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皇叔有關的事,朕的確都想知道。但小皇叔若是覺得不到時候,便也不必多說。”
靳玄璟翹了翹嘴角,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溫情繾綣依舊,低沉的嗓音眼下更是溫潤如玉。
只是爾後,靳玄璟卻是不經意間碰到了弗笙君如若冰骨的手指,修眉斂起,不等弗笙君同意,便已經將其雙手緊緊的捂住。
“今日,怎麼比往日裡還涼些?”
弗笙君擡眼看向眼前的靳玄璟,早知他不會同表面一般簡單,可卻更沒想到過,今日自己竟完全敵不過他的力道。
“早些回去。”
靳玄璟不像往日,嘴角的笑意早已散去,輕抿着薄脣,爾後牽着弗笙君的手,二人走下了山。
山間細雨綿綿,青石路微滑,二人相倚而離。
不遠處的崇天正好是瞧見了自家主子牽着一側的攝政王,這眼皮都忍不住一顫,隨後卻硬着頭皮上前,“主子,殿下。”
“你的臉色,似很難看。”
弗笙君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落下後,便已經和靳玄璟一道上了馬車。
而崇天回過神,卻是打了個哆嗦,等回去之後,想起爲何弗笙君會出現在這扶將軍衣冠冢附近,心底更是疑惑。
可最讓崇天不明白的是,爲何自己主子也要來這,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殿下會來這?
崇天心底百思,但卻到底不敢多問。
而車廂的弗笙君卻是掙脫了靳玄璟的滾熱手掌,隨後清冷的聲音隨後響起,“皇上來這,就不怕本王有滅口之心?”
“小皇叔也無用每日都提醒着朕,朕與小皇叔的處境,也比誰都清楚。”
靳玄璟漫不經意的輕笑,隨後卻是在一側打開木屜,端拿起茶盞,爾後到了一盞清茶,遞送到弗笙君的手中。
“山上站了那麼久,總要驅驅寒。不然,若是小皇叔打算同朕一般,活不過幾年,也難繼皇位。”
靳玄璟似笑非笑的說道,話語間帶上了那麼些打趣。
而弗笙君不自覺,擡眸看了眼靳玄璟,手中的盞杯並未遞至朱玉脣畔,而是慢條斯理的涼聲說道,“皇上看來對自己時日的不多,倒還頗是滿意。”
靳玄璟倒沒想到,不過這一句調侃,無端挑起了這凝結沉寂的氣氛。
“小皇叔可曾發現,似乎朕對小皇叔而言,有那麼些重要了。”
靳玄璟不自覺翹了翹嘴角,卻是傾身湊近,緋紅的脣角漫不經意的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眸底瀲華清淺。
聽言,弗笙君微微愣怔,卻是沒過多久,輕呷了口清茶,潤了潤嗓子,“皇上有這般洞察的心思,不如將這擱在朝中,盯緊那些亂臣黨羽之流,以防君權支離。”
“誰又敢在攝政王眼皮底下,找不痛快。”
靳玄璟挑着脣,眼底的促狹稍縱即逝。
“皇上謬讚,回朝短短一月之餘,皇上手頭的勢力或也早就不在本王之下了。”弗笙君早就心如明鏡,看着眼前的人好整以暇。
若是旁人,她早下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