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軒轅臺上一片大亂,遠在洞天閣內的那份閻羅禁書,正在完美地重現着這裡的一切,然後一個驚人的轉變出現了,就在衆長老施展各自的神通,驅散蝙蝠羣時,北方長老意外地發覺自己的釋尊爐,居然落在越蒼穹掌中。
不可思議地事情,就這樣眼睜睜發生了,越蒼穹手舉那尊銅爐,銅爐之上的白色小人,聽話地向他俯首稱臣,而那柄方纔被重新祭煉過一遍的飛劍,此刻卻被越蒼穹祭起到半空,遙指着北方長老說道:“想不到吧,這麼好的寶貝卻不聽你的話,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不配做他的主人。”
“釋尊爐還給我上!”越蒼穹一聲令下,那白色小人無端竄起到半空,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一時分出五道白色煙霧,分別襲向五位長老。
宇文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忙喝道:“北方長老速速歸位,五行大陣,立時祭起。”
其餘四人不敢怠慢,當即手掐法訣,嚴守陣腳,開始催動五行大陣,向越蒼穹發起進攻,越蒼穹身處陣中,自然知道這五行陣法的厲害,面前的五位長老,每一人手中都有一樣不同屬性的法寶,組合起來正好符合五行的法器。
如今再配合強大的陣法,連番發動,更是將軒轅臺上防護得嚴嚴實實,同時生出無窮無盡的變化,看得臺下衆弟子修爲低淺,立時就要暈去。
然而越蒼穹卻是修行過五行巔峰的,《遁甲天書》他也曾領略過其中的奧妙,因此卻能從容在陣中游走,只是這五人的道行確實不低,每人所用的法寶都是低階中品以上,越蒼穹一時卻也沒有破解之法。
這就要使上五行降魔杵了,越蒼穹略微思慮一下,當即將五行降魔杵祭了出來,立時在空中擺出一座五行幻陣,與五大長老所施展的五行大陣正好相剋制。
越蒼穹趁機打量了一番,卻忽然發覺不好,對方的五行大陣,居然還有許多玄妙沒有施展出來,而自己的這樣五行降魔杵,似乎被對方的五行大陣所吸引,隱隱有被吸收的跡象。
於是連番施展神通,試圖將五行降魔杵徹底催動起來,利用相生相剋之理,反制那五行大陣,奈何面前的五行陣法無端又生出許多幻象,頃刻之間,就將五行降魔杵壓制得死死,毫無迴轉的餘地。
這五行大陣,果然霸道。
越蒼穹正要使出厲害手段,予以反擊,然而身處東面的東方長老卻開始發動陣法,掌中祭起的八卦圖,突然在空中轉動方位,居然傳遞給了身邊的南方長老,而南方長老一邊接下傳來的八卦圖,同時將手中的寶物轉交給身邊的西方長老。
西方長老同樣施爲,五位長老輪番傳遞手中法寶,北方長老因爲失去了釋尊鼎,就換了另一樣寶物代替,而這一輪轉動,五行相生,頓時便有無窮的法力壓制了過來,竟將越蒼穹逼得喘不過氣來。
心說要是再這樣輪番催動下去,自己非要承受不了,於是將釋尊鼎強行祭起,就要進入五行降魔杵的法陣之中,兩件法寶合力發動,吞噬對方的壓迫而來的功力,但是在那強大的壓迫之中,越蒼穹竟發覺自己施展不出任何手段。
這下可糟糕了,五行相生相剋,自己如今反被剋制,豈不成了甕中之鱉,越蒼穹眉頭一皺,最後只有使出必殺之絕招。
囚龍劍陣再次被祭起,只是這一次陣中卻多出一樣東西,從五翼神龍身上得來的看家本領修羅金身決,隨着整座劍陣被染上一層淡淡的赤金色,那無窮無盡壓迫而來的五行大陣,居然失去了威力。
囚龍劍陣威力大增,橫衝直撞一般,在五行大陣之中,連番逞威,一下又將五位長老逼得各自後退了一大步,沒想到越蒼穹還有如此殺招,連五行大陣相生相剋,都制服不了他。
然而越蒼穹心中卻有苦難言,他情知這修羅金身決不可施展時間太長,危機時刻便會爆丹而亡,到時候囚龍劍陣轟然爆炸,在場方圓數裡只怕都難以倖免。
正在苦苦相抗之時,宇文術卻似看出了不妥,突然在陣中高聲喝道:“越蒼穹此乃試煉考校,你且不可入了魔道,還不收了你的妖術,難道真的想把在場的諸位長老都置於險地嗎?
越蒼穹暗自冷笑,心說你到時看得分明,卻不肯答應:”宇文長老這是什麼話,我也是被逼無奈全力施爲,怎麼宇文長老怕我還會反敗爲勝嗎,俺可是快要支撐不住,就要認輸了。“
宇文術見他竟然不肯罷手,心說你倒是冥頑不靈,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正好爲恆兒報仇雪恨,當即亮出自己得意法寶。
一頭背生雙翅的異獸,突然自宇文長老袖袍之中,飛舞而出,落地之後一聲嘶鳴,險些震得越蒼穹站立不穩,就要摔倒,隨即就見那異獸似馬非馬,似龍非龍,居然舞動翅膀飛在半空,不停地揚聲嘶鳴,聲音衝擊得幾乎令越蒼穹失去神智。
這是什麼神物,居然有如此厲害的能爲,越蒼穹正要施展洞察之術,卻查看究竟,不想宇文術手中又多出了一樣奇門兵器,卻是一把長長的帶有鳳翅一樣利刃的長槍,槍尖則帶有明晃晃銳利的利齒,似乎又是一樣神兵。
不止如此,宇文術周身也換上了一副非同一般的紫色盔甲,上面遍佈異樣的花紋,似乎是某種符咒,越蒼穹立時辨別出這很可能是,和自己身上同樣威力非凡的七絕寶甲之一的,紫薇術甲。
沒有想到,這宇文術手裡竟然會有這麼多寶貝,怪不得他精通五行陣法,但是邪門了,宇文術明明是丹鼎派的高手,卻去精通五行術數,算起來也是不學無術啊。
越蒼穹也顧不得去多想,心說今日這一戰只怕凶多吉少了,說不得只有引爆劍陣,逃出生天,要自己認輸,或者戰敗,絕對沒有可能。
於是心意一起,立時催動劍陣,就要強行引爆,同時以意念書寫閻羅禁書上的預言,令自己被提前放置在軒轅臺附近半里之外的紫霄葫蘆,收進其中,圍護周全。
然而宇文術,早已仗着神兵衝了過來,他這麼一動,整座陣法也爲之一變,以他爲中心,立時每一位長老又生出了一座五行陣法,五座五行陣法,又組成一座大的五行陣法,便以居中的宇文術爲樞紐,那身上的紫薇術甲開始發動強大的威力。
隨即就見宇文術身上,那一塊塊鎧甲自行分離,隨即在空中擺下陣法,不斷繁衍,每繁衍一個周天,紫薇術甲的威力就暴漲一倍,隨即就有強大的壓制,困頓在那囚龍劍陣之上,越蒼穹無端感覺好強大的壓迫傳來。
自己竟然不能再任意操控囚龍劍陣,而囚龍劍陣也似乎被對方剋制住,無法在自爆,修羅金身決施展到一半,便即被迫中止,一切就像是停頓了一樣。
軒轅臺上的每一個人,就像是九宮格中的一粒棋子,被紫薇術甲操控着,不停地翻轉、變化,最後推延成無數的棋子。
在這一刻,宇文術儼然變成了下棋子的人,他就像是穩坐陣中的元帥,搖手拿着令牌,任意指揮自己的軍隊,向越蒼穹發起最猛烈的攻擊,越蒼穹有一刻有種幻覺,自己是否在和人下一盤很大的棋。
然而這個時候絕不是,輕易認輸放棄之時,越蒼穹終於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強行召喚天元戰車過來,要與對方決一死戰。
在他召喚戰車的同時,遠在洞天府中的玄武神鏡,第一時間發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到軒轅臺上,一時間捲動着無窮無盡的天地間的氣勢,把那五大長老佈下的陣勢,籠罩其中。
隨即一道光芒閃耀,洞天府邸無端飛躍而來,出現在衆人面前,坐落在五大長老頭頂,越蒼穹一聲吶喊,整個人被吸進了府邸之中,然後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中,洞天府赫然發生驚人的變化,居然壯大成一座龐大無敵堡壘。
堡壘之上遍佈各種機關法器,司空晨一馬當先,出現在堡壘的最前方,操縱着遠程攻擊的勁弩,對準五大長老就是一通猛射,然後夏侯顏則居中而坐,操縱各種機關,施展無數的法寶,抵禦五大長老的法陣。
而越蒼穹則站立在堡壘之上,手執百寂神槍以及囚龍劍,赫然就是堡壘的統帥,如今他與宇文術正式成爲兩軍對壘的元帥。
“宇文術你有自己的隊伍,我也有自己的嫡系,司空晨射擊!”越蒼穹一聲令下,司空晨頓時射出無窮無盡的暗器,在那軒轅臺上密集地灑下無數黑點,然而引起一團團爆炸。
就宇文術指揮法陣,西方長老一馬當先,七彩虹橋立時祭起,把那暗器還有爆炸收去大半,隨即再次組成陣法,向空中的堡壘發動壓制。
越蒼穹卻一揮手中的百寂神槍說道:“還想來,難道我沒有卒子嗎?衆傀儡還不給我上!”
一聲令下,紫霄葫蘆內跑出十幾具強悍的傀儡,正是之前被越蒼穹祭煉的汪劍伯、許寂、王博仁等等,這些人連成一排,體力都是恐怖得驚人,毫無顧忌地在五行大陣之中,衝殺無阻。
雙方這一陣對壘,情勢立時變得不一樣,宇文術雖有紫薇術甲坐鎮,但是遇上越蒼穹的天元戰車終究還是略有不及,而且此刻又被玄武神鏡所籠罩,實力居然大打折扣。
而越蒼穹這邊法寶援兵,層出不絕,隱隱就有反敗爲勝之意,一時間五大長老無不駭然,心說此一戰,難道竟要陰溝裡翻船了嗎?
越蒼穹此刻已是穩操勝券,只要他發動陣法,天元戰車強大的威力,就可以把五位長老全部吸收進去,雖然會稍稍遭遇抵抗,但是最終的結局絕對不可逆轉。
不過這個時候還不是真正翻臉的時機,雙方撕破了臉只會結下仇怨,若是自己就坡下驢,給他們一個臺階下,反而可以令五大長老吃個啞巴虧,有苦難言。
他要整治太玄門的目的,如今算是達到了三分之一,丹鼎派最後的實力五大長老也一敗塗地,那麼丹鼎派的威風就算掃地,只好自己在十三俊秀裡稍加訓導,便可令丹鼎派一掃舊日風氣,煥發新機。
於是當即神念一起,天元戰車緩緩落在軒轅臺上,以強大的法力,將場上戰局停頓在原地,隨即高聲喊道:“五位長老,所謂試煉,到了這個時候,也該收場了吧。小子不知好歹,多有得罪,就不再獻醜了。”
當即收去衆多法寶,並排護在天元戰車周圍,以防對方繼續攻擊,那宇文術見越蒼穹竟有能力將戰局平息,不得不暗自服軟,對方手裡有上古神器天元戰車,自己還能怎樣,於是面色不悅地漸漸收去法陣,說道:“罷手吧,各位。這一局,越師侄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