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覺得結婚生子不錯,現在卻不在認同。
白莫寒的偏執想法是個非常危險的定時炸彈,她總不能真像那人要求的,每天只跟在他前後轉悠。
什麼時候白莫寒真的明白了該怎樣和她相處,再考慮結婚這件事也不遲。
睡覺前白莫寒洗手的時候,塗輕語特意假裝路過偷偷觀察了一眼。
白莫寒洗得很細緻,特意把水龍頭開到最小,避開了那一小塊地方。
塗輕語又是感動又是尷尬,在浴室門前停下,“洗了吧,你每天要見那麼多人,手上畫着這個多不好。”
白莫寒沉默不言,拿着毛巾擦手。
同樣擦得很細緻。
“我說真的,這個看起來和你太不襯了。”
“什麼時候你肯爲我戴上真正的戒指,我什麼時候洗。”白莫寒淡淡揚眉,眸光清淺。
塗輕語一窒。
“你就算再小心它也會慢慢掉色,這又不是紋身。”她幽幽道。
這下換白莫寒一凝。
塗輕語難得強勢一回,強迫他把手上的戒指洗了。
白莫寒爲此不大高興,整個晚上都黑着一張臉。
塗輕語只好哄他。
隔天,從晨起就開始下着小雪。
待塗輕語和白莫寒收拾妥當出門時,小雪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雪片紛飛落下,不一會兒就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開車到了沈明涵的別墅,那三人也都已經收拾妥當。
爲了方便,五人同乘一輛車。
沈明涵要照顧身體不佳的阮梨,同沐璃三人坐在後面。
由白莫寒開車,塗輕語坐在副駕駛。
五人開車上路後不久,便發現後面有一輛麪包車跟蹤,白莫寒只在後視鏡中掃了一眼,裝作不知,繼續慢悠悠的前行。
那輛車也一直都沒更近一步的動作,只是遠遠跟着,保持了相當程度的距離。
塗輕語並沒有發現異常,因爲路上的車一直很多,倒沒覺得哪輛行蹤詭異。
因此一路都很安心。
直到車子開進山莊,後面的車沒有再跟。
想也知道是因爲直接跟進山莊太顯眼,但車上的人肯定不會罷休,會隨後跟着混進來。
雖然有嚴森暗中保護,白莫寒猜想沈明涵應該也暗自帶了人,但還是不放心,一下車就緊緊拉着塗輕語的手,避免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冬天郊遊肯定是行不通的,阮梨的身體也不適合在戶外,所以沈明涵選了S市近郊這處環境不錯的山莊溫泉。
山莊的佔地面積很大,溫泉是天然開鑿,引了地下的泉眼。
除了溫泉之外還有休閒娛樂區,室內景區,溫度適宜。
室外的後山夏天可以看風景,冬天可以看雪景,一年四季都是美不勝收。
車行一路,阮梨多少有些暈車,一到山莊沈明涵便陪她回房間休息。
因爲打算住一晚再回去,時間排得非常放鬆,塗輕語便也和白莫寒回房間,把帶的衣服放好。
山莊做了室內風景,四季如春,幾個的房間又剛好是最佳的臨湖位置,從後窗望出去,是一面很精緻的小湖。
薄紗般的陽光從雲端飄落,將湖邊的棧道與小花染上了一層暖融融的色澤,清爽微溼的植物氣息撲面而來。
美美地做了個深呼吸,感覺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活了起來,塗輕語決定出去沿着湖邊走走。
白莫寒和她一起換了身輕快的休閒裝。
二人在湖邊棧道上悠閒地走着,聆聽着樹上小鳥清脆的啾鳴,十分清靜愜意。
沈明涵雖然沒有明確包場,卻已經交待過山莊的老闆不接待客人,當然,除了某些心懷不軌的人之外。
這多少有些請君入甕的意思。
二人圍着湖心逛了一圈,便順着棧道繼續往裡面走。
路過一間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間時,塗輕語好奇的貼着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是個檯球室。
“要不要打檯球?”白莫寒在旁問道。
塗輕語搖頭,“我不太會。”
她只在去遊戲廳抓塗小慫回家的時候,看過那幾個小子打檯球,略掃一眼就扯着塗曉楓回家了,對這個興趣也不大。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白莫寒執起她的手,推開玻璃門走進去。
塗輕語想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便沒有拒絕,但還是提醒了一句,“那先說好,沒有輸贏!”
她可怕白莫寒這個腹黑說什麼“贏了今晚你晚不準拒絕我”之類的話。
在男人無孔不入的欺騙下,她已經學得越來越警惕了。
二人進入後,白莫寒鬆開塗輕語的手,在架子上選了一根深藍色的球杆。
他走到桌前,似笑非笑地掃了塗輕語一眼,率先開了球。
他打檯球的樣子很好看,一舉一動都像經過精心計算一樣的優雅迷人。
塗輕語一邊看着,總結出男人幾個比較誘惑的瞬間。
彈鋼琴,打檯球,扯領帶,挽袖口。
反正白莫寒做這幾個動作的時候,無一例外都很勾人。
連續打進了四個之後,白莫寒轉向已經有些看呆了的塗輕語道:“隨便打一杆我看看。”
塗輕語本來就不是很會打,以前也只看別人看過。
從白莫寒手中接過球杆,到桌臺前,她擺了半天姿勢都錯漏百出,臨到關頭手還滑了一下,一杆子杵歪了。
球輕輕晃動兩下,穩穩的停在原地沒動。
像是在向她挑釁一般。
“看吧,就說我不會……”塗輕語直起身子,球杆在自己的掌心輕輕抽了幾下,有些挫敗。
“沒關係的,我很會教人。”白莫寒大步走了過去,奪下塗輕語手中的球杆,把她按伏在臺球案上,隨後壓上去,整個籠在身下。
“你剛纔姿勢不對,我先教你正確的姿勢。”
白莫寒說話時脣齒間的氣流輕輕搔過塗輕語敏感的耳廓,兩個人的身體間一絲縫隙也無,緊緊貼在一起。
塗輕語精神都集中在學球上,倒沒注意,只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很快又被白莫寒重新揚起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五指張開,關節向上弓起,”
白莫寒的嘴脣幾乎貼着塗輕語的耳朵,音色清冷,語氣淡漠,聽起來分明像機器人一樣毫無波動起伏,卻意外的撩人心絃。
他一邊說着,一邊自然而然地將原本搭在塗輕語手肘處的左手向前一伸,指尖滑過赤裸的小臂直抵塗輕語撐在臺球桌上的左手,扳動着塗輕語的手指幫他擺出正確的手勢,“大拇指翹一點,靠近食指,用這裡固定球杆。”
“好……”塗輕語專注的學着,努力記着白莫寒交待的話。
“這個距離有點遠。”白莫寒說着,猝不及防地用左手將塗輕語的左手整個握住,向前推了推,道,“左手離杆頭的距離保持在一掌半左右。”
整個手被白莫寒溫暖乾燥的手掌牢牢握住,塗輕語有些分神。
然而,就在這時,白莫寒的右手飛快向下一滑,牢牢握住了塗輕語的右手,低聲道:“右手離杆尾,也是一掌半。”
語畢,他握着塗輕語的右手往下拽了拽。
“知道了……”塗輕語走神的越來越嚴重,總覺得有點不對。
直到白莫寒變本加厲地把左腿也貼在了塗輕語的左腿上,兩條大腿緊緊貼在一起後,塗輕語才明白過來哪裡不對。
姿勢!
是不是有些太曖昧了?
可又一想,好像打檯球的人都這姿勢?身子大半伏在桌案上……
白莫寒向前一頂,帶着塗輕語的左腿向前邁了一步,繼續講解道:“左腳往左前跨一小步。”
還沒等塗輕語有所反應,白莫寒又將右腿如法炮製了一番,右腳抵住塗輕語的右腳幫她轉了個角度,繼續冷聲道:“右腳往外轉大約五十度。”
這兩個動作下來,兩人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幾乎全都貼在一起了……
除了白莫寒某個糟糕的地方與塗輕語的屁股之間還有一點縫隙……
塗輕語終於有所察覺,同時覺得這個姿勢有點過火,忙道,“行了,我大概會了,你先去……”
話音未落,白莫寒再次不緊不慢地將握着她左手的手鬆開來,輕輕捏住塗輕語的下巴,往上一挑,語氣嚴肅道:“頭埋得太低了,你的面部要與球杆成垂直狀態,視線朝向球與球杆,當你感覺球杆球,與球洞成一直線時……”
白莫寒說着,右手按住塗輕語纖細的腰往下輕輕一壓,“腰部向下沉,貼得離球桌越近越好,然後……”
白莫寒頓了頓,扶着塗輕語的手猛地向前一發力,整個身子隨着慣性往前一頂,身體與塗輕語緊緊貼在了一起……
塗輕語手一抖,瞬間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