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着刺耳!慕容神樂,你竟然說那樣的話!”
話中的刺頭對準神樂的心,他在適時提點那件事。
臉色發白,神樂的心神繃得更緊。
“你快走!”
“不!你可不能走,這件事和你關係大了去了!
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你苦心前來救一個騙自己那麼深的女人。你還沒發現吧!慕容神樂其實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你憑什麼那麼說主上!”
“憑什麼!憑我知道的是真相!”他伸出手撫摸着神樂無血色的臉蛋,噙着那匪夷所思的淺笑。頓了頓,又道:“可是啊,我就是喜歡有心思有圖謀的女人!舉世無雙的,獨一無二的。”
慕嫣抿抿脣,表無表情。但那也緊緊只是表面,若說對方纔火流雲的話沒有一絲波瀾的話,那是假的!
神樂瞥了一眼慕嫣,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火流雲卻鬆開了手,遙看着站立在遠處的她,又道:“而且,她所騙你的,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是一輩子!”
“住口,你修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只有心虛的人,纔會害怕。”
神樂頓時無語,而且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堪。
“火流雲你真卑鄙!”
“哼,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自信而且傲慢的四個字,對於他來說無論徵問什麼,“那又如何”都可以成爲最合適的回答。
就算再傻慕嫣也明白,那樣的話中包含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還是被騙了麼?或者,還是其他的。
“主上!”她喚道,按捺不住的掙扎。
心猛然刺痛,不得不看着她。
“我想問你,也只是猶豫一次,只有一次!”
“恩。”
“如果,主上覺得我冒犯了,可以懲罰屬下,但是,屬下不想在你我之間含糊不清,我是追求完美的。所以……我不想就這麼算了!那樣的話,我會心中有疙瘩。”
“哦?什麼問題你說!”神樂眯着眼睛,淡淡說道。怎麼看怎麼傷神!
“慕容神樂,你到底,有沒有騙過我?我只爲你有沒有……”她的那黯然神傷的表情和言語一樣,最後的,強撐的,僅剩一分一毫的希望。
神樂心就像被扒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肆無忌憚的流着血,她垂着腦袋,風吹進來青絲在眼簾輕輕的吹拂着。
“說啊!我要你說啊!還要瞞我下去麼!”她吼着,陷入冷落和瘋狂。
她重新擡起頭,卻看到慕嫣的臉上,掛着淚痕。不知怎的,眼睛裡不由心就那麼溼潤了……
“爲什麼不說,是心中有鬼了吧!”
她握着拳頭,一步一步的逼迫前進。神樂咬着牙,一步一步後退。
正如她說的那樣,心中有鬼的人都會自我出賣,神樂就算再堅強的女子也不例外。
“我……我……”
“這麼難於啓齒,也罷,我來把事實說清楚!”
火流雲半闔着眼眸,斜斜看着身旁冰冷的那張臉。繼續道:“事實就是那樣子,你爹慕朗是死在的我的手裡的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只是,傳到你的耳朵裡變成了淩氏一族罷了,也枉費你把騙你的人當做主人,不禁燬了了好好一張絕美的臉,還把自己手中的王牌交給口口聲聲騙你的人手中!
慕嫣,你可真是蠢到極點了的女人!”
慕嫣的身體在顫抖,在不住的顫抖,臉上的淚水更加的縱橫恣意。
她抓着自己的衣襟也平復不了絞痛的心臟,聲淚俱下:“爲什麼!爲什要騙我,連活着的理由都騙我!還傻傻的以你爲天,可以隨時爲你生爲你死。
而你呢,口口聲聲會替我手刃敵人,卻這樣輕浮的躺在我的殺父仇人身下承歡,呵呵!
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活着比死了還痛苦,你讓我活着成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話!
好苦!慕容神樂,你騙我的好苦!好苦哇……”
她揚天大笑,可是淚水卻不住的流下、流下。
神樂握住手,低垂着頭,已經不知道在說什麼纔好。
“他說的,都是事實……”
“被識破了,僞裝不下去了!”
她殘笑着,帶着那樣的笑容慢慢地朝着慕容神樂走進,一把也抹去那淚痕,笑聲嘎然。睜圓了水濛濛的淚眼,深瞳中盡是決然。
忽然,抽出了腰間斜插的匕首,冰冷寒意的刀鋒反射着寒光,和眼睛裡的色彩是一樣。
“好!很好!慕容神樂,謝謝你那麼大義凜然的欺騙這我我,謝謝你讓我的尊然一無是處,謝謝你讓我活得像一個笑話,所以才能這樣毫無所謂做了決定!
往日種種,我不怪你,是我瞎了眼,自作自受!今日起,我便於你,割……袍……斷……義!”四個冷冷的字回想天際。
“刺啦”黑色的裙襬碎裂,慕嫣握着殘破的布片揮盡權利丟入風中。一同丟棄的是她美好的嚮往和悸動!她勾起了脣角,笑意如一尊冷然的仙子。
“以往種種便和我再無瓜葛!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你和火流雲一樣,終有一天我會殺掉!無論是不是殘缺,是不是美麗,是不是隻剩下一天,你們都是必須活着揹負的意志!”
“恩,又是一個極好的玩物呢!有意思!”
火流雲玩味的說着,眼神中卻散發着凜然的光澤。
而這種意味的代價讓神樂無比的熟悉,而且也無比的畏懼。
下意識的,她向前一步站在火流雲的對立面,眼眸冷然相對,道:“你若是傷害她分毫!我便與你對抗到底!”
火流雲並不以爲意,而是將手背在身後,道:“這麼有趣的人我怎麼會忍心下手,等她慢慢的滋養,成熟了,只得我動手了,她纔會有危險!
而現在,安全的狠!”
慕嫣表情一剎,悽然一笑,道:“假惺惺裝什麼好意!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神樂咬着脣,指着洞口處:“趁現在,你走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提着匕首毅然決然的離開,她這一走,不僅從眼前離開,更是從心底裡遠遠的離開了……
望着她那背影,神樂的心頭總覺得空空的,空空的,就像六月飛雪,就像被人拋棄迷失了
方向。
“你一番好心好意換來的卻是如此結果,值得麼!”火流雲笑意更勝。
“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即便她的目標是扭曲的,活着是一個錯誤,我也不想看着那鮮活的生命葬送在你的手裡,你的冷酷,你的無情,我已經見識到了!”
“可是,她現在不也是一樣知道了!”
他嬉笑着,狡黠的像一隻美狐,邪魅的風情渾然天成。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
神樂的目光依舊是很冷,是比剛纔還要冷的那種冰冷。道:“我是不會讓她死的,至少不會允許讓她死在你的手裡!”
“呵呵!笑話,強出頭是需要本事的!你可別以爲我寵溺忍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隨你怎麼說吧!我就要貫徹我的宗旨!”
說罷,火光嚯嚯,一柄火之劍已經抵在了火流雲的胸膛,差之分毫。
儘管是這樣,神樂也絕不會大意的認爲就能有本事殺了他,自從上一次之後。
表情一滯,旋即,嘴角扯出淡淡的微笑。
“就算是這樣,你也非要和我兵戈想見?呵呵,看來是讓你驕縱慣了,就不知管教天高地厚了!”
“哼!隨便你說吧!”
說時遲,那時快,神樂攥緊了劍柄,身體前驅,將周身的力氣匯聚在右手之上,運功運氣,只聽得火聲霍霍,熱浪滾滾,好似那長虹貫日般的,神樂的簡單肌膚都映襯着一層魅惑的虹光。而殺氣也一併刺來,沒有絲毫的決絕。
他的身軀後腿,飄零着後腿,只不過是眨眼已經飛出了十米開外,劍與身體的距離始終是分毫之差,不多也不減少,只有把控際遇到了極點的男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表情,火流雲找不出一絲猶豫,一絲溫存,只有被趕盡殺絕的恨意!
“真的要殺我?”他忽然而淡然的問出這一句。
神樂心神一頓,眼底有一剎那的驚惶,但是,也僅僅是一剎那而已。
她呲着牙,柳眉是緊緊的蹙着,冷聲道:“那還用說!”
“我不信!”
三個字幽幽淺淺的,伴隨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雪白的長袍上落上了紅梅點點,有幾許沾在了神樂的臉上,正在滑落。
她頓住,眼睛倏地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那不是……那不是不可能的麼?
可是血就那樣鮮活的從傷口涌出,綿延不止的涌出。
火之劍被他握住,結結實實的握在掌心中,刺入皮膚,血液見火發出“呲”一聲便飛成了白煙。
“現在看來,我是不得不信了……”
“你……我……”
“呵!慕容神樂你總說別人狠心,其實最心狠的人才是你吧!
口口聲聲說的可以爲所愛的人背叛世界,承擔宿命,就算你不想承認,我是誰心裡卻是清清楚楚的。
你用劍親手刺進了你口口聲聲所愛的男人心中,你滿意了!呵呵呵!
是我不該抱有希望,是我不該對你存在着可能回頭,也可能改變的美好虛幻!是該醒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