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髮撅着屁股在溝裡用洋鎬刨着地,野村佳彥跑過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鞭子打下來,打得孫長髮的後背皮開肉綻。孫長髮跳起來,嘴裡“哇哇”亂叫,手裡的洋鎬對着野村佳彥掄了下去,野村佳彥向旁邊一躲,洋鎬砸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頓時火星子四濺,洋鎬把“喀吧”就斷了。
“打我?你不要命了?”野村佳彥盯着孫長髮喊道。
孫長髮看看自己手裡的半截鎬把,再看看面前的野村佳彥,將半截鎬把往地上一摔,無奈地蹲了下去。
“你地起來!跟我來!”野村佳彥拉了孫長髮一把,孫長髮跟着野村佳彥的身後踉踉蹌蹌走出了挖了一半的土坑。
站在坑沿上的野村敬二喊道:“佳彥,你帶啞巴幹什麼去?”
“他的鎬把斷了,我帶他回家去取一把鐵杴來!”野村佳彥說道。
“叫他挑一擔井水來!”野村敬二搖着蒲扇看看頭頂碩大的日頭說道。
野村佳彥在後面踢了孫長髮一腳,比劃他快點走。孫長髮的腿腳越發瘸得厲害,他低着頭,滿臉臭汗和泥土,加上大鼻涕拉瞎的,這張臉早已經沒法看了。
野村家的後院水井旁,楚招弟正站在石凳前用棒子使勁敲打衣物,田家村的女人洗衣服,都是在河邊用棒子敲打,將衣服浸溼,塗上皁角,然後鋪在石頭上砸。
野村佳彥不許楚招弟離開後院,所以她就在井邊的石凳上敲打衣物。孫長髮進來了,手裡拎着兩隻馬口鐵皮的水桶。
“啊啊!”孫長髮一見到楚招弟就手舞足蹈,焦急地叫出聲來。
楚招弟也見到了孫長髮,她同時看到了跟在孫長髮身後手裡拎着馬鞭的野村佳彥。“是你把他打成這樣?他還是個啞巴瘸子,你打他幹啥呀?”楚招弟過來拉住孫長髮,心疼地看着他破衣爛衫下露出的血色鞭痕。
“他,是你的男人?”野村佳彥眯着眼睛問道。
“不是,他是我的小叔子,我男人的弟弟!”楚
招弟伸手舀了一瓢水遞給孫長髮,孫長髮雙手接過來,“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可是他的眼睛盯着楚招弟,上上下下打量着,喝完水,孫長髮比劃着,指指野村佳彥又指指楚招弟,表情焦急。
在孫家待了些日子,鼻涕泡孫長髮簡單的啞語楚招弟還是懂一些的,孫長髮在問,這個日本人有沒有欺負她。
楚招弟看了一旁坐在背陰處喝涼水的野村佳彥,用簡單的啞語手勢向孫長髮說:“這個人對我還算好,但是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孫長髮馬上打手勢說:“日本人都很壞,你不要相信他,他不會真的對你好,我來想辦法帶你逃走,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別讓這個日本小子欺負了你!”
“花子,你跟他比劃什麼?讓他快點打水,工地上還等着吶!”野村佳彥催促着。
楚招弟幫助孫長髮從井裡提水,裝了兩桶。孫長髮看看野村佳彥躲在前面門洞的背陰處,就對楚招弟比劃了叫她翻過身去,自己快速解開褲帶子,往水桶裡撒尿。
楚招弟開始還不明白孫長髮要幹啥,看他解褲子,忍不住轉過身去掩嘴笑,心說這啞巴還真是壞心眼兒,給小日本兒喝他的尿。
孫長髮繫好褲子,吃力地將兩桶水擔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後院,臉上掛着壞笑。楚招弟站在原地看着,野村佳彥看了楚招弟一眼,轉身跟上了孫長髮。
天黑以後,野村佳彥回來了。野村敬二今天晚上在團部的小食堂喝酒,野村佳彥一個人疲憊地回到家裡。
楚招弟將做好的飯菜端上飯桌,野村佳彥席地而坐,要楚招弟爲他倒酒。野村佳彥盯着楚招弟的臉看,他說道:“花子,按照我們日本的習俗,你是不可以做我的老婆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其實不是一個真正的日本人,所以,我可以娶你的!”
“你說什麼啊,喝酒吧……”楚招弟將酒杯雙手遞給野村佳彥,野村佳彥接過來,一飲而盡。
“支那人也很好,我喜歡支那女
人,我喜歡你,花子,我一定要你穿上和服,明年的這個時候,我的媽媽就要來了,她一定喜歡你,花子,你就讓我抱抱你吧!”野村佳彥說着就欺身過來。
楚招弟連忙又倒滿了一杯酒遞給野村佳彥,野村佳彥接過來一口喝下去,他突然哈哈大笑,伸手將酒壺抓在手裡,仰脖猛灌了一大口,說道:“吆西!花姑娘,我的花姑娘,今天晚上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楚招弟知道,這種事兒早晚都要來的,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她推阻着,無聲地掙扎着。野村佳彥撲上來將楚招弟按倒在榻榻米上,伸手抓住她的衣領,雙手用力一拉,“哧啦”一聲,隨着衣服上的紐絆被扯開,楚招弟白花花的胸脯露出大半!
“畜生!起開!”楚招弟揮舞着拳頭的手腕被野村佳彥抓住,他突然停下來不動。
“不要動,讓我看看,你的這個是什麼?”野村佳彥伸手將楚招弟脖子上戴的護身符拿在手上看着。
楚招弟乘機一掙,將野村佳彥推翻坐在地上,她跳起來躲在角落裡,將自己的衣襟紐絆扣上,可是她的護身符卻掙斷了紅線,被野村佳彥抓在手裡。
“這是個護身符,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野村佳彥站起來,伸手從自己的和服脖子裡面也掏出來一個一樣的護身符,也是半個銅錢。野村佳彥一手拿着半個銅錢往當中湊,兩個半拉的銅錢居然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不對,媽媽說,我有一個哥哥,在中國,不是姐姐,請問花子姐姐,你這個是從哪裡來的?”野村佳彥逼近了問道。
楚招弟怕他再起邪心,馬上閃開道:“這個是俺男人的!你在說什麼,跟你的媽媽有什麼關係!”
“你的男人?就是那個啞巴?”野村佳彥表情痛苦,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不是他,我都告訴你了,啞巴是我小叔子,我男人是他哥哥!”楚招弟說道。
“噢,是這樣啊!那麼,你男人現在什麼地方?”野村佳彥追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