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功字輩,神情凝重,這種能力之人,不是沒有,但卻幾乎瓣着手指就能數得過來。
唐家流芳,年紀最小,見各人深思不答。
“怎麼沒有,凰鳥就可以,‘凰鳥一翼,鵬程萬里,四野窮盡,八荒盡收’。”
搶着作答,卻看向玉貓,顯示學問。
功烈連忙喝斥,“不得亂講,如此強者,豈是你能輕言,還直呼句諱,就不怕惹上事端。”
流芳吐舌作個鬼臉,趕緊閉嘴,玉貓見她被斥,又對着她作了個鬼臉。
不是功烈過於小心,法則之下,無處不在,無人知曉。
那些感悟法則的老祖、元老,如果來此。這深淵之處,稍作留意,聽這些話,當真如耳邊親聞。
“不過,據我們所知,那些老祖,無人前來深淵。我家老祖就認爲,只是消息而已,派人打探就行。只不過,事關靈訣,慎重考慮,才讓我等前來。”功智說道。
功烈也說道,“我家老祖,也是如此安排。想那些老祖,何等身份,又何等深謀遠慮,他們所爲,不是我等能夠揣測的。”
“再說,以他們的高深修爲,此間有事,難逃他們法眼。你們一衆弱小聽清楚了,七煉成神,任何時候不得妄議,更不得直呼名諱。”
衆人齊聲答是。
古風接過話,“兩位爺爺所說甚是。這裡又是我要說的另一層想法。”
“一先前輩的修爲與家主爺爺伯仲之間,肯定沒有這等實力。”
稍作停頓,“假如消息屬實,一先前輩獲得靈訣,那麼一先前輩,爲何要在豪強議事之時,現身沙家帳篷?”
看向功烈,見功烈不語,“除了澄清是非,表明心跡,我想一先前輩可能也想查探些消息,看各方勢力是否有收穫。”
“因此一先前輩肯定未獲靈訣消息,其他人不知道,那傳遞消息之人定然知道。”
“以傳遞消息之人實力,又一定遠在一先前輩之上,卻不出面澄清,反而放任消息傳播,這是爲何?”
古風一層層相問,諸人皆皺眉凝思,功烈聽得左一問右一問,難明所以,性急之下,催促道。
“這是爲何,古風,你直接說出就是,別再左問右問,被你問得頭都大了。”
“功烈爺爺,您別心急,我也只是一些猜測,不好妄加評斷。”
古風心思慎密,諸事帶着小心,如果深淵真的藏有高人,這些話語,一不小心,可能招惹禍端。
功智心底不由讚歎,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慎密,眼光獨到,思慮周全,真不愧天下才俊。
知道古風還有話說,有一揚,一件鐘形寶物出現手中,丁家之人都認得,這是丁家空間寶物——金鐘。
金鐘落地變大,直到有一間房大小,才停下。丁家人多,帳篷寬大,裡面出現這麼一個大鐘,仍不覺得擁擠。
功智吩咐各人等候。手指幾人,一起進入。
這進入之人,唐家功烈、亙勇,丁家功智、功信、功仁、亙禮、亙淳、亙熙、古風。
在古風要求下,玉娘隨同進入。說好生死相依,就要不離不棄。
“你帶了金鐘,怎麼不早拿出來,害得聽古風許久吞吞吐吐。”
功烈一進到裡面,就對功智抱怨。
金鐘自成空間,能隔斷視聽。重要的是,可以加持修爲,修爲越高,效果越好。
“動身之前,老祖纔將此物交我,加持了老祖的雷之法則。不但可以隔斷視聽,也能隔斷法則影響。”
“我還覺得,多此一舉,看來還是老祖考慮周全。”功智解釋道。
“如此甚好,古風小子,現在可以暢所欲言了,不要再吞吞吐吐,我可受不了。”
功烈大大咧咧,再次催促。
“功烈爺爺,剛纔我說的也不全是廢話,這樣一來,你們心裡,基本上也有底了。接下來,我就直說了。”
古風知道功烈脾氣,“我覺得一先前輩的話,還是可信的,我們要相信他。”
“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他,他要真揣着明白裝糊塗,裝瘋賣傻,誘騙我等,獨佔靈訣,豈不是要上他當?”
“功烈爺爺,一先前輩獲得靈訣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古風首先肯定的說道。
“據各方勢力所講,開始之時,獲得的都是‘靈訣將要在深淵出世’的消息,而不是現在所傳‘靈訣爲一先前輩所得’的消息。”
“那麼,可以肯定,先前傳出消息之人,在深淵出現異象之時,一定身處深淵。”
“靈訣出世,誰不想得到,此人能將消息一夜傳遍各方勢力,修爲定然高深莫測,想來世間也就那麼幾人,怎麼只傳出消息,而不親自獲取呢?”
“要麼是靈訣出世之處,兇險異常,實力不夠,無法獲取。要麼另人高人在場,爭搶不過,無法獲取。”
“但此等高人爭搶,動靜必然不小,現場沒有爭鬥痕跡,各方也未曾見聞。”
“退一步講,這等高人爭鬥,我輩不能發現,老祖們定能查覺。但是,從各方反應來看,也沒有任何一位老祖,言及此事。”
“因此,只有前面一種可能,實力不夠,無法獲取。這纔將消息傳出,意圖攪動各方參與,以充當炮灰,此人卻在暗中獲利。”聽得各人暗自點頭。
“不過,‘靈訣爲一先前輩所獲’的消息傳出,顯然,這種可能又有紕漏。”古風一句又將衆人拉回雲裡霧裡。
“你這小子,盡大喘氣,別再繞彎子。”功烈聽得雲山霧罩,不耐煩道。
“爺爺責罵的是,我也是不太敢確定,希望各位前輩能夠指點。”
功烈脾氣爆烈,古風倒是自小怕他。
“那就是一切都是傳言。先前傳出消息,是此人希望各方參與,藉助各方力量,一起證實。”
“後面傳出消息,是異象消失,靈訣未見,難定真假。但此人仍有不甘,揣測靈訣已爲人所得。”
“此人揣測之人,正是這憲翼之主,一先前輩身後之人。”
“小子,你乾脆說一先的父母得了,什麼高人此人的,被你說得糊塗。”
功烈儘管嘴上不客氣,其實心裡早就服氣,天下才俊,九色傳說潛質,果真不凡。
“那你怎麼說,這靈訣之事,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已被一先父母所得。”
“是真是假,抑或爲一先前輩父母所得,還真不敢確定。但是,一先前輩受冤枉,卻一定是實。”
“你這又是說了等於沒說。”功烈又糊塗了。
古風心裡說道,儒家不儒,我這功烈爺爺,哪像是唐家儒學出身。
“功烈爺爺,我們斷定一先前輩受冤枉,其實非常關鍵。”
“試想,如果真的是一先前輩的父母所得,以他們對一先的溺愛,早關起門來相授了,還讓他在外招搖?”
“這倒是真的,我與一先感情非同一般。他父母只此一個後代,一直寵愛有加。”
“如果不是擔心一先修爲不進,還不一定答應一先外出歷練。如此,也是一先軟磨硬泡,纔有那一次生死歷練。”
功智接話說道。
“這倒也是,修煉一途,誰願花這些時間,作這無聊之事。”功烈也贊同。
“我敢斷定,一先父母肯定健在,而且一直在關注事態。否則,以他修爲,怎敢獨闖沙家帳篷?帳篷內羣雄圍鬥,還敢出言相激?儘管受傷,卻仍然冒險與我相見?”
“修煉之人,最是小心。除非情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犯險。”功信肯定古風想法,接口說道。
“那一先的父母,爲何一直隱忍,一先都差點被打殘了,都沒見他們動靜。”功仁想到這一層,不解問道。
“你別繞彎,直接說。”功烈怕又被古風說得糊塗。
“兩種可能。一種是兩次放出消息之人,同爲一人,但一定不是一先的父母。”
“另一種是,首次放出消息之人,就是一先的父母,第二次放出消息之人,卻另有其人。”
“這作何解?”唐家亙勇問道。
“這是爲何,你小子不繞彎子了,總得把原由說清楚吧。”功烈又急。
“我更傾向於兩次放出消息的爲同一人。”
“一先的父母,一定與這位高人一樣,異象出現時,前往查探,但不知何種原因,直到異象消失,也沒有查探到消息。”
“兩次消息放出,也正合他們心意。儘管後面一次,差點傷及一先性命,他們也忍住,沒有出手。”
“目的就是爲了依靠各方勢力,打探靈訣消息。乃至讓一先冒點危險都值得,話又說回來,憲翼深淵之內,一先又哪裡會有真正危險?”
“第二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不過,一先前輩受傷,仍然不出,想探明另一高人身份的目的,就更多一些了。”
“如果兩次放出消息的,都是一先父母呢?”玉娘深情望着古風,問道。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傻?這是一先父母地盤,別人不放出消息,他們不正好關起門來,慢慢查探。”
功烈說話粗俗,卻全是喜愛之情。
“玉娘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先前輩受傷,其父母不出,這是個關鍵,倒是有點骨肉爲餌的可能。”
古風偏心玉娘,接過說道。
“玉娘所說,之所以有可能,是因爲有人早早將我和玉娘,算計在內。”
強爲玉娘解釋,於理不通,大家不服,古風稍微遲疑,乾脆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盤托出。
“如果是這樣,這放出消息之人,心機之深,謀慮之遠,所圖之大,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