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搖搖頭,不禁抗拒且反感他的舉動,拂了拂袖佔了身,將虎符緊緊握在的手心裡。
“如果是,沒什麼,朕便不逗留了!”他含着笑站起了身,撐開了腰間別着的玉骨扇大步流星的走開。
路北條跪地恭送,神樂凝神望着他的背影,心底盪漾着圈圈的漣漪。
他和他,是不是存在着某種特定的關聯?不然,怎麼會那麼像。
“這個答案,再次遇到你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她暗暗發誓,眼中透出一股堅決的力道。
人走後,便是一將一帥兩個人,之間的摩擦重重難免有猜忌。但是,無礙神樂對一切的掌控。
從臺中央慢慢走下來,一旁有一個大沙盤,將宿州的地勢和要塞標榜的格外清楚,炎國和楚國的軍隊分別用紅藍兩色的小旗子標榜出來,分割出勢力範圍。
牆上也掛着一幅較大的羊皮地圖,圈出方圓二百里的要塞和瀕臨的城鎮。
“你且將現在的局勢一分不差的陳述上來!”神樂盯着那沙盤,冷肅的說着。
路北條抿抿脣,雖然心中不忿,但也不得不佩服她有這份擔當和勇氣,敢接下宿州這個棘手的城鎮。
路北條手執竹棒,指着沙盤的一處,道:“現宿州面臨的最大敵手是在這,楚軍駐紮在這有十萬兵馬!相距二十公里!”
“二十公里,一天的行軍路程!”
“不錯!速度加快的話,不日便可到達。”
“你繼續說!”
路北條,瞥了她一眼,她託着下巴神色極其的認真,心忖着可能不是虛的。便將所知的一切道來。
大抵情況是,宿州正面臨敵是楚軍的十萬兵馬,然而,本來宿州與嘉州的相互相應的兩座要塞,絕對是易守難攻,如今,嘉州已經被攻陷,而且接連着被楚軍南下,連攻下數座城池。宿州在正東方和大後方面臨包抄的危險,如果楚軍從腹背優先攻來,如此一來,所具有的地形優勢便蕩然無存了。
神樂蹙着眉,轉而望着那偌大的地圖。道:“陸將軍,你派去的探子,是怎麼說的!楚軍今天會不會攻來!”
“還沒有消息,今夜已經安營紮寨了。如若攻來,也是明日的夜晚,亦或是後天大早!”
神樂沉吟了一秒,盯着窗外,朦朧的夜色。道:“一天時間,不管是明天夜晚還是後日大早,我們都要有完全的準備,等下你你傳令下去,讓所有兵馬分爲兩撥,白日黑夜輪流休息!楚軍第一波攻城,也不會是十萬兵馬一齊上陣!必有幾千餘人的試探兵力!我們必須要防範於未然。
而且立即下令將城樓上八成巡邏的兵力,和城內十成的兵力都撤下來!”
“都撤下來?荒謬!”路北條頓時怒了。
他沉了一口氣,用發狠的眼神盯着神樂,反道:“把兵力都扯下來,如若楚軍攻城!你讓全城的老百姓拿去拼命嘛!呵,女人,果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神樂並沒有怒極,而是扯了扯脣畔露出一絲無畏的淺笑,方道:“陸將軍這話聽着課真刺耳!
女人的頭髮
固然很長,有時候抹在脖子上,也會把人的命給抹了去,所以千萬不要小看女人!”
路北條面色一僵,十分的難看。正欲再次發難,只聽得幽幽的話語流淌開來。
“陸將軍莫急,這不是急能解決的問題。你方纔也說了,大抵上能確定楚軍今日不會攻城,那麼,我們那麼多的兵力堆積在城樓上不會造成兵力浪費麼!
當然,大抵只能是猜測並不是全部!可是,如若將那多出來的幾成兵力做能有意義的事情,某個程度來說,也就就是我們的勝利轉機!”
“僅憑那些兵力就能出現轉機?”他嗤嗤笑着,心說:楚軍的十萬兵馬可不是泥捏出來的玩具,豈能如此好對付。
神樂一眼便看穿了那心思,也並不揭穿,而是懇切的點點頭。
“現在是非常時刻,一兵一卒都不能浪費!楚軍當真大軍壓境,也不是區區城樓上的那些守衛兵就能守得住的,然而,越是放空了數量,楚軍越是不敢輕易出擊,所以而是會放出一小部分的先遣軍作爲試探,所謂疑者千慮就是這樣。只要不是大數量的攻城,宿州便一天不可淪陷。”
聽了這番說辭,的確是在理三分的。路北條的面色平淡了些。
“我問你,如若那些兵力全部撤出來有多少人馬?”
“五百有餘!”
五百,比想象中多得多。
神樂滿意的一笑,眼中卻是帶着不屑的神色的。又道:“增派三百人繼續前線打探,確保消息及時準確。另外,注意分散到已經毗鄰的嘉州和鹽城和柳州,此二城已經被攻陷而且定會有數目不少的兵力駐守。一方面是防止嘉州再次重回炎國疆土,另一方面也定操着宿州的打算。”
“那剩下的兩百人呢!”
“畢竟是十萬兵馬,我們的駐軍是多少?兩萬?”
路北條面色發青,悶聲迴應了一聲。神樂咬了咬下脣,雖然是早就知道,但是得到懇切的消息仍覺得心裡難平,還是慕家率兵而來的。
念及此,眉頭不禁更加的緊蹙起來。
神樂細看着沙盤,將每一座山頭觀覽道:“宿州城外,這三座山那一座最險?”
指着那三處,皆是極其的要塞。路北條細看着,心中也暗自得出結論。指着這一處,道:“論危險是這一處狼牙山,四面環山,而且有怒衝河!另外,巫山和白露峰雖然險要,但是,若是攀峰而上並不是難事。”
神樂思忖一下,指着拿處狼牙狀的山峰。道:“好就這裡!等下你速傳令下去,一日之內,將宿州城的所有百姓全部遷至狼牙峰!有不肯的,強制執行。”
“怒衝河,只怕不好過!”
“這有何難?難道冰之屬性的鬥者鬥師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麼!”
稍事提點,果然如此。路北條欣喜的將右拳砸在左手掌心,發生了一聲“我怎麼沒想到?”
“另外,你即刻下令打開城門,將所有難民放進來,另外,開倉放糧!只要留夠我們全軍兵馬的五日的口糧便可!”
剛纔還有的喜色頓失無形,路北條斜着眉眼,
道:“不可啊!萬一若是放進來奸細怎麼辦!我軍的不是被暴露了!”
神樂擰着眉,目光不禁放開,嘴角綻開一絲陰邪無比的笑容。道:“呵!信息暴露當然是肯定的!但是,有沒有那個本事送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笑容,那話語和當今的聖主如出一轍,路北條有些心慌慌的,只覺得有股肅殺的寒意。
“將軍,可明白我的意思!”
路北條點點頭,行軍打仗多年如果連這點東西都看不穿那就白活了。
“難民一放進來,我便派人速速押往狼牙峰,至於開倉放糧也會在那裡進行!並且,駐守二百人確保不從那裡流失一個人。”
“很好!你現在速速將所有傳令下去!本將還要思考一些事情。”
“屬下告退!”路北條恭順的抱拳離去。
出門前,他顧盼的回頭瞥了一眼那還在細細分析局勢的女子,滿臉的英氣絕不是那日所見的狐媚之氣。所以,心中不免因爲剛纔的無知而悔恨。
聖上看中的人,那便一定不會有錯的。
敵軍十萬兵馬,我軍兩萬,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小攻勢的攻城尚能抵抗,但是,楚軍絕不會永遠摸不清局勢,一旦發現實情十萬鐵軍壓境,宿州就算銅牆鐵壁也抵擋不住。
五日,火流雲御駕親征路線應該是北上嘉州,五日,應該綽綽有餘。畢竟,長期的對壘,對那一方都不是優勢。尤其是楚軍,土地貧瘠糧草可貴,孤軍深入過深自能自取滅亡。
她去磨了墨,寫了一封信,親手將信交給劉公公,而沒有再次與火流雲會一次面。
與他,她想這一輩子都沒有任何的瓜葛。可是,如今她不得不與他站在一線。
宿州三面環山,斜面有怒衝河。無論,怎麼看怎麼借鑑地形優勢也不能抵擋得住十萬兵馬。
四更天,星火璀璨,神樂覺得頭重重的,不覺間腳步就往城樓走去,士兵已經少了七成,城樓下的難民也沒多少了,正稀稀拉拉的進程。宿州城內,幾條火龍通向一處遠方,正是狼牙山險要。
“不出天亮都會轉移完畢!”路北條的聲音。
神樂沒有回頭,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她撫着自己的頭髮,眨了眨眼,又問:“陸將軍,你說十萬兵馬兵馬中,會有多少高手!我要詳情!”
路北條面色一僵,顯得壓力頗重,道:“十萬兵馬元帥最起碼是大斗師天級,也有可能是鬥靈級別!還會有四個一個副帥,鬥氣水平稍差些,但是不會差太多。據探子報,此番倒是有四個將士,也算的是久戰沙場的了!皆是大斗師地級以下的。”
“那你呢?”神樂撇過頭,打量着這粗狂的男人一番。
他似是有幾分遲疑也有幾分窘迫,絡腮鬍子抖了抖,方道:“前個月剛突破大斗師玄級!”
“大斗師玄級,還好!楚軍的那個副帥便由你來斬殺他的腦袋!”
“那正帥呢?”話剛問出來,路北條便驚住了,目光詫異的瞧着她。她雖然不說,但,絕對是那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