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陰謀

天松子吃驚地大張着嘴,好半晌才啞聲問道:“前輩,您這話怎麼講?”他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樣一個能兵不血刃地滅亡妖族,人人叫好的絕妙提議,怎麼到了陰天樂這裡就變得一錢不值,甚至於被斥爲“愚蠢”!

陰天樂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這個天松子考慮問題未免有些理想化了。“天松子啊,血族已經有人另闢蹊徑地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方法,這個你知道吧?”不等天松子點頭,他接着說道,“你覺得既然血族能夠找到適合他們種族的治療方法,妖族會沒有這個能力嗎?更何況,你所說的那些情況根本就無法實現!九洲島與日本本洲島間有着漫長的海岸線,九洲島距離韓國和中國亦不遠,我們哪裡有那麼多的人手來徹底地封鎖住他們的行動?再說,以林郴他們幾人的實力,如今的日本島上有幾人能與其相抗衡?一旦讓他們衝了出來,那個後果絕對是你我所無法承受的!”

“前輩所說的這些弟子亦考慮過了。人手不足,我們可以從國內再調集一批人手,我們在國內有着絕對充裕的人手,封鎖住九洲島應當不成問題!林郴等人實力雖然強橫,但是各修行門派的長老名宿們亦不弱於他們!”天松子自信地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你指揮得動他們嗎?”陰天樂冷笑道,妖族出現在人界到現在已經有了兩個月之久,中國的修行界至今仍然是一盤散沙,畏畏尾的有、袖手旁觀的有、心懷鬼胎的有、混水摸魚的有、看青城笑話的更是大有人在。這麼久了,在青城多次號召下,來日本的修行者纔不過區區的數百人,其中的高手更是寥寥無已。天松子立時變得啞口無言,對於鐵一般的現實,他也實在厚不起臉皮來說空言。

“再有十天左右,就是我們向妖族履行諾言的時候,你認爲在這之前,國內的修行界能達成共識嗎?能夠把你所急需的大批人手及時地派遣到日本來嗎?哼哼,這只不過是哄我們乖乖地獻出錢來給他們的虛假噱頭!”陰天樂心中連連冷笑,國內修行界的這羣老傢伙們,別看正經辦事的能力不怎麼樣,但是扯人後腿的本事卻是爐火純青。先是放出風聲說陰天樂和青城不將財富交出來重新分配就拒絕前來日本,然後再拋出這個看似可行的方案誘導他們鬆口。

“虛假噱頭?”心頭巨震的天松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陰天樂,這個說法實在是讓他感到有些難以接受。一向宅心仁厚的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在民族遭遇滅頂危難的關鍵時候,竟然還有人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弄虛做假!但是看陰天樂的模樣,又絕不像在信口開河。

“對!就是虛假噱頭!”陰天樂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方案一定是先從國內流傳開來的,然後才傳到日本的。他們若是有心,就會想到以如今日本的實力,想要完全封鎖九洲島上的妖族無異於天方夜談,而且現在馬上就要臨近我們與林郴所約定的時候,佈置封鎖線也需要時間,不可能一促而成,他們就應當先派出足夠的人手前來日本,再拋出這個方案迫使咱們同意他們的要求,這樣還算是有誠意。但是現在,你老實的告訴我,除了你青城派及那些一向交好的門派外,可還再有人來日本?”

天松子的臉色立時黯淡下來,疲倦的神情令他彷彿一下子衰老了很多,陰天樂所說的正是他一直來感到懷疑的問題所在,只是他無法拒絕這一方案所帶來的巨大誘惑,而一直不願意正視這個疑點。但是如今陰天樂已明確地指了出來,他再已無法迴避。

看着他那沮喪的模樣,陰天樂長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況且我也不認爲林郴他們會徹底地相信咱們會不打折扣地履行諾言,我敢保證,他們也必然留有後手,防止我們出爾反爾,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徹底地將他們封鎖在九洲島上,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是完全地激怒妖族,讓他們日後不擇手段的對付人類,附帶損害青城和我的信用,這個方案我絕對不會採納!”

前腳剛剛送走了神情還有幾分恍惚的天松子,安倍佐證急匆匆地後腳即到,兩者相差不過兩分鐘。他是爲了瘟疫平息後,重新開始日本移民一事而來。由於瘟疫的突然爆,原本進行中的日本移民只運走了兩批不到五萬人,移民工作就不得不中止了。如今藥劑生產在即,他自然要抓緊工作重啓移民計劃。

“前輩,所有的移民人員都已經挑選完畢,現在就等着中國海關重新開放,允許他們早日入境。”安倍佐證陪笑道。

“安倍佐證,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和中國駐日大使去商討具體的海關開放時間,你放心,已經簽署的協議我國絕不會毀約的!”陰天樂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雖然當初這個協議可以說是在他的手中完成,但是日後的執行情況他卻從來都沒有過問過。這個協議早已經移交給了政府的具體部門前去運作了。至於如今的操做進況,他也並不清楚。

安培佐證急切地說道:“前輩,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還需要前輩的大力幫助,應可能地加快移民的度。您也知道,一旦瘟疫結束,如今盤據在九洲島上的妖族們就隨時可能動對本洲島的進攻,到了那個時候,再想把他們都送出日本,無疑會增加更多的難度。如果說妖族再次封鎖大洋和天空,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陰天樂會意地點了點頭,安培佐證說得也不無道理。

“這樣吧,這件事如今畢竟是已經移交給了大使館,我一介平民,無官無職,對這種政府間的事務亦不好指手劃腳,干涉他們的工作。我回頭通知一下天松子,要他們與國內商討一下,儘可能地加快移民的度,你看如何?”

安培佐證大喜,連連稱是。有了天松子出面,相信中國政府必然會加快這一進程,也就達到他此行的目的。“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前輩的援手我們陰陽師必然時刻銘記在心,永遠不敢忘記!”安培佐證連忙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向陰天樂施禮道。

陰天樂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我離開日本前,叮囑你們陰陽師和朝鮮的修行者進行談判,如今談得怎麼樣了?他們願意拋棄前仇,前來日本援助你們嗎?”由於深感人手不足,陰天樂在前往歐洲前,將目光轉向了與日本近在咫尺的朝鮮修行者身上。雖然他們的數量肯定有限,但總是廖勝於無。

安培佐證原本興奮不已的面孔立時變得黯淡,沮喪地搖了搖頭道:“我父親派出了族中的宿老親自前往朝鮮拜訪他們,倒是見到了一些在朝鮮修行界較有影響力的修行者,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拒絕了。態度溫和一些的大多說防守海岸線人手已然吃緊,無力再援助我們;態度差一些的直截了當地就拒絕了,最終一無所獲。”

“唔!”雖然不是個好消息,但這個結果倒也不算是出人意料。朝鮮的修行者人數據陰天樂所知,人數並不算多,不要說與中國相比,甚至於比日本還要少,再加上上個世紀裡日朝間的入侵戰爭中反抗的朝鮮族遭到了日本人的殘忍鎮壓,死傷無數。數以萬計的朝鮮男人還被日本人強行徵兵,到東亞戰場上充當炮灰。很多朝鮮族少女被徵爲慰安婦,身心俱遭到重創,不少人甚至於死在了日本兵身下。二戰結束後,美軍又是以日本爲後勤基地進行朝鮮戰爭,再加上戰後日本政府在領土糾紛、參拜靖國神社、歷史教科書、人質綁架、核武器研究等一系列化問題上與韓國及朝鮮政府交惡,兩個民族間百年來積累的仇恨豈能在一朝化解。朝鮮修行者拒絕入日援助亦是正常。

陰天樂長出了一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還真是多事之秋啊。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bsp;此時的東京傳染病研究院已成爲了整個日本境內戒備最爲森嚴的地方,除去外圍駐防的大量自衛軍軍人和警察外,還有數以百計的中日修行者守護在這裡。而安倍宇明無疑是日方修行者的最高領袖,他的寢室就在研究院的中心——那裡是一座佔地面積相當大的花園,還有一個小湖,湖邊一座臨時搭就面積絕對在二十平米以下的小木屋中。若非親眼所見,一般人絕對是難以相信這位在日本有着滔天權勢的陰陽師領袖竟然會住在如此簡陋的地方。

“佐證,事情辦得怎麼樣?”閉目而坐的安倍宇明在安培佐證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已睜開雙眼,一臉淡然地問道。此時的他與陰天樂第一次在睛明山莊見到他時,已顯得衰老了許多,原本的一頭黑,中間也已經夾雜了不少白,兩邊的鬢角更是花白一片。近億人口的日本民族如今陷入了亡國滅族的危機中,時時刻刻爲此憂心不已的他又怎麼能不老呢?

安培佐證畢恭畢敬地坐到了他的身旁,“父親,陰天樂他已答應讓天松子他們與中國政府交涉,儘可能地加快我國移民進入中國的進程。有了他的幫助,相信可以加快移民的步伐,您就放心吧。”

“嗯!”安倍宇明點了點頭,接着問道,“你此次去,看他的氣色如何?可有疲憊不堪的模樣?聽說他這一次在歐洲可是爲我們東方修行者掙足了風頭,又有不少血族殞命在他的手下,甚至於驚動了兩名血族的氏族領前往巴黎追殺他,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沒有,他的精神相當好,只是看起來心情似乎是有些不太好,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中國國內修行界最近生的一些事情了。我去的時候,聽說天松子剛剛和他談完後離開。”安培佐證垂道。

“哼,中國人內鬥的劣根性再一次在危難時刻表露無疑!那些鼠目寸光的傢伙,在這種國家民族面臨滅亡的時候,仍然對財富和權力念念不忘!”安倍宇明滿面鄙夷之色地斥道,“袖手旁觀、隔岸觀火也就罷了,這種拖人後腿的事情也虧他們做得出來!”

“父親,你說青城派和陰天樂他們會答應中國國內那些修行門派的要求嗎?那些人可是放出風來了,如果說陰天樂他們不答應,就拒絕繼續派人手援助日本,這可是關係到我們生死存亡的大事啊!我們現在的人力實在是吃緊啊,一旦妖族重啓戰事,恐怕難以抵擋他們的攻勢。”安培佐證憂心忡忡地說道。

安倍宇明聞言連連冷笑道:“佐證啊,你可不要被這些表面現象所矇蔽。那可是數以萬億計算的鉅額財富啊,簡直可以抵得上中國一年的國民生產總值了。哼哼,那些傢伙們只會說得好聽。如果不答應,就拒絕繼續派人手援助我們,如果說陰天樂他們答應了他們的無理要求,他們可也沒有答應立即派來足夠的人手啊?再說了,陰天樂他們憑什麼要把他們冒着感染瘟疫的巨大危險所獲得的財富拱手讓給他人,以換取一個虛無飄渺的承諾。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些人在此事上毫無寸功,憑什麼要求從中分一杯羹?我們日本人在研製過程中提供了無數的臨牀病例供趙青石他們研究,最終不也才獲得了自己製藥的權利。如果說就這樣答應了他們,只會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和貪婪的野心!下一次,他們會提出更加無理的要求!”

安倍宇明長長地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這才接着說道:“中國人的聰明才智舉世聞名,這是世界各國所公認的。但是他們的內鬥之多、之慘烈也是世人皆知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中國人在近代才落後於整個世界。如果說所有的中國人都能夠團結一心,有着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將會震驚全世界。唉……,從我們日本人的角度來看,當然是希望他們內鬥永不停息,只有那樣,纔有我們日本在亞洲出頭的機會!但是如今與妖族的戰火重燃在即,中國修行界卻再次爆內鬥,實在是我們的不幸啊!”

看着老父那花白的鬢角,還有那已顯蒼老的面容,安培佐證心中亦是酸楚不已。只不過短短的不到三個月時間,安倍宇明就像蒼老了二十年。“啊,對了,父親,我聽說中國修行界現在有一種說法,既然妖族們也會感染瘟疫,我們只要有足夠多的人手將九洲島徹底地封鎖,幾年後妖族自然就會被瘟疫消滅掉。聽說他們正在想辦法說服……”

安培宇明擺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對此毫不放在心上地道:“你不必說下去了,這是一羣患上妄想症的傢伙,這種毫無根據的論點稍稍想想也應當明白是紙上談兵,根本就沒有可實施的可能性!妖族如果說是這麼好消滅的話,豈能在妖界生存到現在?不錯,這場瘟疫的的確確是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聽說也有不少妖族因此而染病不起,但要是說想借此消滅妖族,無異於癡人說夢!”

老父那斬釘截鐵般的口氣,宛若一盆冰水迎頭潑下原本有些興奮的安培佐證,令他口舌打結,好半天才低聲地問道:“父親,那爲什麼這個說法會得到不少中國修行界中人的認可,並迅地流傳開來。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奧秘嗎?”

安培宇明微微一怔,關於這個他倒是沒有想過。既然安培佐證正式向自己提起此事,必然不會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毫無來源的說法。可是他亦不明白,爲何這等荒謬的說法會得到中國修行界中人的認可,並傳到日本來。

安培宇明將茶几上的茶具收了起來,放到了一旁。重新從櫃中取出一套茶具,架上小爐,將清澈的泉水置於壺中,在火上加熱。這一系列的動作舒展優美,彷彿舞蹈一般。安培佐證安靜無聲地坐在原地,看着他做着這一切。壺水很快就被燒滾、沸騰,一層薄薄的水氣從壺口噴了出來。安培宇明將壺提了起來,先將茶具以水過之,再放入茶葉,衝入沸水,很快一股沁人肺腑的茶香就散了出來,瀰漫在室中。

“佐證,這恐怕是那些意圖染指財富之人所設的一個圈套。”安倍宇明的聲音十分地低沉,整個室內都被一種難以言諭的氣氛所籠罩,安培佐證甚至於要全神貫注地去聽,才能聽到。“看來這些人爲了得到這筆鉅額財產,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竟然連這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言論都可以散播出來。唉……看來中國修行界如今的混亂程度已經出了我的想像。可是,他們要這些錢做什麼用啊?”

“父親,您……您的意思是說……這不過是他們爲了得到那筆財富所散播出的謊言?”安倍佐證彷彿聽到天照大神轉世重生般地一臉難以置信。初聞這個消息的他,也曾經是喜出望外,如果說真的能夠實現這一計劃,日本無疑是絕處逢生,除去已經被妖族佔據的九洲島外,其餘三島無疑可以保存下來。那樣的話,雖然日本元氣大傷,但還未到滅亡的絕境。不過安倍宇明的這一番話,徹底地打破了他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大致是不會錯了的。”安倍宇明黯然神傷地搖頭嘆息道,“佐證,這個說法是不是和中國修行界要求陰天樂他們讓出轉讓金一事差不多同時傳入日本的?如果說是,那就是他們企圖藉此來給陰天樂等人施加壓力,想用這種方法來迫使陰天樂、天松子他們不得不同意出讓財富。還真是狡猾、卑鄙啊!可是,以青城派在中國修行界的地位,又是什麼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從他們的手中訛詐財富?”

這一系列難以解答的問題令安倍宇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中國的修行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拖陰天樂他們的後腿。如今這種說法恐怕已不僅僅流傳在修行界,恐怕已經傳到了外界,很快即會引起各種媒體的關注。在這個人人自危、朝不保夕的時候,任何一點點飄渺的希望都會成爲人類那救命的稻草,抓在手中就決不會放手!他們纔不會去仔細地考慮這一說法的可行性,到了那個時候,鋪天蓋地的輿論無疑會給陰天樂他們極大的壓力。

如果說陰天樂他們拒絕將這筆數以萬計的轉讓金獻出來,那麼中國修行界就會停止向日本派出更多的援助,而這個虛無的計劃自然就成爲了水中花、鏡中月,因此而感到失望中日韓甚至於世界各國的民衆們肯定會將滔天的怒火指向所謂的罪魁禍陰天樂和青城派,令他們成爲千夫所指。

但是陰天樂和青城派如果說如他們所願的將那筆財富讓了出來,讓出的不僅僅是鉅額的財富,還有一直以來在援助日本事務上的主導權,他們的威望和聲譽在修行界中無疑將受到重挫——軟柿子是人人都想捏一把的。

更重要的是,即便他們這樣做了,而中國修行界也如約派出了足夠多的人手來封鎖九洲島,這個計劃亦是毫無勝算。封鎖九洲島,說來容易,做起難啊!九洲島四面環海,海岸線漫長,想要將其封鎖的滴水不漏,談何容易。況且妖族亦不可能就那樣袖手旁觀地看修行者們封鎖九洲,其中的艱難險阻可想而知。還有那些至今仍然潛伏在日本和中國境內不知去向的妖族,他們也絕不會旁觀同族的覆滅。

安倍宇明的眉頭簡直都擰成了一團,人類與妖族間的戰爭打到現在,已經有幾個月,但是至今爲止,妖族中人還沒有一個正式出手,水俁市也只是那些變異的妖獸肆虐一番,就把人類趕出了九洲島。對於那些來自妖界的妖族們的真正實力,豈止是中國修行者們,就連日本的陰陽師和神官們其實也是一無所知。哼哼……他們還真是敢誇海口啊!

九洲島,位於日本的南端,是日本四個主島之一,它面向廣闊無垠的太平洋,有着數目衆多的天然良港,無論是旅遊業、漁業、航運業、製造業皆相當地達,一座座繁華的都市遍佈其上,僅僅它一個島嶼的國民生產總值,已經過了世界上近四分之三的國家。雖然日本在近代史中臭名昭著,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對亞洲人民犯下了難以盡數的罪行,但是世界人們亦不得不承認,戰後的日本在商業領域中創造出了一個奇蹟。

以僅僅不到三十八萬平方公里的國土面積,不過爲中國和美國的三十分之一,而且資源礦產資源極度貧乏,除煤、鋅有少量儲藏外,絕大部分依賴進口。主要資源依賴進口的程度爲:煤95.2%,石油99.7%,天然氣96.4%,鐵礦石1oo%,銅99.8%,鋁礬土1oo%,鉛礦石94.9%,鎳礦石1oo%,磷礦石1oo%,鋅礦石85.2%。就以如此貧瘠的資源,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戰後不久,就一躍成爲了世界國民生產總值排名第二的國家,而且至今仍在三甲中。

不過此時的九洲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燈火輝煌,再也沒有了昔日裡喧鬧的都市和嘈雜的種種噪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和聳立在大地上的無數已成廢墟的高樓大廈,街頭上那數以萬計的屍體經歷了夏季的炎熱、暴風雨、以及妖獸的吞噬,只餘下了隨處可見的累累白骨和一團團陰森森的磷火在濃重的夜色中隨風飄蕩,將這裡變得宛若鬼域。昔日裡萬噸級巨輪川流不息的海港中,不及運出的各種集裝箱數以萬計,還有數以百計的巨輪靜靜地停靠在海港中,任憑風次雨打,再也沒有出航的機會。短短的一個多月裡,沒有了人類存在的九洲島上,植被迅生長,原本的農田已不見了蹤影,各種各樣的植物已經徹底地佔據了它們。

今夜,正是日本今年第八號颱風在九洲登陸之時,肆虐的狂風從太平洋卷帶着充沛之極的雨水從東南端上島,勢不可擋地向西北方向移動。一路上,無數的樹木被狂風連根拔起,還有那些已無人居住的房屋也成爲了颶風的犧牲品,被橫掃一空。隨之而來的傾盆暴雨,更是引了多起泥石流,許多荒無人煙的村莊被淹沒在了泥沙之下。

輕佐木市,是位於九洲島中部略微偏西的一座中型城市,在妖族佔據前,這裡原本生活着八十餘萬的居民,水俁之亂後,所有能走的日本人都通過了各種渠道迅地離開了這裡。妖族幾乎是兵不血刃地佔領了這裡。所以各項基本設施也就完好無損地保留了下來。城市的街頭上雖然亂七八糟地丟棄着人類離開時所無法帶走的物件,但是卻沒有在水俁隨處可見的累累白骨和那刺鼻難聞的腐臭味,更沒有那些令人類魂飛魄散、驚駭莫名的各種可怖妖獸。整個城市除了偶然可見的妖族人員外,宛若一座死城。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繁華與喧鬧。由於城市的電力系統並沒有受到損壞,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整個城市已是燈火通明。

輕佐木市的政府大樓,是一座始建於八年前的十層高樓,這裡現在早已是人去樓空。來此的林郴看上了市長大人那套足足佔據了整個頂樓的辦公室。

身着一襲白衣的林郴揹着手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那在不時劃過長空的閃電下隨風飄搖不定如同狂風中搖擺不定的小草般的樹冠,還有玻璃上那如同溪流般流淌的雨水,即便是隔着厚厚的玻璃,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大自然那狂暴而不可抵禦的威力。“哼哼,人定勝天,也只有人類纔會有如此狂妄自大的想法,在大自然的天威下,不要說是他們那弱不禁風的軀體,就是妖族、魔族和仙人亦不敢誇此海口!”

轉眼間來到人界已有數月,林郴已完成了收集物種和聯繫同族的前期大部分準備工作,除了那些隱身在山川中不問世事、已經無法尋覓行蹤的妖族外,絕大部分當年滯留在人界未走的妖族他均已找到。雖然還有些妖族故土難離,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但是絕大部分已同意前往妖界,令他頗有幾分成就感。

只是對人類的報復行動卻因爲意料之外的這場聲勢浩大的瘟疫而不得不暫時停止,令林郴感到極其地無奈。在人界呆的時間越久的他,就對人類對其他生靈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怒不可竭,就有一種想將他們徹頭徹尾地從人界抹去的衝動。

門外傳來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隨即門輕輕地打了開來,一向形影不離的蜀仲和渚噬走了進來。蜀仲微微躬身施禮道:“林郴大人,花淚大人的消息剛剛傳了回來!”

“唔,她已經回到了日本了吧。聽說那個陰天樂這一次在歐洲鬧得血族們大動干戈,她可是看了一出出的好戲。不像我們,呆在這裡無所事事。”林郴淡淡的話語掩飾不住其中那微微的酸意,蜀仲忍俊不禁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林郴大人,我們都在這裡呆了一個月了,什麼時候才能起對人類的攻勢啊?我在這裡整日裡可是閒得要死啊!再這樣下去,我渚噬都要憋死了!”跟在蜀仲身後正啃咬着雞腿的渚噬大聲地叫道,這一個月裡,林郴嚴禁他離開九洲島前往日本其他各島,令已經迷戀人類美食的他簡直是度日如年。

林郴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憋死了,我看你是要饞死了,整日裡就惦記着如何品嚐人類的各種美食美酒。我看,日後回妖界時,你乾脆帶一些廚師回去,免得你屆時看不上妖界的食譜,在那邊鬧心。”

渚噬不禁是喜出望外,連連大笑道:“大人,你這話可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我渚噬正有這個打算,這些人類的廚子做出的東西雖然沒有什麼營養,但是在口味上卻是花樣百出,您也知道,我渚噬就好這麼一口。有了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這些人類廚子如何帶回妖界我可是一概不管,你必須自己想辦法。好了,閒話已畢。大家都坐下吧,蜀仲,說說吧,這一次花淚小姐又傳回了什麼有趣的消息?”林郴興味盎然地一笑道。

“的確是有些比較有趣的消息,不過看完後我感到有些捉摸不到頭腦,還需要大人爲我們解惑。”蜀忡正色道。“唔?”林郴的興趣立時被他引了起來,要知道蜀忡的頭腦在這些來自妖界的妖族中是相當出色的,也是最快融入人類生活的,對於人類的目前情況也是瞭解地較爲透徹的一個。居然如今有他捉摸不到頭腦的消息,令林郴好奇心大起。

“據花淚大人傳回的消息,那個陰天樂似乎最近遇上了麻煩。中國修行界正在給他和青城派施加壓力,要求他們將那個治療瘟疫的藥方的轉讓金完全出讓,並在修行界內重新分配。”

“這怎麼可能?”林郴一臉難以置信地叫道,“那些人都是白癡嗎?瘟疫流行時,他們都躲在了國內拒絕前來日本,研製藥物時也沒聽說他們出過大力,憑什麼要求人家將那一筆數額巨大的轉讓金完全拱手相讓啊?難道說這些人辦事都是不經大腦思考的嗎?”林郴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般的笑話,縱然在妖界中,擁有對屬下的絕對處置權利的領主或妖王也絕不會做如此可笑的事情。

“可從花淚大人傳回的消息來看,此事絕對不是毫無根據的謠言。而且以花淚大人的一向作風來看,也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與我們開玩笑。”蜀仲以少有的鄭重神色答道。

林郴也沉默了下來,蜀忡說的不錯,花淚肯定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能讓她剛剛回到日本就如此重視地回的消息,就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必然有着她的道理。可是林郴依然是心中疑惑重重,雖然說人類一向有着鳥盡弓藏、狐死狗烹的傳統作風,但是如今戰爭在即,做出此等事來,就不怕陰天樂他們這些戰鬥在一線上的人寒心嗎?

“林郴大人,還有一個消息,中國修行界似乎正在向陰天樂和青城派施壓,要求他們毀約,拒絕向我們提供治療瘟疫的藥物,再對九洲島嚴加封鎖,企圖將我們困在這裡,借瘟疫之手來剿滅我們。”蜀忡並沒有給林郴過多思考的時間,又拋出了下一條令林郴大感吃驚的消息。

“蜀忡!你說什麼?他們竟然想毀約!這些該死的、言而無言的傢伙,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當放過他們!林郴大人,我們立即重新封鎖天空和海洋,看他們怎麼辦!”原來悶頭狂啃手中雞腿的渚噬憤怒地叫道。

“他們瘋了嗎?想把我們封鎖在這個島嶼上,他們有這份實力嗎?”林郴對渚噬擺了擺手,才皺着眉頭冷冷地笑道,“這些傢伙們難道說不明白,毀約只會進一步地激怒我們,而以他們目前的實力而言,根本就沒有資格來這樣做!哼哼,看來有些人將希望寄託在了這一場瘟疫的身上了,所以纔有膽量去招惹身處一線的陰天樂和青城派,也許在他們看來,只要派出足夠多的人手,就一定會把我們封鎖在這裡!想得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林郴大人,你說那個陰天樂和青城派會向他們低頭嗎?沒有了他們所提供的藥物,島上會有不少的妖族生還無望了,搞不好得一直呆在冰庫中了。況且只要瘟疫一天不除,我們就一天不能返回妖界。”蜀忡憂心忡忡地說道。爲了此事,他可是沒少操心,光是找到幾個依舊完好無損能夠正常運轉的大型冷庫,就讓他幾乎走遍了整個九洲島。

林郴擡起右腿,隨意地搭在了沙上,冷冷地道:“怕什麼,有什麼可怕的?島上如今所有患病的妖族都已經被送到了冷庫之中,我們已經有半個月再沒有新的病人出現,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在我們中已經沒有了瘟疫病毒的攜帶者。只要那些患病的人類得到良好的治療,終止瘟疫的流行,那麼它也就對我們不構成威脅了。至於那所謂的徹底封鎖,更是空中樓閣、鏡中水月,壓根就不可能實現!那隻不過是個美麗的謊言罷了!”

林郴對所謂的封鎖威脅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要知道這一次從妖界而來的妖族數目衆多,許多還在隱居恢復力量的過程中,留在九洲島上的妖族除去原本就生活在人界的幾支妖族外,不過是他、高樹瞳、蜀忡、渚噬、虎賁五人而已,其餘人均不在九洲島上,縱然被修行者封鎖個嚴嚴實實,也禁不住他們內外加攻。可是他總覺得這個消息十分地蹊蹺,按理說人類的修行者中亦不乏聰明才智之人,難道說他們就看不出這個計劃根本就不具備可實施性。

“蜀忡,你覺得他們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拋出這個消息,到底是什麼意圖?”

“大人,這也正是我所感到困惑的地方,如果說他們真的打算將我們封鎖在此島上,那麼此事必須進行地十分隱秘,若是被我們有所察覺,這個原本就很難實現的計劃更是絕不可能實現。可是從花淚大人所傳回的情報來看,他們似乎是大張旗鼓、四處宣揚,唯恐有人不知。實在是讓我捉摸不到他們的心思。”蜀忡爲難地說道,“而且從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並沒有現有修行者進入日本境內。我已經通知中國境內的妖族留意中國修行者的一切異常行動。”

“唔,這一點你做的很好!一定要讓他們嚴密監視中國修行者的行動,有什麼異動要立即通知我們。”林郴讚賞地拍了拍蜀忡的肩膀道。

“大人,那我們是不是要對此事早做準備,一旦陰天樂他們毀約,我們就立即重新封鎖天空和海洋,再將那些妖獸送入日本本洲島,攪他們個天翻地覆。讓他們明白言而無信的後果!”

“就是,蜀忡說得對,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羣混帳傢伙。讓他們明白欺騙我們的後果!大人,渚噬願意親自帶領妖獸打這頭一陣!”渚噬興奮地叫道。

“他們守約了難道咱們就饒了他們不成?”看着蜀忡和渚噬那憤憤難平的模樣,林郴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這一戰無論如何是必定要打了的,要爲那些不幸消亡在人類槍下口中的生靈們復仇!也爲這萬年來留在人界中而受到不公正對待的族人們復仇!給這些狂妄自大的人類一個狠狠地教訓!讓他們世世代代永遠都難以忘記,也絕不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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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說的是,我們一定要爲他們討還一個公道!人類並非人界之主,他沒有資格將自己的生存展建立在其他生靈的亡種滅族上!”

“蜀忡,你一向負責人類及修行者的情報收集,你對陰天樂這個人瞭解多少?能不能詳細地和我說說?”林郴沉思了片刻問道。

“嗯,陰天樂這個人的來歷相當古怪,沒有人知道他一身的本領是從何而來,他的年紀似乎也不大,從目前所知道的消息來看,不過四十歲。”蜀忡整理了一下心中的資料,纔開口說道。

“不過四十歲?這怎麼可能?蜀忡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林郴顯然對這一回答難以置信,不禁失聲叫道,“他可是有着一隻能夠靈活運用妖火的妖狐爲伴,一個不過四十歲的修行者根本就不可能有實力去收伏那隻妖狐!也絕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地消滅掉我的草傀儡!更不可能擁有現在所有的地位!”

“這我知道,但是我查到了陰天樂在中國的戶籍登記,他的的確確是出生在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的中國西北。當然了,也不能排除他在其中做了手腳。他是在近十幾年來才突然出現中國修行界中,與青城派的關係較好。但是在中國的妖族中,他的聲譽亦是不錯,除了那一隻妖狐外,他並沒有其他妖僕,也從未無緣無故地與妖族爲敵,更不必說故意捕殺妖族奪取他們的內丹了。雖然以他所表現出的實力而言,他算得上是如今人類修行者中的高手了。反而他曾經從人類修行者手下救過一些妖族,使他們免受荼毒。”

“這麼說來,他倒是人類修行者中的異類了。”林郴冷冷地一笑,這個陰天樂早就在他心中列爲強敵了,只要看看花淚不惜親自潛伏到了他的身邊,就可明白他在這些妖族心目中的地位了。

“大人您也這樣說也沒錯,雪女一族正是在他的斡旋下和陰陽師達成了互不侵犯的協議,也正是因此,大約有十幾名被陰陽師捉去還未變爲式神的雪女被放回了族內。而且雪女的族長雪姬在近一個多月裡,一直留在他的身邊,甚至於陪同他前去了歐洲。還有一名名爲趵勒的妖族爲此留在了東京傳染病研究院,替他坐鎮。花淚大人在他身邊亦是行動自由,沒有任何的限制。”蜀忡補充道。

“那些人類修行者在這個時期就任他這樣胡鬧嗎?沒有人找他的麻煩?”林郴心中是大感奇怪,在如今這樣敏感的時候,陰天樂他在身邊留有這麼多的妖族,就不會引起人類修行者心中的猜疑嗎?要知道人類可一向是以多疑著稱於世的。

蜀忡自然明白他的心中疑惑,笑笑道:“當然會有人有所猜疑,但是沒有人會當面指出。陰天樂到日本後至今的一切所作所爲,無不是爲了保護中國的利益。日本對中國的戰爭賠款,是他一手促成的;而中國修行者援救日本,亦是他從中牽線搭橋的;這一次他又同青城派聯手研製出治療瘟疫的藥方,不但挽救了上億中國人的性命,還從國外換回了大批的技術、物資,還有流落在外多年的諸多文物,風頭一時無二。再加上他與青城間良好的關係,縱然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又有誰會爲這點小事和他過意不去。說他和咱們有勾結,那也得有人信才成。”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麻煩來了,這一回青城派是自身難保,也無法爲他撐腰了。你認爲他會在這兩件事情上妥協嗎?”林郴接着追問道。

蜀忡沉思了片刻,才以不確定的語氣道:“這個恐怕很難說。我個人之見,第一件事上也許陰天樂他會退讓,畢竟從目前所得到的情報來看,他雖然對錢很在意,但卻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日本對中國的戰爭賠償數以萬億計,他從中未取半毫。這一次很難說他會不會爲了顧全大局,而同意將鉅額轉讓金讓出。至於和我們毀約這件事,依我看,他應當會嚴詞拒絕。”

“唔?你這個結論是如何得出的?”林郴笑容可掬地問道。

“大人,您和花淚大人均對這個陰天樂青眼有加,從他以往的戰績中來看,雖然與我們妖族並沒有太多正式的交手,但是近幾個月來,敗在他手中的血族卻是相當不少,血族爲此甚至於出動了兩名氏族領,由此可見他的實力。陰天樂並不是一個只有蠻力而無智慧的修行者,這一點可以從他能促成日本對華賠款,以及日本陰陽師與雪女一族的和解中看出。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受到兩位大人的共同關注。所以我想他不會看不出這一計劃根本就不具備可實施性,爲此而犧牲掉他的信用和聲譽,實在是不值。”

“好,說得好,有道理!”林郴連連點頭稱讚道,蜀忡的這一番分析,與他所思所想是不謀而合。

“不過這樣一來,在不明真相的人類眼中看來,他的拒絕無疑是幫助了我們妖族,恐怕他日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了。嗯,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他目前在日本的地位。哈哈哈,我們就等着看人類自相殘殺的好戲吧,我可是十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的。”林郴仰天大笑道。能夠藉助敵人的手剿滅自己的強敵,那無疑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林郴是看不上的。

蜀忡兩眼一亮,喜出望外地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說……”

“不錯,這樣一來,必然會影響到陰天樂他在日本人和中國人心中的聲望,也許會成爲千夫所指的叛徒,並且肯定會牽連到青城派在修行界中的聲望。那時,陰天樂心灰意冷之下,很可能會選擇退出日本,返回中國,不再過問日本的事務。這對於我們而言,無疑是件喜事。拿下日本全境,指日可待啊!”林郴嘴角含笑地說道。

沒有了一手促成中日修行者聯手的陰天樂坐鎮日本,素有仇隙的中國修行者與陰陽師之間的磨擦也就難以避免,而開戰以來一直與陰陽師合作的主要力量青城派亦因此事受到重創,影響力大不如前。如果說中國修行界再派來個自大狂妄的蠢材做領,那麼人類修行者間的內鬥恐怕也就成爲了順理成章之事,這對於林郴他們而言,自然是可喜可賀之事。

蜀忡的眼珠靈活地一轉,陰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何不再火上澆油,把這件事情搞得更大一些。比如說散佈陰天樂是我們妖族的臥底,伺機反叛之類的謠言。據我所知,那些愚昧的人類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就會完全喪失基本的判斷能力,對於這一點,中國幾千載的人類鬥爭史上已經有着無數的成功範例了。”爲了瞭解人類,他可是專門汲取了四位歷史學家的記憶,想要找出一個關於因爲謠言而死於自已人手中的歷史著名人物對於他是隨手可得,屆時“照方抓藥”就是。

林郴擊掌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這樣一來,陰天樂他必然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泥沼。無論如何選擇,都只會給他自己帶來諸多棘手的麻煩。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可以藉助那些至今還隱居在人類中的同伴,不僅僅要在日本大肆散佈這一謠言,中國境內也絕不可放過。”

“不過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到花淚大人的後繼計劃?所以這個計劃執行前,您看是否要和她商議一下?”蜀忡輕聲地問道。

林郴略微地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道:“這事你就不必管了,我去徵求她的意思,你先去做必要的準備,一旦時機成熟,就立即執行。還有,通知中國境內的同族,在我們佔領日本全境前暫時不要和中國的修行者生衝突,就讓他們在那裡自欺欺人吧。”

林郴清楚地知道,現在還不是和人類修行者全面展開戰爭的時候,一部分夥伴仍然恢復力量的過程中,通向妖界的大門亦沒有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現在貿然在中國境內燃起戰火,只會令自己陷入兩線做戰的窘境。既然中國修行者直到現在,仍然是在像徵性地派遣小批人手,他自然樂得是順水推舟,不去招惹他們。只要妖族能夠順利地拿下本洲島,將富士山納入自己的掌心,那時自己進可攻,退可守,無論是撤回妖界還是向妖界請求新的援助,都將隨已心意!

“還有,島上還有大量的珠寶、金銀飾、珍貴物品沒有被逃難的日本人帶走吧?把它們都蒐羅出來,帶出島去,一旦修行者他們毀約,就讓當地的妖族就地收購。人類有一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咱們買不到足夠多的藥品。讓他們也同時留意和此有關的一切事情,特別是這種藥品的生產和儲藏地點,買不到,咱們還偷不到、搶不到嗎?”林郴冷冷地說道,“我倒想看看那些企圖困死我們的人類屆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嘴臉!”

“大人放心,絕對沒有問題!”蜀忡站起身來,信心十足地答道。九洲島上遭遺棄的貴重物品價值何止億萬,還有大量現今日本緊缺的各種生活物資,想要收買一些人類,在蜀忡看來,簡直是易於翻掌。這也是他原本所考慮的備選方案之一,既然林郴主動地提了出來,他自然是欣然接受。

“渚噬,你去和虎賁立即着手準備,如果修行者他們一旦決定毀約,我們將立即重新封鎖天空和海洋,並對日本本洲島展開攻勢,將富士山納入我們的領地。蜀忡,高樹瞳和北海道的妖族們聯繫的如何了?當進攻展開時,要求他們從北面牽制修行者的兵力。”

“據我所知的情況,似乎除了雪女一族還未有具體的迴應外,其他幾個已經同意與我們配合。這個具體的情況您得問高樹瞳小姐,只有她對此最爲清楚。”蜀忡遲疑了一下,恭敬地答道。

“嗯,你們去吧!時間緊急,不可延誤!”林郴揮了揮手,蜀忡和渚噬起身退了出去。

窗外的暴風雨刮得愈狂暴起來,遠處的天空中無數的電光劃過,數棵參天大樹被雷火擊中,出了瀕死的悲鳴,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傾盆大雨的傾泄下,轉眼即逝。只是被擊得焦黑的樹幹再也無法承受颶風的力量,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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