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下揚州”,此時正是萬紫千紅江山如畫的初春盛景……
決定了三日後去烈火山莊做客之後,高處總算覺得有點事情可做了。連日以來一直沒有具體的事做,當真無聊之極。他現在有些感激那封刀的鐵老爺子了,若不是他,自己哪有熱鬧可尋。
免費的酒席自然算不得什麼,說歸說,但是去人家家裡做客總不能真的空手上門,那不就真成了打秋風的食客了。好歹花個幾文去街市買些禮物混混場面也好。
走在熙熙攘攘的揚州城內,高處左瞧右盼不覺得大搖其頭:“怎麼出來拋頭露面的女子一個個都生的歪瓜裂棗這麼不讓人喜呢?揚州城不是據說有很多美女佳麗的嗎?”
生死雙劍亦步亦趨跟隨在他左右,目光隨意溜達,見很多人攜刀帶棒,知道近日裡揚州城裡多了很多江湖人物,考慮到小王爺的安危,不由得暗自留心。
忽然人羣一陣喧嚷,然後只見一年約三十幾許相貌威勇身材壯碩的和尚,半**上身,在人羣中如電奔出。
高處眼睛看直了:“哇,大白天的當街裸奔,身材也不是多好啊,這麼囂張?若是女子倒也罷了。”
他回頭問生死雙劍:“他的身材和我相比如何?”
生劍違心地回答:“自然是公子的身材健美!”
高處恩了一聲說:“既然如此,我就脫了和他比一比,讓他自慚形穢。”說完就要脫衣服。
死劍趕忙把他雙手抱住:“公子不可。正因爲公子身材俊美挺拔,才萬萬不能再這大庭廣衆下**啊。”
“是何道理?”
“公子你想,一旦你脫了衣服,大街上男男女女未見過如此動人的身材,一旦春情勃發了可怎麼是好,公子一人之力恐怕應付不料這麼多,萬一落的被輪流施暴可怎麼好?”
“有道理。”高處把釦子又繫好。
死劍抹一把汗水又聽高處說:“既然這麼危險我就不脫了,何況我也沒有這麼色情啊。不如公公你脫了給他瞧瞧吧。”
生劍聞言嚇了一跳:“我個糟老頭就免了吧,驚世駭俗又沒什麼好處。”
正說着那半裸和尚已經奔到了他們面前。高處一伸手把他攔了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說:“兄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曝胸露體,當街裸奔,是否有失莊重啊?”
那和尚怒目圓睜:“我敢與你袒裎相對,一來我身材好;二來我爲人誠懇無欺,光明磊落,哪裡失了莊重了?倒是有人衣着齊整,卻難免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之嫌。”
高處給他說了個張口結舌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又要脫衣服,被生死雙劍緊緊抱住了,遠遠地拖開。
高處拼命的掙脫了跑到裸男面前道:“你身材這麼好不去做人面首真是可惜了。”說完一腳踢過去。
那裸男輕鬆閃開,也火了:“身材沒我好,便嫉妒了想來踢我,你這人真是奇怪。”
“路不平有人踩,人太醜有人踹,有什麼好奇怪的?”高處說完覺得稍微出了一口氣,不再睬他,扭頭就走。
“站住,踢了人就這麼走了。”
“怎麼了,你上癮了?可惜本少爺今天沒空,改天再約吧。”
“我堂堂少林弟子豈容你如此侮辱?”
“那便怎樣?”高處擺出一副無賴行頭。
“哼,來而不往非禮也。”和尚揮起鉢兒大的拳頭向高處打來。那一拳攜着風聲虎虎生威,竟是少林正宗伏虎拳。
高處腳尖點地,身體往後面飄開,堪堪躲過。一個拳頭從忽然他身後伸了出來,打向那和尚。只聽嗷的一聲大叫,那和尚被這一拳打上了半空中,四丫巴叉往地上摔去。高處把眼睛一閉,卻並未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那半裸和尚已經被人接住了。接住他的人獅鼻闊口,怒目斜眉,也是個和尚。
“老光頭,是你?”高處叫出聲來。這人正是酒樓上以天絕三式騙吃騙喝的老和尚。
那和尚搔搔頭皮,憨憨地笑了笑:“咦,小白臉,當街打架鬥毆,小小年紀你怎麼不學好呢?”
“你還說,死光頭,騙我的酒菜吃也就算了,還拿幾式破爛招式消遣我,今天叫你知道什麼是猴子偷桃。”高處大喊一聲,縱身撲了上去。
那老和尚楞了一楞,忽然跳起來轉身就逃:“和尚怕了你了,**那麼重要的地方可不許你隨便偷去。”
高處舌抵下顎,真氣暗提,速度忽然提了一倍,一下子就到了老和尚的身後,探手去抓他肩膀。突然黑影一閃,一個人游魚般從街邊直飛出來。高處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啪”地一聲,自己被撞出老遠,摔了一個大筋斗。
他狼狽地爬起來,怒目而視:“:“何方鼠輩竟敢暗算我!有膽出來鬥幾合!”
定睛一瞧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前已多了一個人。
那人靜靜地站在那裡,臉上的神情很淡漠,手裡一柄鑲金嵌玉的寶劍,淵停嶽峙,氣派非凡。
高處制止生死雙劍欲往上衝的身型,不解的問:“你是誰?”
那人淡淡一笑:“在下姓管,管不平。常言說的好,‘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兩位因爲何事爭執,在此竟然出手相搏?”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大餅吃多了跑來管我的閒事?”高處頗覺氣憤。
那管不平傲然看了高處一眼:“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管不平最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打架,定要伸手管上一管身上才舒坦,怎麼你不服氣?”
“更何況,堂堂少林寺達摩堂首座在大街上之上被人追的狼奔豕突,稍有俠義之心的人定不能束手。”
“少林寺達摩堂首座?”高處有些傻眼。
那獅鼻闊口的老和尚聞聽此言把胸膛挺的高高的,做出幾分氣勢來睥睨着他。
高處忍不住想笑:“近幾年少林人才凋零了嗎?居然被這老光頭騙得達摩堂首座的位子。哼,不管,怎樣,這是我和老光頭的私人恩怨,旁人最好閃開,莫要多管閒事。”
“我若一定要管呢?”管不平氣定神閒的說。
“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生劍,給我扁他。”
生劍從高處身後閃出身形,緩緩地抽出插在他腰間的長劍,劍體晶瑩透亮,即使在炎炎烈日下也隱現出詭異的青光,散發出浸人的寒氣。一種迫人的氣勢同時在他周身上下瀰漫,似排山倒海一般向四面八方翻涌過去。
管不平眼神不在那麼自然,漸露沉重之色。
他說聲“請教。”寶劍已霍然出手,一連十三劍,向生劍劈了過來。
生劍輕蔑一笑,身形展動,管不平急風暴雨般的十三劍,竟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只見他在劍光中穿花蝴蝶般來回穿梭,看似每一次都是在間不容髮之際險險避過,但在行家看來,卻一望可知他根本未出全力,直如閒庭信步一樣。
管不平咬着牙,劍越揮越快,心卻越來越慌。
這生劍武功之高,身法之妙,實在駭人聽聞,幾十劍之後,他竟連人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他似乎只晃了晃,就從這一片密不透風的劍光中消失了。
管不平愣在那裡,手中的劍不知道該往哪裡砍,正惘然間,忽然覺得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在這。”
他一回頭,生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後一拍他肩膀。那管不平便順勢飛了出去,摔了個狼狽萬分。
他鼻青臉腫的爬起來,臉色蒼白,冷汗也流了下來。他相信生劍若真要殺他,他至少已經死了幾十次了。
高處看他的糗樣問:“現在可還想管閒事?”
“管。”那管不平揚着青腫的臉,依然硬氣的說:“寧可被人打死,不能被人嚇死,否則算得什麼俠客?”
高處頭疼萬分,一轉眼,卻發現兩個和尚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由苦笑不得。
“管大俠客,你要保護的人都自己溜掉了,你還在這裡衝好漢替人強出頭,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