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逸也是不禁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
能做出這種冷血的事來,也就只有靳玄璟和弗笙君了。
“什麼時候?”
靳玄璟擡眸看向柳岸逸,眼底冷光明滅,見此,柳岸逸更是愣了愣神,半晌後,緩緩答道,“明日午時。”
“在皇宮裡?”
“嗯。”
柳岸逸點了點頭,心底卻不禁狐疑起來。
“玄璟,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
靳玄璟雖是這麼說,但柳岸逸已然感覺到那周遭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深不可測,不容人揣摩。
見此,柳岸逸也是扯上兩句,便道別離開了。
這個時候不走,氣氛實在讓人壓抑。
可見此,李勝卻更是心生絕望。
柳相,您走了老奴該怎麼辦啊!
“李勝,去拿些酒來。”
“皇上,這……是。”李勝原想着靳玄璟還未病癒,勸阻幾句,但隨後不慎對上那雙烏黑幽沉的眸後,卻打了個寒顫,只得點了點頭。
自家皇上這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是因爲攝政王殿下?
意識到這點的李勝,察覺到形勢非常不妙,但卻又不敢多問,怕是會弄巧成拙。
眼下,只得嘆氣一聲,轉身便只好給靳玄璟拿酒去了。
宮裡的千機醉是從前先帝桃妃的手藝,酒香四溢,不一會兒景華宮便已醺人。
靳玄璟眼底劃過一抹暗色,隨後去遣退了李勝等人,一人殘燈明滅的臥坐睡榻之上。
夜深,靜如止水,外頭的李勝聽到裡頭酒罈摔裂的聲音,更是不禁提心吊膽了起來。
皇上已經喝了約摸一個半時辰了,再這樣下去,實在使不得啊。
思索到這,李勝更是方寸大亂,突然腦海中閃過一抹人影,眼底閃着精光。
“你在這好好看着皇上,切莫讓皇上不小心受傷了,咱家先去找一趟攝政王殿下。”
李勝對小公公吩咐完,轉身便就離開了。
見此,小公公也是欲哭無淚。
他怎麼看着皇上?
皇上今日性情大變,要是自己擾了他的興致,酒醉之際,拔劍殺了他都有大有可能啊。
雖是這樣想着,但是小公公也依舊是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是。”
不過多久,李勝便匆匆趕去,請來了弗笙君。
而弗笙君得知靳玄璟竟在大病未愈的時候飲酒,眸底更是劃過了一抹冰涼。
“本王同你說過,照顧不周你家主子,本王拿你是問。”
弗笙君那眼底明滅的寒意讓李勝不禁打了個寒顫。
“奴才該死……”
“日後,本王再好好跟你算這筆帳。”
話罷,弗笙君拂袖便進了景華宮外門,隨後遣退了李勝後,又獨步走近了寢殿之內。
只是,這一擡腿入那門扉,沒過幾步,腳前的就是個酒罈緩緩滾了過來。
“小皇叔深夜來,是想朕了嗎?”
靳玄璟低低笑道,還沒等弗笙君反應過來,這便被靳玄璟扼住了雙手,滾燙的手掌摟緊了她的腰間,死死的抵在了門扉上。
“靳玄璟。”
弗笙君不經意撞上眼前的靳玄璟,尋常那雲譎波詭中,隱約滲着幽深之色的黑檀眸底,如今更是瀰漫着高深莫測的危險氣息。
“小皇叔,朕在。”
靳玄璟翹了翹薄脣,微涼如玉的手指邪肆輕挑起那一縷烏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