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銘說,我媽只是問了他關於後爸離職的事情,想知道是不是跟我懷着孕有關係。
他得了我媽的暗示,迅速做了調查,並讓人從中疏通關係讓他們恢復了職位。速度之快,讓人咋舌,不過是一夜的工夫啊。
我的嘴角抽搐了好幾個,很無奈:“麻煩你了,我媽也是急糊塗了,捨不得那份工作才這樣的,謝謝。”
謝聿銘聽到我的疏離的語氣,苦澀地扯了下嘴角:“冉冉,你還不肯原諒我。”
我低下眼睛,沒有看他。
我們之間有太多不確定因素,現在算我膽小不堅定,我是真的怕了。怕他變心,怕他再次突然失蹤,怕他們家對我寶寶不好,怕他以後會變。就比如他現如今已經對我沒有了之前的那份自信,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份信任。
宋頌罵了謝聿銘幾句,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後就一直沒回來。
剛開始我以爲她不想當電燈泡,故意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可當我等了半個多小時都不見她回來後,我才發覺事情不對勁。
謝聿銘當即跟服務員打聽了宋頌的情況,有人說她從洗手間出來後跟着兩個男人走了,戴着墨鏡。不過宋頌當時神色很正常,沒喊沒叫的,所以沒人覺得有異常。
我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就是劉媛她爸,看來這位大老闆不見到我就不肯死心啊!
謝聿銘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手:“你別急,她不喊不叫可能是因爲去見熟人,會不會是肖鵬讓人來接她?”
我忍不住着急道:“也可能是受人脅迫不敢喊叫啊!”
“冉冉。”謝聿銘無奈地拍拍我的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幫我把宋頌找出來,看看是誰把她帶走了。”
他說着又撥通了肖鵬的電話,肖鵬那邊立馬相當熟稔地打了招呼:“謝董,是想問冉冉的事嗎?我……”
謝聿銘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他想捂聽筒,但畫已經被我聽了個正着。
原來他一直都在跟肖鵬打探我的情況?我不由得冷笑,恐怕他離開後我每天都是怎麼過的都被他挖出來了吧?就連我跟佟斌的相處估計也已經知道了。
既然如此,他還想繼續調查佟斌,又是什麼意思?想確認一下佟斌跟我不是在更早以前認識的,想確認我跟佟斌確確實實沒有上過牀是嗎?
“老肖,”謝聿銘顯然已經捕捉到了我的神色變化,嘆着氣打斷了對方的話,“宋頌不見了,是不是你差人把她帶走了?我也不想管你的私事,不過既然宋頌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你也別用這種手段,不然就是讓我爲難。”
“宋頌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肖鵬明顯不知道這回事,語氣裡透露出來的擔憂是沒辦法裝的,除非他的演技特別高超。
我心裡“咯噔”了下,看來,真的是劉媛爸爸讓人把她帶走了!
劉媛的手機還在桌上,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聯繫她。
我下意識地就想回去,如果真的是劉媛爸爸用了這種下等的手段,肯定會製造跟我見面的機會,也許就在今晚。
我氣得咬牙切齒,本來以爲劉媛那種性格是後天形成的,沒想到她爸也好不到哪裡去。
連謝聿辰他們都沒敢用我的家人和朋友來要挾我,劉媛家裡卻一而再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一氣之下就想把劉媛的那種照片擴散出去,可謝聿銘追出來的時候我又放棄了那種打算。
我不能跟劉媛一樣low,她不值得我放低自己的品德。
“冉冉,你別亂跑,等我打聽一下情況好嗎?”
“行,謝聿銘,你先跟我回家。不過到小區門口就行了,我得自己進去。”劉媛爸爸已經知道謝聿銘來找我了,但如今謝聿銘跟着我,他可能就不想談了。
回去後,那兩個墨鏡男果然又在小區樓下等着了。
當時謝聿銘正遠遠跟着我,看到這情況下意識地就想朝我走來。
“宋頌是不是被你們抓了?”我握着手機隨時準備魚死網破,屏幕上已經按好了110,他們真敢動粗我肯定報警。謝聿銘就在不遠處看着,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讓我出事的。
兩個墨鏡男對視了一眼,直接道:“許冉冉女士,老闆想見你。”
“好,在哪?見過之後你們必須放了宋頌,不然謝聿銘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有些慌,畢竟第一次面對這種巨鱷般的人物,我感覺自己無論是口才還是智謀,都輸人家一大截。
他們在天上,而我在地下。
沒想到劉媛她爸就坐在停車場的車裡,墨鏡男帶着我們過去時,他正在車裡打電話,似乎有些煩躁,聽樣子是什麼項目出了點問題。
我一上車,他就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好,就這樣吧,早點把事情給我解決好。”
“請問是劉媛的爸爸嗎?”我心裡緊張得很,可表面上卻假裝很淡定。
剛見面,不能輸人輸氣勢。
他陰鷙的眼神在我臉上打量了一會兒後,很快落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的肚子已經顯懷,雖然穿得衣服多,但還是能看得出明顯的孕態。
他微微一眯眼,聲音裡充滿了輕蔑:“許冉冉?你就是插足我女兒跟我未來女婿的那個女人?那個害得我們謝氏跟劉氏的合作項目告催的女人?”
我愣住了,沒想到他一上來就各種質問。
其實我並不太相信謝軍會因爲不想聯姻而放棄跟他的合作,我反而覺得謝軍極有可能是想接着這次機會來擡高自家在合作中的地位,又或許,是在逼着劉媛爸爸擡高投資?
劉媛爸爸不可能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找我談話,應該純粹是爲了聯姻。
所以我微微揚起了下巴:“我以爲像您這種大老闆會用事實說話,可惜,我很失望。”
可我轉念一想,他這種人並不需要我的欣賞,也不屑我的失望。
所以我又說道:“您是生意人,肯定事先調查過事情的經過纔會來跟我談,所以還請您不要再用這種壓根不是事實的話來指責我。”
他的嘴角微微浮起一絲微笑,意味不明,但隱約帶着一絲嘲諷。
我很不舒服,可不得不繼續挺直了腰桿面對。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繼續說話,我忍不住了:“請問,您找我到底有什麼話要談?什麼時候能把我朋友放了?”
要不是我忍耐着,一定指着他的鼻子痛罵:你女兒low就算了,你怎麼可以也這樣low?
“你朋友?”他疑惑了一聲,沒有繼續接話,只看着我肚子說道,“開個價吧。”
我愣住了,開價?什麼意思?開價讓我打掉孩子,還是開價讓我永遠不要再“糾纏”謝聿銘?
“我不是爲了錢,我也不知道你想讓我打掉孩子還是想買我不要再跟謝聿銘有牽扯。不過我想告訴您的是,孩子我絕對不會打,您也是爲人父母的人,我相信您懂我的感受。我不是爲了錢纔跟謝聿銘在一起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跟謝氏有關係。不知道劉媛是怎麼跟您解釋的,我只想告訴您,我跟謝聿銘很早就在一起了。”
我不敢說劉媛的壞話,不管劉媛錯得有多離譜,父母都有護犢子的心態,尤其像眼前這位大老闆,更不可能在別人面前說自己女兒的不是。
他喜怒難辨地盯着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幾分鐘後,我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他才淡淡地哼了一聲:“行,我知道了。媛兒要是有你一半能耐,也不至於嫁個男人都要我出這麼多次面。你走吧,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那你什麼時候放我朋友,宋頌。”我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也許我並不是他之前認爲的那種人,再看我態度堅定,所以纔會這麼痛快。
結果,劉媛爸爸卻皺緊了眉頭:“什麼宋頌?我沒讓人動過你身邊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