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塗輕語還是擔心,不過這件事看樣子白莫寒自己都沒什麼頭緒似的,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塗輕語想到另一件事,“對了,剛纔……我在電梯裡看見一個女人,是從頂樓下來的,她是什麼人啊?”
“不相干的人而已。”白莫寒輕描淡寫道,而後扯了紙巾幫她擦乾手,拉着她出了休息間。
見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塗輕語便也沒有再追問。
二人下樓在公司附近選了家餐廳,一起吃過午飯,塗輕語打車回家。
晚飯前,沐璃發了微信過來問她明早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劇組放假時間太短,三兩天也沒法去工作,塗輕語估計沐璃和自己一樣是閒的無聊,而她也挺喜歡戶外運動,便答應下來。
兩人約好明早六點在沐璃家樓下集合,一起到附近新建的對外開放不久的佛山去爬山。
……
隔天,沐璃起了個大早,到樓下便利店採購了一些日常用品,順便買了大包零食,準備爬山的時候帶着吃。
她還買了點煮糖水的材料,準備回去後煮一煮放在保溫杯中,和塗輕語爬到山上後喝着暖身。
拎着兩大袋子東西上樓,中途手機還響了。
沐璃把袋子放下接電話,是療養院的媽媽打來的。
她和母親聊了些妹妹的近況,母親不可避免將話題聊到了沐璃的婚事上。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因爲照顧我和妹妹就一直一個人,大姨昨天和我提了一家,男方的父母都很和藹,和你大姨關係不錯,男方比你大了三歲,在政府部門做公務員,工作穩定收入都好,你改天抽空見一面……”
“恩,再說吧媽,我週末去看你和小憂。”沐璃敷衍的應着,忙又把話題轉到妹妹身上。
母親成功被帶到跑偏,又說了半天沐憂最近的進步,才掛斷電話。
沐璃重新拎起袋子爬最後兩節樓,一邊想着母親的話。
她從前的確是爲了家人,才一直沒找男朋友,因爲很多人可能都不太受得了她拼命工作只爲負擔妹妹的治療費。
現在拒絕,則更多是因爲心裡的人還沒走出去,怎麼能容納另一個人進來?
無論對誰來說都不公平。
“相親什麼的還是算了……”沐璃自言自語的喃喃,在家門前掏鑰匙。
“和誰你要和誰相親?”
身後突然傳來幽靈般的嗓音,沐璃嚇得一個激靈,手裡的東西都險些掉到了地上,狠狠地轉過頭去瞪着來人,見到臉才幾不可察地舒了口氣,心中有些詫異。
前天在橋下沈明涵放她離開,她以爲這個人已經想通,不會再來找自己了,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沈先生神出鬼沒,是想嚇死我?!”雖然心裡吃驚,沐璃仍板着臉。
“抱歉。”沈明涵的笑容略微侷促,但還不忘剛纔的問題,“你要和誰相親?”
“……”
沐璃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隨即驚異道,“你喝酒了?”
沈明涵倒不是不喝酒,但喝的時候並不算多,除了必要的應酬會喝一些之外,這個男人從來都會讓自己保持清醒,即便喝酒也只是應付,不會喝醉。
估計是覺得不清醒的時候很危險……
壞事做多了的人可能都這樣子,沐璃想,白莫寒或許也是。
“你要相親?”沈明涵執着的問。
男人滿身酒味,瞳孔也醉得有些渙散,望着她的目光有些茫然。
“你這是喝了多少?”沐璃忍不住問了一句,被硬殼包裹的心在男人軟弱下有了些裂痕。
沈明涵頭疼地倚在牆上,扶着額頭,“不知道……昨晚到現在……也不知道中間有沒有睡過……”
沐璃聽他這樣說,心裡還是有所波動的,但她很快想那些心軟壓了下去,強迫自己冷硬,把門打開,大大方方地走進房間準備關門。
不想,沈明涵卻橫插進半個身子來,“等等……痛……”
“你這是做什麼,私闖民宅?”沐璃瞪着眼睛看着沈明涵,有些無奈,“還是苦肉計?”
沈明涵委屈地挪啊挪地,好歹把自己的身體擠了進去,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苦肉計……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
“……好了,既然看過了,你可以走了吧?”
“沐璃……”沈明涵滿身酒氣薰得人眼睛都犯疼,他垂下頭倚上了門,擡手捂着雙眼,突然嗓音就有些乾澀,“你是真的打算永遠都不理我了嗎?”
看着這樣的沈明涵,沐璃控制不住的心軟了,那點點裂痕不自覺變大,終於變成一塊碎紋。
她腦中拼命回想着這個男人的惡劣行徑,也還是有些硬不起心腸。
沈明涵如果像一直以來那樣高高在上的表白,又或者態度強硬的協迫,她都能不動搖的和這個男人死抗到底。
但現在這個男人喝得醉熏熏來找自己,表情委屈中帶了點茫然,看着自己的目光戀戀不捨的溫存,沐璃就有點慫了。
畢竟,愛不會消失的那麼快,就算她早在離開別墅時就決定過放棄,不再回頭,也堅持不拖泥帶水,不和沈明涵糾纏不清。
但不代表她能對這個男人無動於衷,由其是這個男人還不曾像她示弱過。
發現誤會了自己,覺得捨不得過去那段感情,他也只是高高在上告白,與其說告白更不如說是在宣佈着:我準你回到我身邊。我終於肯喜歡你了是不是很高興?
現在,對自己要求完美又腹黑、從喝醉過的男人一臉頹廢站在她家門前,委屈的問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理自己了。
沐璃怎麼可能不動容。
沐小璃你真是沒用!
她一邊在心裡罵自己,一邊忍不住伸出手,在沈明涵額前輕撫了一下,語氣也比平時溫和一些,“你該回去睡覺了……”
沒想到只是輕輕的碰觸,那人卻立刻有了反應。
身體猛地被那人抱在懷裡,滿是菸酒氣味的吻狠狠地印了上來,肩胛骨撞擊牆壁發出砰地驚悚聲響,沐璃吃痛地悶哼起來,眉毛也狠狠擰起——
果然心軟什麼的要不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腳朝沈明涵腳上狠狠一跺,雙手下意識的狠狠往前一推,“你瘋了你!”
沈明涵猝不及防被推了出去,然而看着沐璃惱怒地走向房間的背影,一瞬間說不出的難受,竟不聲不響地再次將人拉了回來,就地壓倒在了玄關。
“喂!”直到被壓在冰冷的地板上,沈明涵冰涼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鑽進自己的衣服裡,沐璃這才真的覺得不好了,急忙叫道,“沈明涵你瘋了,不是說好聚好散不強迫我,你……喂喂餵你別扒我褲子啊……”
沈明涵抿着脣聽都聽不進去,只是一邊吻着她的頸側和耳垂,一邊解着她的衣釦。
若換作平時沈明涵這樣,沐璃肯定要像上次一樣冷嘲熱諷的提錢,但現在她能感覺得到沈明涵喝醉了,也和上次近乎調教征服似的強迫不一樣,完全就是本能。
說一次一萬也沒用,這男人根本就聽不進去。
沐璃放棄嘴遁,大衣被脫掉後,手死死的抓住褲腰,不讓男人扯下去。
可惜兩人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沈明涵又急於證明什麼似的,力氣非常大。
沐璃好像被拋上岸的活魚一樣扭了半天,褲子被褪了一半。
沈明涵面目平靜地把沐璃的內一褲拉下,一隻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湊到他的耳邊輕輕道,“不要離開我。”
“你夠了!”沐璃氣得眼睛都發花,在自家玄關這種地方被沈明涵壓着,心裡憤怒又覺得羞恥,“找你的梨梨去……啊!”
沐璃一瞬間再怎麼硬氣,也止不住疼得哀鳴起來,張大了嘴不停地抽氣,“混蛋……”
“我錯了……”沈明涵將臉埋在她的肩窩,牢牢壓制着她,像是怕她會跑掉,“別推開我,我不要阮梨也不要梨梨了,我只要你……”
“……唔……”
沐璃低頭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幾乎咬出血來,被侵一入的疼痛讓她連叫都沒有了力氣。
“再給我一次機會……”沈明涵不動聲色地將身下的人翻轉過來,那雙總是暗藏波濤的眸子再沒了平時的算計狡詐,溫潤的楚楚可憐,“不要和別人去相親……拜託……”
沐璃一張臉疼得慘白,額頭上都是細密的冷汗,咬緊牙關冷笑,“這……就是……你拜託……人家……的方法?”
“我愛你……別去相親……”沈明涵看上去醉得不清,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專心表述自己想說的話,“再相信我一次……別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