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青華的執着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喊話之人的身上,正是一臉憤憤不平的趙青華。

觀心子心中不禁一顫,心說要壞。他本來是想做個和事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表面上看來是幫助青城一派,要天德宗弟子賠禮道歉,實際上卻是暗中助天德宗一把。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若是天松子在此事上較起真來,不佔理的天德宗衆人還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自己這樣一說,給雙方一個臺階,天松子若是無意深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畢竟不管大家承不承認,陰天樂終究是青城弟子心中的長輩,清塵子諸人終究算是晚輩,就算賠禮道歉也算不上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天松子和陰天樂均沒說什麼,趙青華卻先跳了出來。

對上趙青華,觀心子可是腦大如鬥,這個年紀不大輩分不小的傢伙,說話是口無遮攔,偏偏還十分的聰明伶俐,一旦讓他抓到什麼話柄,一路追問下去,自己也很難應付。況且他還不滿二十,在修行界中絕對屬於未成年兒童之列,若是有個什麼過份的言語舉動,自己這些人難不成還拉下臉來和個足以當自己孫子的他過意不去。再加上趙青華的師父可是修行界中有名的護短加無所顧忌的玄真子,惹惱了他,麻煩事可就多多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觀心子微微笑道:“趙師弟,你因爲什麼而不同意啊?”

趙青華憤憤不平地說道:“觀心子師兄,你的處罰建議未免也太輕了吧?只是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完了?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吧?”

觀心子心念電轉,接着問道:“那趙師弟的意思是┅┅”自己的建議確實對宇文揚威等人處罰過輕,這個他倒也知道,既然趙青華說了出來,那不妨聽聽趙青華的意思。如果說可以接受,那麼天松子和陰天樂想必不會再有異議。

“很簡單,他們的師長隨同一起前來以正規禮儀賠禮道歉,必須通報整個修行界,這五個人受杖刑八十,面壁三十年!”趙青華昂然說道,“只有這樣,才能令我們滿意!”

在坐的天德宗一方諸人均不禁譁然,純嵐子第一個就按納不住,跳起身來,尖聲斥責道:“我們天德宗門下弟子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要下如此的毒手!不過是說了你們幾句,居然要他們面壁三十年!”

趙青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道:“瘋婆子,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吧!”

“你┅┅你┅┅居然還敢罵人!”純嵐子顫抖的食指戟指着趙青華,臉色已變得鐵青,尖聲叫道,“天松子,你們青城派的弟子就如此沒有教養嗎?”

“瘋婆子,方纔是誰罵我是乳臭未乾的小鬼來着,如果說你們天德宗門中教導弟子就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話,那我師父教我的原則就是對朋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對敵人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趙青華針鋒相對地回斥道,“少拿我師兄來壓我,你我同輩之間,我沒說你這個瘋婆子是以大欺小就很照顧你的臉面了!”

“你┅┅你┅┅你┅┅”純嵐子被他這一席話噎得是乾瞪眼,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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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怎麼了?都百十歲的人了,做起事來竟然不知道禮尚往來,既然你敢罵我是乳臭未乾的小鬼,就別在意我說你是瘋婆子,一點肚量都沒有,也不知道這麼大的年紀了,怎麼還跟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似的,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半句!”趙青華接着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了天德宗的長老?”

“我宰了你這個亂嚼舌頭的小鬼!”純嵐子簡直被他氣暈了頭,尖叫着撲了過去。站在她一旁的純清子連忙一把抓住了她,大喝道:“師妹!冷靜!”

幾乎是與此同時,天松子也輕斥道:“青華,不得無理!”然後轉頭對純清子道:“青華年少,說話不知分寸,方纔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師兄們見諒。”

純清子強笑道:“不妨不妨,純嵐子師妹也有言語不當之處,此事並不能全怪青華師弟。年輕人年少氣盛,受不得氣,貧道當年也是如此,不會在意的。”在一旁的觀心子等人也紛紛打着圓場,大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觀心子和顏悅色地對趙青華道:“趙師弟,你提出這些要求想必也不會是無的放矢,有何依據啊?”

“第一,宇文揚威身爲晚輩,卻當着妖族之面辱罵長輩,意圖染指長輩所屬,而清塵子等人不但無一阻止,而且助紂爲虐,均應處以重罰。他們的師長教導無方,自然應當一齊前來賠禮道歉;第二,雪女一族已經與日本陰陽師簽下盟約,陰前輩做爲盟約的監督人亦在上簽字,我國修行者無論是根據三百年前的簽下的協議,還是根據這份盟約,都無權追捕雪女一族。但是宇文揚威他們五人不但無視這兩份協議,還在趵勒的面前口出狂言,激怒了趵勒的一切後果均應當由他們負責;第三,他們言行大大地損害了我青城派和陰前輩在妖族心中的地位,你們方纔也聽到了吧,說我們青城是二流或不入流的門派!這些嚴重的後果只要求他們的師長隨同一起前來以正規禮儀賠禮道歉,而且必須通報整個修行界,這五個人受杖刑八十,再面壁三十年我覺得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趙青華面對神情各異的廳中衆人,毫無懼色地一一說來。

觀心子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天德宗諸人,心中不禁暗暗嘆息,趙青華所說的這些並非沒有道理,反而可以說是有理有據有節,看來清塵子五人這次是難逃懲罰了。

“可是清塵子他們幾人只是言語上的冒犯,並沒有實質上的傷害,杖刑八十加上面壁三十年貧道認爲還是有些過重了。”觀心子對天松子說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還是從輕處罰吧。相信他們五人對此事已銘心刻骨,日後絕不會再犯了。”

純清子亦站起身來說道:“日本如今各地妖孽橫行,生靈塗炭,而我們的人手又捉襟見肘,一時難以補充,看在他們五人確實只是言語上的輕微冒犯,還是從諸位從輕處罰吧。”一時間,大廳中人紛紛言附和,希望能免去杖刑八十和麪壁三十年的處罰。

趙青華畢竟年少,對付像純嵐子那樣蠻橫無理的人,他還可以以針鋒相對的態度對峙過去,而面對這一個個年紀均大自己不少,又軟語商量的人們,死不鬆口的他就有些手足無措了,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陰天樂。

“咳┅┅”陰天樂乾咳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廳裡很快就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陰天樂。作爲“受害者”的他,在這件事上應當有着絕對的言權。如果說他同意從輕處罰清塵子五人,那麼趙青華也就不會再說什麼了。

陰天樂的目光掃過了廳內的每一個人,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廳內外驚惶不安的清塵子五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厲光,對於宇文揚威和清塵子他們五人,陰天樂本身倒是並沒有因此而生什麼氣,追殺無辜妖族的事情他看到聽到的太多太多了,若要爲此動氣,那他早已經氣死了。

而那份三百年前各派門主共署的那份協議,陰天樂也早已知道它的存在。不過除了青城和少數幾個門派認真執行外,大多數修行門派對門下弟子的違約行爲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了。畢竟取得妖族內丹是修行者快增長功力的終南捷徑,很少有人能抗拒那莫大的誘惑的。

這也就是在這種各派代表雲集之地,純清子他們不好意思公然的廢棄上一任宗主的承諾,否則的話,以修行界各門派那森嚴的門規,那容得清塵子他們胡作非爲到這個時候。

“你們不必去爲難青華那個孩子了,也許你們很奇怪,他爲什麼那樣執着的要懲罰清塵子五人,他不願意明說,天松子不好意思說,這個原由我倒是可以給你們解釋一二。”陰天樂的話立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概是七年前吧,具體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了。青華有一位要好師兄的門下弟子在外面得罪了某些門派,好像是因爲兩邊對一件事的處理方式不同而起了爭執,吵到最後雙方就動了手。按對方的話說,當然是青城弟子先大打出手,不過我聽到此事倒是對這位青城弟子的膽色感到很欽佩,這可是一對六的惡戰啊。”說到這裡,陰天樂微微頓了頓,廳中諸人大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而以純清子和觀心子爲的天德宗和道心宗弟子則流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最後的結果是青城弟子負重傷逃回了門中,而第二天,某些門派的代表即闖上青城山來,一定要青城掌門給他們一個說法,要求青城將這個弟子廢去修爲,逐出山門。青華的師兄因爲教導無方,也要受到處罰。他們最大的理由就是青城弟子以下犯上,打傷了算起來應當是他長輩的修行者。最後在其他門派的斡旋下,青華的師兄被處面壁五年,而那名青城弟子,雖然留在了青城門下,卻被處面壁思過三十年,並嚴令四十年內不得下山。我記得此案當時亦是轟動一時,在位的諸位應當都有所瞭解。我所說的如有不妥的地方,還請諸位指出。”陰天樂冷笑道。

一時間廳裡是鴉雀無聲,一些門派的代表暗中偷看着天德宗和道心宗諸人,另一些人嘴角掛着冷笑袖手旁觀,純清子和觀心子等人則是臉上忽青忽白,羞愧難當。陰天樂話中所說的某些門派正指的是天德宗和道心宗。雖然此事並不是在場之人所爲,但畢竟都是同門所做,此時被陰天樂突然說了出來,不禁大感爲難。

“這兩件事頗有相似之處,不是嗎?”見衆人皆默然不語,陰天樂接着說道,“但看諸位的意思,處置起來卻大有不同,不知道哪位能爲我解此疑惑?”

大廳中沉默了良久,纔有天松子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陰前輩,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我們就不必再提了。前輩還是說說您對此事要如何處置的看法吧。”

“不,天松子,這可是關係到未來與妖族戰鬥的大事。本人不通兵法,但亦知道功必賞、罪必罰的道理,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公平二字!不能因爲是某些門派的弟子就受到特殊照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等聽到天松子一番話的純清子等人松下心來,陰天樂已經斷然否決了天松子的提議。

“也許在位的諸位會認爲,清塵子他們不過是言語上冒犯了我,算不得什麼大事,我是在小題大做。哼哼,我陰天樂在這裡明着說,這件事上我就是要小題大做了!這些年來,還沒有人敢當面說我‘鬼狐’不是東西的!”陰天樂大聲地吼道,這聲音可謂是擲地有聲。

除了少數早已知道陰天樂真正身份的人外,廳上的修行者們立時亂成了一團。“鬼狐”在修行界可是一個相當有名的人物,爲人似正似邪,卻有着一身凡脫俗的修爲,據說他與很多老輩修行者交情菲淺。但是“鬼狐”行事一向隱秘、獨來獨往,很少在修行界的公衆場合出現,認得他的修行者委實不多。

純清子等人一個個面如土色,心知肚明清塵子等人是保不住了。無理得罪了“鬼狐”的人,從來都沒有過好下場的,這在修行界早已經是衆人皆知的事情了。如果說能按趙青華所說的處理方式解決此事,已經是燒高香的好事了。心中不禁大感後悔,早知如此,不如痛痛快快地答應趙青華的要求,何必鬧到這個地步。

“我今天要的就是這公平二字!我要知道這些圖我妖僕、毀我聲譽、當面辱罵我的人到底應當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陰天樂的怒吼聲在大廳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柄巨錘重重地擊在了純清子等人的心上。就連一向潑辣蠻不講理的純嵐子也是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此時的她才知道後怕,原來自己竟然在“鬼狐”的面前妄自尊大了一回。不禁暗暗慶幸自己的好運氣,沒直接碰陰天樂的黴頭。

有了陰天樂這樣一鬧,對清塵子和宇文揚威五人的處罰自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再也沒有人出來爲五人說情。同時惹惱了趙青華的師父玄真子和“鬼狐”,自己的門派恐怕就該不得安寧了。特別是“鬼狐”,行事向來似正似邪,報復的手法一向不循正道,這更是令人頭痛不已。更何況不少人認爲天德宗這一次亦是咎由自取,他們仗着自己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這一次算是踢到石頭上了。見到純清子和觀心子他們吃癟的模樣,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暗暗地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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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子與宇文揚威幾人面如土色地跪在了大廳的中央,不住地將哀求的眼神投向四方,卻無一人給予他們任何一點回應,就連他們自己門中的長輩,也別過頭去,不看他們,而更多的人則是以輕蔑的眼光看着他們。

宣佈最終結果的是洞玄派的代表,趙青華的要求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滿足。只是最後經天松子要求,鑑於目前的特殊性況,無法送五人回國,而且執行任務的人手確實不足,所有的實質處罰均延後執行,命五人戴罪立功。而一向拒不承認陰天樂爲長輩的純清子等人,則主動低下了頭。

趵勒的要求亦得到了滿足,三天後天松子和純清子、觀心子等人將代表所有來日本的中國修行者與雪女一族簽下互不侵犯的條約,以此形式保證雪女一族的安全。

等廳中諸人逐漸散去,純清子帶着清塵子幾人來到了陰天樂的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陰前輩,貧道門下弟子們無知,冒犯了前輩,貧道帶他們前來向前輩賠禮道歉。”

陰天樂隨意地擺了擺手道:“這些俗禮就免了吧,如果說他們能將這次教訓謹記在心,那比他向我賠禮道歉一萬次也有用。如果說根本沒放在心上,那這賠禮道歉更是表面功夫,毫無用處。日本的妖族衆多,但並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投向了九洲島,你們在日本行事要小心謹慎,莫要無端地爲我們樹立敵人。如果說那些妖族並不插手我們與九洲島間的戰爭,就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我們如今的敵人已經夠多了,就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純清子陪笑道:“前輩說得是,弟子一定回去好好教導他們,不忘前輩的教誨。”此時的他再也不會提什麼要求陰天樂應當受指揮委員會節制的狗屁提議了。無論是陰天樂的輩份,還是他的修爲,都絕不是他們這些低輩的修行者所能比的,陰天樂無意管束他們,已經是他們的福氣了。

觀心子也在一旁面帶愧色的聽着,如今與陰天樂關係最僵的就是天德宗和道心宗兩派,上一次的風波還未平息,現在又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又怎麼能不令純清子和觀心子兩人暗中焦慮呢。無端地和“鬼狐”結下架子,回到國內,必然會受到宗主的嚴加懲處。所以兩人只能拉下臉面,留下來與陰天樂修補關係,希望能將影響降低到最少。

陰天樂想了想,鄭重其事地對兩人道:“你們回去一定要拘束門下弟子,絕不要去招惹雪女和那個趵勒,趵勒的修爲已經趨於大成,我自認亦不是他的敵手,若是將他惹惱了,投身到九洲島那邊,無疑將是我們的勁敵。”

純清子和觀心子心中大震,如今在日本的中國修行者中,就是以陰天樂的修行似乎最高,現在連陰天樂都這樣說,趵勒的實力豈不是更加可怖。兩人唯唯諾諾地說了幾句,恭恭敬敬地向陰天樂告辭帶着門下弟子離開。

看着純清子諸人消失在門外的背影,趙青華恨恨地說道:“哼,便宜他們了,若不是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一定要師父上天德宗總堂討個說法去!”

“算了,青華,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陰前輩也算是給天照子他們師徒出了口惡氣,這事就到此爲止。現在妖孽橫行,生靈塗炭,我們各派正是需要精誠一心,攜手合做,才能將妖族的囂張氣焰壓下,自己人的內部可不能先亂起來。”天松子拍了拍趙青華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天德宗和道心宗亦是我國修行界的名門大派,今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藉助他們的實力,實在是不宜與他們結下太多的冤仇,你明白嗎?”

趙青華點了點頭道:“師兄你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明白的,而且有陰前輩盯着,你還怕我會胡來嗎?”

“好,那我就放心了。”天松子笑笑道,“你這個調皮搗蛋的傢伙能這樣說,我很欣慰啊。”兩人雖然說是師兄弟,但是真的從年齡來算,趙青華當天松子的孫子都可以了,所以天松子對他亦寵愛有加。

天松子轉頭對陰天樂道:“前輩,弟子事務繁多,青華師弟您就多費心了。”

“你去忙吧,青華這小子倒是蠻和我的脾氣的,在我這裡,你大可放心。”陰天樂道,“儘可能地加快研究進度,傳染病研究院的保衛工作也要加強,小心有人惦記。”

“弟子明白!”天松子施禮後也離開了大廳。

“前輩,趵勒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趙青華憋了許久的問題此時纔有機會問出。

陰天樂淡然一笑道:“伯仲之間吧,勝負五五開。”

“那你爲什麼要和純清子他們那樣說,這豈不是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己的豪氣嗎?”趙青華不解地問道。

“哈哈,這些俗名我可是從來不放在心上的。”陰天樂大笑道,“更何況這樣一來,純清子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時絕不敢去招惹趵勒,這纔是我所想要的結果。”

趙青華這才恍然大悟地笑道:“前輩你真狡猾!”

“嘿嘿,這可是對我最好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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