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皇上,啊沫終於如獲大赦輕鬆了起來,剛坐下去想休息一下,卻在看到夜言那黑着的包公臉時,凳子上似有一團火球,燙的她噌的站了起來。
夜言的好脾氣終於被啊沫逼的全都沒了,不管平日裡的溫柔是真是假,此刻他即便裝也裝不出來了,對着啊沫怒斥着:“你怎麼就不能做個啞巴?你爲何就不再癡傻?我寧可你做回原本的樣子,我寧可那樣整天保護一個傻子。”
啊沫被夜言罵愣了,怔怔的瞪着他,半晌才反應過來,臉色也不好看了,尤其想到他那句寧可你是傻子的話。
她語氣不溫,不怒,不大,卻句句都在指責他,埋怨他。
“你說什麼呢?你在氣什麼?要上戰場送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兇什麼啊?即便我死在戰場又與你何干啊?”
夜言的拳頭此刻都攥了起來,真想揮出去給她一拳,但啊沫完全不將他的怒放在眼裡,繼續質問着他:“我是傻子你開心嗎?你就那麼希望我一輩子做那個被所有人欺負的傻子嗎?啊?你到底憑什麼總是那麼說我?”
反了,她還真是膽大包天,忤逆了皇上,這會又忤逆太子,夜言怒不可言,卻無話回擊,手已經高高揚起,啊沫卻一臉凜然的看着他。
要打你就打,我還怕你了不成?太子你就能那麼欺負人嗎?你憑什麼總是這樣說我?
時間靜止在了這一刻,他二人就保持着一個姿勢好幾秒,最後夜言猛的撤回了手,一甩衣袍拂袖而去。
啊沫還在那站着,背對着離開的夜言,她的淚忽然落了下來,就在他走後,她終於忍不住的哭了。
你爲什麼總是要說那麼傷我心的話?那你對我的好又算什麼?
既然你不喜歡我,爲何又要闖入我的世界?爲何三年後還要再出現我的面前打擾我的生活?
她傷心了,難過了,委屈,心痛,她覺得自己愛上那個人了,可她卻覺得自己是愛上了悲劇,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的夢。
什麼天女,什麼四品,什麼女官,什麼不凡,我都不要,我根本一點不稀罕,我只喜歡我親手創造的華香苑,我只喜歡那個初入異世時第一個對我笑,爲我不顧一切衝進火場的啊言,我只想守着我最愛的這兩樣平凡的生活。
她委屈的捲縮着身體坐在地板上靠着牀角,悲傷難過的哭泣着,心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可她不知,還有一個人一直在爲她心痛着。
夜風與她他一同昏迷,與她一同醒來,他的心痛沒人知道,他那滴血的痛沒人領會的到。
他好似與她緊緊相連,她好似是他的心血一般,她每流出一滴血,他都痛徹心扉。
林沫,你真的是我的剋星嗎?你是衆人眼中的天女,可卻是我的剋星?你能救天下人可你卻唯獨害我痛苦不堪?
夜風還捂着他那心口,愁眉不展的思索着,忽然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你好像還欠本皇子一個認罪,一個道歉,既然祭天早已過去,既然你已經無事,那是否也該來見本皇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