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子長的早，是班裡女生中最高的，坐在最後一排，只要沒太大動作，老師不會管。
而且她學習一直在中下等，只有語文成績斐然，老師也不願意放心思在她身上。
塗輕語心安理得睡了一上午，下午再象徵性的學一下，無聊的學校生活，就這麼過去一天又一天。
三天後，到白莫寒開學的日子，塗輕語以身體不適爲由跟老師請了一上午假。
早晨，親手幫白莫寒換上嶄新的校服，繫上紅領巾，望着鏡中的少年，塗輕語感覺自己比對方還激動。
“不愧是我們家寒寒，能把校服穿出制服樣兒，跟個小少爺似的！”
白莫寒抿脣微笑，眼簾微微垂下，像是有點害羞。
“從今天開始就是小學生了。”塗輕語拍拍他的肩膀，感覺無比自豪。
“姐，我係不好……”塗曉楓扯着被弄得皺巴巴的紅領巾過來，“你幫我……”
“我幫你。”白莫寒走過去，回憶着剛纔塗輕語給自己系的樣子，慢慢在塗曉楓領口處打出個漂亮的結。
塗曉楓低頭看了一眼，“真好看啊，比姐系的還好看。”
“寒寒，你以前上過學嗎？”塗輕語問白莫寒。
白莫寒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會系？”
“我看姐繫了，就學會了。”
“看一遍就能學會？我家寒寒真是天才啊！”塗輕語忍不住又伸手去蹂躪男孩兒的頭頂。
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高興激動就伸手揉別人頭髮，由其是小孩子，個子小小頭髮軟軟，揉起來手感更佳。
可惜塗曉楓隨着年紀見漲，越來越在意形象，不讓她揉了。
好在白莫寒特別乖，怎麼揉都不躲，還堪堪往上湊。
“真乖！”塗輕語獎勵的在男孩兒額頭上親了一口，啵了聲帶響的。
白莫寒愣了一下，驚覺這似乎是塗輕語第一次親他。
姐姐的脣熱熱暖暖，比她臉上的觸感更好。
“姐，我也要來一口！”塗曉楓不甘示弱的湊過臉蛋，“往這兒親。”
塗輕語剛要湊過去，就被白莫寒出聲打斷，“姐，要遲到了。”
她擡眼一看時鐘，忍不住一聲驚呼，“啊，都七點了！曉楓收拾完沒，快點穿衣服，要走了！”
一陣手忙腳亂中，塗輕語不忘把水果裝進孩子們的書包。
一小學距離她所在的三中只隔了一條街道，從家到那兒步行二十分鐘的路程，挺近。
到學校，塗輕語打發塗曉楓上課去，帶着白莫寒到教導室報道。
白莫寒的班主任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女人，胖胖的，臉上都是肉，眼睛眯眯的一小條，看着挺慈祥。
塗輕語介紹着白莫寒的情況，“老師，這孩子十一了，但之前沒上過學，幼兒園也沒上過，沒什麼基礎，您多擔待着點。”
“這孩子看着有點內向啊。”李老師打量着白莫寒。
男孩兒低垂着眼瞼，不發一言。
“不太內向，就是乖，可聽話了。”塗輕語說。
“行，我多照顧着點他的，新同學嘛，熟悉新環境總需要時間。”
“恩，謝謝您了。”
上課鈴響，李老師帶着白莫寒回班上課。
塗輕語站在教室外偷看了快一節課，覺得沒問題了，才放心回到學校。
上午沒睡，下午補覺，睡得昏天暗地，下課鈴響都沒動。
“塗輕語……”同桌用胳膊肘兒捅捅她，“你怎麼天天都在睡啊？”
“累……”塗輕語含糊一聲，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昨天那包廂客人實在瘋得厲害，凌晨五點了才走，要不是禾禾她們勸着，估計得瘋到早晨。
快放學的時候，塗輕語總算睡醒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她自從上初中，就不再接送塗曉楓上下學了。
今天是白莫寒第一天上學，她挺想看到那孩子揹着小書包，站在校門口樣子。
初中比小學晚放學半個小時，塗輕語往一小趕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了瘋跑的塗曉楓。
二貨弟弟沒看路，一頭撞進她懷裡才擡起頭，“姐……？”
“怎麼了？”見到自家弟弟眼裡閃着淚花，塗輕語預感不好，往四周掃了一圈，都沒見白莫寒的身影。
“寒寒呢？我不是讓你等他一起走嗎？”
“寒……寒寒……”塗曉楓吱吱唔唔。
塗輕語一手拎上他，快步往校門口走，遠遠就看見一個陷在雪堆裡的小身影。
白莫寒乾淨的新校服上全是雪和鞋印，臉上也掛了彩，掙扎着從雪堆中往起爬，爬到一半又被重重的書包墜得一屁股坐回地上。
塗輕語走過去扶起他，幫他拍掉身上的雪沫，又把書包卸下來扔給塗曉楓，然後蹲下身示意男孩兒趴在她背上。
“姐……”白莫寒沒有動，“我身上髒。”
“上來！”塗輕語不容拒絕的命令。
她很少這麼嚴肅的說話。
白莫寒又抖抖衣服，才趴上去。
塗輕語回去時全程不發一言，臉色難看得可怕。
塗曉楓頭一次見到姐姐這樣，嚇得也不敢出聲，任勞任怨的在後面拿着書包，深一腳淺一腳。
一進家門，將書包丟到牀上，塗輕語把兩個孩子叫到跟前，指着塗曉楓問。
“說，今天怎麼回事！”
塗曉楓本來就慫，再被一嚇，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起因是上學期，班裡有個小女生對他挺好，總給他買好吃的，塗曉楓本來就是個吃貨，自然來者不拒。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放假了。
新學期一開始，小女生突然跟他表白，說喜歡他，要處大象。
塗曉楓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這個年紀對感情的事一知半解，基本上就是鬧着玩，看誰好看就喜歡誰。
他們這幫男生喜歡的是校花，李老師的閨女，長的可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