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狼家武士見少狼主被一個鷹騎士制服,真是驚詫得不得了,臺上人多,他們並不敢開槍掃射,只得挺劍上來搶人。武情義飛腳陡踢,接連將幾個狼家兵士踢得倒飛出去。
少狼主忍着疼痛掙脫武情義的手,側身一掌擊出,掌中光芒巨盛。武情義對接一掌,砰然一聲,巨力散開,將身前座椅都震得粉碎。衆人正要上前去搶這鷹騎士,見到這陣勢,都料這鷹騎士功力太高,只得退讓。
少狼主大喝一聲,手中揮出一個銀光耀眼的狼牙棍來,直砸鷹騎士的頭盔。武情義晃身躲過,身子突然側倒地上,腳下一旋,將少狼主掃倒在地,見衆人欺近身來,一扣腰上所挎軍槍,“噠噠噠噠”一排子彈向前射去,雖然只是射在地上,但衆人都急速後退。
少狼主被掃倒在地,又翻身躍起,拔身而起,垂空砸落狼牙棍,武情義拔出軍劍一迎,覺對方勁力也大,後退一步,那大棍力道打在硬石上,石屑飛濺,砸出一個坑來。
一衆奔狼武士搶了過來,有人開槍射擊,子彈沒有打中武情義,倒是飛打在石臺對面的野牛家隊列裡,有幾個野牛家武士身上中彈,倒了下去,頓即野牛家隊伍大叫起來,紛紛調轉槍口正要還擊,被牛頭大王一聲喝停。
武情義又是朝着奔狼騎士一排機槍掃射,那些人腿腳上紛紛中彈,一邊倒地一邊開槍,子彈嗖嗖對射,武情義着地滾開,石臺上桌椅擺設都被打得稀巴爛,衆人紛紛揮舞着兵器彈開子彈,四處躲閃,一面紛紛大罵道:“狗孃養的狼家小兵”。
“瞎你媽的狗眼了,胡亂打槍?”
“他媽的真是見鬼了,這狼家小兵真是腦子進水了。”
“操-你狼家的祖宗,胡亂打槍。”
少狼主擺手大叫:“別開槍!”一衆奔狼武士果然不敢再打槍了。
少狼主對武情義驚怒道:“臭小子,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武情義飛縱入空,向少狼主尾隨而至,一掌打出,大叫道:“你這個玉鎖片是從何而來?”
少狼主隔空迎掌,聽到這句話後方明白了一切,想要向奔狼城裡飛逃而去,被武情義猛然追上,一掌擊在他的後背,少狼主“哎喲”一聲向地面墜落。臺上衆人面面相覷,都沒料到竟然會突發這種意外。
嫵媚夫人、蛇蠍老仙、鐵石豹子、蜈蚣道人、天馬城城主馬大率、牛頭大王等又坐回原位,就當是看一場好戲,巴不得少狼主化無言被這個鷹家小兵給活活打死。
奔狼城上軍號聲嘹亮吹響起來,從城頭上飛出更多的奔狼騎士,那一頭頭惡狼撲騰着翅膀,很快就飛過來了。
武情義迅然踩落地面,少狼主剛即挺棍再迎,武情義劍氣縱橫,順着狼牙刺橫削過去,那棍頭上的狼牙尖刺被削去一片,劍刃順着棍身直達少狼主雙手。
少狼主即刻撒開了手,又向石臺上奔去,武情義一把搶過狼牙棍,運力一棍,少狼主撤腿不及,腳後跟早着,被砸得翻滾在地。
身週一衆狼騎士向武情義打出撓鉤套鎖,被武情義揮劍隔開,向前奔閃而去,追上少狼主,一劍自後穿過其肩胛骨,少狼主大叫一聲,又被武情義一掌打在後背上,口吐鮮血。
武情義鉗住其胳膊,將其甩飛到石臺上,一衆狼騎士奮力營救少狼主已然遲了。少狼主剛要在臺上掙扎起身,武情義已到,一腳踩住其腳後跟傷處,臺上二三十人已經看明白了這個鷹騎士只是對付少狼主一人,與其他人似無關係,都紛紛退向兩側,不想插手了。
此時除了狼家的兵士亂作一團外,其餘各家隊列已開始騷動。各家領主紛紛喝令隊伍聽令,不準亂動。
武情義一劍穿入少狼主手心,少狼主痛得大叫一聲,呼爹喚娘。臺下武士見自家主人被鷹家的人挾持,又不敢貿然闖上臺來營救。
少狼主看向金翅大王大叫:“金翅,此人到底是誰?你鷹家難道要與我狼家過不去嗎?”
金翅大王胸傷剛好,跳近前來指着武情義喝問:“你到底是誰?快拿開面具?”此時狼家士兵與鷹家士兵已爭吵起來,就要開戰。
武情義一把拽起少狼主的衣領,見其嘴角鮮血淋漓,依然憤恨難消問:“快說,你從哪裡得來的這個玉鎖?”
少狼主滿目畏懼道:“玉鎖?這是鬼影娘子之女鬼丫頭的。怎麼,難道你是鬼影門的人?”武情義不覺心頭一震,說這麼半天,難道鬼影娘子就是梅善姑梅姨,而鬼丫頭就是小音妹妹?——這真的太他媽不可思議了。
少狼主朝衆大叫道:“此人便是鬼影門之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殺了他,將他剁成肉醬——”
武情義揸開五指重重打了少狼主一個耳光,打得其口吐鮮血,吐落門牙。衆人聽得少狼主說這個鷹騎士是鬼影門的人混進來的,蜻蜓島島主木三千,其子木林、木森、侄女木弱水及金翅大王、蛇蠍老仙、蜈蚣道人、靈玉公子、白虎王等人都各出兵器圍了上來。
木三千震怒道:“你是鬼影門的人?我取你的狗命償還我兒之命。”木林叫道:“爹爹,宰了他。”金毛大王也怒不可遏,“還我兒子命來。”蛇蠍老仙道:“鬼影門的人,人人得而誅之。”蜈蚣道士大叫:“鬼影門的人與鷹家脫不了干係。”
金翅大王一把推在蜈蚣道士的肩頭上,怒氣道:“老道士你他媽的亂放狗屁,什麼鬼影門與我鷹家脫不了關係?”
蜈蚣道人雙手祭出一個猙獰蜈蚣圖案的光圈來,就要向金翅大王擊出,口裡道:“關大膽,老道我今日就與你較個高低。”突聽武情義聲震高臺道:“我不認識什麼鬼影門的人,我就是天鷹城的人。”
衆人面面相覷,金翅大王關天開眼見狼家、獅家、蜻蜓家各家的人都舉起武器對準了鷹家的人,一不小心就要死傷無數,不覺額頭冒汗,搶上前去,大喝道:“你們眼睛瞎了,腦子得病了嗎?此人怎麼可能會是鬼影門的人?”
武情義將少狼主迫不及待地拖到木箱前面,憤然一劍出去,斬斷了木箱上的大鎖,一把將箱門抓得粉碎,衆人也離得近了些看,只想知道這鐵箱中的鬼丫頭到底是何等樣的人物。
武情義大叫一聲:“小音妹妹?”繼而眼中淚水如雨點滴落。這大木箱中果然綁縛着一個白衣女子,雙手被牢牢地綁在大箱中的鐵柱上,正耷拉着頭,滿臉是血,口裡塞滿了布團,已然昏迷不醒。
武情義心頭前所未有的震怒和震驚,將白衣女子口中布團扯出,一邊叫着“小音妹妹”,一邊失聲大哭,擡起她的下巴來看,見小音妹妹臉上滿布刀痕,血漬未乾,已然奇醜無比。
武情義“啊”的驚叫一聲。少狼主見到這滿臉傷痕的女子,也是驚異出聲,駭然道:“這不是她,不是她,不是鬼丫頭。”
武情義落淚哭喊道:“小音妹妹,是我來遲了,讓你受盡苦楚。”他說着用劍割斷白衣女子手腳上的繩索,將其抱了出來,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將其放落在地,一把拽過少狼主來,挺劍抵在他的胸上,奇怒無比道:“我殺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狗東西,你快還我的小音妹妹來,快還我的小音妹妹來呀,王八蛋!”
少狼主躺在地上慌忙擺手和搖頭,驚異着雙眼道:“這不是她,不是鬼丫頭,你認錯人了,你他媽的認錯人啦。”
“怎麼可能,你還想抵賴?”武情義看向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她臉上已然傷痕累累,完全認不出其真實面目了。再說十年已過,即便小音妹妹面上無傷,他又怎麼能認得出來呢?只是此女身材略爲雍胖,即便臉上沒有傷,恐怕也算不上美貌。
突然一人失聲大叫道:“小琴?”
“小琴,怎麼會是你呀?這真是活活見鬼了呀!”
衆人大驚,白虎王從人衆中奔上前來,一把摟住白衣女子,抓着她的手,大聲呼喊“小琴”,隨即坐在地上,對着小琴運功療傷。
武情義也突然凌亂了,這白衣女子竟然不是小音妹妹,而是叫“小琴”,是白虎王的什麼親人,但他也不確定小音妹妹十年中是否改名叫了“小琴”,急忙問:“小琴是誰?”
白虎王激怒道:“小琴是我的親生女兒。”
衆人紛紛驚異出聲,“不是說這是鬼丫頭嗎?怎麼會變成白虎王的女兒呢?”
“少狼主,你他媽的究竟在搞什麼鬼?”
“一定又是鬼影門的奸計。”
“少狼主,你這個混賬東西,這不是想要捉弄我們嗎?”
蛇蠍老仙指着武情義叫道:“難道這一切都是此人搞的鬼?”
嫵媚夫人道:“不對,這鬼丫頭是少狼主抓來的,又怎麼會與此人有關?此人明顯是來救人的,只是認錯了人。”
武情義呆若木雞,幸運的是眼前這個滿臉刀疤的女子不是小音妹妹,小音妹妹沒有被毀容,但同心鎖就在少狼主化無言的手裡,那小音妹妹此時又在哪裡呢?小音妹妹還是生死未卜,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小音妹妹生死未卜,武情義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抓起少狼主,逼問道:“快說,你這玉鎖從何而來,你抓的鬼丫頭到底是誰,她現在何處?”
少狼主此時整個人也懵了,結結巴巴道:“本狼主明明------明明抓的就是------就是鬼丫頭,親自將她關到這裡面的,但沒有------沒有給她毀容。怎麼會變成另一個人,變成------變成白虎王的女兒?真是見鬼了,一定是鬼影門,鬼影娘子------”他說着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衆人也不覺四處轉看,但晴天白日的,除了各家各地的隊伍陣列齊整、旌旗飄揚,以及四周無數戰車防衛森嚴外,哪裡有什麼鬼影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