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
崔昊天闖進營帳,直接撲在了還在睡夢中的錦鈺身上。一副被人奪了心愛之物的委屈摸樣。
“誒,你這是做什麼?崔昊天,你怎麼啦?”錦鈺被他驚嚇醒來。他可是意氣風發的風流皇帝,臉上掛着的是自信,狂傲的神情,怎麼變成了這幅小男人摸樣了。
崔昊天頓時換上平時那副無奈表情。“鈺兒,你在關心我麼?真是太高興了。我家皇后,居然開始關心我了!”
見他自欺欺人的開心樣子,錦鈺只感覺腦袋有些發痛。她承認,昨晚跟他在一起,是很開心,可也沒打算接受他呀!她康錦鈺可是名花有主的人。“昊天,你能不能認真的聽我說幾句?”
“如果是我不喜歡聽的話,你還是不要說了。我崔昊天從未被人拒絕過,我不希望,我喜歡的人,親口說出一些打擊我的話。”聰明如他,豈會不知道錦鈺心裡所想?不過,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他不想放手。
錦鈺很失敗的看着他。這人真是冥頑不靈!怎麼說都不開竅!比司徒宇軒的脾氣還拗。對了,宇軒,現在在忙什麼呢?他可安好?分開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還真有些想他。
“鈺兒,你在想什麼?”壓在錦鈺身上的崔昊天,見她目光遊離無神,開口問道。
“我想起了我相公。”錦鈺脫口而出。
崔昊天的臉上驟然出現了一塊大大的烏雲,還有很受傷的神色。“鈺兒,你太傷我心了。這麼一個出色的男人在你身上,你居然還想着別的男人。我命令你,馬上把他忘掉!”
“你還好意思說,你都快把我壓死了,你還不滾遠一點?”錦鈺大聲的吼了起來。
崔昊天依舊保持面貼面的姿勢,目光灼熱的看着錦鈺,將心底的炙熱的愛意,傳達進她的腦海裡。
如滾燙的岩漿一般,將錦鈺的心,灼得有些慌亂。她從來沒有這般被人直視得,喘不過氣來。眼波低轉,她看向了別處。可剛一轉頭,崔昊天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之上。
春風細雨一般,輕輕柔柔,錦鈺除了臉紅,竟沒法衝他發起脾氣來。因爲,那一吻之後,崔昊天離開了牀沿,站了起來,爲她拿着脫在牀邊的外套。
“你的人,找來了,他們要帶你回國。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鳳棲國的公主。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向貴國皇上提親了。”崔昊天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神采奕奕的自信霸氣。
“昊天,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心有所屬,你就不要再這麼瞎鬧了好不好?”
“你真以爲,我是色迷心竅?”崔昊天深邃如海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看着她。
“難道不是嗎?”
崔昊天突然苦笑一聲,極爲落寞。“每個人心裡,都渴望有一份,至純至美的感情。每個人,都希望,可以找到自己心中,那個想用生命去呵護的人。以前,每一次動心,我總以爲我找到了那個人,可是,她們給我的感覺,卻是一縱即逝。可你卻不同,我早就知道,你有丈夫,可我卻不想放手。我想給你最好的物質,最真的愛,哪怕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上次一別,我們分開將近五個月,我以爲,會和以前一樣,我對你的感情,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忘。可我悲哀的發現,我對你的思念卻像烈酒一般,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
“可我已經成親。我和宇軒,從相識的針鋒相對,到現在的鶼鰈情深。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我們的感情,已固若金湯,不可能放棄彼此。昊天,如果,你真的在乎我,請你祝福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在聽到崔昊天真情告白的那些話語時,錦鈺心裡其實是有些感動的。他情深意重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對她情深似海的人來。那個讓她覺得內疚,心疼的專情男子。
崔昊天失落一笑,有些頹廢的疲憊。將手裡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像一個疼愛妻子的丈夫一般,爲她扯平衣服上的褶起的地方。
那細緻的溫柔,再次落在了錦鈺的心間。宇軒的體貼,雨痕的溫和,都比不上他的這細微如塵的細小動作。
看到她眼圈微紅,便問道:“鈺兒,你怎麼啦?”
“沒什麼。我想告訴你,你不要對我這麼好。行嗎?你不要把你的優點,都給我,我怕我會想起你。那樣,會讓宇軒不高興的。”
崔昊天燦然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欣慰多了。實話對你說,若不是因爲銘影的關係,我絕對不會放手,也絕不會讓你有,從我身邊離開的機會。”
還給他的,是錦鈺綻放出的美麗笑容。“手伸出來,送你一樣東西。”
崔昊天攤開手,接過錦鈺放在手裡的東西。一看,是一塊光滑的鵝卵石。“爲什麼送我這個?”
“不喜歡?那你還我。我原本是打算送給宇軒的,可我要很久才能再看見他,就先送給你了,你居然還嫌棄。”
“沒有嫌棄,我是好奇,你爲什麼送石頭給我?”她把送丈夫的禮物送給我了,是不是代表,我在她心裡跟她那個先我一步打動她的丈夫一樣重要?崔昊天心裡在琢磨這個問題。
“因爲,我發覺,你和他還是有些相似的。比如,你們的脾氣,都茅坑裡的石頭那麼硬。”她本來想說,又臭又硬,不過感覺,崔昊天的脾氣,似乎比司徒宇軒的脾氣要好很多。又臭又硬,是說司徒宇軒纔是!
見着桑婆婆和駱離,得知,薛紫鳶生命無大礙,錦鈺總算放寬心來。
爲了安全護送錦鈺回國,崔昊天親自率領他的衛隊,一同前往鳳棲國。其實,他是捨不得錦鈺,想與她多相處些日子。
四月的兗州城,繁花似錦,到處都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在那花美人更美的昭顯國皇宮裡,司徒宇軒看着眼前的美景,卻倍感孤寂。
那些偷窺的他的美貌宮女們,遠遠傳來的讚美,傾慕之聲,並未驅趕走他心裡那濃郁的化解不開的思念。她走了快一個月了,這度日如年的滋味,真讓人抓狂。
當他知道,她的身世的時候,他多想快馬加鞭的追隨她而去。可他身邊那些煩心的瑣事,卻將他牽絆在了這裡,讓他只能相思對明月。
一襲白衣的初三,有些猶豫的站在書房外,看着屋裡的宇軒,面色有些心疼。
“鬼鬼祟祟的站在那裡做什麼?進來!”宇軒背對着他喝道。
“爺,你的耳朵真好使!你怎麼知道是我?”
“就你那一身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就算我再離你遠一些,也能聞到。”宇軒悠然轉身,目光清遠的看着面前的初三。
初三擡起衣袖聞了聞,不敢置信的說道:“哪有?我今天可是什麼水粉都沒用。知道太子妃走了,你心情不好,我哪敢惹你煩心呢?你沒看見,我今天都是穿的男裝嗎?”
“真難得!”宇軒眼裡有些欣慰的色彩,只是一瞬即逝。
“人家這麼做,還不是想討你歡心嗎?”
宇軒雙眼一瞪,手裡的一隻杯子朝初三飛了過去。“剛誇你一句,你就得意忘形了?記住,你是男人!別老想着自己還身處於那些宮女堆裡。我不喜歡有個男不男女不女,太監不是太監的怪物,在我身邊晃來晃去!”
“知道了。爺,你喜歡我怎麼做,初三就怎麼做!”初三接住杯子,一副討好的樣子。
“。。。。。。”宇軒無語的嘆着氣。