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冷笑一聲,迅速的拿起手杖,直往韓傲頭上劈去。
這一出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他們都不曾想到,眼前其貌不揚的老人,竟會身懷絕技。
齊文鳶更是心驚膽戰,因爲她站的位置離韓傲十分近,只感覺撲面一陣涼風,手杖便已至眼前。那老者出手之迅疾,讓人訝然。
當然習武多年,韓傲也不是吃素的。危機之中,他將劍揮至頭頂,硬生生的格開這一棍。
隨即,便又是一場惡鬥。那老者雖然年邁,動起手來竟也像二十多歲的少年。
韓傲縱橫江湖多年,自認沒有對手。但眼前老者,卻是急難戰勝。當下,繃緊了神經,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一時之間,不分伯仲。但韓傲年輕氣盛,體力比起那老者更勝一籌。
又過得一會,那老者方纔呈現敗勢。
韓傲拿劍指向那老者的脖頸,神色凜然的說:“閣下武功高強,韓某佩服。”
那老者把頭一揚,語氣仍是淡淡的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頭今日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韓兄,不要。”齊文鳶驚呼一聲,她見那老者可憐,一時同情心氾濫。
這種武打場面,她可不願意再次經歷,她的小心臟實在承受不了。
這韓傲還真是,到處炫耀武藝,她在心裡暗歎一聲。
其實她也知道韓傲本性如此,若是埋怨起來,估計他還會說原諒他這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
韓傲原本也無心取那老者性命,聽見齊文鳶這麼一說,便把劍拿開。直插入鞘。
齊文鳶趕緊去扶了那老者起來,她這時才發現,那老者其實只有一隻腿,難怪覺得他站立之時,身體會微微左傾。
那老者朝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謝,轉而。他看向韓傲。目光裡隱隱透出些敬佩之色,說道:“小夥子,你劍法很好。”
“其實。若不是你腿腳不便,韓某未必勝得過你。”
韓傲正色凜然,眼睛卻看向桃花林。
這句話確是肺腑之言,饒是他一生驕傲。也不免感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知道了幾個人的目的。那老者輕皺了下眉頭,微一沉吟道:“你們且跟我來。”
約莫走了一會,只見一座小木屋出現在眼前,屋旁芳草萋萋。百花燦爛,別有一番勃勃生機。
那屋裡的陳設極是簡單,只有幾把椅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張牀。
看得出那老者已獨居多年。頗有蒼涼之意。齊文鳶小心的扶那老者在椅子山坐下,眼睛裡滿是關切之意,問道:“您爲何獨居此處?”
那老者聽出來齊文鳶語氣裡的關心,心頭一陣感激。他長噓了一口氣,閉起了眼睛,蒼老的臉上,滿是憂傷之色。
停了好一會,他才淡淡的說道:“其實,這其中情由,原是不足與外人道也的。只是,我與你這小夥子投緣,告訴你也無妨。”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卻是高涼郡王冼乾元的同父異母的兄長冼晉宗。
那一年,高涼郡王去世,原是該由他這個嫡長子繼承王位。卻不料遭人暗算,被人在茶水中下了毒。
怕他去而復來,那些人便砍斷了他的腿,扔到這蓬萊山上,任其自生自滅。
也是他命不該絕,昏迷了三天之後,他醒過來。見自己身處荒山之中,才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他一時氣憤難平,決心要復仇,卻奈何自己身中劇毒,腿腳不便。
絕望之下,竟悲傷不能自已,大聲哭起來。
這時,突然來了位白衣道人,那人約莫六七十歲的年紀,卻是精神矍鑠。
那道人見他可憐便將他救下,給他服食了草藥。幾天之後,他的身體便已痊癒。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道人幾年前便到這蓬萊山上清修,無意間聽見一陣哭聲,心中不忍,便出手相救。
他心中感激,又憐那道人孤苦無依。索性暫時打消了復仇的念頭,隱瞞自己的身份,留在山上陪伴。
那道人看他真誠,便也沒有拒絕。師徒倆在山上,足足呆了十幾年。
這十幾年裡,那道人傾心傳授他武功,又教他從醫之道。
只是,十年前,那道人卻溘然長逝。臨終前還問他,是否放下了仇恨之心。
他這時才知道,師父於他的心思其實都瞭然於胸,只是沒加拆穿。
他當下立誓,再不去想報仇之事。卻也不願再見冼家人,便親手栽下了這片桃花林,以迷惑人心。
本來他是想把這個秘密帶入墳墓,但機緣巧合,今日見到了齊文鳶一行人,讓他得以在離世之際說出這段往事。
幾個人聽完,都是一陣唏噓。
“其實,冼乾元在幾天前去世了。”齊文鳶搖頭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他是個好郡王。”
冼晉宗聞言,仰天一陣大笑,兩行清淚卻落下來。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沉默了良久,冼晉宗的神情才恢復如常,轉過頭來,定定的看着齊文鳶,說道:“其實,你是個小姑娘吧。”
沒有防備的被人看穿,齊文鳶臉上一紅,當即垂下頭,以表示默認。
“小姑娘,那綺夢香生長的地方極是險峻,只怕你心有餘而力不足。”
“來之前我已聽說如此,但我想試一試。”
見齊文鳶眼神堅定,只覺這小丫頭很是不凡,冼晉宗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我有東西可借你一用。”
他說完話,走向牀邊,從牀底拿出一條長長的繩索。遞給齊文鳶。
齊文鳶心頭一喜,急忙問了路線,迫不及待的便要走。
微風習習,庭院裡的假山上長滿了綠樹,水正一滴一滴的從那山縫裡流出來,打在水面上,發出滴答的聲音。
齊敬詩滿腹心事的站在風荷園裡。盯着那假山看。
他才從莫如雪那裡回來。眼見莫如雪的容顏一天一天憔悴下來,他的心中十分不忍又夾雜着幾分慚愧。
五妹臨走之時,把叔母託付給自己。便是要自己好好照顧。只是,連皇甫神醫都說要靜觀其變。
儘管心急,他也是束手無策。只得吩咐人熬了蔘湯,讓雲秀服侍着喂下去。希望能起到一點效果。
他想不明白,何以二叔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莫如雪也是他的結髮妻子。
人一旦絕情,當真會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麼,他有些感慨。
雖無意於風月。他也想過自己的另一半。他一定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
已經三天了,也不知道五妹怎麼樣了。想到這裡他的眼睛裡寫滿了擔憂,一想到上次五妹從假山上跌落。他就心有餘悸。
那樣嬌小的女子,又怎能承受的住長途跋涉。
原本他是想讓韓傲一路跟去的,這樣他也能放心些。誰料,她竟是倔強的不肯。
只是這麼些天,依然沒有消息傳來,他實在是擔心。
最奇怪的是,韓傲這幾日竟也像失蹤了一樣,沒到這風荷園裡來。
“冬青。我們出去一趟。”
冬青聞話,答應了一聲,小心的在齊敬詩身後跟着。
自從上次五小姐來過之後,少爺就再也沒展露過笑顏,反而是每日唉聲嘆氣,憂心忡忡。
他甚至都有些恨齊文鳶,自己的事,何以連累自家少爺。
不過,他也知道五小姐的不易,心裡對她也很是同情。
走出齊府,齊敬詩的腳步匆匆,風塵僕僕的往韓府走去,他實在是想弄清韓傲的現狀。
韓府在路的西頭,齊府卻在東頭,這一東一西,隔得便也不近。
雖說他平時跟韓傲要好,卻也很少去韓府登門拜訪。
眼見路程漫漫,他一時心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他的身材本就魁梧,再加上步子邁得大,走的十分快。
冬青在後面一路小跑着跟着,不一會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一邊躲避着擁擠的人羣,一邊喊着:“少爺,您慢點兒。”
齊敬詩置若罔聞,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着。
突然,只聽到“唉喲”一聲,一名女子應聲而倒。
原來齊敬詩只顧走路,並未注意到街上的行人,不小心撞倒了一名戴着幕籬的女子。
“你這人怎麼不看路,要是撞壞了我家小姐,看你怎麼辦?”
說話的人約莫十三四歲,穿着打扮像是一個丫鬟,她的口氣裡滿滿的抱怨之情。
齊敬詩見狀,趕緊連連的道歉,彎下腰來,便要去扶摔倒的女子。
那小丫頭卻把他的手一把撞開,又是恨恨的道:“不用你扶。”
“青兒,不得無禮,這位公子又不是故意的。”
那女子柔聲說着,掀開幕籬,朝齊敬詩好不意思的微微一笑。
這一笑不要緊,倆人這才發現,原來是故人來。
原來被撞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孟秀荷。
她這幾日在王府閒着無趣,便拉了小丫頭出來閒逛,看看街上是否有別致的小玩意賣。
大戶小姐,最是不宜拋頭露面。她只好帶了這幕籬出來,只是這幕籬卻十分不便。
所以,剛纔她在轉身之際,並未看到後面有人來。
而齊敬詩又忙着趕路,也並沒意識到孟秀荷的動作變化。
所以,倆人就這樣不期而遇。
“是你。”
因爲齊敬詩記憶裡過人,所以,雖然只見過孟秀荷一面,他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雖然上次回鳳翔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猜出來孟秀荷不尋常的身份。但是,今日在這路上重逢,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察覺到齊敬詩眉宇間的震驚之色,孟秀荷朝他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好巧。”
自從那次與齊敬詩初遇,孟秀荷就再也沒忘記他那張俊秀的臉龐,時時刻刻想與他再重逢。
今日的不期而遇,倒讓她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她強壓下心頭的雀躍與緊張,吩咐青兒扶她起來。
快要站起來的時候。她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便把腿輕輕彎了彎,裝作疼痛的輕呼一聲:“不好,我好像扭到腳了。”
聽她這麼一說。齊敬詩心中滿是抱歉。俯身想去查探她的傷勢,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一時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沒什麼大礙。我讓青兒扶我回去就好。”隔着幕籬。孟秀荷隱約看出了他的猶豫,低聲說道。
齊敬詩沉默了一會。也只好點點頭,道:“我今天實在有要事在身,姑娘家住何處,改日自當登門看望。”
孟秀荷心頭一喜。差一點都要失聲喊出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作爲一個穿越女,孟秀荷在書上看過太多種才子與佳人相遇時的橋段。今日剛好情景模仿一下。但那種故意扔手絹的,實在太矯情。她可做不出來。
“城北榮王府。”
齊敬詩顯然沒想到她的背景如此顯赫,心中一驚,清澈的眼睛裡透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冬青這時纔跟上來,他遠遠的便看見齊敬詩與兩位陌生女子交談,心頭覺得詫異,便忍不住問道:“公子,剛纔的人是誰?”
“沒什麼。只是一個認識的人罷了,你見過的。我們還是先走吧。”
齊敬詩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聽到又要走,冬青一陣絕望,再沒心思去想那兩個女子的來歷。
齊敬詩的心裡卻似掀起了一陣波瀾,不禁暗想:她既然是郡主,上次又怎麼會流落在外。
高高的磚牆,綠瓦砌成的屋檐。硃紅色的大門,門上的銅釘足有碗口那麼大。門口多出的石臺之上,放置了兩隻石獅子。那獅子極是活靈活現,眼睛炯炯有光。
門樑上懸着黑色的匾額,上面金漆寫了兩個大字:韓府。
冬青有眼色的上前敲門,那門應聲而開。一個三十多歲的老者探出頭來,看了看冬青,問道:“你找誰?”
冬青趕緊一笑,回頭指了指齊敬詩,道:“是我家少爺找韓公子來了。”
“哦,是齊公子。”雖不怎麼常來,那看門人倒也認得齊敬詩。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的臉上浮過一絲驚訝之色,問道:“齊公子,我家少爺已經好幾日沒回來了,家裡人還以爲上您府上去了。”
“什麼?”齊敬詩驚呼出聲。
作爲韓傲多年的好友,他太瞭解韓傲的處境。由於韓傲一向秉公執法,在官府任職多年,多少也得罪了一些市井之上了不得的人物。
“你趕緊回報你家老爺,找一找你家少爺的下落。”
齊敬詩丟下一句話,匆匆的離開了。一路上,卻是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他實在擔心韓傲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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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傲武藝高強,但如果遭人蓄意報復,那也是凶多吉少,畢竟寡不敵衆。
涼風陣陣吹來,周圍的高草顏色已成深深的墨綠色,皮膚接觸到會有一陣森涼的冷意。
走到這裡,山體已趨垂直。不管是向上或者向下,都變成了十分困難的事情。
齊文鳶看着腳邊縈繞的白霧,心頭一驚,卻也分毫不敢放鬆手上的力氣。
繩索早就被高高的拋上去,攀在一棵巨大的松樹之後。幾個人順着這繩子,勉強才移動的了步子。
已經走到這個高度,齊文鳶還是沒見到綺夢香的蹤跡。別說是綺夢香,就連大點的花朵都不曾見到。
她擡頭朝高處望去,卻只見到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不會是皇甫神醫說錯了吧,她有些懷疑,卻也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韓傲在齊文鳶前面爬着,不時的低頭看看她的情況,生怕她出個萬一。
雖說他會些輕功,但在這山頂之上,很難找到落腳處。便也無法施展。
只聽見“咯吱”一聲,彷彿是從松樹那邊發出來的,那聲音雖十分微弱,韓傲還是聽見了。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鳶姐兒,你跟他們先下去吧,這松樹恐怕支持不了我們幾個的重量。你放心。我自會把解藥找來的。”
“不。我想親手採到解藥。”齊文鳶擡頭,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倔強。
“鳶姐兒,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會武功,自然有萬全之策。”
韓傲素來知道齊文鳶的心性,知道她定然不會輕易罷休,不免有些焦急。
齊文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極力的拒絕着這提議,隨即她把頭一低。向皇甫弦下達着命令:“皇甫兄,你且跟幾個護衛先下去,那解藥想必就在不遠處,我跟韓兄去去就來。”
“鳶兒。我也要去。”皇甫弦扁扁嘴,心裡不平衡的說道。
“你要是不回去,咱們在這就以這山爲證絕交。”齊文鳶咬咬嘴脣。語氣冷冷的說道。
聽見這話,皇甫弦的臉上顯現出落寞之情。不再作聲。
雖然他也明白齊文鳶是爲自己着想,但他就是不能接受,在他和韓傲之間,齊文鳶選擇了韓傲。
緩慢的沿着繩子爬下來,皇甫弦尋得一處平臺,獨自寂然的坐着。
眼見齊文鳶一天天越發的依賴韓傲,他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甚至有些恨自己從小不曾學武,連安全感都給不了別人。
他順手拾起手邊的一顆小石子,扔向山谷,良久,都聽不到回聲。
直到此刻,他才大概知道這山的高度,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急忙擡頭瞧向齊文鳶。
見她還安穩的攀援在繩索之上,這才放下心來,目光卻再也不敢離開一步。
對皇甫弦說這種絕情的話,原非齊文鳶心中所願,但考慮到各種因素,她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眼見皇甫弦悻悻的下去了,她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但也是別無他法。
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吧,齊文鳶回頭看了看皇甫弦,暗歎一聲。
再往上去,每一步都更加艱難。齊文鳶的臉通紅,胳膊已經痠軟無力,細密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滲出。
“鳶姐兒,再支持一會。”韓傲有些心疼的開口說道。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齊文鳶已然筋疲力盡,只是機械的一步步爬着。但通往山頂的道路,似乎無窮無盡。
想當年修真的時候,這點小路那真是神馬都不是。一想到此節,她的心裡就不住一陣惱怒,穿越就穿越吧,她認了,至少也得讓她把靈力帶過來。
感覺像是一世紀那麼漫長之後,滿身疲憊的齊文鳶,突然聽見韓傲一聲大喊:“你看那是不是綺夢香?”
齊文鳶心頭一喜,連忙循着韓傲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朵嫣紅的花朵,一株鮮嫩的草,相伴生長在山尖上。
那花朵甚是大,迎着山風微微的搖動着身軀,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大有種君臨天下,傲視羣雄的即視感。
“快,快,韓兄就是它,快去採了它旁邊的那株草。”齊文鳶一時激動,竟把疲憊之意拋在腦後,“不,把那花也摘了吧,我有用。”
她把話鋒一轉,眼睛裡隱隱些報復的光芒。
綺夢香。柳若棠還真是見多識廣,虧她還知道這種毒藥。
到時候,就讓那老女人也嚐嚐綺夢香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事情,齊文鳶可是很樂意做。
伸手接過韓傲採下來的解藥,齊文鳶小心翼翼塞進衣服裡。這小小的兩株花草,足以改寫人的命運。
上山容易下山難,齊文鳶今天可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整個下去的過程,她都不敢往下看一眼。
雙足更是發軟,有好幾次都差點要摔倒。幸好韓傲在後面小心的扶着她的身子,纔不至於滾落山崖。
皇甫弦在下面看的是心驚肉跳,齊文鳶走的每一步都緊緊的牽動着他的心絃。
見他時而皺眉,時而撫着胸口長長的舒氣,那幾個護衛不禁啞然失笑。
雖然他們也擔心小姐的安全,卻不似他這般表現的這麼明顯。皇甫弦的表情,肢體動作,都顯露無疑。
不過,他們打心底的喜歡皇甫弦,在這少年身上,他們看到了許多真性情。那種真性情是他們在很多年前,便已經丟失的,所以,異常珍惜。
直到韓傲和齊文鳶安全的下來,衆人心頭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