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輕語哪忍心擠着白莫寒，只得趴在牀邊將就了一宿，於是第二天早起就開始脖子痛。
醫院的東西又貴又難吃，她回家做了飯菜拿到醫院。
白莫寒因爲發燒胃口差，吃兩口就吃不下了，將碗放到一邊。
“再吃點吧……”
“實在吃不下了……”白莫寒知道姐姐費了很多心思，但他實在沒胃口，吃了也是吐。
今天的菜做了兩樣。
百合排骨湯，醫生說不宜吃太油膩的，排骨都是剃掉肥肉，而且煮了很久，酥爛脫骨。
菠菜和兩種菌類煮了粥，糯糯的看着就有食慾。
塗輕語忙得自己都忘記吃飯，這會兒看得食慾大動，便端過來吃。
反正到晚上就是剩的，不能給病人吃。
“姐……”白莫寒按住她的手，“別傳染了。”
“哪那麼容易傳染，沒事。”塗輕語低頭開始奮戰。
白莫寒看着她毫不介意吃着自己剩下的食物，忍不住微微揚起脣角。
除了擔心，還有一絲莫明其妙的喜悅。
“姐，今天晚上你別在這兒陪牀了，回家休息吧，每天趴着睡不塌實，對身體不好。”
“不行。”塗輕語擡起頭，嚼着飯含糊道，“我回去，萬一你睡着後發燒怎麼辦?太夫說了，你這個病再燒就成結核了。”
“可是你每天睡不好……”
“沒事，要真困，我坐着都能睡着，何況趴着。”塗輕語沒心沒肺道。
白莫寒想了想，說，“不然你就在我的牀上睡吧，這牀不窄，我們都瘦，完全能睡得下。”
其實他昨天晚上就有這個打算，但怕把病傳染給塗輕語，不過今天看她連自己剩的飯菜都隨便吃，也不在乎距離是不是太近了。
“你是病人，我每天和你擠多不像話。”塗輕語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我又不是什麼大病，晚上也不需要吊鹽水，你和我擠也不會耽誤我休息。”白莫寒道，“相反，看你每天睡不好，我纔會跟着休息不好，到時候病嚴重了，你心不心疼?”
塗輕語想了想，覺得小鬼的話挺有道理，最主要是如果自己熬壞了身體，還有誰能替她照顧白莫寒?
“好吧。”她點頭答應了。
晚上，兩人並排躺在牀上，把窄窄的病牀佔滿了。
塗輕語往旁邊挪一點，半個身子就搭到了病牀外，還因爲動作太大，差點掉地上。
她忙又往回挪了一點點。
“姐，你再折騰就要摔下去了……”白莫寒伸手把她摟過來，“你總躲什麼?”
“我這不是怕擠着你，休息不好，病情嚴重麼。”塗輕語翻了個白眼，這個不識好歹的小鬼。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麼嬌貴？擠一下就嚴重了?”白莫寒對被當成易碎品對待很無奈。
他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睡姿，將頭埋在塗輕語肩膀上，“就這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