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此刻看着賣蠢賣的歡快萬分的銀澤,舒牧很是有些頭疼要怎麼勾搭上這隻狐狸。
或者說,他能靠譜嗎?
別看在世界後面的走向裡,銀澤看起來還是很有責任感的,在現在這個時候,舒牧前面的這隻幼狐就是一個蠢貨。
凌風起在努力修煉的時候,他就自己窩在洞府裡玩尾巴玩的不亦樂乎,對待自己的尾巴毫不留情,搓揉拽咬,怎麼有趣怎麼來,好好的一條蓬鬆順滑的大尾巴愣是被銀澤自己弄成了炸毛的球。
而一旦凌風起從修煉的狀態中甦醒過來,那銀澤就更讓人不忍直視了。縮着身子滾到凌風起身邊仰起腦袋求撓下巴求順毛算什麼,搖着尾巴上下翻騰纔是真絕色,要是被凌風起愛撫的舒服了,還會翻出白白的肚皮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你是一隻高等妖獸,不是一隻小奶狗好嗎!’這麼一隻二貨,有時候看的舒牧簡直渾身無力,想要要吶喊出聲。這些動作如果是一隻普通的靈獸做做也就算了,雖然也挺逗的,但是作爲一隻擁有靈智的妖獸,銀澤每天這麼拼命的自毀形象也是蠻拼的了。
每天都看到自己未來的隊友在賣蠢,這真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憂桑。
趁着凌風起再次沉浸到修煉狀態,兩耳不聞身外事,舒牧扭頭看向默默飄在自己身邊不吭聲的從歌,忽然揉了揉他的腦袋感嘆道:“我再也不在心裡嫌你蠢了,真的。”
有對比才有比較,跟那貨比起來,從歌還是萌萌噠。
算了算了,舒牧自暴自棄的想,反正現在自己作爲靈體的狀態存在,也是不能直接和銀澤交流的,乾脆就眼不見心不煩吧,等到將來事到臨頭不得不和它相處了再說。
沒錯,舒牧打算什麼時候用一下“凝身”顯一下形,好好教育下這隻蠢狐狸,在他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有很多事情其實這隻蠢狐狸完全可以替他做到。比如說虐個渣渣,給凌風起幸福啥的……好吧想遠了。
最主要的是爲後面如果可能使用“互換”道具做個鋪墊。
舒牧覺得大概他一旦使用了“互換”道具,是絕對瞞不過銀澤的。
在第二個世界,連和師雲輕比較親近的晏甘泊都能敏感的感覺出互換後的不對,在這個世界,感覺敏銳的妖物更是瞞不過了。
其實,在經過了好幾個世界的現在,舒牧已經不太想用“互換‘道具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舒牧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後面一定會不得不用上“互換”道具的。
不得不。
這可真是糟糕的預感,可是舒牧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拯救,只好放着不管了。
不過現在凌風起偶爾和舒牧交流的時候並不會顧及銀澤的存在,所以每當凌風起對着空氣說話的時候,銀澤總是歪着腦袋好奇的看過來,大約是知道有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存在。也是,在凌風起的眼裡,銀澤就是一隻比較有靈性的靈獸而已,絕對想不到他是有靈智的,自然凡事都不會避開他。
爲什麼有種無知青年被猥瑣狐狸欺騙偷窺的即視感?舒牧默默的讓自己的腦袋放空不去思考這個神奇的問題。
凌風起的修煉狀態一直持續了很多天,直到他洞府外的防禦法陣有人觸動。來者只是淺淺的打擾,並沒有很粗暴的試圖破壞,一般情況下,這是有人上門拜訪了。
凌風起撤去設在洞府門口的禁制,起身打開大門迎客,就看到前來的是二長老的關門弟子吳應辭。
吳應辭年紀比凌風起稍長,修爲資質雖然不如凌風起,但是在正清教也算是被寄予厚望的年輕弟子了。
平日裡凌風起和吳應辭不過是泛泛之交,見了面也只是互相行禮問好便罷,凌風起一時有些奇怪他怎麼會找上門來拜訪。
舒牧卻鬱悶的嘆了口氣。
果然,兩人不過寒暄兩句,吳應辭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還是爲了任歌語來的。
“本來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任師弟不願意我自然也就不能強求。只是我聽了一個有趣的傳言,說是凡是被任師弟拒絕的人,必然是要來找風起兄你打一場的。我也不能免俗,不想破壞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現如今我也來湊湊這個熱鬧,來與風起兄你切磋一二。”
吳應辭的態度很豁達,面容帶笑,加上他又不是以這個理由來的第一個人了,凌風起自然不能拒絕。
但是舒牧還是不開心。這種所有人都默認凌風起和任歌語是一對的感覺真的太不好了,尤其是凌風起還這麼不拒絕,簡直就像是在坐實傳言。
這場比試的結果早已註定,不管是修爲法器還是戰鬥的天賦,吳應辭沒有一項能超得過凌風起,最後自然是他拱手認輸。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笑道:“果然如此。”
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放下了什麼,他開口道:“任師弟的眼光果然極好,我遠及不上。之前雖然知道我不如你,但是不試不知道,原來我與風起兄相差如此之多。應辭心服口服,先在這裡提前祝福風起兄和任師弟了。”
說完他便向凌風起行禮告辭。
來找凌風起挑戰的人很多,但是像吳應辭這樣把話說得這麼明白的還是第一個,凌風起一時之間幾乎要愣住,只好連連擺手反駁。
吳應辭也並不在意,在他看來這是凌風起爲了不刺====激自己纔不肯承認,衝着這份好意,他不再提起話題。
待到吳應辭走後很久,凌風起還在想着他的最後一句話。
他靜靜的坐了很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衝着舒牧招了招手,鄭重的問他:“你說我和歌語氣運不合……你詳細說說,到底是怎樣的不合?”
舒牧有點尷尬,這句話本就是他爲了唬弄凌風起,讓凌風起暫時不要找任歌語告白才瞎扯的,這會凌風起這麼問他,他還真的不太好回答,他又不懂命數這種東西。
不過不急,舒牧想起按照世界原本的走向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立刻有了主意。
本來就是要刻意等到那時展現給凌風起看的,此時此刻能夠拿來應付一下他更好,一舉兩得。
“與其說給你聽,我覺得不如讓你親眼去看。”舒牧故作神秘,“十天後你就會知道了。”
舒牧偷偷的使用了“移運”,想了想還是又用了“窺破秘密”,雖然知道那件事情必然會發生,但還是保險起見比較好,一定要讓凌風起看到。
因爲舒牧的話,凌風起這十天內甚至都靜不下心來修煉。好不容易熬到第十天,他跟着舒牧出了洞府。
這個古怪的靈物一路將他帶出了正清教,指引他御風而行,最後將他帶到了渺仙山上,也是直到此時,凌風起才恍然,這幾天是一年一次的齊仙會。
正清教上下皆潛心修煉,從不允許弟子有投機取巧的心理,像是齊仙會這種東西,正清教從沒有人蔘加,甚至很多弟子一直待在教內沒有出去歷練過,都不會知道齊仙會是個什麼東西,只知道教規裡有那麼一條是不允許弟子們參與齊仙會。
凌風起也只是聽過齊仙會的大名,從未來過。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想掉頭就走,但是想着古怪靈物的話,最後凌風起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來。
違反教令,他回去必將自罰,但是不弄清楚答案,他心有不安。
齊仙會不是真的神仙們的聚會,而是他們這些修真者們聚集在一起的集會。每年一度,已經很多屆,每當這個時候,平時荒蕪的渺仙山都會熱鬧異常。
山上什麼都有,可以進行採購,也可以與人換物,有珍寶閣經營各種靈獸靈石奇珍異寶,也有臨時酒樓料理各種吃了有特殊功效的奇植異食,高檔的低檔的,應有盡有,在傳言裡這是一個運氣好就可以一步登天的地方,也可以說是一個銷金窟。
這裡的東西有蒙塵的寶貝,也有魚目混珠的次貨,賭對了或許真的可以讓你立刻成爲人上人,走眼了卻有可能連自己的小命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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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集會上也少不了各種享樂,對於實力高強家底雄厚的修士們來說這是一個獵==豔==場,對於美貌有心計而修爲低微的修士們來說,這就是一個勾搭上金主的機會,可以各取所需。
任歌語和霍安狂的初遇,就是在這裡,就是在今天。
蒙着面紗的嬌弱的美人路上跌倒,恰好落入身邊行走的風流倜儻的高階修士懷裡,多麼香==豔的情節,簡直就像是在話本里的經典橋段。
只可惜這位修士不識情趣,太過正人君子,將美人扶起後並不多說兩句便就此道別。
簡直白瞎了美人的一片苦心。
不過沒關係,美人是鍥而不捨的,很快,在另外一個地方,美人行走間掉落了的錦囊被人拾起,然後送還。終於,這次送還錦囊的修士看起來英俊強大對美人又有意思,可惜一看就是貧寒出身,毫無油水。
這樣的人物自然也是不合適的。
直到最後美人終於遇上了那個真命天子。
霍安狂。
當然,對於現在的霍安狂而言,任歌語不過是路上巧遇的美人,小白兔似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愛,但也僅僅止於此,並不重要。
但是,在未來的歲月裡,隨着兩個人的書信交流,隨着兩個人逐漸的親密,原本抱着可有可無玩弄一把,自以爲是自己吊着任歌語玩的霍安狂,卻反過來完全被任歌語吊着玩,操縱着一步一走了。
整整一天,凌風起跟在任歌語的身後,默然不語的看着他不斷地製造各種巧遇,然後邂逅各種各樣的修士,這些修士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看起來有一定的身家,並且本人看起來英俊不凡。
這樣的人也是那些勾搭金主的人的選擇對象。
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萬分,完全不可置信到麻木,最後再到深深地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面,更不知道他到底是爲什麼要這麼做。
再怎麼樣,也不該動這個心思的。
凌風起最後甚至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他直接轉身就離開。一直呆在他懷裡的銀澤敏銳的感覺到了凌風起的心情不好,乖巧的蹭了蹭他。
回到洞府以後,舒牧飄到了凌風起的身前說道:“你看到了,你的小師弟和你平日看到的是不是很不同?我所說的所謂氣運不合,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兩人攜手共赴大道,你的小師弟要的是富貴加身,投機取巧越級修煉,道心差別這麼大,你們兩個的氣運你告訴我怎麼能相合?硬湊在一起不過兩敗俱傷,誰也不能得道。”
“不若分離,你修煉你的‘道’,他修煉他的‘道’,或許到後來兩個人還可以都有所成。”
舒牧狡猾的不從命理氣數等“專業”的角度來解釋他所謂的氣運不合的說法,而是從凌風起今天的見聞上說起,雖然漏洞多多,但是在凌風起明顯受到衝擊的此刻聽起來還是很能糊弄人的。
光從天道上來講,任歌語想以此合道雖然令人不齒,但確實也是一種方法,要不然哪那麼多自願或者不情願當爐=鼎的男女修士。
不過是用身體換修爲罷了。
但是他卻一直在凌風起的面前裝的毫不知世事的樣子,這讓凌風起很是失望。
快發火,快看清任歌語的真面目,舒牧心中暗暗的期待着。
凌風起靜坐了很久,怎麼也平息不下心緒來,他慢慢的握緊了拳頭,最後還是起身向任歌語的洞府行去。
銀澤很是乖覺的立刻一顛一顛的跟了上去。
舒牧抑鬱的歪了歪腦袋,也跟了上去。
誒,怎麼突然間感覺自己和一隻蠢狐狸的地位一樣了?
到了任歌語的洞府外,剛纔神情堅定的凌風起反而猶豫不決起來,他僵硬了很久才傳音告知任歌語自己來訪。
沒有迴音,等了很久也沒有迴音。
這麼晚了,任歌語還沒回來。
凌風起不敢去想他到底是因爲什麼沒有回來了,那必定是他不願意知道的。
他就這樣在任歌語的洞府門外站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上午,他纔等來了面帶愉悅的任歌語。
任歌語看到凌風起站在自己的門外臉上一閃而過深深地震驚與慌張,但是很快他就藏好了自己的表情,換上平日裡的笑容。
“師兄找我有事?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白白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快請進。”他的笑容純真可愛,凌風起看了怎麼也不能把現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師弟和昨天四處下套的人聯繫在一起。
“你去了哪裡?”剛走進任歌語的洞府,凌風起深吸了一口氣就詢問起了任歌語。
“是說我嗎?我沒去哪啊,不過是早起去後花園看了下我的靈植。”任歌語對凌風起與平常不同的態度有所察覺,莫名感到一陣心虛的他還是勉強保持了臉上的笑容。
“我是問,你昨夜去了哪裡。”凌風起用陳述的語氣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啊,我……”饒是任歌語一向很會爲自己找藉口,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還能編出什麼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凌風起原來是等了他一夜的!
任歌語心中煩躁,怎麼偏偏不早不晚,自己唯一一次外宿,就被他察覺了!
他昨天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金主,但是人家明顯對他興趣缺缺,可有可無,知道不付出點代價不能讓人對他上點心,任歌語昨晚扮了一夜的小白兔,裝出粗心大意傻乎乎的,讓人從頭到腳揩了一遍油還沒有發覺不對的樣子,現在正是心神疲憊的時候,哪有精力應付他的好師兄。
“師兄,我不想說……”任歌語試圖撒個嬌混過去,反正以前不都是這樣麼,只要他一服個軟,凌風起的態度就會軟化。
“你不想說,我替你說,你去了齊仙會。”一反常態,這次凌風起並不給他糊弄過去的機會。
“……師兄也去了麼,原來我不是一個人違反教規呢。”任歌語僵硬了一下,他的心裡感覺不太妙,看這語氣如此肯定,凌風起必然也是去了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任歌語的手心忍不住出了些冷汗。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迎來的不是凌風起的怒火,而是他的提問。
“違反了教規我回去自然會自罰,但是現在,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凌風起的表情嚴肅極了,任歌語長這麼大也從來沒看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對着自己,“歌語,你之前一直拿我做藉口來拒絕你的那些追求者,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也一直幫你擋下了他們,現如今我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完成任務第一步:看清渣渣真面目~
當然,以凌風起同學對渣渣多年的感情,一下子全斷了還不可能,還要循序漸進喲~
今天也是肥肥的更新呢~
一刷新就看到了夏夏的長評,阿七高興的滿地打滾!
然後興奮過後,阿七就哭了qaq……又要努力碼長長的一章了tat
小天使們你們爲何如此兇殘,這是阿七今天份的更新和膝蓋,請你們收下……
順便吐槽一下,阿七好像遇到了傳說中的卡文期qaq……
這感覺簡直不要太*!哭泣着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