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河給自己帶了個金錶,“行了,折騰這麼半天,就這個吧。”
他又對着鏡子照了一遍,感覺挺滿意,主要是和房間配色啊!
“要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他斜了眼身旁的成子。
“備好了,滿滿一車!都分成箱子裝好了,已經運到付家了。”成子陪着笑道。
“行,我也馬上得回去。”許初河整了整衣襟,感覺自己特別帥!
回去的時候,車到別墅大門就被門前的安保攔住,要檢查。
換在自己地盤,許初河當場就得炸,不過考慮這是付家,付東平那老東西和白瑞山一樣,都特麼不好惹,他也只能收斂下脾氣,打開箱子任檢查。
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箱子打開後,一箱又一箱,滿滿都是玫瑰花瓣,鮮紅的一片,冷不丁一看像血似的,把安保嚇了一跳。
通過檢查,許初河叫小弟把箱子都擡回自己房間,在牀上地上飄窗上陽臺上擺成自己想要的圖案和形狀,纔將人都打發回去。
這到底是在付家,外人留久了,付東平那個老烏龜一定會叨逼叨的趕人。
塗輕語進門時,第一反應還以爲自己又撞見了案發現場,心都要跳出一截。
後來見是玫瑰花,她有些氣憤的捶了許初河一拳,“你抽什麼風呢!把房間弄成這樣!”
都嚇出後遺症來了。
“我這不浪漫呢麼……”許初河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上次下個玫瑰花雨沒下明白,這段時間他便開始惡補偶像劇,學着人家男主角在房間裡用玫瑰花擺心,擺愛的英文,擺我愛你。
“小白,你不覺得挺漂亮的麼?”他指着牀上浪漫的英文字,有些期待的望着塗輕語。
他記得在電視劇裡女主角看到時,明明挺激動的啊,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兩眼閃着淚花。
怎麼小白好像……不太激動的樣子?
不光不激動,還很平淡的走到牀邊,抖了抖潔白的真絲牀單。
“這什麼?LEVE?你怎麼不擺個LED啊。”塗輕語忍不住笑道。
“什麼ED?”許初河有點不明白。
“你本來是想擺LOVE的吧?”塗輕語指着佔滿整張牀的花瓣字,“你擺錯了,這裡,應該是O,不是E。”
許初河怔了怔,狠狠跺了跺腳,“這幫貨!”
成子手下的人和他水平都差不多,沒念過幾天書,識幾個大字就不錯了,哪懂英文。
他明明告訴成子照書上的擺,居然還給他擺錯,都特麼是飯桶!
“行了,逗你玩的,沒笑話你的意思。”塗輕語朝許初河笑笑,“想不到你性格還挺可愛的,這都哪裡學的?”
許初河怔住,反應了好一會兒,“小白你剛纔說我什麼?”
“我說這都哪學的。”
“不是,上一句。”
“我說你性格還挺可愛的。”
“對,就是這句!”許初河激動不已,這是他第一次被塗輕語誇獎,雖然可愛與他本身的陽剛氣不符合,但也很好了。
里程碑式進步!
許初河激動的往牀上一坐,勁用的有點狠,顛起滿牀花瓣。
媽的,這付家的牀怎麼這麼軟,也不怕睡塌腰了!
塗輕語見他一臉懵然,被戳中笑點,“你怎麼這麼逗啊。”
“你喜歡?我以後每天這麼逗你!”許初河歪打正着哄了心上人開心,乾脆在牀上不起來了,一坐一顛的,像在玩蹦蹦牀,滿牀的花瓣也跟着他起起伏伏,像是一片紅色花浪。
許初河越弄越覺得挺有意思,乾脆蹬了拖鞋上牀顛。
他從小生活清苦,後來被許初河養成小弟後就更不用說,長這麼大沒去過遊樂園。
後來當老大了,雖然看着那些小孩子玩的挺好,也挺想試試,不過他身份和原來不一樣了,玩那些掉價!
如今在塗輕語身邊,倒是不用裝,許初河意外的發現顛牀這事兒很好玩,付家的牀質量非常好,又軟又彈,狠狠往下一踩,能顛起老高,跟蹦蹦牀似的。
“小白,來來來,你也上來玩會兒,這個可有意思。”他招呼站在地上的塗輕語上來。
“不用不用,我不想玩。”塗輕語搖搖頭,看着許初河人高馬大,有些擔憂,“要不你下來吧,我看這牀禁不住你,別再弄壞了。”
“沒事,壞個牀算什麼,我又不是陪不起。”許初河玩出了樂趣,越發想蹦得再高一些,最好伸手能夠到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他一向膽大,敢想敢做,蹦得越來越用力,徹底把大牀玩成的蹦蹦牀。
嘎吱嘎吱的聲音不絕於耳,塗輕語眼看着大牀在許初河的催殘下發出不堪承受的悲鳴,直到男人最後用力一蹦,咔嚓……
牀終於被欺負塌了。
許初河蹦得正歡,猝不及防就感覺腳下一陷,一隻腿陷進牀墊裡,另一隻腳直接踩空牀邊,整個人往前栽倒。
塗輕語生怕他摔出個好歹來,雙臂虛伸的接着人……
許初河哪能捨得往她身上砸,關鍵時刻腳下重心一偏,強行扭動些微方向,讓身體砸在牀上。
本來就不行了的大牀被這麼一砸,咔嚓——
兩隻牀腿硬生生斷掉,半張牀砸在地板上,發出好大聲音。
“你沒事吧?”塗輕語怕許初河摔壞,趕緊上去扶人。
“沒事……”許初河咬牙切齒的嘴硬着,其實剛纔摔到腰了,後來又扭了一下,現在特別疼。
塗輕語聽他嘴上說沒事,但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了,就知道人摔得不清。
“先別動,坐着緩緩。”塗輕語扯了被角幫他擦額頭上的汗,“你扭到哪了?還是哪裡擦傷了?一會動一下試試,看看傷到骨頭沒。”
許初河第一次被小白關心,感覺骨頭都酥了半邊,被小白握着的手,平時殺槍出拳都特別有力,現在卻軟得跟麪條一樣。
他微微擡頭,望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有一種想要親上去的衝動。
就在他猶豫着是要將這種心動轉化成言語請求,還是直接轉化成行爲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有人來了,我去開門,你先別動。”塗輕語鬆開許初河前去開門。
“塗小姐。”外面站着付家的女傭菲兒,“我聽到房間裡面有動靜,過來看一看,請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啊,是有點意外。”塗輕語有些尷尬,小心翼翼請傭人進門。
菲兒在看到牀塌了,和牀上滿頭大汗的許初河時,有些錯愕。
付家的東西每樣質量都很好,就算是客房的牀,也都是價值不菲的頂級品牌,舒適程度和結實成度都不用說。
“不好意思,我朋友……把牀弄壞了。”塗輕語越發覺得尷尬,把人家裡的牀蹦塌了這種事,實在是有些……沒法開口。
“該我說不好意思纔對,牀不夠結實,嚇到二位了,我馬上去找管家換一張過來。”菲兒說着要走。
“不好意思,走之前,能麻煩你先幫我把我朋友扶下來嗎?他好像扭到腰了……”塗輕語尷尬得要死,但不得不開口請求,因爲她一個人弄不動許初河。
“好的。”菲兒嘴上答應着,目光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許初河,又落回塗輕語身上。
這兩個人,竟然把牀都做塌了,然後腰扭了?可真激烈。
這大白天的。
菲兒和塗輕語繞到牀的兩邊,準備合力將許初河扶下來。
許初河哪能用女人幫忙,縱是疼的滿頭大汗,仍咬牙切齒擺擺手,“不用,我自己能來。”
然後忍痛下牀。
菲兒見沒什麼自己能幫忙的事,便出去找管家彙報房間裡的事。
從管家房出來的時候,遇到從書房中端茶出來的露露,一臉八卦的湊上去,“哎我和你說,剛纔發生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什麼事?”露露停下腳步,和菲兒走到牆邊。
“就剛纔,一號客房,少爺帶回來的那兩位客人,大白天孤男寡女在房間裡做的滿頭大汗,還把牀給弄塌了……”菲兒一臉誇張。
“啊?真的啊?”露露明顯不太相信,“客房的牀那麼結實,怎麼可能會做榻,這得用多大力氣……”
“誰說不是,我進去時也驚呆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的男人,和他上牀肯定很舒服……”菲兒一臉豔羨。
“小色貓!”露露呸了一口,“你原來不是還喜歡少爺的麼,說又帥又溫柔又善良。”
“我是喜歡少爺啊,但也沒說只能喜歡一個,只要是帥哥我都喜歡。”菲兒賊笑道。
說完一擡眼,便看到露露身後站着白莫寒,菲兒嚇得一凜。
“白先生……”她怯怯的叫了一句。
白莫寒平時就冷冷淡淡的一副禁慾相,臉上從來表情都很少,今天看着似乎比平時冷淡幾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白先生。”露露也回頭叫了一句,在工作時聊天閒話,如果被付老爺或者管家知道,一定會被開除。
“去忙吧。”白莫寒不動聲色道,無視二人朝前走去。
……
管家處理突發事件的動作很快,菲兒出去不到十分鐘,就有人到許初河房間將壞掉的牀擡出去,並告訴塗輕語,新牀在一個小時後會送到。
見房間裡面連個正經的休息地方都沒有,許初河捂着腰忍疼的樣子可憐巴巴,塗輕語便邀請他到自己房間休息一下。
二人出來時,遇到從隔壁房間出來的葉斯辰。
葉斯辰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朝二人笑了笑,“小輕語,許先生,都在啊?”
塗輕語有點意外,“你怎麼也在這裡?”
“唔……”葉斯辰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被付叔叔強留下了,我閒着也是無聊,就回房補覺去了,剛纔醒了,聽到好大動靜,就起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
說完還伸了伸懶腰,“對了,剛纔怎麼回事啊?我聽動靜好像你們那間發出來的……”
“牀……不太結實,壞掉了……”塗輕語感覺這個問題特別尷尬。
“和你有什麼關係,一邊待着去。”許初河也極不喜歡這個問題,捂着腰對葉斯辰惡言相向。
葉斯辰倒不甚在意,仍笑着,“是我多嘴了,許先生不想我問我就不問了。”
“你腰不是傷了嗎?我去找管家或者菲兒要點跌打藥水,讓小葉子幫你揉揉,很快就會好的。”塗輕語對許初河道。
許初河一頓,“我纔不用他幫忙,小白你幫我……”
“男女授受不親,你傷的不是地方。”如果是胳膊什麼的塗輕語早就幫忙了,腰什麼的位置有點尷尬,她到底是個女的,還是避避嫌的好。
“那不揉了。”許初河賭氣道,說什麼也不想用情敵幫忙。
“不揉晚上會腫的,小葉子肯幫你就別挑三撿四的了,快點去我房間。”塗輕語輕推了許初河一下,然後對葉斯辰道,“麻煩你幫下忙。”
“不麻煩。”葉斯辰跟着許初河過去。
塗輕語下樓找菲兒要了消腫藥水,回到房間,發現多了一個人。
白莫寒竟然也在。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不歡迎,還是覺得打擾到你了?”白莫寒聲音很冷。
“你給我正常點說話,打擾到我什麼了?”塗輕語把藥水遞給葉斯辰,有些生氣,但再生氣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
“許先生去我房裡塗吧,別耽誤小輕語和白少說話。”葉斯辰識趣道。
“就在這塗!”許初河斷然拒絕,往塗輕語牀上一趴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