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被擄**過後,這個院門非赤介允許不得踏出半步。其實她倒是無所謂,若來上一個兩個的狐妖,直接解決掉就好了,
赤介說現在隻身前往狐窟,簡直就是兩個字——找死,但是有一段時間可以去,那就是妖王誕辰之日。臨近這個時期,各妖族會忙於妖王的壽誕,對於自身的防禦會有些降低,雖然不至於解決太多,但是也能攪個天翻地覆,給他們重創。
妖王谷幽的誕辰,是九月十五,而距離那天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她必須也有所準備才行,替父報了仇,也算了了一個心事,而此後再與赤介無任何瓜葛。
她也能夠解脫……
夜裡,入夢的是一個女子,是誰看不清楚,但是能聽到聲音。
她說:“我只願得一世珍愛之人,永遠不離分。”
另一個人說:“如此,你便是我珍愛之人”。
“那你就陪我到天荒地老吧。”
“好。”
隨後就看不清了……許是做了些好事。
葉初尋半夜醒來,手心、額頭都出了不少汗,對於自己會做這種男女感情的夢,她認爲是平日裡故事讀多了的緣故。
只是那句“得一世珍愛之人,永遠不離分”,好像是在哪聽過,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伸手撫上自己的左眼,這樣下去不太好。
第二日清晨,葉初尋將那支髮簪拿出,朝着自己的手指一紮,瞬間就有血往外冒,髮簪開始‘吸’血,其實她不過是想看看,這個東西能伸多長,對於她會不會有傷害。
或者說,對她的眼眸的顏色是否有作用。
大約過了幾分鐘,葉初尋感到一絲乏力,趕緊拿開發簪,如上次一樣,髮簪變成了彎月刀的模樣,通體的黑紫色。
自己搭上脈搏量了量,心跳正常,無事。
“你在做什麼?!”
葉初尋扭頭看去,原是赤介。
“我不過是看看它有多大的能耐。”說這話時卻有些心虛。
“你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怎麼會,我很珍惜自己的身體。”
“到底吸了多少血?”
冰紫色的眸子中渲染着氣憤,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一般。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赤介走過來抓起葉初尋的手仔細看着,卻發現沒有任何傷口。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試過了,這個東西並不是無休止的‘吸’,吸着吸着好像停了,許是有個限度吧。”
“你竟如此……”
“大人,清水院當家來了。”
葉初尋趕忙站起來,語調甚是歡快,“是無良麼,快請。”
赤介看着葉初尋歡快的迎接月無良而把自己晾在一邊,紫眸突然一暗。
今日又是無聊之日。
“無良,你怎地過來了?”
“旁人送來我不放心,便親自給你送來。”
月無良將一個木錦盒遞給葉初尋。
“什麼啊這是?”
“自然是上好的藥材,對你的眼睛也許有好處。”
葉初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也用不着小題大做,我的眼睛不礙事的。”
“既是葉景院當家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
葉初尋愣住,這樣的話從溫潤如玉的人嘴中說出來,真讓人有些感動,不像是墨原,讓她只想逃。
“無良你太客氣了,走,我請你喝上好的烏龍。”
“那月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嘿……不從命也不行啊,這裡是我家啊……”
“那是自然。”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進廳堂,一起談天論地,赤介在某處看着,她從來不會在他身邊露出這種笑,也不會與她高談闊論,更不會與他說笑。
現下的這種局面……
等月無良走後,衛應和清兒一同走過來。
“尋兒,月當家送來的什麼東西?”
“說是上好的藥材,我不懂得這些,你們自己看吧。”
清兒小心翼翼的打開,兩人不由倒吸一口氣。
裡面擺着的是火蓮與雪靈芝。
“這…真是大方之極。”衛應嘆道。
“這些有什麼用途嗎?”
衛應捋着白鬍須,得意的說道:“火蓮是七百年一開花,如火如荼,爲陽剛之物;這雪靈芝是離這九百里的雪月山的靈物,八百年一見世,冰雪養潤之,爲陰盛之物。冰與火本是相剋,但這兩者融在一起便是起死回生的良藥,更何況是靈兒你所說的‘中毒’。”
聽到衛應的講述,葉初尋也不由暗自驚歎,這哪是什麼上好的良藥,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她扯的謊卻讓人家送上這麼珍貴的東西,着實不忍心,不忍心啊……
正當幾個人欣賞珍貴之物,一陣清風拂過,修長的手指捏起火蓮,“他送於你的便是這些?”
葉初尋淡淡的應了一聲。
“聽聞火蓮與雪靈芝二者融合便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他可真是厲害,竟將這些東西弄到手。”赤介的話語中有絲不悅。
“你想要?”
赤介隨手將火蓮扔進木錦盒中:“曾經想要過,現在不想了。”
葉初尋看了赤介一眼,“你若需要,拿去便可,左右我也用不着。”
衛應和清兒聽後對視一眼,這…太太太大方了,比月無良還大方。
衛應輕咳了一聲,“我先去忙了。”
清兒對着葉初尋行了一禮,“大人,我先下去了。”
葉初尋呆愣的看着兩個人一下子走空,不由奇怪,她又說錯話了嗎?於是她看向赤介,希望能得到解釋,誰知赤介把頭扭一邊,“我現在不需要了,既然是給你的,你就留着吧。”
說罷轉身走了。
只剩下一臉納悶的葉初尋,她到底說錯什麼了嗎?
看着桌子上的火蓮與雪靈芝,她心中雲涌四起,剛剛月無良說的話,她有些在意。
‘我這一生只會報恩,其餘的事我全然不會考慮。’
爲了報恩而留在這裡,又如此的仰慕葉景院,會不會他的恩人與葉景院有什麼關係?
這兩日很少見墨原,許是真像連堇說的那樣,墨原忙於家族之事。
自從讓髮簪‘吸’了自己血後,雖然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異樣,卻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說白了,就是失血過多。
右眼黑色,左眼紫色的她,若讓尋常百姓看見,大約會大聲叫喊着“妖怪“,然後迅速跑開吧。
因此,她堅決不會出門,當然,也爲了不給赤介添麻煩。
這天,葉洹蘇回來。
才七八天未見,那瘦小的胳膊就開始壯實了些。
“尋姐姐,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可想我了?”
葉初尋伸手捏捏他的臉蛋,“姐姐可是很想小蘇你的。”
“我會早日學成,然後待在尋姐姐身邊哪也不去了,我要保護尋姐姐。”
明明是有些稚嫩的臉,卻說出了男子漢的話,讓葉初尋心中好個高興。
“小蘇在那裡可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
雖說葉洹蘇比較想念葉初尋,但是也只待了半日便走了,說是爲了以後能多和她在一起,現在要對自己狠一些。
葉初尋不禁好笑的搖搖頭,這孩子還真是可愛。
熱鬧之後便是孤獨。
每每這個時候,葉初尋總會站在窗前看月亮,算算日子,離谷幽的壽誕不過一個月了。
而她現在什麼本事也沒有,怎樣才能給以他們重創,這倒是個問題。
若是現代,研究個*、*什麼的,瞄準直接發過去就行了。
現在的她,當真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太無能了。
自從上次藍狐美女與白翁大鬧葉景院之後再也沒有來過,許是覺得沒有勝算,還有黎卻,自從被墨原緊閉反思,一直也沒有露面。
她擔心着,再見面時會是另一種結果。
一連幾天,葉初尋都過的相當平靜,這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安靜。
風和日麗,赤介說是出去辦點事,一會便回來,因着上次的教訓,葉初尋這次堅決不會邁出大門半步。
可是不出門,不代表別人不會上門。
“大人,門口有百姓找您。”
“難道又是什麼官員不敢接手的事?”葉初尋有些狐疑,但還是走了過去,畢竟這是葉景院的“惠”。
“大人啊…”一個老人突然跪了下去。
“老伯,快起來說話。”
“大人啊…救救…我的孫女吧。”
“老伯,有什麼話起來再說。”葉初尋扶起老人,將他帶至大門一側。
葉景院雖然是以“惠”聞名,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這點葉初尋非常清楚,亂髮善心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到底怎麼回事?”
“陳家的人強搶民女,橫行霸道,如今我的孫女卻被他擄了去,我年邁多病,就這麼一個親人了,這可如何是好啊?”說着便開始抹淚。
又是陳家!陳家真是作惡多端!
“老人家報官了沒有?”
“官員中就有陳家的親戚,哪會插手此事啊。”
可是這種事來找葉景院,未免有些太……看得起她了。
老人眼瞅着葉初尋面露難色,“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大人…求您救救小女吧。”
衛應聽到後趕忙過來問出了何事,聽後不由皺眉,面露擔憂之色看着葉初尋,“尋兒,這……恐怕沒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個人沒有關係,萬一牽扯到家族的紛爭……那就不好說了。
“我知道,所以我正想着怎樣拒絕。”
而地上的老人卻使勁的磕頭,這倒叫她不知如何開口。
正當她在犯愁,旁邊走過來一個男子,白衣,黑髮,是個她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