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城!”他大呵着,順勢一招又砍殺了幾個!只見一圈皆是死屍,一個挨着一個,血泊一槽淌滿一槽。
“皇上,如此伎倆就把他們給嚇到了,看那炎軍的女帥也沒什麼本事!”
李公公又斟上一杯清茶,諂媚的說道,語氣中亦有幾分不屑。
“哦?難不成你還有幾分見解?”
楚尚若並沒有接過去,而是略帶嗤笑的語氣反問着。
“皇上直直露了一個小手指,炎軍便退軍了!可見,她根本沒有傳報的那樣神乎其神呀!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作爲女子,倒也是寥寥算作拔萃了!”
“作爲女子?呵呵!李公公,既然你說如此的高見,不然,朕立刻下詔許你做這個位置如何呀?恩!”
這一說,李公公當即撲倒跪在了地上,渾身的顫抖!
“來人!”
“在!”兩個身着鎧甲的侍衛軍,英姿凜凜的抱拳參上。
“這個人,拖出去斬了!”
“屬下領命!”
李公公被架起來,雙腿抖如篩糠,口中還一遍一遍的叫喚着請求饒命。拖出大帳的前一秒,楚尚若忽然攔住。
“斬首太浪費了,彩兒很喜歡吃鮮活的眼珠子,丟去喂彩兒吧!”
“不……”這一聲叫聲驚天動地。
楚尚若幽幽含笑,既沒有下旨阻擊炎軍退兵,也沒有做其他的動作,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座古樸的城,盯着呈上那風姿綽約的女人。
“朕,會等你的!”
“嘟……”楚軍眼睜睜看着萬餘人的部隊撤走,本來是可以追擊。但是兵家常言:窮兵莫追。唯今,他們損傷也是格外嚴重,最好的莫過於整編隊伍,然後休整休整。
這一場,打得急,也打得重,就算比起楚軍傷亡已經是小數目但是也負傷了兩千餘,死亡的更是多達三百餘。
戰後會議,元帥大帳,每個有身份的將領都在。
“元帥,怎麼可以收兵呢!明明在攻下去,楚軍一定會被我們擊散的,根本不值一提!”
“是啊!元帥!這樣不等於錯過的良好時機了麼?要下一次這樣等好機會,可不一定有啊!”
“現在部隊中,抱怨聲可不少!人心不穩,守護宿州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更加難上加難了!”
臺下七嘴八舌,無一不怨聲載道,各個直着脖子朝神樂發問。
她的確是個小女孩,也許換做另外任意一個都會被這樣的情勢嚇到嚇哭,可是,她不會。嘈雜的環境下,腦子裡依舊是非常的清醒。
“特奶奶的!都給老子閉嘴!”路北條吼道,頓時四下皆安靜下來。
對他,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敬仰的。所以,路北條在這裡就是一隻能鎮得住場面的猛虎。
“此事突然,我相信元帥必定是有他的打算,也有他的理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撤兵!元帥,有什麼隱情您請說。”
“對啊,讓她說說,我們也想聽聽!”
慕容神樂雙手撐着額頭,直到方纔聽到路北條那一聲吼,纔回過了神。
“元帥
,您說!只要是合理的,本將可以擔保他們絕不會衝撞了你!”路北條拍拍胸脯擔保着。
這話,她信!打心眼裡就相信這個鐵錚錚的漢子。
慕容神樂面色從容不迫,雙手支撐着桌案挺起身。冰冷的目光慢慢掃過,注視過每一個人的表情。道。
“我的理由只有一個,如果繼續打下去,宿州,我們絕對守不住!”
這話乍一聽太過聳人聽聞,炎軍那是可是勢如破竹的趨勢。
“原因呢!沒理由那就是聳人聽聞!誤國!”
“對!誤國!”
“誤國?”呵呵!虧你們想得出這麼拔尖,這麼優雅的詞彙!”
她攏了攏肩後的發,冷厲勾脣,反問道:“如果炎軍中有一個至少是在鬥皇級別的,你們說我們的兵馬會不會全軍覆沒?”
四下安靜,交而幾句後,沒有一個人說話。
單是,足有一個大斗師便厲害的可以在三大皇族中稱稱雄,若是鬥皇那可是不日耳語的呀!單單說是大炎的第一猛將凌飛揚,上月份也不過是剛剛突破鬥靈的玄級。這般說來,可如何是好!
路北條面色十分的難看,目光注視着沙盤上楚軍藍色的旗幟。道:“元帥,難不成是方纔陣仗中那一聲地動是源自楚軍中暗藏的高手!”
雖是問句,但答案每個人心中都明白的緊。
“沒錯!如今只是表露出一個,也許會有兩個、三個,活着更多,屆時,我想宿州也不過時腳下土丘,一步邁上去便也過去了!”
衆人無一議論,誰的面色都分外的無奈亦有幾分恐慌。
“元帥,如此說來,這宿州城是定要淪陷的……”
“現在,唯今之際是要查探清楚,能有如此級別的男人是何身份!你們其中有沒有人瞭解楚國箇中高手!”
神樂凝問着,心說,在大炎的朝廷中好像是能突破大斗師級別的也分外的少呢!火流雲說的不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能把鬥氣分爲九等,那必然是有在頂峰的人物。
“楚國的名人不在少數,但是聽說能登臨大斗師級別的不過是十位,在鬥皇級別的只怕是非楚氏一族無它!”
“楚氏一族……”神樂深思的喃喃道。
趙豐點點頭,他常年跟隨路北條,作爲其帳下的智庫,頭腦很是聰明,也甚爲留意周遭的情況。
“是的元帥!楚氏一族已經是非常強大的一族,在鬥王級別的共有三位!現在在位的皇帝乃是楚尚若,修爲級別不祥,但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鬥皇地級,長公主楚元依是鬥王玄級,恭親王楚禹生也是鬥皇玄級!他們三個皆出自楚氏,修爲功法也皆是土之屬性的。”
“這可就難辦了!”
她細看着地圖,心底卻是將每處細節都未遺漏,深思熟慮。
“他可有什麼特別喜愛的癖好?”
“這個……”趙豐頓住,凝思入神。忽然,發了一聲響亮的喟嘆,眼色頓時就像充滿光澤的星星一樣。
“快說!快說!”路北條催促,臉上的緊張之色放鬆許多。
趙豐往前奪了幾步,道:
“楚皇楚尚若雖然鬥氣修爲高,但是,他也是難得一遇的才子!我有個在楚國經營商埠的故人曾經聽說過,說宮裡有人特意拜會看能不能從炎國將瑾瑜十三釵搞過來,即便是花費重金也在所不辭。
衆所周知,楚氏一族過渡迷戀書畫詞作的只有一人,就是楚氏的皇帝楚尚若。但是,他的品位非常刁鑽,能入他眼睛的一般都是絕世珍藏。而且,他這個人好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樣的人麼?
那畫卷曾經流失出宮,雖然是火流雲故意爲之,但是,如今想來也不爲爲是演的一場戲,試探楚國的。
火流雲,你的城府究竟還有多深,還有多少東西是在你算計之外的。
想着想着,心就一陣一陣的涼,臉色的瘟紅也卸下來,有些發白。
那樣的情緒一閃即過,武裝而上的是絕世的冷冽。
“瑾瑜十三釵麼?原來如此……”脣瓣浮着一絲笑意。
衆人皆是心驚,可是旋即一想也頓時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不可啊!元帥不可!”路北條嚴肅的說着,手臂擋在前面。
“有何不可!”
“這不是冒險麼?行軍打仗禁忌孤軍深入,這樣只會!只會!”
推開了他,神樂的目光比起他更要沉重,悠揚悅耳的字符從那櫻紅色的脣瓣流出。
“禁忌孤軍深入!呵,同樣也禁忌迂腐木訥,不知變通。陸將軍,不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戰爭的本質是什麼!”
龐大的身軀一凜,表情滯住。腦中轟然鳴響着四個字:戰爭就是一切不確定因素。
正是因爲這些,不確定,我們要相應制定各種對策,敵不變我不變,以不變應萬變。
神樂覽視着他們,目光咄咄,然後轉身回到中心處的帥椅上。
“現在,對我們最大的威脅已經擺在眼前。想必不用我提醒各位也能明白鬥皇級別是怎麼樣的存在。所謂擒賊先擒王,不把這個隱患拔掉,我想宿州城要是想完好無損的等待着王師的庇佑那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我有一個決定。”
四下面面相覷,無人應答。其中,路北條的最是沉重。
神樂嗤嗤一笑,笑他們的無知無膽。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物,金光閃閃虎符符印。反道:“你們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這個?”
“屬下不敢!”
“那就好!”
她瞥了一眼齊齊跪在地上的各個男子,並不故作清高,也沒有油然的優越感。
手臂一擡,讓他們起身說話。
“你們的心意我已明瞭,如今你們只需豎起耳朵聽本帥把話講完即可。”
“元帥請講!”
“古人云:男攻其心,女攻其身,對於這樣從武力上難對付的人物,只能從他的意志擊倒他!”
聶勝眨眨眼,額頭上幾道蹙起的皺紋。
“元帥!”保持不了,還是決定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哦?”
“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直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