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別人面前還不得不保持形象,面帶微笑的表示多謝凌師兄對自己的照顧,讓大家誤解了這麼久實在是對不住,回頭卻幾乎要咬碎了牙。
本來嘛,雖然凌風起已經明確表示了對他不會有這個意思,但是在大家都認爲他們是一對的情況下,他使一些小手段,比如讓生米煮成熟飯什麼的,相信以凌風起的責任感,不會不對自己負起責任,而且如果自己放出風聲出去,讓大家都知道,輿論也會壓迫他和自己在一起的。
結果現在倒好,凌風起開始在外面也撇清和自己的關係,任歌語這下就沒有法子了。如果這種情況下他再黏上去,那就是倒貼了,既不利於他善解人意的形象,也很掉價。
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經很不妙了。來自女弟子們若有若無的排擠他可以不在意,反正他從來也沒想過要找一個女子做伴侶,而且身爲男子,他本就是和男修士們接觸得多。
然而也正是這個接觸多讓任歌語此刻煩惱萬分。本就來往的這麼多,他和自己的那些追求者們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原來還有凌風起做個擋箭牌,現如今凌風起主動澄清和自己沒有關係,只是爲了幫助自己才假裝演戲。現在他沒了藉口,要怎麼徹底的拒絕掉那些人而又不傷和氣?
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難道他真的就要在那羣不上臺面的追求者中隨便找上一個就把自己交代了?任歌語不願意,他甚至覺得想想都覺得噁心,不過是一羣不入流的低階修士們罷了,連在小小的正清教裡都排不上名號,如果將來和他們在一起,自己得不到什麼好不說,也不能接觸到更高的層次,獲得更好的生活。
任歌語的眼界沒有那麼低。
自己的資質自己清楚,任歌語很清楚如果單憑自己自身的天賦,他爬不了多高,走不了多遠。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的一生就要這麼平凡度過,他想要成爲站在修真界最頂端的那一批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蒼生,爲此付出什麼代價,用上什麼手段都可以。
他極度憧憬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任歌語左思右想,想了很多很多,他一會爲自己現在的困境而憂愁,一會又對自己想象中坦蕩的未來感到激動萬分,整個人心潮起伏,不得安寧。
最後他想到了自己那天在齊仙會上設計巧遇的那個人。
那天旁敲側擊之下,他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煉天宗大長老的嫡孫,霍安狂。
煉天宗的威勢可遠遠不是小小的正清教能夠比擬的,那可是修仙界排行前十的大勢力,凡是修行中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搶破了頭的想要擠進去,但是不得門而入。
煉天宗的大長老一身修爲也是名聲遠揚,更難得的是,不僅是他個人實力強悍,整個霍氏家族也是人才濟濟,天才輩出。
如果哪個家族有幸能夠成爲霍家的姻親,那不知是多麼大的榮耀。
而現如今,這個康莊大道就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整整一天下來,那是他遇見的最滿意的人選,甚至是遠超他的預期,可以說是意外之喜,只可惜霍安狂對自己的態度目前還只是泛泛。
也是,那樣的人,身邊的美人不知凡幾,自己雖然在普通人眼裡姿容甚佳,但是在他眼裡恐怕也不過如此罷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沒有機會了。
狠狠心,任歌語決定賭一把,要賭就賭上自己的一生,成則前路光明,敗則跌入深淵再也不能爬起。
他聯繫了霍安狂。
這實在是一個很冒險的決定,他與霍安狂不過是那一天的交情,他現在賭的就是霍安狂對他的興趣有多大,或者說是那天霍安狂小小的品嚐了以後,對他的身體有多麼滿意。
用法術將信送出以後,任歌語忐忑極了,他甚至閉門不出,專心等待回信的到來。
他在信裡誇張僞造了自己的境遇,說自己遇人不淑,現如今即將被拋棄,想要尋求霍安狂的幫助。
言語間處處淒涼,極力顯示自己的無辜可憐和凌風起的絕情與可惡,在這封信的語氣裡,他只是把霍安狂當成一個朋友,一個萍水相逢但是非常可信的朋友。他雖然向霍安狂求援但是並沒有顯現出攀附的心思,只是覺得霍安狂見多識廣,必定有法子處理這樣的情況。行文間更是雖然處處顯現出凌風起的可惡,但是更多的則是以善意的猜想爲他開脫。
怎麼能不讓人憐愛呢?
至少對於霍安狂來說這個路上偶遇的小美人還是很可人的,雖然容貌上不能算是多麼出彩,但是他楚楚可憐又單純可愛的形象與他曾經接觸過的那些驕傲跋扈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就囂張得很的女修們截然不同,與那些腦袋幾乎要仰到天上去的那些天之驕子也不一樣。那些搖尾乞憐,阿諛諂媚的小人更是不能與他相比。
可憐霍安狂的出身決定了他的身邊都是一些優秀的男修與女修,優秀的人總是有驕傲的資本的,即便只是一夜情緣也難掩本性,往常的獵物都是窩邊草的霍安狂第一次想采采野花、換個口味就遇上了任歌語。任歌語的僞裝讓他深感新鮮有趣甚至不惜花上遠比以往多得多的精力來對待,如今聽說美人有難,自覺只是自己揮揮手就能解決的霍安狂怎麼可能不去幫忙呢。
更何況,他的心中還是有一股鬱氣的,本來看着任歌語那單純不知世事的樣子,霍安狂自然覺得他必然以前沒有被人染指過,更覺得這樣的人大概扔在那裡就算再過十幾年也未必能夠懂得情之一事,他本來是志在必得要在任歌語那純潔的人生中畫上濃墨重彩的那一筆的,誰知道如今竟然知曉被別人搶了先,雖然還沒有把這隻小白兔吞吃下肚,但是以他那天對任歌語各種吃豆腐小傢伙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來看,這傢伙實在是太容易被佔便宜了,說不定就被那個凌風起揩了多少油自己卻完全不知道。
這樣想着,霍安狂決定要把任歌語帶回教來,自己上手好好□□,同時那個什麼凌風起自然也要好好教訓一下,他讓小美人傷心了不說,更是讓自己不爽了。
至於說正清教,呵,那算是個什麼玩意,一個二流勢力罷了,出身於煉天宗這種大宗派的霍安狂從沒有把它放進過眼裡。當然,這點事還不至於讓他滅了正清教,霍安狂心裡覺得自己還是知道輕重的,不過事實就是再怎麼得罪正清教他都不怕。作爲煉天宗出來的人,尤其是作爲霍家的人,面對小小的正清教,自己的態度囂張一點算什麼。
這邊霍安狂心裡開始謀劃,那邊舒牧卻完全不知情。
看着其樂融融的一人一狐的相處場景,作爲系統能夠縱觀整個世界走向的從歌,默默的提醒了一下一直圍觀看戲的舒牧。
“你……最近多注意一點任歌語那邊最近的動態吧。”從歌不好說得太多,作爲系統具現化的意識,在第二個世界他主動爲舒牧提供使用本應該在第四個世界才能開啓權限的“移運”的機會,對於系統法則來說已經是一種逾越了,現如今這樣事先預警系統持有者更是系統規則不允許的事情。
“任歌語他又怎麼了?”舒牧怔愣了一下。這些天來任歌語一直閉門不出,聲稱是要專心修煉,不過以他的心性,能夠靜下心來才鬼了呢,不用想都知道任歌語是在用這個藉口來逃避現在這個讓他尷尬的情境。
從歌搖了搖頭,具體的他真的不能透露了。
舒牧有些着急,但是他沒有辦法自主得知任歌語的狀態,雖然他現在是最適合探知秘密的阿飄狀態,但是凌風起和任歌語的洞府相距足足兩個山峰,有距離目標人物50米遠的限制,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看從歌那麼嚴肅認真的表情,舒牧敏感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嚴重。
不得已,猶豫了半響,他只好找上凌風起說道:“你的好師弟可能要害你,你務必提防一點。”這可是大白話,一點也不婉轉。沒法子,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舒牧能做的就是把情況的嚴重性說給凌風起聽。
凌風若的神情一下子肅然起來,他詢問舒牧道:“你如何得知?”
舒牧肯定是不能說出從歌來的,只能含糊的說:“自然是我感知到的。”
“那你必然是感知錯誤了,歌語……師弟雖然心性不若我曾經以爲的那樣單純,但是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凌風起搖了搖頭明擺着是不信的,“至少我們曾經朝夕相處了二十餘年,師弟可以說是被我看着長大的,我們之間兄弟的情誼還是有的。就算現在知道了……或許他想利用我攀附我,但我不信他會害我。”
舒牧鬱悶極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了,結果這種情形還是出現了。凌風起對於任歌語可以說是親情還要大於喜歡,二十餘年的相處和付出不是一句空話,現如今他是斷絕了對任歌語的喜歡,卻還認真的相信任歌語對他的親情會如他對任歌語那樣深厚。
以己度人,卻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那個人之間品性的差距有多麼大。
舒牧簡直覺得渾身無力到恨不得趴在地上,這種情況可怎麼辦?
明知有危險將要來臨,卻不做任何避讓?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阿七之前不得不斷更兩天qaq……
開學什麼的簡直讓人嚶嚶嚶……這學期實在是意想不到的忙碌呢……
捂臉再請一下明天的假,滿課什麼的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qaq【哭着跑走……
等阿七緩過這幾天,阿七會奮發圖強攢存稿爭取不斷更的qaq
親親泥萌!
話說非常感謝june姑娘的地雷,好久不見,很高興又見到姑娘了~(≧▽≦)/~啦啦啦~但也很抱歉姑娘好不容易出現了,阿七反而離開了兩天qaq,蹭蹭姑娘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