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這片竹海這麼大,照這麼說,得有多少老鼠人不禁怪叫道。
“如果說時間充足的話,數以億計也有可能!”林晚山一臉苦澀地答道,“咱們這些人這一次來,就是要實地考察一下鼠羣的繁殖狀況,爲可能出現的鼠災收集資料。”
不過看到衆人一個個有些緊張,又連忙寬慰衆人道:“不過大家也別擔心,這竹海開花還沒有多久,結成的竹米更不多,老鼠的繁殖度如果說沒有充足的食物做保證,是不可能像理論上那麼可怖的。況且現在還只是初期,竹海中的老鼠也不過在生第一窩,不會出現像我所說的那種最壞情況的。”不過即便如此,在場的人,臉色都不禁微微有點白,雖然說來之前,對於此行的目地自然是有所瞭解,但是一想到印度曾出現過的鼠災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沒有人還能保持平靜無波的心態。即便是那些軍人,看向竹海深處的目光也帶着幾分恐懼。他們不怕死,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被老鼠當作食物咬死的景像卻是令人不寒而慄。
“這老鼠除了消耗或污染食物外,還特別地喜歡磨牙,故因老鼠咬而遭破壞的包裝材料或建築設備每年都是頗爲可觀,我國每年住宅失火中,有很多都是因爲它們咬斷了電線而造成的。而且老鼠極易適應人類的生活環境,常出沒於下水道、廁所、廚房等處,在帶菌處所與乾淨處所來回行動,經由鼠腳、體毛及胃攜帶物來傳播病原菌.熱什麼的,因此成爲對人類有害的動物.”杜威又爲他們講述了一些關於老鼠卻又不大爲人所知的特性。
“可是從咱們進入這竹海以來,一路上並沒有看見多少耗子吧。”年青人若有所思的道。
“豈止是沒有看見多少,這一路上我根本連根鼠毛都沒看到!”郭啓插口道。衆人紛紛點頭應是。這一路行來,不僅僅老鼠沒有看到,就連繡林中常有的鳥類、昆蟲一類地動物也很少看到,整個竹海中一片寂靜,除了他們這一行人偶爾出的聲音外。靜悄悄地彷彿一片死地。
“這裡原本並非這個樣子的吧?”林晚山問坐在他一旁的嚮導道。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人,相貌十分大衆化,可以說丟到了人堆裡轉眼你就分辨不出他了。姓呂名亮地他正是此行天寧市市政府派出的嚮導。他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成年後也一直是這裡的護林員,負責竹海景區的雜務。可以說對這裡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是閉着眼睛也能從這繡海中走出,就是當着省領導他也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說。
不過此時的他卻失去了最初的自信,自從進入竹海後不久。原本滔滔不絕地爲那幾位專家講述着竹海美景的他就沉默寡言起來,除了指點方向外,很少再說什麼了。從小在這裡長大的他,自然不難察覺這竹海中地變化。原本鳥兒隨處可見,刺蝟、青蛇、野兔、狐狸偶然可見,生機勃勃的竹海。此時竟然充滿了沉沉暮氣、死氣。彷彿整個繡海中除去他們這一行人外,再沒其他生靈一般。
“郭隊長,林教授,我呂亮只是一個嚮導。按理說這話不應當由我來說,但是我還是要勸大家一句,這竹海已經不是昔日的竹海,咱們最好現在就原路返回,我總覺得要出事。”呂亮嘶啞着聲音道。
林晚山和郭啓不由得心頭一沉。這種要出事的感覺他們也是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許久了,不過做爲軍人,做爲此次考察的負責人。他們又怎麼能夠就這樣兩手空空的折回天寧市。市政府、省政府、省軍區還都需要通過他們這次考察地結果來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郭啓拍了拍呂亮的肩頭,笑道:“呂大哥,不用擔心,這一次行動,省軍區裡可是準備了四架直升機,在竹海外二十四小時候命,一旦聽到咱們的呼叫,最多半個小時,就會有直升機趕來支援地。而且你看看,我們這些人可是全副武裝的,就連小型的火焰噴射器我們都帶了兩具。就是有鼠羣前來,固守半個小時我還是有信心的。”說到這裡,郭啓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那個年青人——也許那個年青人才是保護這一行人的中堅力量。
呂亮嘆了口氣,不說什麼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一次考察肯定有危險,否則地話,市長怎麼會
十萬元的酬金呢。這筆錢,在天寧市,如今可也是
郭啓見林晚山等人已經緩過氣來,於是又招呼大家繼續前進。現在已是臨近下午二時,他們還要趕路到前面竹海中的村莊裡,那裡纔是今晚預定地宿營地。
這一次,也不知道那年青人究竟使用了什麼方法,只見他在林晚山幾人的腿腳上捏了幾把,林晚山幾人再起身時,就覺得腳下輕快了不少,雖然還是不能與郭啓他們相比,但是行進度比起上午來可是快了不少,這樣一來,整支隊伍的行進度自然就快了。
當天色逐漸陰暗下來時,一行人已經趕到了今天的目的地——竹海中的帕雅村。村子並不大,但是成片的竹林以及那些掩影在竹林中的一座座美麗別緻的竹樓,在夕陽的落日餘輝下,卻是令人恍然如在夢中。
“這個帕雅村的竹樓大多數是仿家竹樓建造的,因爲南方雨季長,雨水多,所以大多數都是a字形的房頂。這裡如今已經沒有人住了,所有的人都已經遷到平原地區。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宿營。”嚮導呂亮簡明扼要地給大家解釋道。
這些竹樓一般爲上下兩層的高腳樓房,樓板距地面約二米五,整個房子被一根根木樁高高地撐起,倒也算得上是空中樓閣。。繡樓的樑、柱用木料,房頂用茅草覆蓋,牆壁、地板都是用的竹子;竹牆的孔隙很大,通風透光。高腳據呂亮所說是爲了防止地面的潮氣,還可以防野獸,所以這些竹樓的底層一般不住人,而是飼養家禽、家畜、放大農具、和織布機的的地方。上層才爲人們居住的地方,這一層是整個繡樓的中心,室內的佈局大多都很簡單,一般分爲堂屋和臥室兩部分,堂屋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客廳設在木梯進門的地方,比較開闊,在正中央鋪着大的竹蓆,是招待來客、商談事宜的地方,
在堂屋的外部設有陽臺和走廊,堂屋內一般設有火塘,在火塘上架一個三角支架,用來放置鍋、壺等炊具,是燒飯做菜的地方。從堂屋向裡走便是用竹圍子或木板隔出來的臥室,臥室地上也鋪上竹蓆,這就是繡樓主人休息的地方了。爲了安全,也爲了方便照顧這些專家,郭啓決定所有人都住在一間竹樓裡。
呂亮所選的竹樓非常寬敞,空間很大,也少遮擋物,通風條件極好,樓下的東西。走在上面顫顫悠悠的,還真有點讓人害怕。樓上有一條不算窄的通道,前面是一個一半露天一半有頂的平臺。平臺上還有一些盆盆罐罐,顯然是主人走得匆忙,未能一齊帶走。不過室內就沒有什麼物品了,空蕩蕩的顯然是被樓主都帶走了。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郭啓他們特意爲這些專家帶了幾個睡袋,至於他們自己,隨意找個地方就能安然入睡。
“別倚靠那根柱子!”呂亮突然大聲地叫道,嚇得教授杜威立即就從那根柱子邊跳了開來。
呂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語氣有些過於嚴厲了,連忙對大家解釋道:“那是竹樓的頂樑大柱,在族中被稱爲“墜落之柱”,是這個繡樓裡最神聖的柱子,它是保佑竹樓免於災禍的象徵,不能隨意倚靠和堆放東西,否則可能會給人引來災禍的。”杜威、林晚山等人雖然心中有些不以爲然,但是都明白此行是有一定兇險的,自然大家都想要討個吉利,所以還是一個個遠離了那根頂樑大柱,在竹樓裡躺了下來。
郭啓派人在村中找了幾個未被村人帶走的鍋、壺等炊具,在村子裡的清泉中打了些水,又在火塘上生起了火。這些軍人們雖然一個個地擅長野外生存,但是這竹林中連個鳥和老鼠都不易見到,巧婦也難做無米之炊,而爲了攜帶足夠的武器彈藥.郭啓和他的隊員們也只帶了些行軍乾糧,一行人只好就着熱水吃乾糧。倒是那個年青人,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十幾包牛肉乾,分給了衆人。落日的餘輝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邊,整個村落很快就陷入到了黑暗中。不過還好,這個村子裡已經通電,不過想要開燈的林晚山卻被郭啓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