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當霍欽明看見又有一羣人匆匆趕到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他這趟出行完全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三長老也不過是知道自己將會走上這麼一趟,而並不知道具體的時間。更何況現在他又被凌風起引到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所以現在來的這撥人就算不是他的敵人,那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幫手。
不是來幫他的,那就是來幫凌風起的?
但是霍欽明的心中還是微弱的懷有希望,他希望這撥人最好只是路過,就算是來找凌風起的話,最好是他們互相之間有仇的情況,這樣的話,不管是哪種情形,他利誘之下雙方說不定還能攜手合作一番,共同把凌風起和喻飛沉殺掉。
可惜這撥人雖然是來找凌風起的不假,但是卻是霍欽明最不願意看到的發展。
“銀澤?!”凌風起又驚又喜,之前他看到有這麼一行人向這裡靠近的時候,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內裡也是緊張萬分的。因爲他所有的手段,到這個時候其實都已經用盡了,他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後招了,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像霍欽明猜想的那樣再呼朋引伴來佈置別的修士相助了。
他剛纔其實比霍欽明還要緊張一些,因爲現在他們的情形本來還算是一片大好,但是要是突然有別的修士攪進來,那就不好說了。
直到他看見那羣修士中打頭的那個人。
是銀澤。
不過分別幾個月,他的變化卻很大。紅衣如血襯着他的膚色越發白皙,滿頭烏髮用紅色的帶子簡單的束起,隨風擺動。容貌如畫的少年從容的走過來,眼中帶着滿滿的笑意。明明現在是漆黑的夜晚,卻讓人感覺他明明是走在耀眼的驕陽下。
他成長了很多。
凌風起敏銳的察覺到銀澤氣息的變化。曾經朝夕相處之下,他對銀澤的氣息熟悉至極,現如今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息,凌風起難掩心中驚喜,銀澤他這是突破了?
原本從山洞出來的時候,銀澤就已經是凝魄巔峰的修爲了,現在顯然,他已經邁入了神遊期,也就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分神期。
這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看到凌風起這邊兩方對峙的情形,銀澤立刻交代自己身邊的一個修士,讓他帶着其他的修士去攻擊霍欽明,自己則直接跑到凌風起那邊去。
對抗的壓力被大大的緩輕,甚至因爲那些來幫忙的修士太過積極,凌風起最後甚至幾乎是變成脫戰狀態了,他和同樣被擠兌着沒事做的喻飛沉茫然的相望了一眼,最後兩個人忍不住都無語的笑了起來。
銀澤剛纔一過來就對喻飛沉這個他從來沒有見過卻和凌風起並肩作戰的傢伙不爽極了,此時此刻看到凌風起和喻飛沉相視一笑,他抓住空隙蹭到凌風起身邊討好賣乖去了。
凌風起有些好笑的看着本來覺得成長了不少的傢伙智商退化回去的樣子,驚喜的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銀澤瞥了一眼沒有顏色像個呆木頭一樣一直矗在他們身邊的喻飛沉,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然而他眼珠一轉又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宣示主權的好機會,最後還是厚着臉皮說了出來。
原來他本來是帶着一羣妖族修士尋寶的時候順道路過人族的地盤的,銀澤看着這來來往往的人類,忍不住就有些想念凌風起,越想越心癢,最後還是決定偷偷摸摸的尋找一下凌風起的下落,他原本打算的很好,他就是偷偷的看一眼凌風起的樣子就跑,回去以後繼續好好修煉,絕對不會橫生枝節。至於怎麼尋找凌風起……當他妖獸的嗅覺是擺設麼?
本來他就大概知道凌風起的居所的範圍,所以就直接奔着那一片地方去了,結果一路嗅過去他看到的竟然只是亂七八糟的房子的殘骸。這下他心中一驚,也顧不上什麼沒到什麼什麼修爲就不去看凌風起的想法了,直接率着一羣妖族修士就循着凌風起的味道往這邊過來了。
不過就算是以銀澤的厚臉皮,他說到自己一路嗅着凌風起的味道什麼的時候還是沒抑住臉上悄悄的紅了,偏偏他還非要表現出自己很驕傲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好笑極了。
凌風起真是哭笑不得。
說到這裡,凌風起回頭看了一眼之前與銀澤說話的他感覺到眼熟的修士,這不就是那個銀詞麼,他記得是銀澤的族人來着,再看看其他人,果然或多或少的都能感覺到一些違和感,原來全都是妖族修士麼。
凌風起轉頭看向喻飛沉,喻飛沉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什麼妖族不妖族的事情。
凌風起這才又把視線轉移到銀澤的身上來輕聲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突破到了神遊期的?”
銀澤一點也不驚訝凌風起能看出這個事實,他笑眯眯的對着凌風起邀功一般的說道:“我本來是凝魄期巔峰的狀態,後來接受九轉墨狐的傳承的時候,雖然沒有立刻突破,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境界已經有了一點鬆動,後來你又將蒼冥骨送給我,我回到族內煉化蒼冥骨的時候忽然有所感悟,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就突破了。”
他笑的蠢兮兮的,讓本來無所謂的聽着他們講話的喻飛沉不忍直視的翻了個白眼,乾脆轉身回到戰局繼續去挑釁霍欽明去了。
霍欽明此時的心情簡直已經不能用雜亂來形容了。一方面他因爲心魔的入侵心中忍不住生出各種負面的情緒,一方面他殘存的理智又讓他努力的抵抗着心魔然而卻因爲衆多負面的情緒難以奏效,而同時他還要拖着久戰疲憊的身體應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些新加入戰局的妖族修士的攻擊,並且因爲這種打鬥分神而進一步加重心魔的狀況。
所以當最終凌風起和那邊的那隻妖族不知道是商量好了什麼事情過來叫停戰局的時候,霍欽明內心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而一旦這一口一直強撐着的氣鬆懈下來,他甚至身子抑制不住的晃了晃。
“我們想與你做個交易。”凌風起開門見山,“現在我們可以停下對你的一切攻擊,你可以自由離開療治心魔,只要你願意交出霍安狂和任歌語。”
“呵,這就想要威脅老夫了?我是有心魔沒錯,但是如果我現在要是想要破釜沉舟自爆肉=身的話,你們誰也逃不了。”
“我們知道這一點,合體期修士自爆肉=身的威力,那就算是大乘期的老祖也要避讓三分。但是不到最後一步,這樣做並不值得吧。自爆肉=身以後想要重塑身體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可以直接奪舍,那神識上的損傷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好的,或許你新的身體可以等待那麼久恢復的時間,你的元神卻未必等得了,還在合體期境界的元神如果不能在壽命將近前突破,遲早還是要化爲微塵的。”
“與之相反,現在你有蒼冥血在手,延壽不是問題,回去以後經過調養,心魔造成的損傷大可以儘量彌補回來,你如果安安穩穩的閉關未必不能再更進一步。事實上你比我們更清楚,你對霍家和煉天宗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對於霍家來說,那可以說是有你在,那霍家就在,你要是倒了……你和霍安狂孰輕孰重你可以自己掂量一下。”
“唔,順帶一提,你一定不認識我,但是說到那個僥倖獲得了九轉墨狐傳承的妖族修士或許你會對我有些印象?”銀澤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口。
怎麼可能會沒有印象?霍欽明作爲煉天宗的大長老消息自然是極爲靈通的,通過在妖族埋下的暗線,他早就聽說過那個得了大妖傳承的修士,他雖然修爲尚淺,但是資質絕佳,加上有蠻荒之氣的加持,未來是不可限量的。這也是巧了,銀澤並沒有對整個妖界公佈自己大妖傳承者的身份,他只是小部分的,在確定可以拉攏的修士和族羣中隱秘的進行着聯盟,而霍欽明的探子就混在那些族羣之中,雖然地位低微不能知道清楚的詳情也不能知道那個傳承者真正的面目,但是通過族間的傳聞把消息整合一下,總還是比妖界其他一頭霧水的妖修們知道的要多的多。
至少現如今,被傳遞了消息的霍欽明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在暗中已經有很多妖獸整族的歸附於他,把妖族千百年來沒有人做到過的妖王之榮的希望寄予在他的身上,希望來日可以沾光。
霍欽明掃了一眼剛纔與自己戰鬥的幾個修士,果然看到了分屬於飛熊族,蒼羽族等等不同族羣的妖修的身影。
“煉天宗是個大傢伙,但是大傢伙也有大傢伙的害處。一個宗門總是呈金字塔分佈的,煉天宗的高手畢竟也是少數,最多的還是中層和低階弟子,這些中堅力量要是屢屢在不經意間遇見我們妖族從而有所折損……煉天宗的高手再多,我覺得也顧不來幾個族羣的妖修分散開來行動吧?想必久而久之,普通的修士恐怕也很少會再願意加入煉天宗了,煉天宗不斷的損失人手卻又遲遲得不到補充遲早也要元氣大傷。到時候霍家……”
霍家當然更討不着好了。霍欽明知道如今霍家的一切都是依附着自己,依附着煉天宗來的,他不敢賭這個,更不想讓霍家就這麼毀了……這個該死的妖修戳到了他的軟肋上。
沒了一個霍安狂,可以保下自己讓整個霍家和煉天宗無憂。
霍欽明閉了閉眼。
何況,臨行前,臨月剛剛給他稟告過,她已經懷有身孕了並且已經查探過那是一個男胎。
今天的更新好像略晚呢qaq
話說霍安狂就這樣要被他心中原本最大的依仗給親自推出去了誒嘿~當然還有任歌語~
後面就是小天使們喜聞樂見的情節啦泥萌懂得~
在此非常感謝生魚片拌飯姑娘的地雷,阿七湊過去對姑娘蹭一蹭,親一親,抱一抱~(≧▽≦)/~啦啦啦【話說有沒有想到奧利奧餅乾的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呢23333~(泥垢了!)
ps:不好意思小天使們的評論阿七明天再回,不知不覺今天又弄的很晚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