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不眠不休的夜晚,成他們生平最難熬的日子。
從沒有想過,最終會遭遇上這等崩壞的局面。
三日來,雙方不斷有所摩擦,對方已經知曉了他們的存在,爲了報復摧毀戰車之仇,不停地過來騷擾。
越雲風他們仰仗着山林地勢之利,卻未有被對方所摧垮,仍在頑抗當中。
直到日前,下起了一場細雨,才被迫中止了攻勢,還全部躲避了起來。
戰車,沒有再進一步發動攻擊。
慶幸之餘,衆人則躲在山林之中,休養生息,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情況。
思索着面前的形勢,越雲風在腦海中勾勒出敵方軍營的情況,如果可以將這個軍營吞掉補充供給,他們就可以繼續再多堅持下去。
直到,那該死的白豫川援軍到來。
否則,以目前幾人的情況,很難再多支撐下去,他們手中的乾糧幾乎已經用完,武器也折損了不少,隨行的同伴,負傷的不在少數。
除了越雲風的五人小隊,外加南宮覺這個小隊長還是完整戰力,幾乎已無可用之兵。
藉着月光的照應,越雲風揣摩着手裡的水晶球,他根據這三日交手以來,彙總到的所有情報,終於思索到了突破口。
唯一擔心的是,還不知道有那些是疏忽的地方。
不過,已經沒時間再等下去。
能不能逆轉局勢,就看這兩天了。
南宮覺觀望了他好久,這時走過來說道:“雲風,你就下命令吧。這幾天你所做的一切,已經證明了你比我更適合這個隊長,我們都聽你的。”
其他受傷的同伴,也紛紛說道:“是啊,雲風你就不要猶豫了,我們信你。”
越雲風望着衆人的期盼,他只是深深點了下頭。
就是在這短短的三天,從他們被迫和大部隊分離,各自爲戰開始,越雲風就展現出了自己超乎常人的判斷力。
先是帶領自己所在的小隊,成功地逃離了敵人的奇襲,接着又開闢出山林內這片可以藏身的地段,率領衆人逃亡到這裡,勉強支撐到了此刻。
後來,又藉機截殺了對方的探子,打探山林南部這片敵方安置的軍營,鎖定爲了目標。
他的表現,已經博取了大夥的新人,無需任何言語,就可以讓衆人齊心共同禦敵。
所以,這個時候他也不曾猶豫,最終指着地面代表着敵營的標示說道:“今晚,藉着這天降的酸雨,我們就要打下這座敵營,否則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酸雨?”衆人這才意味到半空中飄落的雨水,隱隱帶着一股獨特的酸味。
越雲風伸手捧了一把,說道:“你們沒有發覺嗎?這些酸雨對我們沒有影響,但是敵方的士兵卻不敢置身於雨中。這種雨水,似乎可以影響他們的意識,就連躲在戰車裡,都無法發動攻擊,所以被迫中止了任何行動。”
南宮覺不由驚訝地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這個信息的?”
越雲風舉起了手裡的水晶球:“就是靠它。因爲這上面記載了敵方戰車所有的信息,它就是一個記錄戰車危難時周圍影像的道具,我們可以從中看到那些戰車經歷過的一切。記得上一次,敵人是如何發現我們是冒充的嗎?就是靠這個上面,顯現的信息。”
說到這裡,經歷了上次偷襲的幾人,都明白目前出現了一個什麼樣的良機。
爲了讓衆人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越雲風將水晶球上顯現出的一段影像,給衆人觀看,畫面顯示了一副恐怖的畫面:一些叛軍的士兵,無意間被酸雨淋溼,開始行動遲緩,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忽然廝殺起來,直至同歸於盡。
衆人看得心有餘悸之時,卻也相信了越雲風的話語,卻都等待着他的指揮。
越雲風此刻也已下定了決心,他讓南宮覺將這一信息傳遞給獨孤宗,希望對方能夠配合他的發現,同時向其他的敵營發動攻擊。
可惜獨孤宗並不能信任越雲風的信息,他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認爲此時應該防禦爲主,安心等待援助。
越雲風無奈,又轉而向其提議,爲自己這邊派遣幾名高手以作援助,尤其是精通機關術和水系功法的,可惜最終只給了一個名額。
既然不可能得到援助,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越雲風望着大夥兒期盼的表情,斷然說道:“準備,出發!”
片刻之後,細雨之中,越雲風他們悄悄出現在了兵營外的山林之中。
仔細打量着目前兵營內的情況,越雲風吩咐長豐先行潛入進去,刺探對方的舉動。
只見長豐施展身法,趴在山谷旁的草叢中,迂迴着爬行了過去,悄然進入了兵營之內。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從長豐進入的位置被扔出來一塊破布,那是約定的安全信號,他應該已經搞定了放哨的人。
於是越雲風打頭,所有人都鑽進草叢內,快速地向敵營匍匐前行。
越雲風和慕容求爬在前方,兩人施展超快的身法,以飛一般的速度,就已經來到兵營的前方。
眼見可以安全進入之時,忽然裡面傳來一聲吶喊:“什麼人?”
卻是有人發現了長豐,高聲示警,跟着裡面就傳來打鬥聲,越雲風更不怠慢,飛身而起,直衝了進去。
只見一名叛軍和長豐劇烈的纏鬥着,打得不可開交,他二話不說,揮手一記飛鏢,就扎中了那人的脖頸。
當即對手倒地,長豐退後一步,躲過了一劫。
越雲風和他講敵軍屍體,擡到一旁,接着招呼其他人進來,很快一行近十人全部進入了兵營之內。
因爲對方的兵營是由幾十個營帳聯合在一處,又在頂端覆蓋了一個巨大的帳篷,在兵營的外部有四處出口,可以觀看外面的動向。
長豐方纔進來,就是成功地將看守出口的哨兵幹掉,纔沒有引起騷動。
此時大夥兒成功潛入,便開始下一步的計劃,越雲風吩咐衆人分頭行動,一部分人去控制其他的出入口,一部分人隨他潛入戰車停放的地方,先行奪取戰車。
越雲風和長豐、南宮覺三人一路潛行,小心避開兵營中的敵人,搜索戰車所在的位置。
之前的交手,曾經俘虜了對方的士兵,大概打探出來了軍營內的佈置,如今憑藉着越雲風的感應以及長豐的靈活身手,很快就來到軍營西北方一個空地所在。
這裡孤零零的停靠着那輛損毀嚴重的戰車,只有兩名士兵在外面瑟瑟發抖的守護。
越雲風和南宮覺打個手勢,二人突然發難,衝上前去,越雲風從軟鞭內打出兩片沾了雨水的樹葉,嗖嗖兩下卻割破了二人的喉嚨。
南宮覺跟着上前,伸手將二人扶着倒下,卻將倒地的兩名士兵,脖頸處流出異樣的黑水,頃刻間沒了意識。
成功解決了對手,留下長豐把守,越雲風和南宮覺靠近敵方的戰車,準備潛伏進內部。
再度來到車門前,沒想到這一回居然是大開着,大概是爲了方便修理,車門已被卸下。
越雲風正要探頭進去,忽然感覺到一個異樣的氣息,裡面似乎有人。
隨即一隻黑乎乎的手伸出來,說:“快給我遞一下工具,就是地上的那兩樣。”
沒想到裡面卻有人,正在修理戰車,越雲風不動聲色地撿起地上兩件從沒見過的工具,遞了上去。
卻在對方接住的剎那,突然抓住對方的手腕,猛然用力將此人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