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地球上尚未存在“法蘭西”這個國家,也未曾有今天我們稱爲“法蘭西人”的兩千多年前,便存在着古代巴黎。不過,那時的巴黎還只是賽納河中間“西岱”島上的一個小漁村,島上的主人是古代高盧部族的“巴黎希人”。公元前1世紀,羅馬人開始在此定冊並逐漸將其展成爲一座城市。名爲“呂岱茲”。公元3、4世紀時,爲紀念此地最早的主人,巴黎希人將該城命名爲“巴黎”。
公元6世紀初,巴黎開始成爲法國的王都。1o世紀末,休*卡佩國王在此建造了皇宮。此後又經過了兩三個世紀,巴黎的主人換成了菲利浦*奧古斯都。此時的巴黎已展到塞納河兩岸,教堂、建築比比皆是,成爲當時西方的政治文化中心。
公元16世紀末、17世紀初,當時的國王亨利四世將巴黎大大擴建了一番。到了18、19世紀,巴黎仍在逐步擴大,大量的可耕地被城市佔用,法蘭西第一帝國後期,巴黎擁有第二帝國建立後,巴黎又吞併了周圍的一些村莊;到拿破崙三世時,始在巴黎開闢了一些寬闊的街道,修建了許多園林和公園,使巴黎開始形成今日的樣子。
但是沒有人、包括神聖教廷中人知道,早在巴黎希人時代,亡靈巫師們就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而在現代繁華之極的巴黎地下,則有着他們最爲重要的祭壇之一。而這個祭壇已經有近兩千年沒有被亡靈巫師們使用過了。
在巴黎市的地底深處那不爲人知的洞穴中,原本能數以萬計的骷髏兵和骷髏馬看起來已經稀少了很多,在幾個身着骨甲手拿骨劍的骷髏兵的無聲指揮下,無數的骷髏兵和骷髏馬排成兩排,順着一條不算是很寬敞的小路繼續向地下走去。盤旋下行了約有三百米後,隊伍的前鋒來到了一個高過了十丈,約有二百平米左右的較更爲貼切。地上和牆壁上均是相當地平整,如果說有人仔細地注意觀察,可以從黝黑的石壁上看到隱隱約約的圖案。
在石屋的中央,則是一個面積過了一百平米的水池,那深黑色的池水水面上方約有一米高處黑霧繚繞,彷彿有難以盡數的冤魂在盤旋,動盪不安的水面上則不時地浮現出一個個痛苦之極的人臉,大張着口,出了無聲的吶喊。在水池的兩邊,立有兩尊看起來雕刻極爲精美、栩栩如生的雕像。水池左邊的是一個骷髏天使,長有一對骨翼的身體高達八丈,粗壯的骨架足有尋常壯漢大腿骨的三倍以上粗細,在他的左手,是一面寬闊的大盾,足以將三名壯漢徹底地隱藏在其後,盾上雕刻着華麗之極的火焰紋章;在他的右手,則是一柄可怕的巨劍。在水池的右邊則是一頭高大的骨龍,高達十米,長近三十米的龐大身軀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龍頭上一對巨大的黑洞彷彿那幽暗的地獄般,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那十名亡靈巫師正圍坐在水池邊,喃喃地念誦咒文。而被稱爲喬那丹大人的那個亡靈巫師,則是坐在石屋中的高臺上,望着那兩尊雕像出神。身爲亡靈巫師高層的他自然知道,那絕不是兩尊雕像,而是諸界分離前亡靈巫師們嘔心瀝血的產物——死亡天使和亡靈龍。而它們的前身,正是那飛翔在天空中,擁有着可怕力量的天使和龍。
“可惜啊……”喬那丹口中的嘆息無人能夠聽見。自從諸界分離後,當年那些能夠驅使死亡天使和亡靈龍的偉大亡靈巫師們也離開了人界,只留下了六隻死亡天使和亡靈龍在人界,只可惜他們這些後來人無人再能驅使它們,否則又怎麼會被神聖教廷逼得無路可退,最後託庇在血族的翼下。要知道,當年的神魔大戰中,亡靈巫師可是一支無人敢小看的力量。縱然是神界的天使,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唉……”喬那丹長長地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回到水池。他們這麼多人已經在這裡忙碌了一天一夜,浪費了不知道多少的骸骨,才煉製出區區的四名黑暗騎士,這些骸骨的質地與前人相比起來實在是太差了,進入池水中立即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想到這裡,喬那丹不禁懷念起幾百年前在北歐時用當時所稱爲蠻族的瑞典人骸骨煉製黑暗騎士的情景了,那一次他們只用了幾千具骸骨就煉製出了七名黑暗騎士,成功率遠遠高於現在。
就在這時,池心突然冒出了幾個大的水花,緊接着就如同滾開的水一般,翻騰出無數的水花,喬那丹心中一喜,知道又有新的黑暗騎士煉製成功。只見從池水似緩實快地升起一名骨架粗壯的骷髏騎士,水池上方的黑霧立即降了下來,將它全部都裹在了霧中。當黑霧重新升高時,一名全身頂盔貫甲、持盾提槍,就連胯下的馬匹也身披黑甲的黑暗騎士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休息一下吧!”喬那丹揮手說道,“辛苦了一日一夜,大家也算是有些收穫了!這一名黑暗騎士看起來品質不錯,希裡坎,就充當你的護衛吧!”希裡坎聞言連忙在衆人羨慕之極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向喬那丹畢恭畢敬一禮。
“大人,我們已經把收集來的骸骨消費過半,才煉製出五名黑暗騎士,如果照這個度下去,即便將我們前些日子所有收集來的骸骨全部煉製,也不過才能得到區區十名黑暗騎士,還不夠大家一人分一名。恐怕我們的原計劃要受到影響。”一名亡靈巫師沉聲說道,“大人,您可要早下決定啊!”
喬那丹沉默了半晌後,這才說道:“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一次我們這些老傢伙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如今人類的骸骨質的如此之差,才造成了如今黑暗騎士煉製進度緩慢的局面。不過大家放心,我們亦有備用計劃,不會誤了此次行動。嗯,希裡坎,鐵巴託,你們兩人已經分得黑暗騎士,就去助培那坨和巴特他們收集一些好的骸骨吧。記住,輕易不要和神聖教廷生正面衝突,當然了,要是能有必勝的把握,就把他們的屍骨帶回來吧,那可是上等的原料!”“屬下遵命!”希裡坎和另一名被稱爲鐵巴託的亡靈巫師施禮後退出了石屋。
兩人一邊向外走,鐵巴託一邊愁地說道:“大人要我們找一些好的骸骨,這要到哪裡去找啊。巴黎周邊的這些墓地我們都帶回來過骸骨,並沒有哪一個墓地的骸骨質的好於其他墓地。”但是既然大人如此吩咐了,他也只能絞盡腦汁地去想如何完成這個任務。
希裡坎也對此大感頭痛,如今的人界中自然環境受到了極大的污染,而生活在其中的人類自然也會受到影響,體內的器官骨骼均會因此而受到傷害。而且更重要的是,現代人類與古代人類相比,活動量實在是太少太少了,造成了除去軍人和運動員外,大多數人的體質都明顯下降。希裡坎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禁停下了腳步。
“怎麼樣?你想到了什麼?快說!快說!”鐵巴託興奮地問道,希裡坎可是這些人中腦子最靈活的,總能想到一些別人忽略到的主意。
“嘿嘿,鐵巴託,你就跟我來吧!數量可能不太多,但是質量應當能夠得到保證!”希裡坎陰森森地冷笑了幾聲,繼續邁步前行。這一次他已經得到了一名黑暗騎士,若是能再討得喬那丹的歡心,也許他還能再得到一名黑暗騎士,這樣加起來他就有六名黑暗騎士充當護衛了,這在同伴中已經是相當多的了。
陰天樂一行人回到住處已經是晚上1o時,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也一起跟了過來。幸好還有足夠多的房間,倒也不至於說沒有他們的住處。對此,陰天樂不禁有些懊悔,要是早知道伊阿古主教會像牛皮糖一樣粘住自己,還不如索性就呆在賓館裡等他來呢。沒想到,經過自己那樣明顯的“暗示”後,他仍然是把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安排了過來。
“剛纔那頓飯好貴啊!我們九個人竟然吃了兩萬元!還不如我們的北京烤鴨味道好!”一邊向二樓走,趙青華一邊嘟囔道。本來他這頓飯吃得還是相當滿意的,只可惜他一聽到結帳時在打八折的情況下還花掉了相當於兩萬元人民幣的法郎後,立即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好了,別在這裡埋怨了!又不用你付錢,掏錢的弗蘭西斯科都沒說什麼,你這付樣子算什麼?”緋狐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本來陰天樂是打算自己掏腰包付飯錢的,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弗蘭西斯科搶着付了。
“哈……”趙青華連連打着哈欠道,“也是,我這閒操什麼心。前輩,你們要是有精神就接着聊吧,我要回去睡覺了,昨晚我就沒有睡好,今晚可要補回來。”
“去吧去吧,玩個遊戲玩到凌晨四點,也不知道怎麼遊戲會對你有那麼大的吸引力。”花淚嬌笑道,“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身爲修行者,還這樣貪睡!”趙青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大家都跑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陰天樂對其他人說道,“緋狐,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談。”等其他人都散去,陰天樂帶着緋狐上了天台。
陰天樂三言兩語就將他在盧浮宮博物館中的現告訴了緋狐,緋狐聞言亦是欣喜異常。要知道這些古代修行者所留下的法寶,縱然最終無法使用,所有者也肯定能從中獲得不少益處。這種難得的好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你說要怎麼樣把它們拿到手呢?”陰天樂皺着眉頭說道,“而且我有一種感覺,盧浮宮博物館現在所展出的展品,並不是它的全部,很有可能在它的庫房中,還存在着其他古代修行者留下的法寶。但是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將它們搞到手呢?事先聲明,我絕不用偷竊的方式!”
讓他這樣一說,緋狐也不禁大感爲難,既然不能偷,那麼搶就更不可能了。而要是想從盧浮宮博物館手中將它們買下,那就更不容易了,這可是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一向只有它收購藏品,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它賣出藏品,除非說是交換收藏品。
“而且不能讓他人現我的真實意圖,否則這可是極其搶手的東西,恐怕所有的勢力都會千方百計地插手進來。”陰天樂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一個個方案,卻又一個個的被他自己立即就否決掉了。
“天樂,依我看這事也不用急,我們在歐洲不是還要呆些時日嗎,總能在走之前想到辦法的。”緋狐安慰道,“實在不行了,我們以我們手中的收藏品來和盧浮宮博物館交換,這些年來,我們收藏的各國文物也不少了,其中也有一些孤本精品,相信會有他們感興趣的吧。”
“如果說實在沒辦法了,也只能如此了。有彼特館長在其中周旋,成功的可能性倒也不小。只是這樣做的話效率太低,沒個半年一載的沒個結果。而且我也不能讓神聖教廷過問此事,要是讓他們現了,這兩樣東西絕對就落不到我手上了。”陰天樂略帶沮喪地說道。
緋狐也頗有些無奈地苦笑道:“你啊,真是麻煩。又不想用偷搶的方式,明着來又怕落到了別人的手中,哪兩樣東西真的有那麼好?讓你這樣的上心,近些年來可是很少見了。”
陰天樂沉吟了片刻,確實像緋狐所說的那樣,自己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修行者了,要說起法寶,他更是不少,懷玉所給的那些東西到現在還沒有濾清楚呢,按理說自己應當對這些東西不會如此地上心,可就是不知道爲何,從感受到那股從它們身上散出的氣息後,自己就有着一種迫切的渴望想得到它們,尤其是那柄俄塞里斯的繁榮權杖。想到這裡,陰天樂心中不由地一凜,這種情緒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可以說是很不正常。
“這其中的確是有些蹊蹺。”陰天樂食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出了有節奏的韻律,人卻陷入了沉思中。緋狐也不多語,就那樣倚在桌旁,雙手託着下頜,目帶癡迷靜靜地看着他,房間裡靜了下來。“奇怪,讓你這樣一說,這事還真的是很古怪,不過是兩個古代修行者留下的法寶,具體用途和威力還一無所知,我怎麼會有那麼強烈得到它們的渴望呢?”陰天樂皺了皺眉說道,“那兩個東西看來我還低估了它們的威力,險些讓我也着了道。”
緋狐不禁小吃了一驚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兩個法寶竟然有魅惑你的能力?這……這這怎麼可能?”陰天樂現在的實力究竟如何,人界中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天狐九變已達成二變的陰天樂,在人界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了。即便是威徹思特大公爵復生,在他的手下恐怕也過不了十個回合了。陽極陰生,正處於陰陽交泰過程中的陰天樂實力有了質的飛躍。而那兩個法寶竟然可以魅惑他,那需要多大的能量啊!
陰天樂拍了拍她的香肩,微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在人界中我陰天樂還算是個人物,頗有點呼風喚雨的氣勢,但是與妖魔界的真正人物相比,恐怕也不過是個他們看不入眼的雜碎人物罷了。說得不好聽些,恐怕他們手下卑微的馬伕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敗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妖外亦有妖啊!”對這些東西陰天樂他倒是一向看得開,反正他修行不過數十年,比不過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是什麼丟人之事,但是隻要自己勤加修煉,總有一天會達成恆靈的遺願。
“譬如說德奎利亞爾棲身的這柄深淵魔劍,就不是隻有區區兩變的我所能抗衡的。這兩件東西看來亦是來歷不凡,它們的前任主人,搞不好也是諸界分離前大大有名的人物。”說到這裡,陰天樂不禁心中一動,這種東西,說不定德奎利亞爾會知道它的來歷。
“咦?天樂,你看那邊!”就在這個時候,緋狐詫異地指着窗外說道。陰天樂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河對岸約千米外黑暗中有着衆多的黑影晃動。若非兩人均非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這一怪異的現象。陰天樂不禁心生詫異,那裡也不是什麼繁華區,而且這麼晚了,也不可能在這裡摸黑組織什麼活動吧。更何況如今巴黎的晚上並不平靜,1o時以後,除了少數核心城區,街道上的安全已經無法保障。
陰天樂不禁定睛望去,這一次他用上了妖力,眼前的一切立時變得亮如白晝,隱匿於黑暗中的一切立時無所遁形,完全地落入到了他的眼中,陰天樂不禁微微地吃了一驚。“啊!”他的耳邊亦傳來緋狐小聲的驚呼,顯然她也看到眼前那噁心之極的一幕。
原來,那些晃動的黑影全部都是移動着的腐爛屍體,還沒有徹底爛掉的肌肉和生前的衣服東一塊、西一條地掛在骸骨上,無數的蒼蠅在這些屍體身旁轉來轉去,形成一團團小小的黑霧,而在這些腐屍的身後,還有更多的屍體正從土中鑽了出來。若不是風向不對,陰天樂已經能夠想像到那股濃郁的屍臭將會給這裡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好惡心的東西!肯定又是該死的亡靈巫師們在暗中搗鬼了!”緋狐皺着雙眉,掩鼻道,生**潔的她可是最討厭這類東西了。“緋狐,我記得那邊好像是處軍人的墓地,對不對?”陰天樂亦眉頭緊鎖地說道,除了亡靈巫師外,任誰在夜色中見到這種腐屍都會心情大壞的。
就在這時,房門上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緊接着雪姬、花淚和弗蘭西斯科、奧菲利婭四人魚貫而入。“緋狐姐姐,你們看到了嗎?河的那邊出現腐屍!”花淚帶着一臉的噁心樣說道,“我們真是倒黴,這纔來巴黎了幾天,就看到兩次亡靈生物,真是晦氣!”
原來身爲神職人員的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對亡靈的氣息極其敏感,幾乎是和緋狐同時現了河對岸的腐屍,雖然兩人沒有像陰天樂他們這樣出衆的眼力,但是僅僅憑藉那令人厭惡的氣息,他們就已經確定了對岸黑影的身份。他們兩人不敢來打擾陰天樂,於是奧菲利婭先去找的花淚兩女。
“弗蘭西斯科,通知你的同伴們了嗎?”陰天樂轉頭問兩人道,“這些腐屍目前約有五百餘具,而且還在不斷地增加,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並沒有向我們這邊移動的意思,只是在墓園中游蕩。至於操縱他們的亡靈巫師,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現他的藏身所在。”
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兩人心中卻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在漆黑一團的夜色中,又隔了那麼遠,陰天樂竟然能將腐屍的數量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兩人根本就看不到那麼遠,只是憑氣息覺得數量相當地不少,足以對自己兩人構成威脅。
“我已經通知他們,再有幾分鐘,他們就會趕來,不過陰先生,你們不打算出手嗎?”弗蘭西斯科小心翼翼地問道,自從那天看雪姬出手的那一幕,雖然最終並沒有拼出個結果來,但是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相處這一天下來,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陰天樂他們中除了最年少的趙青華外,其餘人的實力恐怕都不會遜色於雪姬,難怪伊阿古主教大人如此地重視這五人。
“咦?你不是已經招集人手剿滅他們了,我們爲什麼還要去?”花淚的俏臉上略帶詫異之色地問道,“再說了,我們遠來是客,你們當主人的能自己解決的,我們可不方便插手的。”其實她哪是在意這些問題,而是對於這種臭氣沖天、形象惡劣的死靈她實在是不願意沾染上半點。弗蘭西斯科立時語塞,一時無話可說。花淚說得倒也沒錯,他們怎麼也算是神聖教廷邀請來的客人,這種事哪能要客人們代勞的。
“花小姐,弗蘭西斯科他不大會說話,如果說有什麼得罪您的地,請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奧菲利婭連忙打圓場道,“實際是這樣,因爲最近歐洲全境各國都頻頻有異事出現,我們神聖教廷的人手除總部外,大多都被迫前往各地進行調查,巴黎也沒有例外。現在伊阿古主教大人手中可調動的人力只是平時的七成,而且有不少是像我和他這樣的生手,所以弗蘭西斯科怕他們會不是亡靈巫師的對手,希望您們能爲他們掠陣,關鍵時刻能幫他們一把,對此我們將不勝感謝。”
陰天樂微微側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奧菲利婭,雖然我與血族已經是結下了血仇,雙方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說是有共同的敵人。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對魔族的其他勢力也一視同仁。我這個人生性懶散,屬於無利不起早的人,而且輕易不大願意和他人結下死仇,所以我並不想介入你們神聖教廷與亡靈巫師間的事務,畢竟這是你們歐洲的內部事務。”
“可是陰先生,亡靈巫師他們所要征服的絕不是一個歐洲,而是整個世界!”奧菲利婭急道,“他們崇拜惡魔,修煉邪惡的亡靈巫術,藉此來操縱死靈,打擾死者死後的安寧,他們的所作所爲,無一不違反了主的戒律,應當受到世人的譴責和唾罵。陰先生,他們現在與血族已是一丘之貉,他們如今的所作所爲,無一不是奉了血族的命令。您不願意和他們結仇,並不意味着他們不會因血族的命令而進攻您啊!”倒是沒有看出來,一直跟在弗蘭西斯科身後的她口才倒是不錯,這一番話說出來倒是有幾分說服力。
“奧菲利婭,他是否違反了主的戒律,那不是我這個奉行無神論者所要考慮的,這種論調你去和信徒們講更爲合適。而且我相信你也明白,跨界行事是我們中的大忌,所以血族帶着血腥踏入東方纔會引起軒然大波,所有的中國或日本修行者都不遺餘力地追殺。而我現在的情況與他們並無兩樣,你明白嗎?”陰天樂淡淡地說道。魔族留在人界的遺族絕不可能只有血族、獸人區區的這幾支,至於女巫和德魯依更應當算在是被神聖教廷剷除異己的行動逼上梁山的。若是陰天樂冒失地捲了進來,天知道會結下什麼樣的仇人,他可不想在這個十分敏感的時候淌這團混水,給自己結下強敵。
奧菲利婭聞言不禁大爲失望,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三女,可緋狐三女當然是以陰天樂的意見爲主,也只能對她的乞求視而不見了。
“不過考慮到這些亡靈巫師們行事過於無忌,竟然無視我的存在,在我眼皮底下做這種勾當,給他們一些小小的懲戒倒是可以!”陰天樂接下來的話又令弗蘭西斯科和奧菲利婭兩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看看,你們的同伴們來了”緋狐笑容可掬地一指窗外,只見窗外墓地處出現了六個散着白光的人影,已經衝入到了重重黑影中去。
“花淚,你去叫上青華,免得他事後埋怨,我們一起去看看熱鬧吧!”陰天樂右手在窗框上一撐,已翻出了窗外,宛若一片落葉般,輕飄飄地落到了後院中。緋狐和雪姬相視一笑,也飄身跳了出去,弗蘭西斯科兩人不敢落後,也隨即跟了出去。
“爲什麼要我去叫那個楞小子!”花淚不滿地嘟囔了兩聲,但還是依言去了。
隱蔽在一塊墓碑後的鐵巴託此時心中是喜怒交加,自己聽從了希裡坎的指點,專找巴黎市內以殉職的軍人、警察、消防隊員爲主的墓地下手,果然是找到了不少質地優良的骸骨,相信一定會得到喬那丹大人的讚賞。特別是位於河邊的這一處墓區,不但人跡稀少,而且死者衆多。只可惜正在他喜不自禁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的六隻神聖教廷的走狗突然闖了過來。
幸好他及時地收攏了那些質地優良的骸骨,留在外圍的都是些普通屍體,不過即便如此,看着數十個屍體在泛着聖光的長劍下化爲灰燼,他的心中亦是大感可惜。
“一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狗們!”當鐵巴託看清了來人後,他的心中不禁又是一喜。這六個人中有四名是戰士,還是兩名女子應當是牧師,從年紀上看,都不過二十多歲,戰鬥經驗欠缺,六人間的配合亦不默契,顯然是剛剛出道的一羣菜鳥。鐵巴託的心中立時涌起一股殺意,這要是能將他們六人的屍體帶回去,喬那丹大人一定會大喜,沒準會多賜給自己兩名護衛呢。
想到這裡,鐵巴託不再猶疑,這時畢竟是神聖教廷的地盤,這樣難得的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萬一他們的後援趕來,自己的美夢可就要落空了。他悄然無聲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輕輕地將一些烏黑的粉末倒在了地上,然後無聲無息地念動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