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狡黠地一笑道:“這樣玩纔有意思啊,才能看到面目啊,這個人的素質不錯,只是不知道這心性如何,不經點風風雨雨,怎麼能看出他的本性啊?”說實話,到目前爲止,他對趙祈豐倒是蠻滿意的,不但手藝不錯,而且心地也不錯,在如今的拜金主義社會裡,已是很難得的一個人了。方纔不但幫他們勸走了那幾個混帳東西,還提醒他們趕緊離開這裡,甚至於爲此連飯錢也不收了。雖然說桌上的這幾個菜原本也不值幾個錢,但是這份心意讓老道很滿意。
“切!”陰天樂心中是嗤之以鼻,這老道反正到時是不會出手的,出手的不還得是自己。合着拉着自己來這裡,就是充當打手來了,要是幹這種毫無技術性的活,他的徒子徒孫豈不是更適合。
“反正現在左右也無事,這都到長白山山腳下了,你總可以和我說說吧,這龍舌梅怎麼會出現在長白山裡了吧?”陰天樂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鄭重其事地問道。龍舌梅,顧名思義,自然也是和龍能有點關係的東西。簡明扼要地來說,它就是被龍的涎水澆灌過的梅樹,它的果實無論是果肉還是果核,哪怕是還未成熟,都是煉丹時難得的好材料。只要在原料中加入哪怕是火柴頭大小的那麼一點點,藥效就可以增長不下三成。可以說是天下所有煉丹者夢寐以求的好東西。若非玄真子這老道眼界高,一般的丹藥裡他認爲放入龍舌梅是暴殄天物,而值得一用的丹藥他又一時半會湊不齊原料,這株龍舌梅也就不會留到了現在了。
可是在中國已經有數千年沒有真正的龍出現過了。龍,這種中國崇拜了數千年的神獸,早就於諸界分離之時。飛昇仙界了。而這數千年下來,縱然有當初滯留人界未去地龍,也相繼破空而去,所以龍舌梅,這種在原古雖然難得卻並不是極其罕見的藥材在現在已是絕跡了。所以陰天樂初聽玄真子說時。還以爲玄真子在吹噓。
“嘿嘿,這就是你們這些年青人不懂的地方了。說實話,別說你們了,恐怕整個修行界裡,如今也沒有多少人還知道此事了。”玄真子抿了兩口酒,這才眯着眼睛接着道,“知道爲什麼長白山當初在山海經裡要被稱之爲不鹹山或者神山嗎?知道爲什麼這長白山的靈氣要比其他地方還要稀薄嗎?”
陰天樂心中不由得一動,玄真子顯然不是在無的放矢。最少這長白山上地靈氣比其他地方要稀薄不少,甚至於還不如普通一般的山脈這一點上,也曾經令陰天樂爲之感到好奇,只是後來並沒有深究罷了。“什麼原因?”
“哼哼,這長白山的主峰下其實是封印着一條蛟龍!長白山以及其周邊的靈氣全被抽取去維持那個封印了。”.地聲音道,“這可是我從青城派遠古時流傳下來的典籍中查出來的。應當是真實可信的。”原來玄真子偶然間在長白山現龍舌梅後,欣喜之餘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纔回到青城後,對派裡的典籍詳細查找。這才找到了原因所在。
“一條蛟龍?”陰天樂也不禁爲之動容,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人們地神話傳說中,蛟龍,亦是龍的分支,常常泛指那些能引洪水的有鱗的龍。相傳蛟龍得水即能興雲作霧。騰太空。但是修行者卻知道,修行大成前的龍族,一般被統稱之蛟龍。因爲他們還必須藉助水才能真正地揮出自身的實力,而一旦從蛟龍晉級爲龍,那麼上至九天、下至九淵、興雲落雨對於他是易如反掌。
不過即便是蛟龍,在遠古時期,也是足以和一般地仙人相媲美的強悍存在,輕易不敢有人招惹於它。別看傳說與神話中,遠古中有不少蛟龍甚至龍被屠殺,但是那大多都是龍的分支近親或者說那些修行年限還短的小龍,屠殺真正地蛟龍,恐怕十個神話傳說中也不會有一個真的。
“不錯,一條蛟龍,一條距離晉級爲龍不遠的蛟龍!”玄真子以斬釘截鐵、板上釘釘、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它的被封印,甚至於要早於遠古戰爭,更早於諸界分離,這也是爲什麼它還能留在人界地緣故!”
“嘶……”陰天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豈不是說這個可憐的傢伙已經被封印了一萬多年了,比起青玉燈、守鶴他們還要倒黴。“是誰這麼大的本事
它封印在這長白山下?”
“這個……”玄真子苦笑道,“典籍上語焉不詳,只提到是位上仙,因爲這蛟龍當時犯下了大錯,卻念在本是一族地份上,饒它一死,鎮壓在了這不鹹山下。以此類推,應當是位天龍吧。”
“嗯……”陰天樂點了點頭,這樣說來,長白山上出現龍舌梅也就合情合理了。只是要這麼說來,這長白山上應當不僅僅有龍舌梅,還有其他的寶貴藥材纔是,龍的涎水所沾染過的植株,鮮有不成珍寶的。“除了龍舌梅,你就沒有現其他的東西嗎?”
玄真子自然是心領神會,面帶遺憾地道:“沒有,它方圓百里之內,我都看過了,並沒有其他有價值的。”顯然,陰天樂想到的,玄真子也早已經想到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怎麼會……”陰天樂喃喃地道,就在這時,趙祈豐臉色蒼白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了下來,“兩位快走吧,從我這的後門走,剛纔那小子帶了幾個警察來了!你們要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不然到了局子裡,有苦頭讓你們吃的!”這個結果也是大出他的意料,沒想到村子的二兒子李景琛竟然會爲了這點口角小事連警察都招了過來。一旦進了局子裡,那就不僅僅是要吃皮肉之苦,可能還得破財免災。
此時,已經從餐館外面傳來車輛急剎車的聲音,趙祈豐一把拉起根本沒反應還是談笑風生的兩人的手,就要把兩人帶到後面去。陰天樂笑哈哈地一拉他的手,趙祈豐身不由已地就坐到桌旁的椅子上。
“掌櫃的貴姓啊?”玄真子笑呵呵地問道,這個傢伙他是越看越順眼,這品性看樣子也是很不錯,青城門下又要多一名天字輩的弟子了。
“哎呀!老爺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時間問這些!”趙祈豐簡直是哭笑不得看着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兩人。
伴隨着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餐館的大門被極其粗魯地一腳踹了開來,險些撞着前去開門的服務員。去而復返的李景琛帶着四名警察衝進了餐館裡,指着陰天樂和玄真子兩個道:“就是他們兩個,你們看看,像不像富安那邊正在通緝的殺人犯!”四名警察立即圍了上來,將陰天樂和玄真子兩人圍在了中間。
爲的是一個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方臉闊鼻,一對三角眼,頜下亂蓬蓬的絡腮鬍,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有着一個極其顯眼的將軍肚。餘下的三人則是二十五六到三十上下的年青人,一個個滿臉橫肉的,一看就不像正當人。
“就是他們嗎?讓我看看,嗯,你們兩人,把身份證給我看看!”中年男子伸手就來拍陰天樂的肩膀。陰天樂肩膀微微一沉,腳下微一用力,整個人帶着椅子就滑了開來,恰好躲開了他的手掌。
“你們是什麼人?有話就在哪說,別動手動腳的!”陰天樂冷若冰霜地斥道,“如果說是警察,你應當先把證件拿出來,先表明你自己的身份。”
“嘿嘿,小陰,你說得對,現在中國造假的能力太強了,假藥、假酒、假公務員,比比皆是,不小心點不行啊,咱們可不能把身份證交給一羣來路不明的傢伙,萬一這是一羣穿着警服的土匪呢?”玄真子在一旁敲邊鼓道。
趙祈豐連忙站起身來,陪着笑臉對那個聞言變了臉色的中年男子道:“趙所長,您怎麼來了,來來來,先抽根菸。”
“一邊去!”那個趙所長用手一扒拉趙祈豐,一臉不耐煩地道,“這裡沒你什麼事,去去去,老老實實到一邊呆着去。有這功夫,你親自下廚做幾個拿手菜上來,再給哥幾個拿兩瓶好酒來,這可馬上就到吃飯的點了,老子現在正餓着呢。”
趙祈豐一臉苦笑和無奈地被他推到了一邊,只好又轉身對那個李景琛道:“我說景琛啊,一點小小的口角你至於鬧成這樣嗎?看到我這點薄薄的面子上,這事算了吧。都那麼大歲數的老人了,俗話說,人越老越像小孩子,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是不是?和趙所長說說吧,這事算了吧,中午我請你們幾位喝酒,行不行?”那麼大歲數的老人了,這要是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的,到時他心理怎麼過意的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