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遇到蒼天教的兩個妖怪,再到劉狗子用出厲石,又見追風出手之後,歸二就明白了蒼天教就是大大小小的一羣妖怪。而且不乏法力高強的妖怪,兩日後要不要赴約,讓歸二很頭痛。對方既然敢叫陣,一定有把握對付自己兄弟。不去?那只有跑了,此時棄官而逃恐怕算不得高風亮節吧!自己三個兄弟的本事怕幫不了多少忙,前些日子歸二方纔悟通了地煞神通變的第二變神烏變,不過就算變成飛天神烏,說到底就是能逃個性命。看來只好找白蝠那個老傢伙了。
歸二交待三個兄弟兩日後的約戰他自有計較,當前最要緊的就是閉關,誰也不許打擾。兄弟三人曉得厲害,朱戰天更是主張輪流給歸二護法,他才放下心來。元神出竅神遊,歸二再次進入流火神界。
剛一進來,歸二就感覺到一股超級強悍的力量迎着自己而來,一陣旋風颳過,飛塵四起。魔王穆古站在一輛怪異的石頭車上,剛纔的動靜正是這廝弄出來的,來到歸二面前,石車居然自己停住,穆古憨笑着對歸二說,“主人讓俺來接您。”穆古的中土話比起從前流利多了,最讓歸二驚訝的是穆古全然不見厲魂的模樣,他的身體居然不再是虛影。
肉身重修?恐怕白蝠沒那麼大本事,否則自己強大的元神早就解脫了。
“穆古,你這身體好象與我上次見你時,有些不同啊。”
“呵呵,主人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我在這裡得了很多好處,啥好處俺也不知道,不過最近俺的本領大了許多。”
歸二心知與他說不清楚,將注意力放在了古怪石車上。他能感覺到這四個石輪、一塊石板的醜陋傢伙暗藏着很強的靈力。
歸二看見白蝠的時候,老怪物正遙望着懸天索,嘴裡不知道在嘮叨些什麼,能感覺到白蝠回到流火神界後的修爲越發精湛了。白蝠早知道歸二到來,回過頭來莫明其妙問道,“賢弟可曾想過,你我爲何在這裡?”
搞不清狀況的歸二有些詫異,“我被這老天戲弄,元神無法恢復,才被困此處。大哥不是生於流火神界嗎?”
白蝠笑了,“我不是問這個,你有沒有想過穿過懸天索會到哪裡?或者說往日修煉的時候,可曾想過飛昇後的仙界是個什麼模樣?”
歸二道,“我對修煉飛昇確實沒什麼興趣,天道廣博有時候偶得明悟,卻發現總是被命數左右,我精通卜理卻遭此大難,兄長也不妨活在當下好了。”
“好一個活在當下,這麼說還是我着了相。”白蝠被歸二幾句話重新找回平日的灑脫,岔開話題問歸二,“兄弟這次來找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不成?”
歸二將自己的經歷以及與追風相約的事情與白蝠一一道來,“我只是擔心蒼天教的高手,我那幾個兄弟怕不是對手。”
白蝠眉頭緊鎖,“兄弟啊,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山川秀麗的去處潛心修煉,人世間的雜事你何苦糾纏許多。”
歸二笑道,“大哥,俺曾經無聊修煉了上千年,人世間的事情雖然繁雜,對我而言也是另一種煉心,再說讓我拋開幾個兄弟撒手不管,歸二還狠不下那心。”
白蝠沉默半天,正視歸二道,“你可知道蒼天教的妖怪們是什麼來歷嗎?”
歸二一愣,“大哥居然知道他們的來歷?”
“我曾與你說過,鬼域有個萬妖堂,蒼天教就是萬妖堂,不周道人就是四大神將中的不周山魈!以你的本事,還是少惹他們爲好!”
歸二苦笑道,“哪裡是我要惹他們,當初我與大哥相遇時,鬼域雷堂的人就要殺我!不清楚這肉身究竟有什麼辛秘,能招惹如此強敵!我胡里胡塗被派到鳳陽城,恐怕也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白蝠略有所思,笑道“管他作甚,既然如此老哥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幾個小妖還用不了我出手,讓穆古和你走一趟好了!穆古和我靈息相通,那幾個老東西真要是來了,我再露面不遲。”
提起穆古歸二問白蝠,“方纔見穆古,爲何從他身上感覺不到陰魂的氣息!還有那靈力石車,大哥用了什麼手段,弄出這般花樣。”
“哈哈,哪裡是我的手段,這是穆古的福份,流火神界靈氣濃郁,不知爲何與穆古的氣息很是合拍,近來他身上的陰鬼冥氣少了許多,靈智也越發清楚,更奇的是穆古心意所到居然能操控流火神界裡的雲方石。你看到的石車就是他弄出來的玩藝。”
言罷白蝠令穆古表演一二,只見這昔日魔王居然羞羞澀澀,來到空曠所在,幾聲轟響嚇了歸二一跳,七八塊磨盤大小的石球在穆古控制下飛舞跳躍着,聲勢浩大。歸二看着空中的石球,驀然有種錯覺,這些石球的軌跡彷彿有說不出的規律。相互配合,此起彼伏,絕對不是亂來。
此時穆古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歸二剛見他時的水準,如果當時的穆古勉強算是達到玄榜,如今絕對是地榜上品的妖魔。
穆古耍開了以後,越發興起,開始玩起了花樣,什麼七星伴月、連環追擊,好不熱鬧。歸二心裡更是覺得恐怖,照這樣的進步速度,穆古早晚要達到天榜魔王的境界。
“你看穆古幫你收拾幾個小妖沒啥問題吧?”
“大哥說笑了,以穆古的修爲自然沒有問題,可是他能自由出入流火神界嗎?”
“賢弟多慮了,我和金鈴魂脈相連,穆古進出自然不是問題。”
兩人又盤桓半日,白蝠替歸二找了處靈氣特別濃厚的洞府,讓他感受一下在流火神界修煉的滋味。歸二幾次進出流火神界,從來沒有在此安心修煉過,今日難得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歸二入定,神思方寸內自然而遊,往日的妖法、道決、地煞變化一一從神識中浮現出來。本命元氣和流火神界中的靈力慢慢開始融合,不知不覺中一股細微的力量悄然滋生,它是那麼的弱小 ,就連歸二自己都絲毫沒有感覺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