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朗迴歸以後,外在表現一切如常,甚至對着白平也依舊熱絡。不過舒牧在旁邊看着都覺得假,比起之前的真情實意差太多了。
在舒牧友情建議齊朗提高演技後,齊朗搖頭對舒牧拒絕了。“這就夠了。你說得對,白平他不僅不愛我,甚至還不夠關注我。之前他就沒有注意到你和我的不同,現在他也照樣注意不到我對他與以前的不同。或者說,他覺得我就是那麼好騙,這樣的關注度已經足夠。可惜按你對未來的描述來看,我就真的是這麼好騙。以前是我太蠢,現在我也不想再爲他多投入什麼了,這樣的程度就夠了。就像他了解我一樣,冷靜下來,我也很瞭解他。”
舒牧咋舌,嘿,這就是受過情傷的男人啊,到底不一樣了。
對於現在的齊朗來說,周昌的公司還不過是一隻一碾就死的小螞蟻,對付他甚至不需要用陰謀,實打實的陽謀就可以讓他大傷元氣。由於都是同類型的公司,齊朗只是在談生意的時候,委婉的與自己的合作伙伴們提了一提自己不太想看見最近新出頭的那家小公司發展壯大,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周昌就遇到了大把大把的麻煩。
很快,白平就爲這件事找上門來了。快的甚至超乎舒牧的想象,本來他還以爲這傢伙還能再按耐住一段時間的。
畢竟沒了上輩子發生過的病中深情告白,現在白平和齊朗兩個人是處於一種似戀人而又非戀人的狀態中,雖然像是戀人一樣相處,但終究還沒有落實戀人的名分。依白平一貫保持的假象來看,他的性格在這段時期絕不應該直接開口有求於齊朗,與其相反,他此時最應該繼續表現他無慾無求一心撲在齊朗身上的白蓮花”本色”,來讓齊朗陷入更深的迷戀中去,對他有更多的好感。
現在這個樣子,是被逼急了?果然,真愛的分量實在是不輕,白平被逼急了也顧不上這縝密的計劃了。
倒是齊朗,對此顯然是早有預料。
“齊朗,你最近……是不是在針對周昌的公司啊?”白平送上這次他特意研究出來的新菜色,兩個人虛情假意的說了好一會的曖昧話後,他再三做出欲言又止的情態來,見齊朗終於被吸引到注意力看向他,他又咬了咬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開了口。
“周昌?那是誰?”齊朗故作不知。舒牧飄在半空中看着白平惺惺作態的模樣心裡不爽極了。
“啊,那就是可能我沒給你說過吧。你不知道,周昌是我的學長,在校的時候就很照顧我,現在他畢業了,自己籌資開了個小公司。前幾天我們同學聚會的時候聽說他遇到了麻煩,我仔細詢問一下,他說有可能是來自你們公司。他以前那麼照顧我,我很想感謝他,這次我想幫幫他。我聽他說是你的公司,就在想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當然如果不是誤會……就算我沒說好啦。”白平的表情有些疑惑有些擔心,但是度把握得很好,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他和那個周昌就是學長學弟的關係呢。
聽到這裡,舒牧不爽的戳了戳呆在自己懷裡的軟萌萌,嘴裡忍不住碎碎念道:“臉皮厚就是無敵,對着自己的‘男朋友’替地下情人求情也這麼理直氣壯,真是常人所不能及也。”想到這裡舒牧一比對,又覺得自己當時所遭遇的,其實也沒那麼堵心了。
“哦,這麼說他就是那家公司的老闆?”齊朗不引人注意的瞪了一眼舒牧的方向,垂下眼睛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齊朗你看……?”白平有些緊張。
“抱歉,阿平,如果是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那家公司畢竟跟我的公司身處同一行業,雖然現在實力還很弱,但是已經開始跟我們爭搶客戶了,市場那麼大,它的矛頭卻獨獨指向我,長此以往,等他壯大起來就來不及了。阿平,是他先出手的。我們這是商場,商場如戰場,哪有對敵人仁慈的道理。”齊朗表現的先是很爲難,然後下定了決心似得有些歉意的開口。
他說的也是實話,這些天他找人仔細調查了周昌的公司後才發現,他的心原來一開始就有這麼大。明明現在他的公司實力還弱,齊朗的公司實力卻是很強,兩者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甚至於白平這顆他埋得暗棋還派不上用場,周昌卻現在就開始謀劃怎麼從齊朗的身上咬塊肉下來了。
行業內的供貨公司簡直多如牛毛,周昌卻偏偏要找齊朗公司指定的那幾家貨源,人家見他規模小對他並不重視他也不上心,依舊腆着臉和別人合作愉快。客戶上也是如此,齊朗公司的幾個重要客戶以周昌公司現在的分量還談不下來,他也就先不去自取其辱,他就撿齊朗公司那些小型客戶一一主動上門去談,給的價錢極其實惠。
而那些大客戶,齊朗相信,等周昌的公司有一定規模了,他也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的這些舉動很隱蔽,都是私下裡的會話,言談舉止間也絲毫沒有流露出對齊朗公司的敵意,再加上並不在一個重量級的兩個公司,誰也不會聯想到他有針對什麼的意思。
然而齊朗這些天從舒牧那裡得知了很多關於未來的信息,他知道在幾年後的未來,自己的供貨商們會因爲周昌給的收購價高而偏向周昌,在利益面前,幾年來的合作情誼什麼都不是,他們拒絕再向公司供貨。同樣的,由於部分客戶被周昌拉攏,在供貨商對自己公司進行緊急封鎖之前,他們忽然集體下了數額巨大的訂單。時間卡的很巧,在交單時間前後,自家公司忽然被長期供貨商一起擠兌,原料短缺,而由於所需原料數量巨大,臨時再找到合適的供貨商困難太大,公司一時陷入困境。更雪上加霜的是此時下單客戶們紛紛催單,不等公司說明情況就以公司違約之名紛紛撤單,大部分已經生產出來的產品成爲廢物,一時之間公司損失慘重。
再加上白平這個盡職盡責的內應,幾次下來齊朗的公司最後徹底垮掉改姓了周。
一想到如果沒有舒牧這個背後靈提醒自己,幾年後就會有那樣殘酷的現實除出現,面對周昌和白平,齊朗就是生吃其肉也難解心頭之恨。
他忽然改變了之前的想法,有些東西,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好。
“這……怎麼可能?學長他怎麼會針對你呢?齊朗,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回去一定會好好問問學長的。”白平聽到齊朗說周昌針對自己的時候,手都抖了一下,雖然他立刻就平復好自己,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但是齊朗還是察覺到了。
就算是齊朗沒有察覺到,一直在旁邊旁聽着的舒牧也會在白平走後詳詳細細的把白平的小動作全部給齊朗重複一遍的。
這些天來舒牧沒少把這個世界本來的走向說給齊朗聽,重點就是周昌和白平的□□。有時候他簡直是異想天開覺得要是能像播放電視劇一樣把他們本來的經歷播放出來,那就最好不過了,又直觀又有衝擊力,還絕對不會漏掉任何一個細節。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軟萌萌居然告訴他,這種大殺器其實是有的,只不過他現在權限不夠拿不到罷了。等到他成功通關的世界達到一定數目,他就可以爽快地拿出來用了。
舒牧原本聽得眼紅心熱,但是最後被潑了一大盆冷水。算了算了,反正作爲一隻背後靈他閒着也沒事幹,除了沒事逗弄逗弄軟萌萌他也就只剩下給齊朗科普知識的工作了。
哦,也不是,每次齊朗去談生意的時候,他跟着以背後靈的視角去看合作伙伴的表情也是很有價值的工作。以他的視角,那是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全程無死角,被觀察人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都逃不出舒牧的眼睛,並由此來判斷他的心理活動;如果不巧來談生意的人覺得拿不定注意,決定打個電話找人商量一下,雖然齊朗爲了表示尊重會自動遠離一些,但是不管那個人的聲音有多小,只要他沒有遠離齊朗五米之上,他都能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嗯,話筒另一邊的也不例外,因爲如果正在商量的人能夠看到靈魂的話,他會發現面前有一張大到不能再放大的臉——舒牧簡直是貼到他的鼻子尖了。如此他再飄到齊朗的耳邊告訴他這些信息,這簡直就是逆天的作弊神器,他們倆合作默契極了,談起生意來不知道有多麼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