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周瀟在一起時,只有吵架的時候他纔會叫我寶貝,現如今對着這個小喬他卻張口閉口就是寶貝。
這種親熱停在我耳裡很諷刺,我理不清心裡亂糟糟的情緒,一會酸得像泡在醋罈子裡,一會兒又痛得像是在砧板上被刀跺。我特別想衝過去質問,可我跟他已經分了手,有什麼資格去打擾。
就算得了答案,又有何用?
這些日子我總是失眠,我經常捫心自問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不然曾經把我放在手心裡呵護的周瀟,爲什麼會相信他媽的一面之詞。可每次想到最後,都是以委屈收場。
腦子裡滑過一個讓我驚恐的念頭,也許他媽當初誣陷我是早有預謀?周瀟應該不知情,可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會劈腿小喬?曾經許諾的海誓山盟就這麼經不住考驗。
我想笑,可剛咧開嘴角就有鹹澀的淚水滑了進去。
背後突然有腳步聲傳來,我眼睛朦朧回頭看了一眼,謝聿銘黑着臉抓住我的胳膊,跟拎小雞似的把我提了起來。
他準確無誤地看向隔壁那輛車,扯着我就往外走。
我剛纔明明沒有想過要上前打擾周瀟,可現在謝聿銘拉着我走,我心裡反而莫名升起一股反抗情緒,掙扎着往那輛卡宴跑。周瀟沒買車,卡宴肯定是小喬的。
“別鬧!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被車撞了,不要命是吧!”謝聿銘氣得低吼了我一聲,用力一扯就把我帶進了他懷裡。
原來他的車與卡宴之間只隔了兩輛車,我被他壓在車上的時候,卡宴的車門開了。看到周瀟跟小喬從車上下來,我下意識地抱住了謝聿銘。
我承認我慫了,剛纔的不甘心都是被謝聿銘激出來的,我本心並不想找周瀟對峙。
謝聿銘抱着我轉了個身,瞬間變成我背對周瀟他們。他看到周瀟從卡宴裡出來後,身子微微一頓,臉色突然沉下來。
我緊緊揪着他後背的襯衫,難過得眼淚直往下砸。
就在這時,他突然低頭溫柔地叫了我一聲,我仰起頭來看他,淚眼朦朧中只看到那張臉在放大,而後一個霸道炙熱的吻突然落了下來。
我頓時清醒,下意識往後撤,可他卻用手抵住我後腦勺不讓動。
一想到身後的周瀟,我索性閉上了眼,報復性地開始迴應謝聿銘的長吻。
腦子一片混沌,我只聽到關車門的聲音,周瀟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開着車跟小喬離開了停車場。
謝聿銘這才鬆開我,嫌棄地皺起眉頭,從車裡抽了紙巾幫我擦眼淚鼻涕:“夠了,爲這種人哭成這樣值得嗎?你值得更好的,早點看清早點擺脫。”
我腦子一片空白,聽到他的話後“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直接把我抱進了懷裡:“之前在醫院看到他想動手打你,我就知道他人品不行,你也真是當局者迷。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媽去你家胡鬧就證明你跟他有緣無分。你最近工作都不在狀態,我希望你從今往後能把他給放下。”
“經理,謝謝你。”
謝聿銘凝視着我,突然冷下臉把我推進了車:“算了,今天先去我朋友家看看線索。”
我扭頭看窗外,悶悶地應了一聲。
離開停車場時,我瞥到一輛紅色轎車跟劉媛的很像。剛纔那個小喬到底是誰,難道她跟劉媛一樣是富二代嗎?放棄北京的工作,開着卡宴追到這裡來……
我無聲地苦笑,原來三年的時間都沒能讓我認清周瀟的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