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緊急,神樂正要破窗而出,一睹究竟,但是楚尚若忽然攔住了她,面色極其陰冷。
雖然知道他這個人的城府有多玄乎,但是,楚尚若給人印象並不是那種冰冷的人。
神樂甩開他的手,冷冷道:“我斬月樓的事,不關你的吧!”
“彩兒是無意冒犯的,要不然你這斬月樓的所有人都會被它吞進肚子裡,別不識好歹。”
彩兒?他喚這怪物彩兒?
楚尚若慢慢的走向去,從敞袖中取出一隻碧玉短笛,吹出了一段曲子。那鳥瞬間便安生了,繞着窗子的上飛行。
楚尚若飛身出去,神樂也是趕緊追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讓神樂整個身軀都僵住了。
怪物!真真實實的怪物!
這是一隻鳥,通體黃色的鳥,足有十丈長,將斬月閣整個上空都籠罩住,巨大的而尖長的紅色的喙,頭上有三根顏色豔麗的翎毛,每根翎毛也有手指粗細。
楚尚若就落在名喚彩兒的黃色巨鳥頭上,從一根翎毛上取下一物。若不是瞭解的人,只怕是很難發現居然還藏着密件。
神樂就那麼遙遙的看着他,拿着什麼東西再看,因爲距離過遠也看不清表情。
倏地,他從上面落下來,只站在碎石滿都是的豁口,沒往裡走。
“真是可惜啊!看來我是不走不可了!”
應了一聲,很是平淡。
楚尚若寡淡一笑,又道:“看來你是真心盼着我走呢!那兩個人的名字不說也罷,反正也許,未來你會結識吧!應該會的吧!”
神樂只覺得這話中有話,而且事事和自己關聯甚大。於是,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也許,你也應該慶幸自己並非是什麼平凡人,所以身邊有很多想謀害你的人,也有很多對你青眼有加保護的人,我也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眯着眸,不知是說什麼纔好。說越多的話,越是讓自己不安。
“罷了罷了!我要走了,下一次來的時候,我可只會按照自己的意志了,絕不會嬌慣你這個小妖女!”
灰影一閃,人飛出了十米開外。那黃色的巨鳥撲閃着翅膀,捲起一陣狂風,廢物的雪更是激烈的衝着身體而來。神樂凝望着那消失的方向,嘆了一口氣,驀然覺得有點冷。
人剛走,金枝聞聲便匆匆趕來,詢問有沒有什麼意外。
楚尚若一走,應該是沒人會攪局了,凌飛揚必定會死。
“你快些叫後面的人來吧!”
“是!”
陸陸續續接了三個人,只剩下了兩個。下面一個肯定有一個是凌飛揚。
神樂站在風雪灌入的豁口,聽得門開腳步沙沙的聲音。
“姑娘……”
“哦!官人有禮,隨意坐吧!”神樂幽幽望着他,淡淡說着。
來人一襲灰黑色的華袍,腰間陪着玉帶和墜宮滌的羊脂玉玉佩,身材瘦弱臉色偏黃,但是很高大。此人正是風頭正盛的凌駕掌舵,凌飛揚。
顧之、盼之,人終於是來了。神樂在心中冷冷的發笑,面上卻是一絲也不表露出來。
“凌官人哪裡人士?”
“京城!哦不!應該說是本地人士。現在因爲一些事已經在京城炎國落腳。”他靜坐着,目光時不時在
神樂的臉上打量。
因爲隔着一層紗帷,面上又帶着面紗。
“原來如此。”
案上早已沏好了茶,凌飛揚端起茶盞子卻並不急着飲下,而是搖晃着杯子如他的心思一樣,心猿意馬。
“在下所來的目的,想必姑娘的是明白的狠,不知姑娘要拷問在下什麼問題,來問難在下?”
“拷問?那般形容好像不合適呢!在下哪裡可有衝撞了了公子!”
面色一僵,凌飛揚趕忙賠禮道歉。
神樂也不說什麼,站起身朝着架子上端放着的花朵前,花束是純白色的,還沾染着露珠,幾縷風雪點綴更平添一股傲然的氣息。
玉手攏着那花,甚是憐惜,道:“生在隆冬花兒,命終究是脆弱了些!”
“那就換養一株紅梅?宿州的地界偏北,今年的風雪尤其的大。”
“所以說,在風雪中的花,命是活不長的。”
凌飛揚對花草無心,只是附言着。神樂摘下了一朵,握在掌心處,輕輕蹂躪,花瓣便片片零落和風雪一起。
“凌官人,覺得我美麼?”
被突然間這麼問,凌飛揚面色一乍,嗤嗤笑道,反問:“這算得姑娘問我的問題麼?如若我答對了姑娘今夜可要歸我了呢!”
“當然不算,只是想在此之前和官人多聊聊天,難得從四方匯聚此處,畢竟官人是花了大價錢來的,若萬一答錯了那不是很可惜。”
嘿嘿一笑,凌飛揚的目光更是直接了,直呼“美!”“很美!”“太美了!”
誇誇其談,沒半句真話。
“謝官人謬讚!那好,我也想好該怎麼陪你這個遊戲了!”
“哦?”
“官人既然已經遠離宿州這貧土紮根在繁華京城,那麼!一定是有非凡的過人之處。見識、膽識、謀略、鬥氣都非常人所能及的。對炎國京城事實,會了解不少吧!”
“哎!過獎過獎。”他推辭着,臉上卻露出了得意之色。
“所以,接下來這個遊戲問題,我要問的就和炎國皇族有關。”
“不妨說,在下雖然卑微,但是也有熟識的人在皇城內。若姑娘不想依從在下,可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問。”
神樂嫣然一笑,目光冰冷而不屑的瞥了一眼那沾沾自喜的男人。
他還不知自己將快要死了麼?愚昧!
“聽說炎國皇上在後宮中最爲寵愛的雪妃,長得國色天香、如梅似雪般。如今,更是聽民間巷子裡說,雪妃娘娘懷有龍種,至今已經有六個月了。”
“恩!不錯是這樣。”
“那麼,我要問的是,雪妃所懷的龍種會誕下小皇子?還是……小公主?亦或者是……雙生胎?”
凌飛揚面色一凜,目光滯滯的。怎麼想也沒想到她居然提出這麼個歪理的問題?
面色冷着,他抿着脣在冥思。
其實,之前是早有讓太醫給雪妃把安胎福脈,也有多次問詢所懷究竟是龍子還是龍女,但是,每次太醫都說是脈太飄,查不出男女。
“女人懷孩子的事情,大老爺們怎麼能猜得出嘛!這不是爲難我麼?再者,是男孩是女孩你怎麼知道結果。”手臂一抖,脾氣忽然就冷下來了。
“的確,我是知道的哦!”她眨眨眼,俏皮而魅惑的說着。
陰沉着
臉,他瞥了瞥那邊,想了想正欲邁過去。
神樂忽然轉過身,手中的殘花也空飄飄了。豁口的風雪不住的往裡面傾灌,捲起她的衣袂和髮絲,遮面的絲絹拂動着,隱隱露出一張美豔絕塵的顏。
凌飛揚扼住了呼吸,腳步也頓住。
“凌官人,這並非是爲難,不像我給其他人提的問題那樣,答案是千萬種的,就連猜也是沒有依據的。你這個看似微妙,但是,總有很大的機率猜對,你說不是麼?”
細心一想,的確是那樣的。
“怎麼樣?想好要怎麼回答了麼?”
此時此刻,凌飛揚的表情是嚴肅的,對嚴肅的。
這裡雖然是遠離京城的邊關,但是人脈複雜,擋不住隔牆有耳,對凌妃無益的話更不能亂說。
他乾咳了幾聲,道:“我以爲雪妃娘娘所懷的是……”
“什麼?”
“龍子!”將來繼承天下的天子。
神樂表情頓住,錯愕的、驚訝的。
凌飛揚卻是笑着,一邊倒:“現在,你可以告訴在下謎底了麼!”一邊挽挽袖子,袖口中閃爍着一道陰戾的寒光。
神樂怎麼會不懂他這是變相的威脅。
腳步後腿幾步,她挽挽頭髮,忽然笑道:“正如凌官人所說,雪妃娘娘所懷的必然是叱吒風雲的皇子。不過,你也別打算來問我是如何得知的。”
“姑娘好生自信?”
“呵呵,因爲本來就沒有答案,答案是在我心底。”
“看來姑娘是早就對在下有意的,所以才故意放水的!”他邊說着,一邊邁着步子前進、前進!
“既然是我贏了,我可就要好好享受我的勝利果實了!”
扯下漂浮的透明紗帷,相距的距離越來越近。越是逼近,他的目光越是直接。
他向前去,試圖一把攏住她,但是被她逃了。
“現在想要逃了,哼哼!晚了!”
“等等別急嘛!”她故意媚笑着,玉手握緊了白色的絲絹。
“不管任何事,我,不喜歡被打擾!”
“其實,我也是……”
“媽媽會安排妥當的。”
“原來如此!我想也是,偌大的斬月樓怎麼改招待不週雜自己的牌子!”
剛喚了聲,金枝便推門進來,眉眼含笑一邊好言的誇讚着凌飛揚的出類拔萃,另一方面冷言指指點點,神樂只管點頭稱是,完全就是受人壓迫的小女子一樣。
觸發了一處機關,一道陳列架轉動,從後面現出一扇門來,黑喲喲的沒有一絲光亮。
神樂做歡請狀,凌飛揚桀然的看了她一眼,邁開了步子往前去。
門砰一聲關上,黑暗中,神樂的眼光跑去剛纔的柔媚和清新一瞬間變得冷冽而犀利。
往前走着的凌飛揚聽身後沒有動靜,也停滯住,道:“小美人,你怎麼不跟過來?”
“我爲什麼要跟過去呢?”
“不跟過來,我怎麼好陪你玩玩呢?”
環着雙臂,凌飛揚含笑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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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樂則依舊是立在那,表情沒有絲絲的波動,也道:“其實,我的想法跟你一樣!找這麼安逸的地方,的確是想陪你玩玩呢!”
“喲,怎麼玩?玩什麼?”
聲音是含笑着的,略帶着幾分放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