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兒眼睛咕嚕一轉,他本是成州城中潑皮一個。偷雞摸狗的膽兒他有,可這毀人清白的事兒,他可是頭一次幹。
要不是拖他辦事兒的人跟他說過,要辦的人是一個癡兒。若是他得手了,興許能成爲這家的姑爺,另外還會給他一大筆銀子,他纔不敢冒這麼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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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拿劍的人用這麼客氣的語調和這傻兒說話,證明他不是這小姐的親衛,純屬是多管閒事兒,週三兒打算騙上他一騙。
“大爺,您誤會了,我不是**賊。我,我可是文鳶小姐的心上人,您別冤枉好人。”
爲了增加真實度,週三兒特地將齊文鳶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韓傲這個時候也發現了一些不對,若是尋常女子,香閨被人頻頻闖入早就哭鬧連天了。可這女子在穴位被解開後,只是縮成一團,睜着驚恐迷茫的大眼睛。
韓傲一腳將週三兒踹倒在地,踩着他的脖子說:“你若是敢說一句謊話,小爺今兒就踩斷你的脖子。”
回過頭,他怕又嚇到齊文鳶,故輕聲細語的問:“小姐,你可認識這人。”
齊文鳶腦海中不停的做着思想鬥爭,若不是因爲她的傻兒身份,此刻她一定要跳下牀,把這cai花賊踩個半死。
可她是個傻兒,這個採hua賊能叫出她的名字,除非今夜將他弄死。不然她的反常之處,遲早會暴露出來。
一番掙扎過後,齊文鳶咬着脣怯生生的說:“怕怕,鳶鳶害怕,壞人,他是壞人。”
……
韓傲腦袋好像被石頭砸了一樣,這女子說話語調明顯不像正常人,虧他剛纔還那麼正兒八經的詢問她的意見。
沒想到,他隨便這麼一闖,就跑到了癡傻兒閨房。
“混賬,你還不說實話,小爺現在就剁了你。”
略微不自在的韓傲將尷尬化作怒火,全發到了週三兒身上。
週三兒這時也發現,這齊家小家只是腦袋不太清楚,不是啞巴,容不得他顛倒黑白。
爲了保住小命,週三兒哎呦一聲後求饒道:“大俠饒命啊,小人名叫週三兒,小的只是收人錢財。那人說這閣樓裡住着個傻小姐,讓我來偷她一兩樣貼身物品,改日就可以上門提親了。”
週三兒可以將毀人清白換成了盜竊,希望這樣能讓大俠手下留情。
齊文鳶一聽對方這麼一說,頓時怒火滔天,她又不是小白,怎麼會相信週三兒只是爲了盜竊她的貼身物品。
今夜若不是黑衣男子在此,恐怕的她不僅清白不保,還可能被人嫁給這個無賴。
“壞人,怕,怕,嗚嗚。”齊文鳶淚珠兒滾落,睫毛閃動,配着一張潔白無瑕的臉蛋兒,楚楚可憐。
“畜生。”韓傲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他平日也會到風月場所小坐,自認不是迂腐之人,亦不是何長安那種愛管閒事的人。
可眼看着一個靈智未開的小姑娘,差點被這麼一個混賬給玷污了,他恨不得一劍宰了這畜生。
韓傲有心幫助齊文鳶,可對方是個傻兒,他有心亦無處使力,他惡狠狠的對週三兒斥道:“要想活命,我且問你,究竟是誰指使你做出這等下做事兒的。”
週三兒早被韓傲的窩心腳踹的疼痛難忍,怎敢不說實話:“小的,小的不知道那人名姓,那是個頭戴幕籬的女子,聽口音像是外鄉人。”
“就這些麼?”
韓傲冷冷追問。
“啊,對了,小的還記得。那個女人約莫三十來歲,身材苗條聲音很好聽,口音跟鳳翔來的生意人有些像。”
確保得不出更多消息後,韓傲很耐心的跟齊文鳶轉述:“記住,要害你的是一個女人,鳳翔的。”
“女人,鳳翔的。”齊文鳶呆呆的重複着,認真的看着黑衣人的眼睛。
暖意從她心頭流過,能這樣幫助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腦筋不正常的陌生人,這黑衣人倒也不算壞人。
“嗯,記住這些就好,別怕,這個壞人我會幫你處理掉的,好好睡吧,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齊文鳶眼前一亮,她正擔心黑衣人會把週三兒撇下呢。這下好了,起碼今夜她算順利過關了。
爲了防止週三兒掙扎,韓傲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提了起來。
他原本打算從窗戶中直接出去,想起週三兒進來時把房門打開了。
韓傲將手中人往地上一丟,將門關好,才拎着週三兒離開了。
“呼,好險。”等到風平浪靜之後,齊文鳶心頭滿滿的全是後怕。
倘若,那週三兒不是混混,是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倘若那黑衣人沒有出現,今夜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她能抱着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心態,但要是被迷?藥放倒的話,等她醒來一切都遲了。
究竟是誰在害她,齊文鳶後背發涼,鳳翔口音,三十多歲女人,要害她的人難道是鳳翔齊府本家人。
原主一直裝傻到底在逃避什麼,她的孃親又如何會重病,種種疑雲在齊文鳶心頭環繞。
這一夜,註定無眠,複雜的心緒交織,讓她難以安寧。
她該信任誰,又該怎麼保全自己,齊文鳶久久思索着,她對於鳳翔本家幾乎是一無所知。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別提她就要被接回鳳翔去了,找不到暗中出手的人,她的未來堪憂。
興許是迷香後遺症,日上三竿之時,春杏和春桃才醒了過來。
往日裡,天麻麻亮,她們就起牀洗漱,等着服侍小姐起身,爲小姐準備早點。
今日大大太陽曬着,兩人倍覺惶恐,顧不得洗把臉就衝到內室查看小姐情況,生怕由於她們的疏忽小姐再出什麼事情。
春桃和春杏兩人慌張出現時,齊文鳶正乖巧的躺在被褥之中,睜着眼睛分外無辜的看着兩人,抿嘴淺笑。
“小姐,奴婢二人起晚了,還請小姐責罰。”
“嘻嘻。”
雖說是請罰,春杏她們並不慌張,齊文鳶腦袋癡傻心地卻是極好的,從不會拿東西砸她們,或者衝她們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