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果然如陰天樂事先所預想的那樣朝最壞的情況展,在愛德華並未表明身份的情況下,伊琳娜的親戚們有着出乎衆人意料的囂張表現,自伊琳娜姐妹父母死亡、姐妹倆失蹤的消息傳回莫斯科後,這些人就聯手吞下了伊琳娜父母留在莫斯科的所有財產,將其瓜分一空。而當伊琳娜姐妹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這些人不僅沒有半點喜色,反而破口大罵,誣陷她們是有意冒充亡者,來此詐取錢財的騙子,若非愛德華帶了兩人陪着伊琳娜姐妹一同前往,恐怕那些人甚至於會動手打人。
陰天樂看着梨花帶雨的伊琳娜姐妹,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可憐的女孩子,不但失去了父母,看來就連親友也一併失去了。自己原本只是看在她們的血統和她們父母拼死救女的親情上將兩人從死亡列車上救了出來,不過經過這一路上的相處,乖巧的兩女也是得到了陰天樂的一絲寵愛,所以纔會讓愛德華帶人陪同她們一齊回去,親眼看看
“愛德華,既然是這樣,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不要人命,但是記得,屆時他們支付的醫藥費要是低於伊琳娜姐妹應得的遺產的話,我就找你算賬!”陰天樂冷笑道,“再帶給他們一句話,他們錯過一個移民中國的機會,原本我是打算誰願意收留她們兩個,我就向中國駐俄羅斯大使館爲他們一家申請進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資格,這一回省事了!”屋子裡的人不由得都變了臉色,誰也沒有想到,陰天樂竟然有意幫助兩女移民中國!這可是千金不易的好機會啊!這要是傳揚了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爲此而打破頭的。別說伊琳娜姐妹的父母所留下地那點讓愛德華根本看不上眼的遺產,就是百克的金條。換個千八百根也是輕而易舉的。
“趙先生,你看……”愛德華舔了舔乾的嘴脣,嘶啞着聲音道。同時,庫什科娃也是欲言又止。
陰天樂搖了搖頭,打斷了他未說出口地請求。“你們不一樣,即便我同意了,申請時也很難通過。她們雖然是俄羅斯人,但是卻有着中國人的血統,這樣有我的擔保,大使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爲難的,但是你們就不同了。”他是打算送伊琳娜姐妹進入自己的轄區,這樣的話。有沒有大使館的同意其實都無所謂,但是這一點卻是不能讓愛德華他們所知曉的。
愛德華和庫什科娃惋惜地嘆了口氣,這樣難得地機會就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從手指間滑過,這樣的滋味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愛德華跳起身來,大聲地說道:“趙先生。您就放心吧,我不打得他們連上帝都認不出來,也對不起我自己現在的這份心情!”愛德華此時心中對伊琳娜姐妹那些狼心狗肺的親友們簡直是恨之入骨。
看着愛德華大步流星走出的背影,陰天樂相信那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們今天晚上必然有着一個無比“美好”地夜晚。他們將很有幸地成爲能讓所羅門集團的二級領導親自侍候的小人物!相信經過今晚,那些人將今生今世生活在悔恨之中。
陰天樂走到仍然眼圈紅、淚水流個不停的伊琳娜姐妹面前,伸出手去揉了揉她們地頭,柔聲道:“好了,好了。別再哭了,這樣也是是好事,總比把你們交到他們手裡。再現他們對你們不好的要強,愛德華哥哥已經給你們出氣去了,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伊琳娜伸手拉住陰天樂的衣角,低聲道:“大哥哥,你真的要送我們去中國嗎?可是在中國我們誰也不認識啊?而且我和妹妹現在還在上學,根本就沒有什麼本領賺錢啊?而且我聽說,聽說中國現在想找個工作也不容易,是不是這樣?”
陰天樂不禁啞然失笑道:“這個你們就不必擔心了,既然是我送你們回國,屆時自然會安排好你們地生活的,你們就安安心心地去上學,這些瑣事就不要去多想了,到時如果說跟不上功課可不要哭天抹淚的就行了。”陰天樂地心中不禁有幾分悽然,原本還在父母羽翼下無憂無慮生活的小姐妹,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變得成熟了起來。
庫什科娃也笑嘻嘻地安慰她們道:“別擔心啦,你們知道在如今的俄羅斯,上帝才知道此刻到底有多少人是羨慕你們的,能在這個時候移民去中國,簡直是太幸福了,要是可以,姐姐都願意拿一百萬盧布來和你交換這個機會的。趙先生既然能把你們送進中國,就不會在意你們的那點生活費用的,等你們日後長大工作了,可以再回報他的。”伊琳娜還要再說什麼,陰天樂卻已經被突然趕過來站在門口的拉希德吸引去了注意力。
“什麼事?”陰天樂示意庫什科娃將伊琳娜姐妹帶走,看拉希德此時的模樣,應當是有正事要談。
“前輩,我們剛剛得到了兩個消息。您最初不是要求我們替您打聽一批當初曾經駐紮在貝加爾湖湖畔,負責監督中國工人採挖金礦的哥薩克人的後裔嗎?如今我們已經查到了當時那批哥薩克人後裔裡的七個,這是他們現在的資料,其他人我們還在繼續查找中。”拉希德將手中的資料袋雙手遞交給了陰天樂。
陰天樂大致地翻了翻,這七個俄羅斯人是分別屬於三名哥薩克士兵的後人,四女三男,年齡從十七到四十八歲都有,分佈在西伯利亞平原上的城市中。從資料上來看,除去其中一個名叫波普諾夫的傢伙外,家境在俄羅斯只能說是一般。
“波普諾夫•;波夫斯基,男,現年..石油公司董事,擁有該公司百分之八點六五的股權。在獨聯體境內他還擁有十餘處房產和六家經營食品加工業的工廠,去年的總資產約爲二十二億八千萬美元。他的先祖正是駐紮在金礦上的哥薩克騎兵地領。後來在一場地震中,那裡沉入到
,他的先祖也因此而死亡。在蘇聯解體時,他的祖俄羅斯西伯利亞石油公司副經理,後來不知道從哪裡籌措出來一筆鉅額資金。聯合當時公司的其他幾位高層管理人員,將俄羅斯西伯利亞石油公司地股權買了下來。如今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大股東是俄羅斯石油公司,佔據了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這個傢伙是第二股東。”拉希德將他們所得到的消息大概地向陰天樂彙報了一番。
陰天樂微微地點了點頭,從這些資料上可以看出,雖然當時他的祖父已經是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副經理,每年的收入不菲,但是與他購買公司股權時所取出的鉅額資金相比。那隻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他就是不吃不喝地積蓄兩百年,也拿不出那樣大地一筆鉅款。再聯想到他的先祖是那個金礦的負責人,自然而然就會令陰天樂想到,那筆錢大概就是波普諾夫的先祖當時暗地裡偷偷貪瀆的金子換來的吧。
“現在這個波普諾夫•;波夫斯基地..要知道他的詳細行動規律,雖然說此事到現在已經有數百年。他先祖所犯下的血債要求他這個後裔償還已經並不現實,但是我認爲他有責任對當年的那些死去地中國人的後人們負有賠償責任。是不是?”陰天樂淡淡地問道。
拉希德心頭不禁寒意大起,陰天樂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顯然是要對這個波普諾夫•;波夫斯基動手。“前輩,他可是個公衆人物。又是名富豪,不但保鏢衆多,而且這樣會引起俄羅斯警方甚至於克格勃的注意,而且就算您得手了,那些股權的變現或者說轉讓都是極其棘手地問題。在任何一個環節上出了差錯。那無疑都將是一場災難的!”
陰天樂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拉希德,你未免太高看了貴國的警察和間諜系統地破案能力了,對於普通人做案。他們自然是強大的威脅力,任何一個人要對他們所關注的對像下的,都要三思而後行。但是你要明白,萬事都是有特例的,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他們是沒有任何值得我們去害怕和畏縮不前的。只要有合情合理的理由,那麼我做下了,也只有由神聖教廷或者說像血族這一類的存在來和我討個說法。克格勃?哈哈哈,他們得先有那個資格!”既然和老尼古拉耶夫已經亮出了一部分底牌,陰天樂也沒有必要對拉希德過於隱瞞自己的實力了。
拉希德大汗,雖然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眼前的這一位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對待,但是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將俄羅斯人百年來引以爲榮的克格勃視如無物。雖然說神聖教廷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不十分清楚,但是血族卻是歐洲人幾乎家喻戶曉的。老尼古拉耶夫雖然再三地告誡他要絕對服從陰天樂的命令,但仍然沒有敢對自己的兒子明說陰天樂的身份。陰天樂既然說只有血族纔有資格與他討個說法,那麼他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
“嗯,拉希德,這件事你做得很好,繼續查下去,將當年那些草菅人命的哥薩克士兵的後裔全部給我查出來!有錢的我去討債,沒錢的日後如果說俄羅斯政府同意我告訴你的那個計劃,他們也將被全部列入拒絕名單!”陰天樂冷笑道,“如果說你們認爲時間會掩蓋過去的罪惡,歷史會忽視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麼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不僅僅是這些人,像那些自清朝末期入侵過中國本土的俄羅斯人,上至高官貴族,下至可以查到士兵,他們的後裔如果說沒有什麼值得中國政府收攬的技能的話,通通都將被列入拒絕入境的名單。陰天樂心中惡狠狠地想到,俄羅斯人不是一向以開疆拓土的祖先爲榮嗎?到時申請表上一定要他們將祖宗八代都詳細交待出來!
拉希德現在是汗如泉涌,後背上更是汗流浹背,陰天樂這一手不可謂之不狠,日後這些人如果說得知自己被拒絕的原因是因爲在數百年前自己的先祖所做下的罪孽時,會不會詛咒自己的先祖他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卻很慶幸自己的家族與這些事情扯不上任何關係。他們的先祖真正要算起來原本是屬於波蘭人的,一戰後遷居到了俄羅斯境內。
陰天樂手掌一翻,掌心裡是一枚杏核大小的紅色丸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立時散了出來。“拿去吧,一會兒回自己的房間後用溫水吞服,會有些泄肚,最好多備一些淡鹽水。不要大驚小怪地去找什麼大夫,明白嗎?”
拉希德不由得喜出望外,常看中國小說的他自然明白陰天樂所給的大概是什麼東西,對那神奇的藥丸他可是曾經夢寐以求的,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好半天才反映過來,一連聲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喜不自勝的他此時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除了“多謝前輩”反來複去的說外,竟然再想不出任何感激的話語。
“如果說你想要給你父親的話,最好有醫生在一旁守護,必要的話,輸上鹽水纔可以服用,否則的話,以你父親的體質恐怕承受不住藥力。”陰天樂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道,如今的老尼古拉耶夫可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容不得出什麼閃失差錯。
拉希德老臉不禁微紅,不過他的臉龐本來就因爲過度地興奮而變得通紅,陰天樂倒也沒有注意到。陰天樂還是高估了他的孝心,拉希德原本就沒有想到要將這丸藥奉獻給父親,只是現在聽陰天樂提到,心中不由得一動,據他所瞭解的中國人,一般情況下對於“孝”都是相當地看重,如果說自己將這丸藥獻給父親,會不會得到陰天樂更大的看重?
一時間,拉希德的心中是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