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那採花大盜又來了,快來人啊!”
這一聲驚吼,震驚衆人:毛員外和一衆家丁聞聲急忙跑去內院;縣令張丞想了一下,不行,還是毛若仙的安危優先,當下也帶領錢捕頭等一衆差役反身趕往毛府內院;方舟聞聲則是一聲大呼:“三哥!”
“知道!”吳雙回喝一聲,在空中翻轉團身連出三腳,與邱逐樂“扇劍”相接,之後又是一通鐵腿連舞逼退邱逐樂,擺脫糾纏,然後“麒麟踏月”飛身而起,踏空直奔毛府後院。
邱逐樂未曾料想,沒能做出反應,愣了一下後,趕緊來看兩邊局勢:自家主人白不凡穩佔上風,但是易江南那邊則是被百里紅玉打得落花隨流水,大有一瀉千里之勢。旋即就出手去幫手易江南,不想易江南卻說一句:“先去救少爺!我還撐得住。”
邱逐樂聞聲點頭,飛身就去尋找被宋忠追得不見人影兒的白不同。
而易江南剛說完一句自己撐得住,就被百里紅玉一劍刺中衣領,幸得易江南身法厲害,否則這一劍刺穿得就是咽喉。但是,雖然閃過要害,卻還是被流雲軟劍所傷,被百里紅玉跟上就是一腳踢中下腹,再來一腳踢中面頰,整個人側飛了出去。百里紅玉則是劍舞周身,迴轉蕩步,擺出一個舞劍仙子之態收關,面露甜笑,身上銀鈴亦隨之聲動,奏出悅耳瓊音,引得周邊圍觀之衆全都拍手叫好。
……
張丞帶衆,直入毛府後院,與黃晝撞個正着。
“大膽淫賊,見本官在此,還不束手就擒!”張丞從錢捕頭手中接刀,大喝一聲。
黃晝肩扛毛若仙,正眼也不看張丞一眼,淡然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青天大老爺來此。”
“既然知道,你還不放下毛家千金?”張丞冷眉怒視。
“哈哈哈哈……”黃晝大笑,用拇指抹了一下嘴上橫須,“我連那‘站皇帝’(劉瑾)的乾女兒都敢動,你這區區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縣令,也敢叫我把人放下?”
張丞把刀橫在臉前,默然拔出,刀光映亮張丞朗星之目。
刀光一閃,直掃黃晝腰身,黃晝轉身閃過;張丞刀光再一閃,翻身追擊斜劈黃晝左肩,黃晝聚氣於指,然後反身回手一記彈指與張丞千鈞之刃硬是相接:精光暴閃之下,竟是直接把張丞震飛出去。
錢捕頭看得直接張大了嘴,驚駭之情溢於言表,若非人體生理所限,錢捕頭這下巴恐能直接掉在地上。
張丞被震飛出去,卻是在空中一個團身,然後腳踏一名差役肩膀,借力騰空而起,又再度借力於園中假山,從黃晝頭上飛過,落地回馬就是一刀直刺黃晝後心。
就聽一聲金屬清鳴,張丞手中柳葉官刀應聲斷成三截!眼見面前那金色光罩,張丞不禁咬牙一句:“可惡!”
黃晝陡然一震,真氣在周身爆裂,張丞當即被震得倒退數步。而黃晝撂下一句:當下有事,恕不奉陪。飛身就走,眨眼之間人已在數丈開外!
衆官差也被黃晝方纔一擊全部震倒在地,當即是趕緊從地上爬起,去看張丞,張丞雖是怒唾一口沒事,但是整個人卻是怒極到青筋暴起,表情可怕至極……
吳雙剛踏到內院樓屋之頂,就見黃晝肩扛毛若仙飛跳而出,吳雙當即 “踏月”跟上,腳下呼呼生風。黃晝落在樓頂之上再起,眼角餘光瞥見竟有一人踏空追來,不覺一驚:“好厲害的輕功!”
吳雙踏步落於黃晝一丈之前,怒眉而道:“你這大膽採花賊,還不快把若仙妹子留下!”
黃晝聞言面露淫笑:“哈哈,我道哪裡來的弱質書生,原來是來救相好的。”
“胡說八道,滿口污言穢語!”吳雙聞言大怒。
“哈哈哈哈,廢話少說,先來追上大爺!”黃晝眼見來人輕功不錯,頓時起了戲虐之心。
黃晝說罷,乘風而起,瞬間已在五丈之外,吳雙旋即起跳跟上。見吳雙跟來,黃晝當即再起,兩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之中、房頂之上跳躍穿梭:前面黃晝肩扛毛若仙“乘風”飛身在前,後面吳雙“踏月”而行緊隨其後。
……
韓冬與白不凡苦鬥,百里紅玉趕忙助陣,局面略有好轉,但是白不凡卻亮出一對玄鐵指虎,一瞬之間再度翻轉戰局,反壓二人一籌。眼看於此,方舟眉頭抽動個不停,眼睛都急紅了,心中不停地默唸:宋忠,你快點啊,快點把白不同帶回來啊。
思索之間,就見宋忠肩扛一人飛身踏空而回,那肩上之人正是白不同,仔細觀瞧之下:白不同臉腫鼻青,嘴角還在淌血,雙臂癱軟無力,儼然傷得不輕。
眼見宋忠擒得白不同回來,方舟鼻子一酸險些哭出。宋忠落到方舟面前,扔死狗一樣地扔下白不同,笑道:“小爺回來是也!”
“你大爺的,急死我了,現在纔回來。”方舟有些不知是笑還是哭。
“哎——,我的舟哥哥,幹嘛說我大爺呀,我都不知道自己大爺是誰?”宋忠隨口回答,但一見方舟眼圈發紅,驚道:“方舟,你這是要哭啊?”
“我哭你妹!”方舟皺眉回道。
宋忠聞言笑“這纔對嘛,你說小爺妹妹,小爺還可以像紅玉告狀啊。”
“好了,不閒扯了,幹正事兒!”
“好”
宋忠提了起重傷在地的白不同,扯着嗓子,一聲暴喝:“白不凡,你個殺千刀的吊眼老賊,你看這是誰在小爺手中!”
白不凡聞言餘光一瞥,眼見兒子白不同被宋忠提死狗一般提在手裡,不覺心下大駭,慌然失聲道:同兒!
“你這毛頭小子,快把我兒放開!”白不凡兩隻手抖個不停,連嘴脣都在打顫。
方舟手中是突現一根銀針,手指一抖,就釘在了白不同脖頸之上。白不凡看在眼中,瞪圓了眼睛,啞然失聲。
……
張丞被黃晝挫敗羞辱,心中憤恨難平,但更是擔心自己的苦心經營全都毀於一旦:倘若,這次毛若仙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不,不會的,還爲時尚早,我得趕緊想辦法……
眼見張丞臉上陰晴不定,雙目晃動不停,錢捕頭也是焦急如火烤,但是不知所措。四下亂看,才發覺:怎麼毛員外不在這裡,人呢?
錢捕頭趕緊晃動張丞,張丞冷汗如雨,驚問:“怎麼回事,黃晝呢?”
“大人,您先別急,先放下黃晝不管,毛員外此刻也沒個人影兒啊?”
“毛員外?”聽錢捕頭這麼一說,張丞這才注意到,整個院中只有自己,錢捕頭還有一衆手下官兵。不要說毛員外,連個毛府的家丁、丫鬟都見不到個影兒。“對啊,這毛員外是先我們一步纔對,怎麼會不見人影呢?”
張丞當下起身,招呼衆差役趕緊去找,卻發現毛員外躲在待客用的西廂房之中,而毛員外身邊同坐着一名妙齡女子,定睛觀瞧之下,那女子赫然就是毛若仙!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