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三人滿臉的難以置信,異口同聲地說道。如此強橫的古妖族,能夠小代價地將其斬殺掉,恐怕在場的修行者們就要謝天謝地了,陰天樂竟然還想着要將其收伏,這也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了吧。三人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玄青子皺了皺眉頭,語氣盡可能婉轉地道:“這個……**友,這妖孽實力強橫,想要收伏於他,恐怕費時不小,吾等若不能及時將其斬殺,恐怕就是還有餘力,也無法攔阻這毒雨移入梧州了吧。屆時人類的傷亡若是過大,我怕……”說着,他用手指了指北方,衆人自然意領神會。
玄軒子也開口勸導道:“師兄說得有理,收伏此妖孽費時費力,恐怕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供我們消磨於他。”收伏一個妖族,尤其還是一個古妖族,那可絕對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說遇上貪生怕死的妖族,那還好說,只要以絕對強的實力將其壓倒,自然就可以收伏。若是遇上一個心智堅定,悍不畏死,又仇恨修行者的妖族,磨上十年八年,甚至於說幾十年上百年都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更何況像維虺這樣的古妖族,不僅僅實力強橫,而且絕對是屬於心智堅定如鐵,絕不會輕易屈服的角色。
陰天樂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先,我認爲收伏了他,這場毒雨和梧州地蛇災可以說是立時可解。解鈴還需繫鈴人嗎;其次,我並不認爲讓其伏會耗費吾輩過多的時間,也許……比斬殺他還要快捷。”
“啊?”玄青子三人大吃了一驚,一個個以懷疑的目光上下掃視着陰天樂。這這怎麼可能,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收伏一個妖族會比斬殺一個妖族更加省時省心,這完全推翻了修行界數千年來的傳統認知。若非三人對陰天樂“知根知底”,簡直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修行者了。
陰天樂胸有成竹地指着維虺藏身的那團霧氣道:“三位師兄,此妖孽的實力如何?如果說他從最初之時就棄那蛛妖與不顧。幾位以爲,吾等可有機會將其攔截在此嗎?”陰天樂可謂是一句點醒了夢中人,玄軒子第一個反應過來。s臉上立時流露出了喜色。
“我明白了,我們竟然沒有注意到那蛛妖就是他最大的破綻!”玄青子也如夢方醒般地道。他們都太關注這條蛇妖了,竟然將那個受傷的蛛妖全然忘在了腦後。如今回想起來,的確如陰天樂所說地那樣。這條蛇妖對那蛛妖竟是格外的看重。到了這般境地,仍然是不棄不離。照這樣說來,收伏此妖孽比斬殺其更爲快捷,陰天樂他倒也不是完全在空口虛言。陰天樂讚賞地點了點頭,維虺他的確是沒有什麼致命地破綻,有着堅不可摧的軀體,又有着毒霧護身,加上其一身的蠻力,別說想收伏他。就是要短時間內將其斬殺,縱然四人聯手,都絕非一件易事。但是,受到了重傷的朱二孃卻是他最大地破綻所在。他過於看重朱二孃了,否則也絕不會落到現在地這個局面。像這樣有情有義的妖族實在是不太多啊!
既然陰天樂指出了一條可行的明路。玄青子幾人心中立時有了計較。一道道命令如同流水般地布了下去。
維虺繼續噴吐着毒霧。始終將自己龐大的身軀完全地籠罩在了其中,他已經察覺到。毒霧外的青城子弟人數較最初已經減少了小半,對於其的包圍攔截力度自然也就減弱了不少。眼看着距離他們潛入之地已是不遠,維虺更是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唯恐最終功虧一簣。只要他能夠抵達那裡,維虺有着九成的把握可以以微小的代價換取自己和朱二孃地脫險。他微微地偏離了一些方向,以免令陰天樂他們心生疑慮。
他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更多的蛇羣從野外涌入梧州市區,雨雲移出這山谷,陰天樂他們的人手會更加的捉襟見肘。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他脫困之時。他用心地去感應繭中地朱二孃地氣息,雖然有些微弱,卻已經穩定下來了。這個結果令維虺的心情不由得又愉悅了幾分,同時也鎮定了幾分。只要傷勢不再惡化,那麼她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維虺心中暗歎,自己和二孃還是小看了這些修行者,更是小看了那個陰天樂,纔會落到如今地這個下場。此次脫身之後,再不可如這一次地魯莽了。正是自己一方的託大,竟然接二連三地攻擊同一處,令修行者們有了集中力量的時間。而在得知了那個陰天樂已經從太平洋趕回來,甚至於已經令三位古妖族吃癟的情況下,仍然執意攻擊這裡,實屬不智。
那個陰天樂,果然有着與其威名相符的強橫實力,在人界中也算是頂級的人物了,朱二孃的絲繭到底是如何被其以雷霆手段瞬間破繭而出,維虺他直到現在還仍然未想清楚。其實他若是站在朱二孃的位置上,恐怕立時就明白了,修行這麼多年也不是吃乾飯的,可是他當時與玄青子糾纏在一起,陰天樂又將力量控制在了極小的範圍內,行動又快如電閃,所以才令維虺至今還是一頭的霧水。
維虺留意到那些青城子弟們開始了新一輪的調動,分成數組,似乎想攔截住他的去路。維虺心中暗暗冷笑,這羣不知死活的傢伙,以爲憑藉着他們那並不完全對症的丹藥,就可以無視自己的毒液了。自己好歹在被赤松子封印前,在妖族中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自己修煉了萬年的毒液,又豈能是如此輕易就防護住的。真正不懼怕自己毒液的,恐怕也只有那個陰天樂一人一妖了。如果說他們當時立時退卻,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他們卻強撐着在這毒雨中攔截自己,最多半個時辰後,毒性作後,自有他們的好看。
而且若不是有陰天樂四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別說就這些小輩們,就是再來三倍人手,也絕對攔不住自己。自身的實力若是不能比自己高出一籌去,就絕無可能擊破自己修煉了萬年之久的霧氣。正如玄青子他們所猜測的那樣,這已經可以算做是一件極品的妖器了。雖然這麼久以來,由於沒有足夠的靈氣,而造成自己的實力下滑到了極限,那也不是這些在他看來,修行不過是入門不久的修行者所能攻破的。
陰天樂重新以妖火覆蓋了全身,維虺立時警惕地關注着他,這些人中,對其構成最大威脅的就莫過於這個陰天樂了,藉助妖族將妖火修煉到了這個地步,在如今的人界,也是難能可貴了。只可惜,他卻與自己恰恰是對頭。
陰天樂手持炎蛇劍,再一次地闖入了霧氣之中,直撲維虺的巨頭。維虺巨口一張,在噴出了黑色的毒霧的同時,長長的蛇信亦如同軟鞭一般向陰天樂的手上纏來。陰天樂不敢怠慢,側身避過了蛇信的糾纏,飛身直上維虺的頭頂。維虺可謂是寸土不讓,一條長長的蛇信,被他用得是出神入化,死死地將陰天樂攔住----這個頭大了,視野中死角所在自然也就多了,而且無論他的身體淬鍊到什麼地步,這眼睛卻是他不得不防的重地。維虺可不敢再託大讓陰天樂欺入他的死角,這一次吃得苦頭已經令他夠夠了。
“上!”此時玄青子一聲輕喝。只見他與玄宇兩劍齊出,殺入到了霧氣之中,有了陰天樂在前,兩人雖然被霧氣隔絕了目光與靈感,也能直撲蛇頭所在。
維虺心頭一驚,雖然說之前青城子弟們倒也聯手攻擊過數次,陰天樂更是直接殺入進來,但是玄青子幾人自恃身份,倒也沒有參加到那羣毆中去,這一次竟然會三人聯手,看來是這蛇災與毒雨逼得他們有些狗急跳牆了。只要自己能夠擋住他們這一輪強襲,繼續拖延時間,屆時他們也不得不再分出人手趕赴梧州。自己脫身就更有把握了。
維虺擺動着頭顱,躲避着玄青子與玄宇的攻擊,蛇信依然死死地纏住陰天樂,令其難以再前進半步。如果實在來不及,維虺就以鱗片生生地接下玄青子兩人的飛劍。飛劍雖然砍得那鱗片火星四射,卻始終無法攻破。
玄青子兩人見飛劍難以攻破其鱗片,不約而同地將目標轉向了維虺的雙眼、鼻孔和口腔,這樣一來,更逼得維虺多了幾分狼狽。維虺長尾一擺,就要橫掃過來。只是這尾部一擡之時,才突然察覺到竟然重如千斤,份外的晦澀,再也沒有昔日裡如臂使指般隨心所欲。維虺心頭不禁又是一驚,只是陰天樂三人攻得極緊,竟然脫不出空來回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