂,才爲丁一積下如此厚重的福報。
此次從冰山盆地一路查探過來,玉貓發現,盆地中,僅寒木被滅族,獨剩木強父子。
其他部落幾乎沒有損傷,國主木大力,召集各個部落,抽丁納口,補充到寒木,助寒木恢復生機。
丁一的真身祠堂,遍佈冰山盆地,人氣鼎盛,香火不斷。
令玉貓沒想到的是,盆地之外,也出現了許多丁一的真身祠堂,同樣人氣鼎盛,香火不斷,而且呈現不斷擴張之勢。
這是宙非最大的失誤,小徑之中,他就發現古風、玉娘,不遺餘力推動丁一真身祠堂建設。
這等事情的原委,古風、玉娘當然不會告訴他。
他一直不明所以,還以爲只是父母的滿腔疼愛,要想方設法爲獨子祈福。
最初發現玉貓、丁一的蹤跡,也是因爲中木國主木大力的之女,外嫁盆地之外的一大戶人家時,隨身攜帶福娃真身塑像。
這才從塑像上一眼認出,福娃就是丁一,也正因爲如此,纔有了玉貓、丁一後來所受磨難。
他不但沒有引起重視,反而因此更加斷定,玉貓、丁一受法則之傷不淺。
否則,怎麼可能如同凡人行徑,裝神弄鬼,求神拜佛。
凡人行徑,入不得法眼,更不會爲之所動。
玉貓趁着幫助丁一恢復身體,用意念與丁一交流,丁一自我封閉,無法以意念回覆,玉貓也不要他回答,只要他記住。
爲什麼要交流,這已經是玉貓的習慣了,事情總要想在前,做在前,隨時防備出現的萬一。
第一點要丁一記住的是那個山洞,裡面有超級陣法,是天然的避難之所,別人進出不得,丁一卻進出無礙。
第二點要丁一記住的是身上煉化的鮭牛之翼,一旦有危險,可以按以前玉貓的教導,飛離險境,逃脫災難。
第三點要丁記住的是藥怪,就在寒山旁的懸崖之下,藥怪有過承諾,答應關照一二。
鑑於對藥怪的判斷,纔有此交待,不會被記掛,最多隻是作爲試驗品。
至於能關照到什麼程度,以玉貓的判斷,至少能夠幫助丁一恢復體質,另外是否還有關照,只能年藥怪的心情了。
同時,玉貓反覆交待,對待這種修爲高深,行爲古怪之人,務必口頭要緊,不可輕言妄語,免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