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白莫寒似乎想通了又似乎沒想通,但總算有了下一步動作——他雙手在塗輕語身側撐了下,反身從她身上下去了。
下去了……
下去……了……
“……”從來沒遇到過白莫寒半途而廢因此不適應的塗輕語。
寒寒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相較於塗輕語心中奔騰式的吐槽,白莫寒顯然比她更加鬱悶。
他是親到一半才發現不對的。
親那麼久,他明明心裡已經情動的不行,身體卻沒反應——某個器官非常溫馴的軟軟嗒在腿間,一點都沒有蓄勢待發的徵兆。
他最初當然是不解,隨即想起這是十一歲的身體,不比從前。
又試了試還是無果,不想繼續下去出糗,便翻身躺了回來。
雖然如此,他還是不肯就此死心。
白莫寒動作輕輕將手伸到身下,不死心的揉了揉——小莫寒非常聽話非常軟綿綿。
十一歲的身體,發育的還要比同齡孩子差些,根本就……
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他第一次體會到。
白莫寒恨恨的咬了咬牙,他是因爲很久沒和塗輕語在一起,一時激動忘記了這件事,這下一定會被取笑。
如他所願,冷靜下來想想的塗輕語很快發現問題所在,她伸手戳了戳白莫寒,“寒寒,你是不是硬不起來?”
“……”白莫寒。
意識到自己說的過於直白,塗輕語有點不好意思,臊噠噠的用眼角餘光瞟白莫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你是不是身體還沒發育好……”
白莫寒沒有說話,看着塗輕語的目光卻變得越發危險起來。
這種被質疑的感覺!
然而黑暗中辯不出什麼,塗輕語根本沒有注意道,粗心大意且若無其事的繼續着,“沒事,你還小嘛,以後長大就好了。”
說完,還以示安慰的拍了拍白莫寒的肩膀。
這在白莫寒看來簡直又是一番羞辱,若換作從前,肯定要把塗輕語壓在身下狠狠懲罰一番,證明一下自己。
可惜現在只能想想,以他的身體條件,做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最後,白莫寒也只能雙臂緊摟塗輕語,冷冷淡淡隱藏着心中悲憤說了聲“睡覺。”
“恩……”塗輕語湊過去在白莫寒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晚安。”
清清淺淺的笑容十分好看。
白莫寒忍不住湊到塗輕語脣上輕輕印下一吻,再開口聲音滿是柔情,“晚安。”
時隔很久的相擁而眠,二人這夜都睡的很踏實,連素來淺眠的白莫寒清晨都沒有被塗父塗母起牀的聲音驚醒。
夫妻二人很早起牀,到筒子樓外的早餐鋪子吃了點果子,便去村子裡打聽尋問李家現在住的地址。
昨晚王慧已經問了塗輕語白莫寒的大致情況,比較瞭解他的身世和處境。
二人的意思是想在這兩天張羅着幫白莫寒把戶口落在塗家,順便把轉學辦了,讓孩子過上正常的學校生活,再跑長途也比較安心。
這時候手續都比較簡單,哪怕有哪個手續不太合格的,塞點錢也能辦。
二人找到李家人,又聯繫福利院,戶口過戶的事辦的十分順利。
……
家裡,塗輕語和白莫寒起牀時,塗曉楓還在睡。
二人燒了點開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塗輕語把昨天的剩菜熱上,又做了西紅柿雞蛋湯,下樓買了兩個饅頭上來,當三人早餐。
塗曉楓聞到香味便醒了,自顧穿好衣服下牀洗漱,眼睛時不時瞟一眼正在往桌上端菜的塗輕語。
“慢慢刷,等你好了再吃。”塗輕語不得不保證一下,她知道塗曉楓是怕他和白莫寒把好吃的都吃光了。
塗曉楓馬馬乎乎漱了口,趕緊跑到桌前坐下了。
塗輕語幫他多盛了點他喜歡吃的雞蛋湯,放在他面前,然後拿起一個饅頭,撕成小塊放進湯裡,邊擡眸問白莫寒,“我覺得爸媽開車太危險了,想讓他們改行,你覺得做什麼比較合適?”
白莫寒知道塗父母前世是死於車禍,理解塗輕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認真想了想,道,“不如開個飯館怎麼樣?這時候做生意都比較容易賺到錢,做點什麼生意都比開車賺的多。”
“開飯館?那要不少錢吧?爸媽好像沒有這麼多錢……”塗輕語想起前世出事後,家裡只有兩千多積蓄,那麼估計現在也差不多。
兩千塊顯然是不夠開飯館的,光租個店面都不止這個價錢。
“錢我可以想辦法。”白莫寒往湯裡面灑了點鹽,“飯館相對投入是少的,不用積壓貨物,只要租店面再買些桌椅就能開業,如果是兌下來,應該還會更省些,若是沒有合適的兌店也沒關係,可以去舊物市場買二手的桌椅,都是一樣用的。”
塗輕語贊同的點點頭,白莫寒說的條條是道,很有道理。
聰明人似乎做什麼都不困難,即便白莫寒從沒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也都很懂行。
“開飯館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但是錢你要怎麼想辦法?你這樣子打童工都沒人要,你又沒什麼親人能幫忙。”塗輕語往前探了探身子,“不如這樣,我再去夜總會賺幾個月,小費加上工資應該也有幾千,然後再找親戚借點,差不多該夠了吧?”
“不準再去夜總會那種地方。”白莫寒不容拒絕的否定,微眯起眼看着塗輕語,眸光變得銳利,“錢的事交給我,我會湊齊,你以後不準再想類似的事。”
“別這麼兇嘛,不去就不去嘍。”塗輕語訕訕的笑了笑,把瓣剩的半個饅頭放在一邊,拿起勺子在湯碗裡攪了攪,“你先和我說說你打算怎麼湊錢,我可怕你揹着我去搶劫,被抓住我還得去監獄探望你……”
“我會找洛凡幫忙。”白莫寒波瀾不驚的說,對塗輕語有時候奇特的想像力,他早已習慣。
“別啊!”塗輕語趕緊搖頭,急得拍了下桌子,“你去找洛凡,他不是就會過來?一來二去不就又會和曉楓……”
話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所說之人就在身邊,塗輕語轉頭心虛的看了塗曉楓一眼。
後者正在啃昨晚剩下的排骨,吃的非常專注,完全不留心他們的對話。
塗輕語鬆了口氣,和白莫寒說完了剩下的話,“不就又會喜歡上了?”
白莫寒聞言後忍不住失笑,眸光揶揄的看着塗輕語,“你不是都同意了?”
“我那不是迫不得已麼!”塗輕語無奈嘆氣,“那都已經兩情相悅了我能怎麼辦,也不能真的棒打鴛鴦啊!現在這不是還沒喜歡上麼,我得防患於未然啊!”
“洛凡是不會因爲我向他借錢,就來家裡的,同樣的,他若想來家裡,就算我不借錢他也會過來。”白莫寒又往湯裡放了點香油。
“可是接觸的越多,感情不就越好?他和你感情變好,就會經常來看你吧?”塗輕語還是覺得不放心。
“我和他感情並不好,前世就沒好過,這一世也不會好。”白莫寒淡淡道。
他從小到大,沒有什麼交好的人,除了塗輕語特別放在心上,其他人對他來說都差不多。
可以互相利用的利用,阻礙的人想方設法除掉,無關的人懶得多看一眼。
和洛凡的關係,比相互利用更深層一些,他們都喜歡塗家的人,很多事情都站在同一站線。
“你到底怎麼和洛凡說的,你不會把曉楓的事都說了吧?”塗輕語不放心的問。
“沒有。”白莫寒搖了搖頭,“我只是說了點他母親和家裡的事。”
塗輕語終於放下心來,往湯裡灑了點胡椒,“就算是這樣,找洛凡借錢也怪不好意思的,而且鋪店要用的錢不少,你覺得他會借你嗎?”
“會。”白莫寒胸有成竹道。
洛凡的零花錢向來闊氣,加上她母親死時給他留了一筆錢,租店面那點錢對他來說並不難拿得出來,更何況他是會還的。
白莫寒拿湯匙舀了勺湯,吹涼喝了一口,對塗輕語道,“這件事交給我就好,錢和店面都由我來辦,等辦好了叫阿姨他們辭了大車工作,只管經營就好。”
交給白莫寒塗輕語當然是放心的,因爲他從來都不是沒把握就隨便誇口的人,但是私心裡她並不想一再麻煩洛凡,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靠自己想想辦法。
奈何白莫寒不准她私自處理,提夜總會是要生氣的,塗輕語便只好先行作罷。
改行的事算暫時解決了,飯後塗輕語和白莫寒下樓,散步消食的同時,順便去看看葉斯辰的情況。
昨天老媽進門時提到了老爸有意勸老叔收養孩子的事,之後和老媽談話時,老媽也有意思讓老叔收養白莫寒,可見老嬸當初生塗雪含就很勉強的事是真的,這個年紀再要孩子也肯定不容易,所以纔會起這樣的心思。
既然如此,葉斯辰的事就要早些提,不然等老叔去福利院領回了孩子,就什麼都晚了。
塗輕語把想法和白莫寒說了,得到白莫寒的贊成。
白莫寒無心考慮早晚,他只是不想塗輕語過多分心在葉斯辰身上,想讓事情快點解決。
兩人一路說話慢步,走近葉斯辰所住的那棟樓時,正巧看見遠處葉斯辰從荒地的方向走過來,開門進了樓內。
塗輕語和白莫寒稍等了一會,才偷偷跟進去。
筒子樓一共四層,從樓梯上去後便是一條長長而昏暗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門。
塗輕語見葉斯辰步伐緩慢走到最裡面的一間房,停住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裡面的聲音後,纔拿鑰匙開門進去。
門關上後,塗輕語和白莫寒過去記下了門號。
“你說我是先和老叔提一下葉斯辰,還是先找誰介入一下,告發收養他的女人不檢點的事?這樣葉斯辰是不是就可以被送回福利院了?”塗輕語問白莫寒道。
“你可以先帶塗天過來遠距離看一看葉斯辰,說明原由,孩子收養被虐待過,纔會珍惜新的家庭,感恩收養他的人。塗天聽後若是有這個意思,和婦幼保護協會還有福利院溝通一下,瞭解收養葉斯辰的人確實有不檢點和打罵的行爲,又有新的收養人願意接受收養權,福利院和協會應該會願意從中介入,強制轉讓收養權。”
白莫寒話音才落,便有重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停在這屋的緩臺處,朝走廊走來。
塗輕語和白莫寒轉過身,對着葉斯辰家對面的門站着,塗輕語掏出自家鑰匙對着門鎖,假裝開門的樣子,餘光瞟見兩個身影上樓來。
一男一女。
男人高大魁梧,女人身姿綽約,兩人脖頸交纏摟着一起,在走廊裡就開始親親我我纏綿熱吻,稍靠近些時塗輕語聞到酒味濃厚,知道這兩人是喝醉了,她同時也認出女人是收養葉斯辰的那個女人,前兩天在荒地那裡有過一面之緣的。
女人卻沒心思看她,只顧摟着男人溼膩**,二人貼身相蹭時擦槍走火,男人悶吼一聲,一把將那女人推到牆上,伸手拉退她一半褲子,內褲隨之褪下,暴露無遺。
女人並不見絲毫排斥,反而配合的貼在牆上,膩聲哼吟催促,“快……快……”
男人顯然被這場景刺激到了,迫不得已解開腰帶拉鍊,壓了上去……
剩下的塗輕語沒有看到,因爲白莫寒將她的眼晴捂上了。
但不防礙她聽到,女人滿足的輕吟。
筒子樓住的大多是工人,剩下小部分和塗父母一樣爲私人打工,這個時間都去上班了,倒是少有人出現。
縱是如此,女人敢和這男人在走廊就做這種事,也足夠大膽。
二人似乎都被酒精刺激得發昏,似乎都沒注意到她和白莫寒就在不遠處的樣子,非常放肆的做了下去。
耳邊時不時能聽到**申吟,偶爾傳出男人一聲低吼。
女人在走廊尚且敢如此,可見在家中定是肆無忌憚,塗輕語決定今天就去找老叔談談這件事。
葉斯辰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實在太有礙身心健康了!
塗輕語閉着眼睛等時間流過,直到周圍靜下來,清晰能聽到男女交雜的輕喘。
明白這是二人結束了,她擡手碰了碰白莫寒的手,示意他可以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