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招弟急了,伸手撅了一根兩尺多長的柞木杆,她也不是嬌生慣養張大的,從小也是假小子一樣到處打架淘氣的孩子,也跟她爹進山打過獵,現在她心裡清楚,只要落在日本人的手裡,身子肯定會被糟蹋的,拚死了也不能讓這幫畜生靠近自己!
“呀!別過來,滾開,我打死你們!”楚招弟揮舞着木棍向一個矮小的憲兵撲了過去!
“媽的這個花姑娘瘋了,呀!”小個子鬼子兵躲閃不及,被楚招弟一棍子掃在脖子上,腳下被灌木叢一拌,撲通倒了下去,旁邊幾個鬼子哇哇亂笑。
楚招弟乘機跑過去,可是前面又過來一個端着三八大蓋的日本人截住她,楚招弟向旁邊再跑,日本人並不急於抓住她,而是在山樑下的白樺林裡面跟她玩起來貓捉老鼠的遊戲。
無論楚招弟往哪裡跑,都跑不出去,十幾個憲兵和幾十個開拓團的團民把楚招弟圍在樺木林子裡,推推搡搡,磕磕絆絆,把個楚招弟連累帶嚇,終於撲通摔倒在地,大口喘着氣,渾身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
日本人慢慢地圍上來,邊走過來邊解開褲帶,前面幾個走到楚招弟的面前,已經是光腚拉擦地,把男人胯間的醜陋對着地上的女人。
楚招弟絕望地閉起眼睛,她長嘆一聲,想動卻再也動不了。幾個日本人七手八腳拉扯着她的衣褲,就在這時,圈外突然一聲槍響,一個人用日語暴喊:“都給我散開!”
衆人停下手來回頭看,只見開拓團野村敬二的兒子野村佳彥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單手舉着一杆步槍。
黑田森井回頭道:“小子,你發什麼神經!躲一邊去!”
野村佳彥看了一眼地上夾衫扣絆被扯開露出半截胸脯的楚招弟,將手裡舉着的槍對準了黑田森井,嘩啦一聲退下剛纔打槍的彈殼,將下一發子彈推上堂,咬着牙說道:“這個姑娘是我的,你們都散開,誰再敢碰她
我就打死誰,我說到做到,都後退!”
“哈哈,八格雅魯!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黑田森井將手按在手槍的槍套上,轉身向野村佳彥走來。
“嗨!黑田君,站着別動,我想他知道他在說什麼!”野村敬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手裡也端着一杆三八大蓋,在他的身邊是鳩山由紀夫和福田寬也,還有幾個開拓團的團民都突然據槍對着前面的日本憲兵。
黑田森井皺下眉頭,攤開雙手道:“嗯,那好吧,我們走,不就是一個花姑娘嗎,還對我們動槍了!”他帶着幾個憲兵在開拓團團民的槍口下悻悻地離開了。
“好樣的佳彥,這纔是我們野村家族的骨氣!這個姑娘是你的了,哈哈哈哈!”野村敬二看到兒子少有的強悍表現,鼓勵道。
野村佳彥驅馬走到楚招弟的身旁,伸手道:“姑娘,別怕,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楚招弟看着野村佳彥,野村佳彥的眼睛很純淨,這個日本男孩兒看上去還沒有那麼的可怕,尤其是剛纔他把自己給救了。楚招弟下意識站起來,剛一整理被撕爛的衣服,野村佳彥策馬過來,一貓腰,伸手就將楚招弟抄上馬來。
“啊!你要幹什麼?”楚招弟驚慌失措,趴在馬背上被野村佳彥攔腰抱住顯得十分狼狽。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帶你走!駕!”野村佳彥雙腿一夾馬肚子,那批馬撒開四蹄向前跑去。
“吆西!”野村敬二看着野村佳彥消失在山樑下的背影,讚許地點點頭,“吆西,這孩子終於長大成人了!”
“報告!憲兵隊抓住了一個啞巴!”一個開拓團團民跑來向野村敬二報告道。
“啞巴?走,去看看!”
孫長髮將一夥日本憲兵引開,他本來就是個瘸子,加上山林中溼滑的山路泥濘崎嶇,他沒跑出去多遠就跌倒在一條溪水旁。
十幾個憲兵端着槍,跟頭把式地撲了過來。山田久次郎要求抓活的,他們只是向上面開槍,嚇唬孫長髮,豈不知啞巴幾乎都是聾子,開槍嚇唬他幾乎沒有效果。孫長髮倒下後,努力地爬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見了溼乎乎的膠鞋和土黃色的綁腿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有雪亮的刺刀,幾乎就頂在他的肩膀上。
孫長髮擡頭四下看,五六個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對着他。孫長髮渾身發抖,瞪圓了驚恐的眼睛,嘴巴里面“啊啊”叫着,雙手胡亂比劃着。
“把他綁起來!”一個軍曹叫道。
山田久次郎坐在一棵紅松樹下的陰涼裡,兩邊站着幾個憲兵。孫長髮被五花大綁推推搡搡拉扯過來,他不住地“啊啊”着,剛一到山田久次郎的面前,就被一個憲兵擡手一槍托砸在腿彎,孫長髮就勢就歪倒在地上。
“吆西,你地什麼地幹活!”山田久次郎手裡的戰刀伸在了孫長髮的脖子底下,將他的下巴擡起來。
孫長髮看着山田,依舊是“啊啊”叫着,眼瞅着兩條大鼻涕就下來了。山田久次郎表情厭煩地說道:“這個人是個啞巴?”
“是,是個啞巴!”抓住孫長髮的憲兵曹長說道。
“八嘎!啞巴,啞巴有什麼用!給我砍了他!”山田久次郎咆哮道。
“別別別,山田君,啞巴好,啞巴有力氣能幹活,您把這小子留給我,我紅部馬上要挖溝砌牆,正缺勞力吶!”野田敬二跑過來說道。
“好吧,你帶走吧!走,我們回去了,再走下去也找不到他們,我們回去,明天到田家村,找兩個獵戶給我們帶路,我們這樣進山地不行!”山田久次郎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
“好好,回去了,招呼所有人,我們回去了!”野村敬二吆喝道。
突然,“啪啪!啪!”遠處傳來幾聲槍響。所有人都立在原地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