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也就是民國四年,初春的一個傍晚,在東北下江地區飲馬河東岸松花江邊田家村的一個普通的農戶家裡,屋裡屋外有幾位穿着粗布衣服的婦人正在忙進忙出。不一會兒,從東屋裡傳出來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
一個接生婆跑出來喊道:“老孫家他二哥,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蹲在屋檐下的男人孫旺樂了,他一樂,就覺得胸腔裡面疼得更厲害,他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道:“她嬸子啊,謝謝啦啊!”
“謝啥,鄉里鄉親的,他二哥,給孩子起個名吧!”
“早就想好了,就叫鐵蛋兒吧,結實,好養活……”
孫鐵蛋出生滿月後的一個早晨,鐵蛋的爹孫旺再也沒有起來,他癆病發作,吐了一灘子血痰之後就嚥氣兒了。田香玉抱着剛滿週歲的兒子孫鐵蛋欲哭無淚,她不知道沒有了男人的日子該咋過。
孫家的老大孫福和媳婦孫劉氏來了,孫福是田家村的唯一的秀才,要不是民國了,興許還能往上考,中個舉人什麼的。可是大清國沒了,生不逢時的孫福在村上開了個私塾,教四鄰八鄉的十幾個孩子唸書,家裡還有幾垧好地,在田家村,除了大地主田祿家,就數孫福家境殷實了。
孫福兩口子幫忙操辦了喪事,孫劉氏對田香玉說
:“他弟妹啊,要我說,你把鐵蛋過繼給俺們吧,要不你一個人咋帶孩子?你年紀輕輕的,早點再找個人家吧……”
田香玉只是哭,不置可否。但是臨了,孫鐵蛋還是讓孫劉氏抱走了。孫福說:“這孩子不管咋說,都是俺們孫家的種兒,跟着俺們不會給他虧吃,你放心,俺們會象對待親兒子一樣待他!”
又過了一個月,田香玉離開了田家村,回順山堡子孃家去了。臨走前,她將一個銅錢劈成兩半,用紅線栓了做成護身符,一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個戴在了兒子鐵蛋的脖子上。
那一年,北滿鐵路修到順山堡子。日本護路隊開來了,隊長叫野村敬二。野村敬二參加過十年前的日俄戰爭,是現役軍人轉爲北滿鐵路護路隊的,由於他在日俄戰爭中立有戰功又是個中隊長,轉隊的時候,上邊就任命他爲順山堡子護路隊的隊長。
日本護路隊是名義上隸屬於滿鐵株式會社的企業組織,實質上是日本在中國東北赤裸裸的駐軍行爲,滿鐵護路隊就是後來的臭名昭著的日本關東軍的前身。
順山堡子滿鐵護路隊共有日本護路隊三十人,駐紮在滿鐵株式會社鐵路職工的宿舍區。田香玉的家就在這個職工宿舍的旁邊,開了一間茶貨莊,一邊是茶館一邊是雜貨店。
野村敬二沒
事兒就來茶館喝茶,一天他看見了剛從田家村回家孃家的田香玉,見到田香玉長得漂亮,就動起了壞心眼子。他謊稱要買些茶葉給護路隊,就讓田香玉在午飯後把他訂購的半箱茶葉給他送到宿舍去。
那時正是盛夏,東北的三伏天也是非常然熱的,田香玉穿得很薄,還不知道日本人都是畜生,她甚至覺得他們都很好,買東西還多給錢,那個隊長野村敬二還經常來照顧她家的生意,就一點戒心都沒有地端了茶葉箱子走進了野村敬二的宿舍。
可是,野村敬二把門關上,直接就把田香玉按倒在榻榻米上了。田香玉掙扎着,她沒有叫喊,怕傳出去自己沒臉見人。她單薄的衣褲被強壯的野村敬二幾把就扒掉了,野村敬二獰笑着入侵了她的身體,整整折騰了她一下午。
從野村敬二的宿舍出來,田香玉的雙腿都打晃了。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小生意人,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們不敢吱聲,日本人都有洋槍,惹不起。
半年後,野村敬二要回國了,他感覺自己已經愛上了田香玉,執意要帶她回國成親,並且給田香玉的父母留下了一筆錢。
就這樣,田香玉跟着野村敬二去了日本北海道的一個農村,改叫日本名加藤木子,並在當年,就給野村敬二生了個兒子,取名叫野村佳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