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了,我說怎麼一直沒見到將軍熟面!而是一直戍守邊關了呀!”
玉漱閣“飛賊”一事,他因抵不過心裡畏懼使得陌雲桑逃過了一劫。也,正因那次的辦事不利被貶到了邊關。可謂是,冤家路窄。
他幽幽一笑,斜着眉眼,道:“別那麼說,本將跟你也是半分也不熟絡!非常時刻,你還是好好想想下面是選擇坦白從寬好,還是抗拒從嚴好。”
“如果,我都不選呢!”
“呵呵,那更簡單!自古以來,內奸的下場不過是五馬分屍、萬箭穿心、千刀萬剮……不過,不必擔心,本將會好生處理你的,絕不會虧待半分。”
他得意的瞧着她,眼中閃過一絲絕滅的狠意。
也罷,只要是正常人,怎麼能不會嫉恨當時?
風悠悠的吹,神樂盯着他那笑顏,卻是極其不然的笑了。
“你笑什麼笑!”他發怒的質問。
神樂抿着脣,悠閒而鄙棄的斜眼瞧着,哼聲道:“你和之前一樣啊,一樣沉不住氣,只會意氣用事!”
“本將行事作風來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別急!也別怒!我自不會爲難你!”
“呵!口出狂言!”
他一手掐腰,往前邁了一步,又道:“憑你現在的身份和困境,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要挾本將!”
對於他的大無畏和優越感,神樂只能報以鄙夷姿態。也許那話語中有一句是中聽的,“非常時刻”必有非常手段!
她撇撇嘴,從懷中取出一個金黃色的金香玉牌子,中心處偌大“通行令”三個字無異於重磅炸彈。他的表情頓時僵住了,衆將士無不面面相覷,神色慌張。
“你修得拿出此等僞造品來蠱惑軍心,否則,莫怪本將將其立即斬首!”
“呵呵,你這麼多就說明還是不敢貿然取我性命的!其一,我這個是不是贗品,你我心裡皆清楚,你不必在此自說自話。其二,宿州城你也不過是個二把手!
一把手是誰我便不說了!待我去見,凌飛揚!”
末了三個大字,響徹雲霄,如同戰鼓。
這人鬍子抖動,雙目瞪圓,那粗狂的手已經慢慢的壓到了腰佩的斬馬刀上。
“你認爲本將不敢?呵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至於,你那所謂的理由,本將愧不敢受!不過,也着實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說的任意一條,本將都不會放在心上!
如今,楚軍壓境,不得有絲毫的軍心懈怠。本將不管你之前是誰,以後是誰,你放這話的時候就該有覺悟,當與內賊同誅!現在,就用你的血來擊鳴起我們心中的戰鼓吧!”
“刺啦”斬馬刀赫然出鞘,劃出迤邐流光光弧,直指雲霄,當真是霸氣無比。
斬馬刀落下,必定身首異處!
神樂心中頓時冷寂,眼睛直衝衝的盯着。但見,他的表情冷凝的就似死神一般,嘶聲高呵,一道刀光落下,寒光四射。
“嘭!”神樂還未來的及出手,但見一道光影飛速的閃過,碧光乍泄,比那那紫嫣紅的煙花還要奪目。一枚飛鏢重重刺入逞強二十餘寸。
那凌光閃閃的斬馬刀被跌落在地上,發出“錚錚”的響動。伴隨着餘生,邁着步子走過來一個人,身材偏雍肥些,但見一雙眼睛尤其的精明。
他着着一襲灰紫相間的袍子,光華的布料在月芒下反射出一層光光暈。目光盯着的人,正是慕容神樂。
“劉……”
他搖搖頭,眼神很是嚴肅。神樂頓時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沒有將他的身份全然揭穿。
此人不慌不忙的走來,對神樂點頭示意,然後,轉而抱拳對着他做了一揖。開口道:“將軍莫急莫火,此人你殺不得!”
“是主的意思麼?”
“正是!正要我,帶她過去呢!”
“可是她的確是有嫌疑,不過,如果是主要見她,那便沒辦了……”
“將軍深明大義,主定會欣慰的!”
將軍亦是抱拳,做出恭請的姿勢。臨行前,神樂看到他盯着自己的那個眼神,是冷漠而且陰邪的。她相信,如果有下次落在他的手中,定會死的非常難堪!
作爲回禮,慕容神樂譏嘲一笑,然後頭也不回了!
他們的主,一定是他!呵,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
繞過城牆一線,在城牆的中間偎牆而建着一座氣派的建築物,這裡一般是當做秘密的指揮前線。
“姑娘,進去吧!主就在裡面。”
他喚自己姑娘?
這就意味着拋開宮裡的一切都不談了啊!
神樂點點頭,表示謝過。然後,推開了緊掩着的大門。
裡面很靜,靜到了沒有一絲呼吸,連風線都沒有,彷彿絕境。
心中很空,彷彿沒了底。她咬了咬牙,邁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
“啪”門被突然掩上,唯一月光照進來的地方都沒了。
神樂凝望着正前方,忽然道:“來都來了,你打算藏着給我說話麼!火、流、雲!”
“呵,誰說我是藏着的!其實啊,我就在你面前呢!”
“噠”一個響指,四周的煙火齊齊的亮起,照的屋子裡如同白晝一樣。
“你!”神樂心驚,眼睛瞪得圓圓的。
沒錯,這個男人,冷酷邪魅的腹黑男人竟是就在眼前,傾吐的呼吸盡數灑在臉上!那無儔的英容,彷如周身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他勾了勾脣,腦袋傾下半寸,眼光斜斜的打量着她,道:“不見你,果然是想你了!”
神樂眯着眼眸,亦是斜着目光狠狠的盯回去。交接的目光,在空氣燃氣按耐不住的“呵,你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機出現!你是一早算準我會出現在這裡!”
對於,這冷冷的質問,火流雲似乎分毫的不在意。
修長的手指伸出,撥撩起一綹安浮在胸前的頭髮,一寸一寸的滑下。
“你那麼想也不錯,老實說,後宮裡面數你最安分,也數你最淘氣!”
“哦?”
“妃嬪中,數你最不願得朕的恩寵,雖是皇后無心後宮之後,你偏愛的是江湖中的打打殺殺!所以,又怎麼可能安心的在後宮度過餘生,這簡單的一點,朕又如何看不出來。”
神樂
幽幽點着頭,一邊默不作聲將他的手撥開,甩了甩一瀑的秀髮。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按約定辦事,打壓慕嫣成爲皇后,扶持凌雪得寵凌家上位,抹殺慕家,乃至陌雲桑之死,每一件事都非我所願!但是,我都做了,你有何不滿意!”
“老實說,你做的很出色,非常出色!不愧是朕看重的女人。”
神樂表情一窒,霍然推開了他,直直朝着正中央的一方椅子上坐上去,上面鋪着白虎的虎皮,卻一點也不粘身,很是順滑。
“火流雲,你我之間就不必拉車那麼多的情分話了!我實在是看不出你有多麼看重我,我只知道相比我的命,你更看重的是我的腦袋。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的腦袋裡裝的信息量多了,偶爾威脅到你,你是選擇留住我的頭腦呢,還是選擇要了我的命!”
“你的結果呢!”火流雲很是配合的問着,環着雙臂亦轉過身來瞧着她。
火盆裡的火吱吱燃燒,像一排鬼魅的幽靈,晃的燈光亦照亮了臉龐微紅。這場景很像是電視劇中演繹的水泊梁山的寨頭。
神樂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斜靠着,一手託着下巴,道:“答案,一定是後者!除非,有一天你變成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浪子,可是,我覺得不會有那種可能!
你曾經說過,一絲一雙人,你可以演繹出來,但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身爲棋子的本質!只要有一天這個棋子被你厭棄了,你定會不擇手段也還不眨眼的將其抹殺,這就是你最殘忍的地方。”
火流雲表情不變,既不點頭也不否定。而是徑直朝着這邊走來,話鋒一轉,反道。
“你知道,你坐的那個地方意味着什麼嗎!”
做的座位……
心口一跳,眼珠不由得轉到了身下,那鬆軟的白虎虎皮上面。火流雲能這麼說,一定是還有其他別的理由,而且事關重大。
一句話下來,莫然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神樂握了握拳頭,緊盯着他,神色也放平靜下來。
“意味着什麼?你說,我且安心聽你一言。”
“將者,虎符也!只有宿州的將者纔有機會坐在那上面,現在,朕從那上面走下來。莫非是你有興趣坐上去?”目光帶着幾分玩味,幾分憧憬。
神樂拍了拍把手,嗤嗤一笑。方道:“我剛來到宿州的時候,看到城牆上掛着的帥氣是凌,我以爲是凌天霸虎凌飛揚鎮守,卻不料是一隻更猛更毒的狼潛伏在這小城裡!
如果是他,好似還沒有這麼好辦呢,還真是萬幸呢!”
“朕,那是故意的!怎樣,不可以嗎!”
事到如今,她又怎看不出來他不是刻意安排的呢?
神樂揉了揉太陽穴,面色陰冷,又道。
“目的呢!”
“你的目的呢!”
說着已經走到跟前,繞到了神樂身圈,手指劃在椅子的邊緣線上,目光卻落在神樂的臉頰上在且聽他又繼續說道:“好好地大門你不走,非要做內奸,翻牆而入夜探宿州,你且說你的目的何在?”
這番問話語氣帶着幾分戲虐,然而,結合當下的場景,卻有了另外一番不同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