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歸對武情義道:“公子莫慌,保護情兒和小音,還有我呢!”武情義看向木弱水道:“對了,還有木姑娘,你們一起走吧!”
木弱水心中頓時感動道:“我爹和三哥已去縛龍了,但是讓他們自去,我可不管他們了,我與你們一道走吧。”說着將手中寶劍遞給武情義道,“你這把破劍能怎麼使用,用我的去吧。”武情義接過了劍,而此時傅柔情手中遞了一個光動球過來,說道:“武大哥,這個給你!”武情義點點頭,對付柔情相視一笑。
梅善姑對武情義道:“君兒,你要保重!”說着牽着白小音和傅柔情的手連同木弱水轉身離開,白小音依舊回頭望着武情義,眼中無限深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乘風歸拍了拍武情義的肩膀,也奔了出去。
程暮遙、於嘯原、莫懷緒、李舜英四人騎着兩匹白色飛馬已飛在半空,程暮遙望下叫道:“恩公,你快來吧!”
武情義啓動傅柔情給他的光動球,光動球“咔噠”一聲清響,圓球上即刻現出一個個的細小洞孔來,空中光芒四射,飛了起來,所有光芒凝結成一輛黃光氤氳、曲線美好的光動車,武情義提着木弱水給她的寶劍,躍入飛車上,斜射入半空之中。
光車追上程暮遙四人的飛馬,已到久樂山主峰上空。往裡一看,半空中人影紛亂,喊聲四起,有的飛車飛物在半空中錯落佈置,張開大網和大兜,只等着白龍入來。那大網大兜不知是使用什麼材質做成,網線上電磁波動,火花亂竄,看着好是瘮人。
武情義勃然大怒,一見到這電線電網的,便想起當日自己和白龍落入核地電磁網中,只能垂死掙扎。
數不清的高手已飛入雲霧之中,在與白龍交戰。只聽白龍“嗷-嗷”之聲,半空亂雲波涌,翻翻滾滾,天空中耀着閃電。這些雲霧向四周涌散,半空中視野變得明朗了起來。
武情義霍然衝進雲霧之中,只見一條粗壯的白龍身形遊走,在雲空中竄馳,那龍身白色,龍鬚甩動,正是在太虛境崩塌時將他救了出來,又載着他飛到流煙山脈,被帝國戰機追擊到核地中落入魔光牆電磁網中的白龍。
數十個人各自揮舞着手中寶器對縱橫遊走的白龍上下左右包圍過去。漫空刀光劍影交織,氣牆滿布,大力縱橫,而且人人呼喝,殺氣瀰漫。
白龍似是在驚慌,在懼怕,遠遠躲避着人們編織遍佈起來的電網磁兜,只在半空中左右盤旋和環繞着。
人們緩慢而謹慎地向白龍靠近,將包圍圈逐漸縮小。
武情義正要衝馳過去叫喚“白龍”時,忽然兩條人影自久樂山最高那座峰頭上馳入半空,一個清光護罩,一個紅光盈身,兩人鬥得激烈。武情義一看之下不由得又震驚得睜大了眼睛,這兩個人,一個是青袍佛袖的光頭和尚,便是那久樂山的參天菩提鄂才神無疑了,一個是狐裘大氅的翩然女子,赫然又是那狐狸洞的嫵媚夫人鍾嫵媚。
可轉眼一看,嫵媚夫人正與鐵石豹子、牛頭大王、金翅大王、金毛大王等布起法陣正要縛龍,他一想難道是覺者月嬋娟又扮作嫵媚夫人的樣子和參天菩提惡鬥起來了,可只見半空中覺者月嬋娟手持着飛劍正向參天菩提如飛而去。
“怎麼會有三個嫵媚夫人?”武情義腦中“轟”的一聲,似乎明白了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了,隨即暫時不管白龍,調轉光車倏然衝向參天菩提鄂才神。
半空中嫵媚夫人和青子衿也發現了一邊激鬥一邊衝入半空來的參天菩提和另一個嫵媚夫人,兩人也如飛而來。
參天菩提手中青氣厲嘯,身形御動空氣便如踏平地,翻身一掌擊出,自半空中凝結出一道厚厚的清光氣壁來,假嫵媚夫人也是御動空氣如在平地,手中一顆光珠彈飛出去,在青色氣壁上洞穿過去,隨即身隨影至,手中紅光導出,一掌拍碎那巨大的青色氣壁。參天菩提手中一串青色佛珠顆顆飛舞起來,於空凝成一個大大的“佛”字,往假嫵媚夫人當頭擊落。假嫵媚夫人雙手一揚,一顆顆波光流暈的珠子飛灑出去,也是凝成一個大大的“佛”字,兩個佛字於空一撞,頓時如雷聲轟鳴,一圈波光大力在空中如水波漣漪般層層蕩散開去。
那波光大力猶如鋒銳刀鋒一般飛切了來,武情義擡起飛車避過波光,青子衿奇美的音符自笛中生出,化掉身前的所有光波。嫵媚夫人雙手揮舞,於身周結出一片清波氣浪,將波光阻擋在了外面。
武情義駭然失色,這參天菩提和假嫵媚夫人的神功,可是入了哪一級別的境界啊?
月嬋娟劍氣飛嘯,自右上方刺向參天菩提。
參天菩提望空一拍,袍袖揮散月嬋娟的劍光,身形一閃,猶如閃電一般,身子已到十里開外的久樂山上去了。假嫵媚夫人隨之閃身,已追到了久樂峰尖上。
武情義頓即驅動光車,如飛追去。月嬋娟、青子衿、嫵媚夫人也望空追來。
循着參天菩提和假嫵媚夫人的身影,飛車光芒竄馳,速度好不快然,竟然來到久樂山最高峰那一壁千丈的絕壁冰崖上。
冰崖垂直而下,下面雲遮霧繞,不知其深到何處。
參天菩提和假嫵媚夫人兩人正遊走在垂直的冰崖絕壁上激烈打鬥,不知誰的大力撞在了那堅冰硬壁上,只聽“卡擦擦”的裂響之聲,寒崖冰壁上凝結着的一層厚厚的堅冰裂了開來,一整片的傾覆而下。
武情義心中一跳,這一大片的厚重冰凌向參天菩提和假嫵媚夫人當頭蓋下。“咚”的一聲,兩人都自厚冰中破出一個窟窿鑽了出來。
假嫵媚夫人高聲叱道:“參天菩提,血詔到底在哪裡?”
參天菩提道:“你休想得到。”兩人青光紅光又於空中交併在一起。
忽聽山崖上一個女子大叫道:“我找到廚仙人了。”假嫵媚夫人頓即撇開參天菩提,向山崖上飛去。
武情義瞧見那喊話的女子正是覺知尊者中的知者月朦朧,隨即飛馳過去。
只見山崖上冰晶一條條垂掛下來,好一個冰晶瑩潤的寶地,一片冰壁裡凍着一個人在裡面。月朦朧手中凝運功力,正在往冰壁上猛然砸擊。但她每砸一下,那冰壁上耀出一層青光,將月朦朧的大力反彈回去。這冰壁竟然是設了法印和法界的。
武情義如飛而去,手中寶劍煜煜生輝,一劍刺在冰壁上,冰壁也只是顫動了一下,竟然紋絲不動。
巨大的斥力將他的身子彈飛了兩丈開外,武情義一劍刺入堅冰之中,穩住了身子。月朦朧轉頭向他看了一眼,“噢”的一聲,極其清麗的面容上淡淡有些喜色,說道:“你終於肯現身了!”
武情義略有慚色,問:“尊者,此人是誰?”只見晶瑩的冰壁內凍結着一個藍衣人,雙目圓睜着,好似在一動不動地盯着外面的人,目中卻毫無神采。
“你先別問,和我一同運力撞破法界,救出此人。”月朦朧說着,雙指一抹劍身,手中白劍之上爆出一團鼎沸光芒,武情義也催動寶劍,兩人雙劍大力一同戳在法印冰晶上,只見那法印閃閃爍爍,冰晶並未裂開。
“讓我來吧!”身後一個寒煙淡遠的聲音,武情義回頭,見是假嫵媚夫人。武情義心內呼出:“天姑!”她身形飄灑而來,向武情義略看了一眼後,兩隻玉掌翩然翻動,掌中紫紅色的光波黯然涌動,四周的空氣急速流轉,武情義和月朦朧各退兩步。
假嫵媚夫人身影向前,紅光玉掌按落在法印冰晶上,那冰晶上有暗流涌動,顯然是在極力抗拒外來的攻擊之力,兩種法力一相牴觸,假嫵媚夫人眼眉輕輕抖動之際,掌中光波更甚,所有法印密文頓時飄忽不定,暗淡了顏色,冰面“咔擦”一聲,裂開幾條縫隙,終於“砰”的一聲爆炸開來,頓時冰屑亂飛,水霧漫空。
假嫵媚夫人玉掌一翻,一股暖暖熱流將冰晶裡面的這個藍衣人融化開來,只見此人眼珠子一動,猛然咳嗽起來,就要向前栽倒。月朦朧飛步過去攙住其身,叫喚道:“廚仙人!”
武情義目不轉睛地瞧着假嫵媚夫人,心中止不住地跳動,此時方明白原來前日他在路上所遇並與她一同騎乘九尾狐狸,向她傾訴心中最愛,並一路伴隨他到凌波臺的,並不是覺者月嬋娟,而正是天姑。
一想起自己親口向天姑承認了他最愛的就是她,武情義心頭不覺羞怯難說,但同時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天女藍素心,果然是神功蓋世,想必已入光生境界了吧?”參天菩提輕緩緩飄落下來,青色的佛衣在微風中擺動。
假嫵媚夫人一轉身之際,全身上下“嫵媚夫人”的那一身裝扮,頓即化爲飛花碎屑飄散開去,露出一個紅衣蹁躚、身貌俱妙的容顏來,武情義深心一動,目光難以從天姑的身上移動。
秋浩渺淡淡一笑,啓脣道:“菩提子,你此刻還想抵賴嗎?”
嫵媚夫人、青子衿、月嬋娟三人都已到達。
真嫵媚夫人眼見這第二個假嫵媚夫人竟然會是仙音山的紅姑所扮,不覺神色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