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你就不能正經點兒嗎？”
瑪麗打掉克里斯伸到面前的手，忍不住笑起來。
“正經？瑪麗，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正經了？不過，跟你約會可一直都是我的願望啊，身爲人類時是這樣，變成吸血鬼後，我也從沒有忘記過！”
克里斯胸前的傷口不再流血，他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血跡，臉上再沒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
是彼此認識的人嗎？我摸摸全身上下最痛的胳膊，看來我這頓揍是白捱了。不過，聽克里斯和瑪麗之間的對話，他們應該是屬於同一時代的吸血鬼，而且還是人類時就認識了。
“克里斯和我還身爲人類時就是鄰居，也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剛纔只是想試探一下你，請你務必別介意！”
瑪麗怕我誤會，就回過頭來跟我解釋，跟着補充：“克里斯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對我非常照顧。”
“瑪麗！”克里斯的鬼臉似乎更加蒼白，“都兩百年了，你還只當我是哥哥嗎？那個人都死了一個世紀了，你還是不肯接受我？”
“克里斯……我只當你是哥哥，無論時間多久，哪怕是幾百年，又或者是幾千上萬年，這點都不會改變。”
“瑪麗，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是因爲那個人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了，而我們又都不再是人類……”
“正因爲我們不是人類，”瑪麗打斷了克里斯的話，臉色變得冷漠起來，“吸血鬼是不談感情的！你還能擁有我對你如對兄長的感情，應該知足了！”
看着瑪麗漸漸消失的身影，克里斯深深地嘆息。
對這一切最感到尷尬的，莫過於我了。對於超然物外的克羅而言，則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我們也該走了，”克羅轉身離開，“我帶你到住所，然後你就開始在巴黎的第一個甜蜜的夜晚吧！”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還站着不動的克里斯。他仰着頭，一動不動地看着天空，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
當我站在名叫“聖瑪麗亞”的教堂門口時，怎麼也想不到這就是克羅的居所。
穿過長長的走道，克羅領我到一間房門口。他遞給我一把鑰匙。
“這個房間歸你使用，裡面什麼都有，要睡牀或棺材，隨你的便。呆會兒自己到周圍去走走，熟悉一下環境。”
推開窗戶，首先看見的正是屬典型哥特式風格建築的教堂鐘樓。
在漆黑天幕的映襯下，矗立在鐘樓尖頂上的白色十字架顯得異常醒目。而在它的一端上，克里斯懸掛着雙腿坐在那裡。
“有空嗎？上來和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