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弱水想不到白小音會是“劍聖”的未婚妻,而這些時日以來,“劍聖”在她的心中,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千縈萬繞的,每每想着當日“劍聖”劫持她一路上的情景來,她便會心裡美美的感覺,而一想到他至今下落不明,卻是千萬般的掛念。
她已經很是確定自己是無比的喜歡上劍聖了,打定主意只要再次見到他時,便要向他敞開心扉,可是此時這神醫女弟子竟然說她是“劍聖”的未婚妻,木弱水心中好不失落和難過了起來。
白小音看着她奇怪地問:“木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當日的事,你心裡怪我了?”
木弱水滿心的不是滋味,臉色止不住地泛動着異樣神情,險些站不住腳了,搖頭緩聲道:“不是,我一想起當日的事來,便有些害怕,我------我後來回了蜻蜓島,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對不起了,小妹妹。”
白小音輕嘆一口氣,滿心的失望道:“沒關係的,若是找不到她,我寧願一死。”木弱水聽着她的話,只在自己的心裡奇思妙想起來。
她這些時日裡只顧着暗暗喜歡和思念着劍聖,可沒想到會突然見到“劍聖”的未婚妻時自己的心裡會這麼難受,而且,她從沒料到“劍聖”他竟然會有一個未婚妻,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美若仙女、潔白無瑕的姑娘兒,並且她還是千年萬神醫的女弟子,相比之下,自己真是相形見絀了。
她心裡想着自己本是蜻蜓島島主木大狂的親生女兒,十五歲時父親被鬼影娘子殺死,叔父木三千接管了蜻蜓島,雖然叔父將她收做女兒,可是其實卻不像親生女兒那般的看待她,只顧着關愛他的三個親生兒子,對她不僅管教甚嚴,還隨時打罵,而三個哥哥也對他甚是尖酸刻薄。如今大哥木木和二哥木林都慘遭不測,叔父性情大變,對她更是冷言惡語,比陌生人還要惡劣一些。
如今她心中所深深喜歡的“劍聖”,竟然已有了未婚妻,那她今後心無所依,意無所屬,真是心灰意冷極了,目中不自覺的滴出兩顆淚水來,急忙轉過身去。
傅柔情盈盈雙目看着白小音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內說道:“小音啊小音,你真是大笨蛋,你的君哥哥便是這個秦一嵐了,你竟然看不出來,還在這裡黯然神傷嗎?”
她只差點便要對白小音說了出來,可是轉念一想,武大哥如此煞費苦心將自己扮作別人,肯定是有說不出來的苦衷,決計不能聲張出來,以免給武大哥添出什麼意料不到的麻煩。她只求今日凌波臺大會早早結束,然後與武大哥以真面目相見。可是武大哥竟然爲了這個嫵媚夫人又捲入了大戰之中,他全然不顧他的小音妹妹和他的傅妹妹了,傅柔情心內也是柔腸千轉,心意難說。
牛頭大王大力波盪而出,有兩個僧人被掀飛了出去,而牛頭大王也被衆僧光波激撞到一丈開外。
武情義和青子衿一個粗衣飛舞,一個青衣環繞,光劍和青笛於空交織亂打,令人眼花繚亂。
嫵媚夫人一聲清出,清波裹挾禪杖反擊鬼面佛鈕文忠,鈕文忠終於是抵擋不住了,大力被清波全部化散,單腳難以撐持,頓時砰然一聲,他自己的禪杖竟然重重砸在了他自己的背上。
然後鈕文忠腳下一軟,身子重重撲翻在地,只聽嫵媚夫人嬌格格一聲大笑,清波吸住禪杖,一禪杖刺落在鈕文忠的屁-股上。那禪杖一端鋒銳的尖鉞便將鈕文忠的屁股-溝給劃開了一條裂縫。
鈕文忠慘聲大叫。嫵媚夫人笑得花枝亂顫道:“我早就說過了,不將此杖插入你的屁-股,我就不是狐狸精,這下你知道屁-股開花的滋味了吧?”要不是她手下留情,鈕文忠的整個屁-股早就成了兩半。
所有人看着鈕文忠摔得狗啃泥慘聲大叫的樣子,無不哈哈大笑,一邊誇讚嫵媚夫人可真夠狠的,一邊說從此這狐狸洞和久樂山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青子衿和於玉麟見鈕文忠被嫵媚夫人擊倒在地,都輕呼一聲,青子衿長笛飛灑,避開武情義的利劍,於玉麟飛刀彈開衛斯禮的大刀,雙雙向鈕文忠飛去。嫵媚夫人丟開了禪杖,禪杖一端兀自沾滿了血,她跳開到一邊去,避過青子衿和於玉麟的鋒芒。
青子衿和於玉麟將鈕文忠攙扶起來,就要大怒之際,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隆隆”一聲響,連整個凌波臺都震動了起來。
所有人慌忙四顧,不知道這是哪裡傳來的聲音,連大地也震顫了起來。
忽聽半空中嬌格格一聲女子長笑和一聲狐狸清叫,正是嫵媚夫人的聲音。衆人更是吃驚了,這嫵媚夫人就站在當場,此時也並未大笑,不知這嫵媚夫人的笑聲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嫵媚夫人也仰頭觀看上空,眉頭微皺起來。
半空中黃光反射,一隻撲動着翅膀搖着九條色彩斑斕尾巴的飛天狐狸翩然而下,九尾狐狸的背上站着個狐裘外裳的嬌媚女子,正嬌笑不止地駕落下來,這女子絕對也是狐狸洞洞主嫵媚夫人。
廣場上立時譁然。有人大叫道:“怎麼會有兩個嫵媚夫人?”“這真他媽是見鬼了。”“哪一個嫵媚夫人才是真的?”------
嫵媚夫人仰空高聲道:“假夫人,你終於來了。”武情義在他身側這個嫵媚夫人的臉上看了幾眼,又向那半空中垂然而落的嫵媚夫人身上看了幾眼,神情無不震驚。
同時震驚的,還有鐵石豹子衛斯禮、牛頭大王、青子衿、於玉麟等人。
那笑聲容貌、那神情舉止,甚至是所駕那九尾狐狸,果真也是狐狸洞的嫵媚夫人。
駕狐的嫵媚夫人舒然落在場中,雙手輕輕撫摸着懷中小狐狸的絨毛,對所有人環視道:“不錯,久樂山的鬼面佛鈕文忠,正是本夫人所傷。”
所有人向這個剛來的嫵媚夫人靠近幾步。
有人大叫道:“狐狸精,你到底是誰?”“你們兩個嫵媚夫人,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他媽的,這裝得也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嫵媚夫人緩步向前道:“原來是你打傷鈕文忠的,不管你是何人,嫁禍於我,總該是要償還的吧?”
武情義突然心中一動,萬千的心意涌蕩起來,腦中一陣慌亂,縱上前去,心裡大叫道:“紅姑,紅姑,原來是你啊!”
他突然“糟了”的一聲,如若這假扮嫵媚夫人的人當真便是紅姑,那他對她一路上所傾訴的“他最愛的就是紅姑”的那些話,豈不是讓她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一切心事都知道了,頓時心裡好是羞怯,好是無地自容起來,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了進去。他心中雖是千萬般的愛着紅姑,即便是要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可是他從不敢對她說出自己對她的愛來,也從不願說出。
武情義頓時心海如潮,抓耳撓腮,臉上紅做了一片。
“怎麼了好弟弟,見了好姐姐,也不過來打聲招呼嗎?”假嫵媚夫人看着武情義,向他伸出手去,笑得花枝亂顫。
武情義腳步踉蹌,險些撲倒在地,他大腦一片混亂,眼中熱淚滾滾而出,向這個假嫵媚夫人也伸出手去。
這個嫵媚夫人也是玉釵玉墜的,一身橘黃色的華麗衣裳外披着件狐裘大氅,內衫裡一對好是飽滿的玉-乳,一條白嫩嫩的乳-溝,看之讓人勾魂攝魄。
他又回頭向真嫵媚夫人看去,這兩個嫵媚夫人真是半點也區分不出來,只聽真嫵媚夫人看着他嬌媚笑道:“不錯,我並不是你的什麼‘好姐姐’,我一到這凌波臺來,便見你向我飛奔過來,朝着我叫‘好姐姐’,我一時莫名其妙,還以爲你是要來襲擊我的,但我聽你‘好姐姐’叫得那麼親熱,還說要與我同生死共患難,我一想你肯定把我當做假扮我之人了,加之我今日大難臨頭,索性就順口答應了,也好叫你真的與我同生死,共患難。哈哈哈------”
白小音、傅柔情、木弱水、梅善姑都滿臉奇妙地看着武情義。
嫵媚夫人笑聲收斂,看着假嫵媚夫人道:“你到底是誰,快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吧。”有人大叫起來道:“是啊,到底哪個嫵媚夫人是真的,快現形吧。”“騷狐狸,果真是會迷惑人。”“快把狐狸尾巴露出來吧。”
武情義癡癡地看着身前的假嫵媚夫人,心中念着“紅姑”二字,既是想要她即刻露出本來面目,以好讓她看到那千般想念、萬般追悔的紅姑,又不想要她露出本來面目,否則在這凌波臺上,紅姑打傷鈕文忠,又假扮嫵媚夫人,不知會有多少人與她爲敵。他知道天姑曾經遭逢神宮大難,這十年來換了容貌,隱於仙音山,並無人識破她的本來身份,若是這般公之於衆,便引人猜測,引人懷疑,那豈不是要害了她嗎?
假嫵媚夫人一雙美目看着武情義問:“好弟弟,你這是怎麼了?”武情義木訥訥地道:“好姐姐,我跟你所講的‘阿南’的事,只求你別放在心上,就當------就當我沒說過。”
假嫵媚夫人嬌格格笑道:“好弟弟,說出來的話,可是覆水難收啊。”白小音、傅柔情、梅善姑都是聽得莫名其妙,不知他們所說的“阿南的事”,到底會是什麼事。
有人又大叫起來道:“狐狸精,快現出原形吧,我們等得不耐煩啦!”“你還在磨蹭什麼?”------話音未落,只聽遠方“轟隆隆“一聲響,凌波臺上又震顫了一下。所有人心中隨之震顫,不知這是怎麼了,又向四面驚慌四顧。
假嫵媚夫人嬌笑聲中雙手一揚,身上假衣假皮全部飛脫,於空化作一片飛灰,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所有人一看之下,大聲驚呼。
“這是誰啊?”“哎喲,又出來一個美貌女子。”“嘿呀,這女子是誰,從來沒見過呀?”“真他媽的奇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多的天仙一般的美人都來凌波臺啊,這凌波臺大會變成選美大會、賽美大會啦。”------
武情義眉目一驚,這一下吃驚比剛纔見到假嫵媚夫人時還要嚴重。而傅柔情、白小音、梅善姑都是眼前一亮,只是不敢呼出聲來。
真嫵媚夫人嘴裡“哦”的一聲道:“原來是你啊,怪不得了。既然是你,那本夫人也就既往不咎,什麼也不說了。”
鐵石豹子看向嫵媚夫人問:“鍾夫人,這個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