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權利你不去爭取,別人就會把它當成草紙一樣扔在地上隨意踐踏。”這話是章文澤說的,這姑娘心中一直帶着一股傲氣,悉尼是不是比其他地方先進是的,悉尼的社會是不是比其他地方更公平是的,但是它達到了原社會的十分之一嗎?很抱歉,沒有。
作爲一個新聞人,章文澤明白自己的責任,她要曝光犄角旮旯裡的黑暗,要對整個羣體的發展進行糾偏,大家四百多人都是現代文明人,完了被落後的生產方式、落後的精神文化給同化,那不是諷刺嗎?
帶着這樣的使命感,章文澤敲開了潘坤家的大門,“潘總制,我是新聞中心的章文澤,有事想找你。”
潘坤昨晚打了一晚上的撲克,早上正在睡懶覺呢,不過一聽是新聞中心的人立馬跳了起來,要是給自己寫篇報道放內參上去,那就完犢子了。
“稀客啊,章小姐今天咋有空跑我這邊來了?”潘坤胡亂套了件外套就跑出來了,鈕釦扣歪了也不知道。
“潘總制,有件事想要麻煩你,我聽說你們最近正在跟外國人洽談生意”
潘坤點了點頭,“是啊,不過那可多了去了,東南亞一堆小土邦,中東的,歐洲的都有。”
“有一個國家叫……叫內志的嗎?”章文澤問道。
“還真有!不過你咋知道的啊。”潘坤一拍雙手,“統攝廳要寫報道嗎?我跟你說啊,請到這個內志大酋,我們可費了老大的功夫了呢,先通過亞奇國王的關係搭上奧斯曼人,奧斯曼那邊再聯繫的內志……”潘坤一臉興奮,以爲統攝廳要給他弄一份表揚通告。
章文澤自顧走進院子,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這個內志大酋對我們很重要嗎?”
潘坤看了看左右,“當然很重要,知道咱們原來那時候哪裡最產石油嗎?就是現在的內志,內志的油田不僅僅表層淺,而且油質高,我們打算培訓一批四川打井工人到內志,到時候咱們很多趴窩的工程機械,乃至先鋒號跟李時珍號動起來,那都不是不可能啊!”
章文澤這下倒被潑了一頭冷水,如果只是個東南亞土酋,那是揉還是捏根本不在話下,但現在聽潘坤的意思,那可真關乎大家的前途命脈了。
“潘總制,我想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這個內志大酋。”章文澤猶豫了下。
“可以啊,我讓管家去套一下車,他住在國賓館,現在去正好還來得及。”潘坤還不知道昨天南秀街發生的事情,興沖沖地回去換衣服,梳妝了老半天,這纔跟章文澤出了門。
“章小姐,你報道上可得好好提一提我的功勞,這個項目我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心血……”
“潘總制,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章文澤看着潘坤,“昨天內志大酋出事了,你知道嗎?”
“啥”潘坤以爲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他出什麼事了?”
“他昨天當街追打自己的妻子,在南秀街被羣衆給圍住了,後來被抓到了警局,可能吃了些苦頭。”
“臥槽!”潘坤嚇得差點翻車,“王斌這個王八蛋不知道他是大使嗎?怎麼誰都敢抓!”
“我聽說他確實虐待了自己的妻子,那女孩很年輕,渾身被打得都是傷痕,而且在街上一直喊救命。”章文澤看着潘坤,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潘坤擦着腦門上的冷汗,面前這女的是誰他又不是不知道,別通報表揚不成,給自己弄個歧視女性的帽子。
“這個……我肯定是支持主持公道的。”潘坤聲音弱了很多,“咱們就不能給他們調解調解嗎?”
章文澤搖了搖頭,“如果能調解,昨天南秀街的羣衆也不會砸得他滿身臭雞蛋了,我這次來是想有個不情之請,請讓我當面跟他談一談,我希望他能放了他的妻子。”
“這不可能……”潘紳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不能讓你跟他見面,而是你這個要求,根本無法實現。”
“我們可以給他提供物質上的補償。”章文澤已經很讓步了,因爲剛剛聽說了這個內志大酋的重要性,她準備就不拿他開刀。
潘坤搖了搖頭,“你這不就是買賣人口麼,要不我還是先跟你去一趟警局吧,先問問王斌到底是啥情況,到現在我這邊都不知道這個事,內志大酋不可能這麼安靜的,他現在要麼在統攝廳,要麼在外務院。”
章文澤想了想,“也行,先去警局把情況瞭解瞭解清楚。”她才發覺,到現在貌似自己只是聽了芸香的一面之詞,到時候萬一弄個烏龍,那可就糗大了。
潘坤立馬改變路線,直奔悉尼警察局,剛到門口就發現王斌火急火燎地準備備車外出。
“王署丞,你給我站住。”潘坤把自己馬車攔到王斌馬車前面,馬車來了個漂移,差點撞到一起。
王斌本來就火大,剛剛被統攝廳派人過來訓斥了一頓,說要去將軍府問話便探出頭來,“哪個狗賊眼睛沒帶嗎?”
章文澤扶着額頭從馬車裡探出了頭。“王署丞,是我……”
王斌一看是章文澤,立馬變了一張臉,“章小姐,不好意思,統攝廳正找我找的急,您這邊有啥事,我回來再幫你辦了成不成?”
“可是內志大酋的事情”章文澤問道。
“你們咋知道的”王斌心道壞了,這事要是給章大記者添油加醋一番,自己的署丞還要不要乾了。
潘坤惱怒地看着王斌,“都說了是外賓大使,人家有外交豁免權,王署丞,你扣人家幹嘛,我這邊麻煩大了。”
“你以爲我想扣他嗎?”王斌也是一肚子委屈,“這傢伙在南秀街差點引起羣體踩踏事件,我們不把他先抓起來,他可能都不可能活着走出來,我們也是爲了他好。”
“先別吵了!”章文澤吼了一句,“那他到底有沒有虐待他老婆”
“你說他哪個老婆啊”王斌一拍腦袋,“這狗日的有三個老婆,昨天被追的那個確實有被虐待的痕跡,但是我們沒證據,當事人自己又不肯承認,難道他又虐待其他老婆了”
“三個老婆”章文澤感覺心中的小火山要爆發,“我不把他皮給扒的乾乾淨淨,我新聞中心的主任就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