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佳彥成人禮這天,天空中滾過一陣春雷。不大不小的雨說下就下了,而且這種雨一旦下起來就沒完沒了,絲毫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此時在野村開拓團的村落,野村敬二家的宅院裡面聚集了幾乎全紅部的日本人,清一色都是男人。第一批武裝開拓團是不允許女眷隨行的,所以,來到下江地區的日本開拓團團民幾乎都是退伍軍人,每人發一杆三八式步槍,隨時準備武裝自衛。團民自己心裡清楚,這畢竟是人家的土地,睡覺都不踏實,恨不得腦袋底下都枕着槍,誰知道哪一天傳說中的抗日義勇軍就會從天而降呢?
日本成人禮,自古以來都非常隆重而正規。所有前來參加儀式的必須都是成年人,男人要頭扎白色布帶,上書“武士道”和“武運長久”等字,也有用朱丹畫一個紅日的,這種纏在頭上的帶子叫“抹額”。
說起來這“抹額”還是中國的古傳,早在先秦的時候就有了,一般軍人武士常用到它,古人頭髮長,作戰的時候用這個可以防止頭髮披散,也可以防止汗水流到眼睛裡面。日本人保留了它最原始的狀態,估計是秦始皇那前兒爲求長生不老藥,送了三百童男童女東渡扶桑,這個“抹額”也應該是那時候帶過去的。
日本人保留了抹額就是爲了傳承武士道精神,抹額原本就是尚武的象徵,在這一點上,日本人比中國人做得好,將精神附着在看得見摸得着的物質上,抹額就是武士道精神的實物之一。
兩排共八個年長的團民跪坐在榻榻米上,他們都穿着傳統的武士和服,頭戴抹額,在腰帶裡面插着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他們將是今天這場成人禮的見證者。
而野村敬二自己,今天要親自主持兒子的成人禮。野村敬二手裡拄着武士長刀,站在作爲禮堂的前堂的祭壇前。在成人禮上作爲一個重要的儀式,是成人的少年要向家族的祖宗排位下跪叩頭。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其他人都擠着站在寬大的屋檐下。主角終於出現了,由
大竹古夫牽引着帶到禮堂的野村佳彥似乎顯得有些緊張和拘謹。
“野村佳彥,過來在祭壇前跪下,拿着這個,大聲宣讀!”野村敬二將一張白紙遞給規規矩矩跪下來的野村佳彥。
野村佳彥跪着,雙手端着那張紙,開始照着上面的字讀起來:“成人誓約,我,野村佳彥,從今日起成人,我發誓,繼承家族的武士道精神,發誓爲成爲一名真正的武士做好各種訓練,並且全身心爲家族效力,如有違背,必將剖腹謝罪,今天在場的見證人都可以誅殺我……”
“你大點聲!像個蚊子!”野村敬二在野村佳彥的耳邊叫道。
“所有人都可以誅殺我!誓約人野村佳彥!康德二年四月十三日!”野村佳彥大聲喊道。
“哈哈,好樣的,這纔像個真正的男人!”野村敬二將那張紙拿過來放在祭壇上,說道:“現在向我們的祖先野村大川武士叩頭!”
野村敬二也在兒子身邊跪下來,兩邊的八名長輩也都側過身子,一起向野村家族的祖宗排位叩頭。
叩頭完畢,野村敬二將一條寫着“武士道”和塗着一個光洋大小的紅色膏藥的抹額,鄭重其事地給野村佳彥在頭上繫好,這就相當於“冠禮”了,古代都以男子戴帽子爲成人的標誌,所以成人禮也叫授冠禮。
“好了,兒子,站起來,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個男子漢了!下一個儀式,就是接受祖傳的佩刀!武士刀分長短兩把,長刀叫太刀,短的叫脅差,這把太刀用來殺敵,脅差用來剖腹,現在這兩把刀都是你的了!”
野村佳彥雙手將兩把沉甸甸的刀接過來,野村敬二親手將兩把刀給兒子在腰帶上左右插好。“站好了,像爸爸這樣雙手抱在一起,哈哈,你們看啊,我家的佳彥真的象一名野村家族的武士吶!”
外面一聲炸雷,野村佳彥嚇得一哆嗦!他抱着兩把刀跑開了,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成人禮,甚至有些害怕。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成人禮還遠沒有結束。就在野
村佳彥在紅部禮堂舉行成人禮的時候,鳩山由紀夫和福田寬也趕着扣了篷的馬車,冒雨來到飲馬河邊。
田間地頭,隔不遠就會有個茅草棚子。這是家家戶戶的佃農在自己耕種的地頭搭的簡易窩棚。三角形的,用幾根柞木杆子支成兩個一米多高的三角架,上面綁一根橫樑,兩三米長,兩邊的斜坡上用高粱稈或者玉米秸鋪上,用馬草繩子綁緊,再在最外邊用稻草簾子苫好,這樣下地幹活的時候,無論是風吹日曬還是颳風下雨都不怕了。
農戶人家起大早就下地了,幹活累了就倒在窩棚裡面歇了。一般的窩棚裡面都有草甸子鋪着,有的還有個小爐子,可以燒點水熱點飯啥的。今兒一早田柱子跟媳婦楚鳳芹就下地來了,楚鳳芹還說:“柱子,今兒個備不住得下雨,咱倆就別下地了。“
田柱子說:“那可不行,就是看着要下雨才更得下地,小苗剛出頭,趁着雨沒下來先把地耪一遍,鬆鬆壟,完了下雨水才吃得透,趕緊的吧!”
就這樣小兩口天剛矇矇亮就扛着鋤頭耙子下地了,可是誰知道,到了河西大田,地才耪了兩壟,豆大的雨點子就噼裡啪啦砸了下來。兩口子趕忙矇頭往地頭跑,等跑到地頭的窩棚裡面,身上也都淋溼得差不多了。
小兩口還嬉笑着,新婚的熱乎勁兒還沒過去,田柱子憨憨地看着媳婦上身兒的衣裳都溼透了貼在胸前,一對兒鼓鼓漲漲的咂咂兒就透過薄薄的衣襟兒顯露出來,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摸,被楚鳳芹一把打開道:“沒羞,這又不是你家炕頭,瞅你那猴饞的樣兒!”
“怕啥地呀,這老天爺下大雨,咱倆也回不去了,你看人家別人家今兒個都沒下地,就你非得下地,現在好了,都溼透了,就怨你!”楚鳳芹嬌嗔道,一邊把衣裳脫下來,都能擰出水來。
田柱子哪裡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見過自己的媳婦光溜溜的上身啊,他的鼻血都快噴出來了,一把就將楚鳳芹抱住了,按倒在乾爽爽的草墊子上就亂摸亂親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